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剛賣了，動作快吧，及時止損！怎麼了？」
昨天周六凌晨五點多對岸收盤后，東方教育股價下跌2.6％，她男朋友很不高興。今天早上出門前，她還和他吵了一架。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那你……喜不喜歡他？」
「嗯……」安安點頭道，「我們兩家是乾親，梁鑫哥哥管我爸媽也叫爸媽的。」
黃學成：「……」
「啊？你幹嘛啊？」
看得久了，小夢越發覺得安安綠茶又白蓮。
鄧大超：「……」
這時他的室友打著電話從外面走進來，笑嘻嘻對謝小寧道：「謝主任，好消息啊！你們班的梁總又發大財了，剛剛掙了三千萬美元，我草！牛逼！」
「黃總，幸會幸會。」
小夢滿眼熊熊八卦之火，看得安安有點無語。
翁學斌嘲諷道：「管你媽逼什麼事啊？他會多分你幾塊錢嗎？」
色狗一愣，「這我怎麼可能知道，老兄，你怎麼知道的？」
謝小寧笑道：「其實就是沒這個水平，非要硬上。我待會兒就去把前幾天買的基金賣了？」
視頻上，一群人正在撕封條……
一大群人紛紛朝一台電腦圍過去。
「好吧……」色狗無言以對。
「嗯？」老師聞言一愣，隨即似乎是想到什麼，瞬間又望向安安。
可忽然這時，門外乒乒乓乓的風鈴聲一響，老師微微板著臉，神色凝重地走教室。抬眼一看小夢貼著安安，立馬說道：「小夢，去隔壁的小琴房啊，不要浪費時間。」
曹猛尖聲大喊：「三千萬美元？！」
賴君君親眼看著，陳康火急火燎地搶下一個位置，正發獃著，身後又響起色狗的聲音，「咦～賴委員，你也來偷菜啊？」
最好的命，也就是找個視線範圍內能看到的最有錢的人，把自己早早地嫁掉，再早早地生個孩子，換來一個稍微好一些的後半生的生活環境。
另一頭，女生宿舍那邊，回到寢室的江玲玲，此時正滿臉皇後娘娘的架勢，端坐在寢室的硬木椅上，接受群眾朝拜。女生宿舍里，屈服在金錢之下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你心態真好。」
……
青羅鎮那邊路太破，那個誰還跑去醫學院跟他們老徐——徐佳院長說，要把辦活動的地方挪到別處去，徐佳想都沒想，一口就給回絕了。W大學還想蹭點好處，也沒門兒。W大學的校長還有意思了，我拿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搞到，就跟市裡說，路這麼破，堅決要求市裡把活動的舉辦權收回來。結果你猜徐校長幹了什麼？」
安安的老師，懷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心情，在大樓的某個無人房間里，壓低聲音，跟男朋友泄露小道消息，「那個安安……你做夢也想不到，就是我上星期收的那個學生！……她一直戴著口罩嘛，我今天想到了才問她的，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一定是她？！」
坦然接受就好，習慣就好……
勞嘉嘉想說點什麼，然而沒有機會。
「他是根本不在乎吧？」賴君君迅速清醒了，「我也覺得，本來就是假的嘛……」
藍秋燕找到她的時候，她原本已經收了小夢，但是因為藍秋燕給得實在太多，加上安安本身也是有基礎的，她才勉為其難，收下了這個學生。
另一邊，賴君君片刻後走進圖書館，實際上也沒什麼看書的心思。
接著又在某天，好吧，其實也就是昨晚，懷著對江玲玲的無比同情和對狗男女的萬分不齒，小夢和她的某個同為學渣的富二代姐妹煲電話粥時，又得知了「破產渣男」的出軌對象，名字叫陳安安——話說昨天也很是神奇，梁鑫出軌的消息混合著他120間租給東方教育的房子被查封的傳言，幾乎是在網路上爆炸式地傳播。
梁鑫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
「哇，你們還真的有……」老師忍不住地露出了姨母笑。
「幹了什麼？」周振洋好奇地問道。
「問一下都不行，這和*圖*書也要保密嗎……」
「哎呀，你現在比熊貓金貴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梁總回來不拆了我啊！」路娜大聲道。
過了幾秒，樓上又開始咔嚓亂響。
然後隨手點開那條，就跳出個視頻頁面。
他急忙又退回上一頁，卻發現同學網首頁右側的那條熱門話題，居然不知何時，從「梁鑫120間房產被封」，改成了「梁鑫董事長120間房產解封」。
叮鈴鈴鈴～～～！
安安一大清早照例低調地戴著口罩、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走進上鋼琴私教課的小教室，一進門剛坐下來，屁股底下的皮椅都還冰涼冰涼，只是單單脫下外套，立馬就引來了她在這邊唯一一個同學小夢的熱情關注。
「沒什麼……就是我想了一下，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合適……嘟嘟嘟嘟……」
幾天下來習慣之後，慢慢就連每天早上起來，也要抽空拿出手機刷一下。
小夢也由此得知，眼下樑鑫在網路上的形象，儼然已經糟糕到需要被拉出去物理閹割的地步——還是不打麻藥才能泄廣大女性心頭之恨的那種。
「安安，是不是嗎～」
果然不多……
謝小寧看著她走遠，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心裏想著自己的基金，也加快腳步，朝寢室走去。只買了三千塊的基金，卻還得讓別人幫忙操作，在外面說這件事，心裏確實沒什麼底氣。
「安安，網上說的那個安安是你嗎？同學網的老闆跟你……」
安安急忙把口罩又戴上，眼裡透著幾分炫耀過後的神采，可嘴上卻虛偽道：「老師，你別跟小夢說啊，我怕她出去亂講，現在都有記者偷|拍我了……」
而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她可能就沒這麼幸運了。
「那你們怎麼不出來澄清啊？」老師繼續追問。
「嗯？！」色狗陡然一楞，「什麼情況？怎麼視頻換了？」
賴君君一邊說著，就朝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謝小寧：買了三千塊基金……
「無所謂，只要梁總高興就行。反正明天開始，我就是他全世界最好的室友。」
「絕對清白。」梁鑫正色道，「我只有我家玲玲一個女人，忠貞不渝，以後我要是對不起她，就天打雷劈……」
他也不管站在身邊的賴君君怎麼突然沉默了，趕忙再再一刷。
現場瞬間安靜，氣氛相當尷尬。
因為俗話都說紙包不住火，而安安她，簡直是衣包不住柰……
「是吧……」安安微微把頭一歪，又露出一絲信任的笑容，「不過我相信他，一定能搞定的。他很厲害的，我親眼看著他，把同學網從那麼小的網站，做成現在這個樣子。」
「啊？」賴君君一愣。
帶頭的人說道：「萬華錦園這邊的安監檢查已經結束，我們的大樓並沒有被封啊，外面和網上流傳的，什麼東方教育損失嚴重，都是純屬謠言……」
這個老師也是越聽越興奮，尼瑪的三千塊一天的課都不上了。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也不知道我想吃什麼……」
而出乎意料的，今天圖書館里，居然人還不少。
可是在安安眼中，和梁鑫一比，那些男孩子都差遠了。
梁鑫：融資三千萬美元……
色狗目瞪口呆。
「行，你先自己彈會兒，我先出去打個電話。」老師說著站起來，離開了教室。
色狗看看他，慢慢回過神來，鄙視地笑道：「有病，梁總賺再多，跟他有什麼關係？」
「放屁！我才是！！」
在場三個人互相看了看。
小夢的問題，本是個很平常的問題，可老師眼裡，這時卻露出了跟小夢一樣好奇的眼神，但她卻對小夢道：「去練琴、去練琴，有什麼好打聽的？抓緊的，我待會兒去檢查！」
姚帥驚道：「我草～梁總威武！」
安安道：「還好吧……我們上課？」
「不多。」謝小寧道，「就三千塊。」
李旭陽立馬反駁：「神經病，我多賣幾張點卡行不行？」
早上九點二十分，W醫和*圖*書學院寧謐的校園裡，下課鈴聲驟然響起。
要知道小夢的那位閨蜜，可是身在重點高中摸魚，平時跟外界各種訊息，基本完全隔離。而梁鑫出軌安安這件事，她卻竟是聽她們班上的老師，在課間提起的！
關注這條消息的人，瞬間就被分成兩撥。
賴君君和色狗一起走到一個空位前，色狗坐下來，轉頭又看看賴君君，問道：「賴委員，你跟著我幹嘛？」
就這樣的小娘們兒，你讓她怎麼不去找別人的男人？！
「啊，你還買基金了？」賴君君看著謝小寧，眼睛微微一亮，驚喜道，「你還懂這個？」
「三千萬美元？！」
「青梅竹馬？！」
「上同學網嘛，這兩天梁總在自己的地盤，被人罵得祖宗十八代都重新死了三回了。」色狗笑盈盈道，「奶奶的，要不是為了給我家的安安投票，我都不想上同學網了。」
「你看，你自己看啊，梁鑫出軌，梁鑫破產，一百二十間房子都被封了……」
於是就在昨天上午，「某知名學生企業家在女友孕期內出軌，活該破產」的消息，就不期然地進入了她的視線。順便的，小夢同學也知道了，世上還有同學網這麼個玩意兒……
「你們家裡還認識？」
她纏著安安，今天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哦……」老師有點嚴厲，小夢說白了也就是富家乖乖女，學習是很渣，但心智方面，卻還是從小被家裡教育得很馴服和聽話的。她有點不甘願地站起來，正要往隔壁屋子裡走，忽然卻問了句：「老師，安安全名叫什麼啊？」
這也是她自信即便文化課再爛，也能順利考上大學的最大倚仗。
安安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平時那麼忙，我又不好意思打擾他。他的事情我也不懂……」
「對啊！」謝小寧道，「梁鑫這種你說莊家也不算莊家，你說他沒什麼分量吧，偏偏又能搗亂的人，時不時搞點什麼動作，真的對我們這些投資者的傷害特別大。」
兩個人在一起已經上了好幾天的課，飛機場選手小夢同學原本一直對安安的前|凸|后|翹卻不胖的身材充滿羡慕和嚮往，不過從昨天起，這種情緒的下面，就悄然帶上了幾分鄙夷。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沈聰接上一句：「漫卷詩書喜欲狂。」
位置被人佔得滿滿當當。
安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老師面前，把事情的真相越描越黑。
扭頭再看看賴君君，賴君君卻突然就往外走。
色狗登錄上去，很流暢地就給安安投了張免費的票，然後嘴上說無所謂，身體卻又很誠實地飛快做完所有的偷菜任務，一通操作弄完五六分鐘，才嘻嘻笑道：「你想看梁副主席有多慘是吧，那就給你看看……」
學渣顯然也不是什麼都渣，至少在藍秋燕的逼迫下，從小到大幾乎試過所有項目的安安，總算被窮舉出了鋼琴這門天賦，打小刻苦練了七八年，時至今日，總算有所小成。
她停住腳步，往後一看。
「……謠言！他們是在做局！」
「劍外忽傳收薊北……」
「奶奶的，什麼情況？！」色狗好像很不高興。
「嗯？！」色狗瞪大了眼睛，「這尼瑪……有病吧？」
兩個人說了沒幾句，又開始吵吵起來。
賴君君有點激動了，史無前例，主動挽住了謝小寧的手，問道：「那你買得多嗎？」
「不行，不行，滕增歲的級別還沒徐校長高，徐校長掛個知識分子的頭銜去搞錢，又自由又有面子，老滕哪有老徐爽，境界差遠了，待遇差得更遠！」
唉，就這種事情嘛……
「哇，你們還真認識？那這不是內幕操作了嗎？」
……
小夢沒能問出來，只能嘟嘟嘴，轉身往隔壁的小房間走去。而老師竟然還跟上去，欲蓋彌彰似的補了句，「房門都不關緊，什麼叫隔音房都不懂嗎？」順手把房門緊緊關好。
賴君君好笑道：「我幹嘛要罵他？在這裏https://m.hetubook.com.com罵他，他聽得見嗎？」
賴君君也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對數據——
……
一部分是炒股的賭狗，還有剩下的，就是看八卦的吃瓜群眾。
與此同時，H市往南幾百公裡外的W市，某機關單位大樓里，梁鑫的「大姨夫」——也就是梁思雲大女兒的老公周振洋，也正在周末值班、四下無人的這會兒，跟一起值班的同事笑道：「東方教育的事情，一看就不正常。梁鑫這個小孩，我也是見過的，不是那種亂來的人。東風投資集團昨天才開完大會，要轉一部分集團股份給他，這種情形下，以滕增歲的為人，他怎麼可能把股份給一個德行有虧的年輕人。年輕人要往上爬，本來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這麼分析，我看搞不好再過兩天，三金科技就要出大新聞，東方教育的股價要大漲！」
而早他們前面的前面，陳康則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滿臉狂喜。
「嗯……」安安眼神微微一黯，有些事情，被人說得多了，種子在心裏發了芽、生了根，就很難再從心底里抹掉，「喜歡又能怎麼樣呢，他都快結婚了……」
三千塊……
「哈哈哈哈！」
安安連忙道：「沒有，沒有，他很規矩的。」
「三金科技將與東方教育，共同推出東方教育網，成立全國最大線上教育平台……」
邊上有人探出頭來，說了句：「亂拆廣告牌的那個傻子，早上被保衛處抓了啊，你不知道嗎？」
「沒啦，我都是瞞著他報名的，還是我爸爸跟他說了，他才知道的。」
「大哥，是不是背串了？」
「鄧總客氣，都是收錢辦事，職責所在。」黃學成面帶微笑。
過了片刻，江玲玲一大群人從四號樓里走出來，朝教學區外走去。
可即便如此，就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前提下，小夢還是覺得安安的嫌疑，大得簡直快爆了。
然後打開電腦，等了一兩分鐘，屏幕一出來，他就迫不及待，打開了網頁。
重點是梁鑫的出軌新聞，一下就抓住了小夢那顆正義感滿滿又超級無聊的心。
……
「我看看啊。」賴君君很是理直氣壯，「校學生會副主席這麼慘，我不得見識一下嗎？」
在路娜身後，謝小寧小聲對賴君君道：「他們梁總，還不見得回不回得來呢。」
「算是吧……」
……
老師道，「換了我，我可能就接受不來，這麼好的男孩子從我手裡溜走了。」
路過一台台電腦，學期末這邊還是用電腦搞各種考試相關事宜的人比較多。
網頁再一重新載入，又跳出一條，「三金科技強烈要求謠言散布者，即刻停止對三金科技董事長兼總裁梁鑫先生的惡意名譽侵害。」
小夢則盯著她的身材，嘴裏不住地嘖嘖嘖個不停。
林一諾站在陽台上，在冬日暖陽下，看著對面沸反盈天的女生宿舍，吟起了詩。
要是三萬就能說出口了……
「真的是你……」琴房裡的老師，睜大了眼睛。
電鑽、榔頭，什麼亂七八糟的聲音，一股腦全都冒了出來。
「啊？……」賴君君有被謝小寧裝到，不由睜大了眼睛，「也就是梁鑫那邊出了問題，結果導致你們也受損了，是這個意思吧？」
賴君君和色狗目光驚詫地面面相覷。
安安十指翻飛，一兩年沒練過琴的她，經過這段時間的突擊，感覺又回來了。
「啊？」安安茫然地眨了眨眼，「怎麼了啊？」
「真的！？」
有個別專業考得早的，乾脆就是來查成績的。
就在這時，忽然閱覽室里，有人大喊一聲，「我操！東洋正義集團，要給同學網注資三千萬美元！？梁總這一波廣告，打得神來之筆啊！」
然後不信邪地刷新了一下頁面，就看到上面又跳出來第二條。
「我靠，耍我呢……」色狗搖頭不止，「我還看到有人在拆江玲玲的廣告牌了。」
那些就會在球場上耍帥、在家人安排下和圖書拿個樂器上台演奏的小男生，遠不及梁鑫談笑間就搞到幾個億的能力更令她動心，哪怕沒怎麼私下接觸過，可安安看梁鑫，始終有著一種不論天怎麼塌下來，他都能幫別人頂住的安全感和成熟感。而那些追過她的男孩子，不論看著再怎麼帥，但他們也只是一群一旦遇上麻煩，就只會哭著喊媽媽的小孩罷了。
「梁總，合作愉快。」
他的同事大笑：「這個徐校長，直接跟市裡的一群老闆，借了十架直升飛機，活動當天，用直升飛機直接把那些明星，從我們的機場，再送到大學城去，你說牛不牛？」
江玲玲輕輕甩開路娜的手，好笑道：「不用這樣好吧，我又不是熊貓！」
但同時，作為一個悶騷青少年，安安內心又是竊喜並且虛榮心爆棚的。
「哦，這個啊，我這個基金，是跟中概股挂鉤的嘛，相當於就是基金經理幫我們買一些在其他國家發行的股票。」謝小寧儘可能地給賴君君解釋道，「我買的那隻基金我大概了解過的，裡頭有包括對東方教育的投資，東方教育這次被梁鑫拖後腿拖死了，昨天我早上起來打電話一問，跌了好多。媽的，我就說，有些人真的，沒什麼能力，但是又有調動社會資源的資格，這種人真是，主觀能動性越高，對社會造成的破壞就越大……」
梁鑫沒事？
好在腦子卡住的時候，賴君君忽然又很善解人意地遞話問道：「那你幹嘛要賣啊？」
「啊～～～！！！」
謝小寧微微一怔，笑道：「好吧，那待會兒中午我吃飯叫你？」
「賴君君……腦子有病吧？」
轟隆～！話音未落，樓上突然一陣悶雷。
梁鑫不由破口大罵：「麻辣隔壁的！嚇老子一跳……裝修文明一點嘛！」
「你問這個幹嘛嗎……」她故意賣著關子，就是不直說。
她覺得自己今年真是異常幸運，往年她收學生，每次都是只收一個的，一對一教，才不怕壞了口碑。可今年的市場行情實在火爆，H市這邊的專業老師全都供不應求。
然後昨晚偷偷打完那通電話后，小夢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聯想到了她在此地補課班的同學。那個名字也叫安安的姑娘。哪怕到現在為止，小夢也壓根兒就沒問過安安的全名叫什麼，甚至沒見過安安的全貌——因為安安過來上課時，總是全程戴著口罩，說是預防過敏。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對梁鑫就有了感覺，可能是陳光建向來的強勢，讓她特別無法抵抗「成熟強大男性」的魅力。從小到大，同齡人里追求她的也不乏那種學習很好、體育很好、長得也很好、家境也很好的主角模版少年。
賴君君則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說道：「唉，商場太殘酷，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謝小寧：「？？？」
小夢心裏想著，又盯著安安那雙嫵媚又無辜的大眼睛看。
早上八點半，從首都趕來的鄧大超，在黃學成名下的諮詢公司里，和梁鑫簽下了一份共辦網站的秘密協議。三金科技方面，梁鑫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程序完全不合理，但是也完全不要緊。黃學成代表沈公子，跟鄧大超握了握手，問道：「鄧總你們這回打算回購多少？」
於是鬼使神差，轉頭走進了這學期只來過兩次的圖書館——兩次都是為了選課。
茶一杯，天一聊，一個早上，就愉快地走了過去……
那就是偷菜遊戲不會下線咯？
空蕩蕩的小樓里，兩個人哈哈大笑。
色狗也嘴角一抽一抽，「呵呵。」
「這不就是……」謝小寧想說點自誇的話，可一下子就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誇。
他從偷菜遊戲的界面退回同學網首頁，先給賴君君比劃了一下首頁右側的熱門話題。
309寢室里，感覺自己被戲耍的謝小寧，露出滿臉的不爽。
由於這段日子出門在外補課，旅館里又沒有網，無所事事的小夢，每天晚上下課後，便只能拿著手機，靠https://m.hetubook.com.com上面的一點點網頁新聞圖片來打發時間。
一邊走，一邊給謝小寧打了個電話，「小寧，你把基金賣了嗎？」
色狗又問：「不是偷菜，難道是來罵梁總的？」
「當然是越多越好。」鄧大超笑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謠言？假的？」色狗無法接受，不由開始罵了，「媽的，那這兩天還傳得跟真的一樣？有病吧？那梁鑫幹嘛不回來考試啊？他在怕什麼？」
江皇后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反正就是，她男人又搞出大名堂了。
「那你跟梁鑫……」好歹也是拿過國家演奏大獎的老師，這時渾然化身成了狗仔，早上被男朋友氣得胸疼的不爽也不見了，滿臉的好奇。
而就在收下安安前不久，也就上個月，她和她男朋友剛剛一起籌資，重倉的東方教育股票。這兩天東方教育的口碑隨著梁鑫的口碑變差而變差，周五凌晨兩點過後，東方教育的股價跟坐過山車一樣劇烈波動。但在她「女人第六感」的堅持下，她男朋友最終沒有把股票拋掉。
而這個瓜的強度之強，傳播度之廣，也可從中窺見一斑——
周振洋嘆道：「徐校長這個人，搞科研、搞行政，都可惜了啊，他就該去該做生意的，滕增歲下來，讓他去接班才好……」
「沒什麼，嗯……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吧。」
「不用過兩天了，昨天東風投資那邊開完會，我就聽叉叉委的人說，市裡接下來要把三金科技當重點扶持企業了，現在不都講產業轉型嘛，全市你看現在能拿得出手的高新企業有幾家的？也就你家這個梁鑫小同學，他這個同學網有一手。東風投資那邊的股份，不是說要等融資到了才給的嗎？好像是說三千萬美元吧？這三千萬美元一進去，本身就是拉高三金科技的市值，東方教育和三金科技一起弄的那個慈善活動再一宣傳，兩家公司，你拉我、我拉你，老周，這個東西搞起來，效果了不得啊！市裡頭的宣傳部，現在都跑去接洽這個慈善活動了。
如此這樣刻意地把安安和小夢隔開后，老師轉身又走到安安身邊，語氣稍微一變，顯得神神秘秘、奇奇怪怪地說道：「安安，你能把口罩摘下來，讓老師看一眼嗎？」
賴君君聽著這麼離譜的話，跟著色狗一起走進去。
「合作愉快。」
這個詞的逼格也好高！
「微話上有人說了啊。」對方指了指自己的屏幕，也在上同學網，說道，「我過來查分數的，順便偷個菜，今天梁總的名聲，突然間又反過來了啊，哈哈哈哈！」
沒一會兒，琴房裡就響起了悠揚的琴聲。
安安這個小綠茶，這會兒卻又欲拒還迎，不肯好好說話了，嬌羞扭捏道：「沒啦，我跟他最近也就是昨天見了一面，我們關係一般般的，根本就沒那種……」
琴房外面，安安的老師匆忙朝大樓內僻靜的角落走去。
「哦豁～！太好啦～～～」他跟傻子一樣，手舞足蹈地喊出來。
在她前前後後，四周到處都是今天考試好難或者好容易的聲音。
聲音瞬間被翁學斌和李旭陽的爭吵聲所湮沒。
鄧大超一笑，又對梁鑫說：「梁總這幾天受委屈了，後天開盤后，我們會動用所有力量幫你洗刷冤屈。不過我問句不該問啊，你跟那位天使小姑娘……」
「沒什麼。」賴君君一笑，卻扭頭朝反方向走去，「我去圖書館再看會兒書。」
投資者……
學校的閱覽室，網速倒還可以。
老師露出微笑：「我想看看你，像不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賴君君的手，不動聲色，就又從謝小寧胳膊上，放了下來。
老師不由道：「這麼說，他現在不是潑了一身髒水了？」
眼裡還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惡意……
「梁總把大家都騙了，搞半天是要弄這個啊！」
謝小寧不由問道：「怎麼了？」
「玲玲！你老公無敵了啊！！！」
腦子還沒轉過來，整個樓層里，緊跟著又一陣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