他婉拒了小張的邀請，獨自一人，像往常那樣，下班后就去了公交站台。

「一般般嘛，這人幹嘛的？」她問道。

先是極其幸運地買下了附近一間三進大院，院子的主人，又是一個要賣房出國養老的人。嫌房子租出去后不好打理，而且租金也便宜，看不上那幾個錢，就乾脆直接五百萬一口價，賣給了梁鑫。緊接著過了不到一天的時間，那啥啥小區這邊，忽然又來了幾個要買房的。全都是W市的本地人，一口氣從梁鑫手裡，買下了整整十套。

梁鑫想了想，說：「那要不……再多冠一個？東風投資·東方教育·同學網校園天使慈善夜？」

然後再一次登上同學網，找出了梁鑫路演的那個視頻。

「謝謝誇獎。」

江媽媽說著，一臉興奮地走去隔壁房間，拿起了卧室里的電話。

這三天來，原本以為自己快閑下來的梁總，實則是很忙碌的。

梁鑫把通話一掛，抬頭對過來買房的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江清泉微微點頭。

「幹嘛不求發財和白板呢？」梁鑫道，「你們這廣告太赤|裸裸啊。」

「嗯……先吃飯吧。」

康明瞬間就沒脾氣了，無語道：「又有什麼事？」

晚上心情大好，梁鑫辦完事後，自掏腰包給陳耿和南柯，發了五千塊的「今晚快樂金」，隨便他們花去，多不退、少不補，別被首都警察年底突擊到就行。

「梁總，伺服器頂不住了啊。」

江媽媽好笑道：「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

屋外的天色，也不知不覺間，完全黑透……

所以梁鑫當機立斷，直接砍掉了路人圍觀的許可權。老用戶們先不管，但接下來想要進來看熱鬧的，必須至少先註冊一個身份證號碼或者手機號碼綁定的帳號。而用身份證號綁定的話，又會同時自動直接綁定「同學付」的支付帳號，一舉兩得。

「什麼吃點好的，搞得要賣女兒一樣，你等下，我先給玲玲打個電話！這個丫頭，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m.hetubook.com.com訴我們，真是白生了她！」

「江科，好福氣啊。」

江媽媽的眼睛，瞪大了起來。

凌煜嘛，利益共同體，自己人，肯定好商量。

江清泉微笑道：「別緊張，該緊張的應該是那小子。」

「你看看這個……」江清泉忙把老婆喊到身邊。

「那……那我們。」江媽媽有點慌了。

「告訴他們，梁總不接受採訪。」

「不會啊。」梁鑫很淡定道，「這特么有什麼難看的，要不是楊繼心嫌丟人，我還想拉他一起進來了。聯鑫科技不肯啊！」

六點多的時候，江清泉的老婆下班回到家裡，明明看到門邊擺著江清泉的鞋子，屋裡也有隱隱的亮光，卻比平日安靜了許多。她隨手把燈打開，走到江玲玲的房間門口，見老公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不由微微眉頭一皺，「你幹嘛呢？」

「你女兒原來這麼漂亮啊。」

梁鑫笑道：「好吧，好吧，滕總想加入的話，你再跟我說吧。還有，人手方面，該招人就招人，地方不夠用的話，讓老陳把隔壁屋子騰出來，別給他房租，我不能白管他叫爸爸。」

「梁總，我摸著良心說，你這人是真沒什麼梁鑫。」

對方嘿嘿笑了笑。

梁鑫擺擺手，淡淡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了，我回去了，剩下的事情，明天交給你了啊。」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但江清泉是個老實人，本分得從來都沒想過要怎麼裝逼。

除了要解決棟樑房產的問題，還因為東方教育和東方投資雙雙突然在「校園慈善天使」的活動上發力，他也不得不儘可能參与進去。

梁鑫把合同一簽，章一蓋，說道：「那咱們明天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對方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看你長得跟我們那邊的有個人有點像，同學網你知道吧？同學網的老闆也叫梁鑫，大學生，和你同名同姓的，跟你也差不多年紀。」

「你們這樣，選美的那個版塊和_圖_書，不要放太下面，新用戶很難找到的，你們把這個熱門活動的入口，拉到『微話框』下面，人家第一眼就能看到，還有那些選美的視頻，首頁位置也至少放兩個，把人吸引進來，選美頁面上，那些女孩子接受邀請的視頻要多放……」

「對了。」梁鑫又道，「新的哈士奇點卡和防偷秘籍，線上賣得好不好？」

這樣一來，那啥啥小區這邊，就只剩四套房了，賣掉能收回的錢，加上明天到賬的350萬，還能再去換購大概價值500萬的物業。

總之回家之後，他第一時間就進了女兒的房間，打開了那台他從沒碰過的電腦。

江媽媽走過去，就見他指著屏幕說道：「這個小夥子，你看怎麼樣？」

梁鑫看著對方離開，微微鬆了口氣。

「我跟你一起去！」江媽媽不淡定了。

「你明天馬上去電信那邊，再把帶寬和伺服器升級一次，最好讓人明天凌晨或者深夜去弄，可以加錢。升級費用的話，上一次是兩百四十萬，這回我估計起碼得再翻一番了。」

「哦……」江玲玲委屈巴巴，「那……還有個事，我爸明天要過來了。」

道喜和湊熱鬧的人絡繹不絕，小張更是一改態度，很熱情地要主動送江清泉回家。

「yes，I do」的口號，更是隨著那些明星用戶的加入，一天之內就有出圈的苗頭。

線上線下，一時間聲勢陡然浩大。

下班前十來分鐘的工夫，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

「哦，今天忘了買菜了……出去吃吧，吃點好的。」

「算了算了。」康明道，「冠名比活動名字還長，難看不難看？」

梁鑫沒人性地來了句：「那先把公司的事情弄完再死好不好？」

「星期天你本來就要回來啊，尤老師結婚啊。」

「好，明天見。」W市的老鄉，拿了合約就走。

這點收尾工作，梁鑫已經完全不著急了。留給陳耿去解決，不一定非要買四合院，其實五百萬，買個稍小一點的舊樓，或者小一m.hetubook.com.com點的商鋪門面都行。

梁鑫本以為最快也得個把月才能弄完的事情，分分鐘搞定了一大半。

而有了這兩方面的加入，校園選美的熱度，自然也就起來了。

單位地方不大，但人多嘴雜。

「我們東風投資也不肯！！」康明大喊大叫。

潤鑫大廈四樓的三金科技辦公地，燈火通明，加班的一群人紛紛望向CEO辦公室。

「很不好。」康明道，「用網路支付的人，還不到線下的一半。線下Z省日報那邊，包了一共六十萬套，半價拿的貨，一百八十萬；咱們市內十萬套，四塊錢拿的貨，四十萬。線下加起來是兩百二十萬。線上這兩天，一共也就賣了六十來萬。都反饋說同學付註冊太麻煩了，還要身份證號碼驗證，有些人怕泄露身份信息什麼的……」

因為娛樂圈那方面的門路，梁鑫真的是半點沒有——

「快猝死了！」剛從省城出差回來沒幾天的康明，忙得腳不著地，怒聲吼道。

「嗨，我哪兒有那麼好的命啊。」梁鑫一口的京片子，最近環境熏陶，說得越來越溜，笑著矢口否認，「我連大學都沒上過。」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

江清泉看著她，微微呼出一口氣，才緩緩說道：「我要是跟你說，咱們家玲玲，是這個孩子的女朋友，你信嗎？」

「技術部還能應付，客服、前端數據這些，忙不過來啊……」

「老公～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首都那啥啥小區東門外中介小屋，正在熱火朝天簽購房協議的梁鑫，又又又接到了江玲玲的催命電話，「好多記者要採訪你啊。」

「多少錢？」江媽媽無所謂的態度。

「知道了，反正你先抓緊把自己能弄的弄好吧。」梁鑫交代完周陸，緊跟著，立馬又給康明打了過去，「康總，你這兩天婚禮籌備很忙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這星期天結婚，別忘了啊。」

江清泉道：「不用，我先去看看情況，確認一下就行。玲玲說了，www.hetubook.com.com過年帶他過來。」

江媽媽眨了眨眼，好奇道：「這麼值錢？」

「好吧，好吧，我先掛了啊，mua～！乖！」

「人手夠的吧？」

好在身為一個事業單位的老人，他本質上並不真的沒文化到那麼離譜。

「哎喲，我家那小子還在上面給人投票，搞半天你女兒是老闆娘？」

「賬上沒錢！」

「知道了，我會跟康總說的，我交代的這些，你今晚就馬上弄，遊戲可以先放一下。」

「那錢不是都讓江科他女兒和女婿賺去了？」

康明道：「滕總說他有個想法，叫上同學，求東風。」

梁鑫不由驚訝道：「滕總還管這些小事？那他有什麼意見啊？」

康明嘆道：「你說不錯就不錯吧，對了，那個廣告語，滕總說不好，什麼找朋友上同學的，聽起來跟招朴一樣。」

陳耿不由問道：「阿鑫，幹嘛不跟說他說實話啊，搞得做賊一樣。」

「我知道賬上沒錢，沒錢可以借的嘛。」梁鑫道，「已經負債四百多萬了，還怕再多個四百萬？我看要不幹脆湊個整數，給銀行來個痛快的。」

「不知道。」江清泉搖搖頭，「我買了明天的火車票，我過去看看。」

江清泉卻古怪地問道：「你猜，這個網站值多少錢？」

「你說……真的？」

這兩天似乎是時來運轉，好消息不斷。

首都和S市的各大高校，開始頻繁出現同學網的慈善選美邀請函，選美活動第一階段的海選，逐漸開始熱火朝天。同學網從昨天開始，就在輪番將這些姑娘被邀請時的短視頻放出。

梁鑫道：「沒事，慢慢來，一步步來。兩天能賣到六十萬也很不錯了。」

……

「知道～」梁鑫笑道，「保證準時到場。」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同學網的硬體，也明顯又跟不上了。

梁鑫一看就知道，絕對是跟著東風投資後面撿便宜的貨，但是實力有限，應該是最早的W市全國炒房團的雛形了。

「什麼特么的學校啊，怎麼能把孩子往火坑裡推，還讓不讓我好好www.hetubook.com.com學習了？我現在這邊有事情啊，咱們待會兒再說好不好？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隨後回家的路上，他滿腦子都是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啊？」梁鑫一愣，裝傻用普通話回道，「什麼？」

「什麼怎麼樣？」

「沒事，網頁交給我家雙雙了，我們分工能行的。」

江媽媽還不知道江玲玲的事情，江清泉已經瞞她瞞了好些天。

東方教育方面，打著楊繼心和聯鑫科技的旗號，騙了不少當紅的明星過來。黃冬青和鄧大超大抵是跟梁鑫學壞了，愣是一毛錢沒花，光靠炒熱度，就把明星們一個接一個，道德綁架上了慈善的大船。現在同學網校園慈善天使，也已經改名為「東方教育·同學網校園慈善天使」，媽的非要把名字冠在同學網之前，梁鑫也么得辦法，抗議無效。

「學校說你願意啊。」

「這個孩子，是這個網站的老闆。」江清泉退出視頻，把同學網的首頁亮給江媽媽看。

至於銀行那邊缺失的抵押物，他現在只欠凌煜那邊的。

康明：「……」

陳耿那個嚴重假冒偽劣的選角副導演身份，顯然是不能算數的。

康明怒道：「你還把慈善冠名給東方教育了呢，我們說什麼話了嗎？」

江清泉伸出五個手指頭：「五千萬，美元。」

他一遍又一遍地，視頻看了又看。

買房子的人，眼神有點奇怪地看著梁鑫，突然用W市的方言問道：「你是那個梁鑫？」

一通笨手笨腳的操作后，他終於靠著自己的努力，成功註冊了一個帳號。

自己則老老實實返回酒店，吃過晚飯後，又馬上遠程指揮起了周陸。

「清泉，你怎麼不開燈啊？」

「讓叔叔多住幾天，我保證跟他見一面，星期天之前，打飛的也飛回去好吧？」

江媽媽又問：「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某度貼吧、海角社區、博客，以及各大門戶網站，在收了東風投資市場部的錢后，都紛紛下場支持，甚至連剛和同學網簽了點卡合作協議的Z省日報，都給他們打了個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