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差點一起蹲過窗了，還是建立不起什麼交情。
「行了，行了，我媽又不是真的傻，她要是覺得在山裡苦，自己還不會下來啊？你們還能把她賣了怎麼的？她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你想賣給誰啊？」
剩下的，也就只有小芳了。
梁鑫笑了笑，對她說道：「還不去看書？」
「討厭。」江玲玲嬌嗔著，也抱住梁鑫，跟他耳鬢廝磨地蹭了蹭。
梁鑫微微一愣，「十萬？」
「呼……」梁鑫吐了口氣，轉頭看看江玲玲。
「快三個月了啊。」梁鑫嘆道，「尾款是多少來的？」
「別別別別！」岳雲老頭頓時急了，阿穌顯靈他這輩子總算抱到一棵搖錢樹，怎麼能這樣就讓萍姐給溜了，連忙道，「那我先下來，明天……明天什麼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不是，我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先起的頭嘛……」
「滾！你踏馬還真想賣？」
江玲玲又奇怪問道：「你媽媽到底信什麼的啊，她不是信佛的嗎？」
這頓飯他一直想請，可又一直抽不出時間。等到今天總算抽了空在飯桌上把道謝的話說了，可當事情過去后，之前那驚心動魄差點坐牢的感覺，又似乎不存在了。
「老哥，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凌經理下午還得上班，我和玲玲也還得回去好好學習，後天考試呢……」梁鑫見吹得差不多，吃得也夠飽了，抬手看看時間，便很乾脆地喊來站在門外的服務員，讓人拿pos機刷了卡。
衝鋒陷陣，本來就不是她的職能啊……
至於情況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總而言之，說到底都是錢的問題。
「怎麼啦？」江玲玲問道，看著梁鑫的眼神，那叫一個天真無邪。
梁鑫也很真誠地應付著，滿臉認真地傾聽。
江玲玲嘟嘴道：「好複雜的樣子……」
十幾分鐘后，車子開回酒店。
所以一個又靠譜又和*圖*書能幹，還能一直圍著自己轉的人，一時半刻的，又上哪兒找去呢？
但是小芳雖然能幹也聽話，可畢竟她是個相對獨立的個體，還得管著公司里的一攤子事，不可能一直只圍著他一個人轉。
「孩子，你們剛才說的大事情，是什麼事啊？」江媽媽全程看著梁鑫和本地地頭蛇觥籌交錯、談笑風生，一直沒好意思插嘴，直到這時候，才好奇地打聽了一句。
「呵呵呵，這麼好啊。」梁鑫不由得聽笑了。
而且當時承諾，回來后「另有重賞」。
江玲玲走上來，一臉乖巧地問道：「你媽媽要出關啦？」
「踏馬的早晚累死……」
隨即不到半個小時，他倆就被梁鑫打發走，讓谷強送去了新月小區的新房。
有些人之間，可能就是沒有那種緣分吧。
梁鑫嘴角微微一揚，瞬間打消了等她成長起來的念頭。這姑娘還是等畢業后，去找個體制內的班上吧，太複雜和高強度的工作，顯然不適合她。
看看現在自己身邊，稍微值得信任的幾個人——谷強就是專職的司機兼保鏢，最多平時幫他訂個票；江玲玲這個小可愛，現在除了生孩子，其他方面都還不頂事，更不能指望她。
早上從售樓部出來后，他又去凌煜他們銀行存了另一筆1500萬的定期；再算上首都棟樑房產的那筆1500萬定存，以及實際放在凌煜他們銀行里的包括個人名下和棟樑房產賬下的所有資金，全部加起來，梁鑫在這家銀行的存款，剛好超過6000萬。
「梁總，老哥雖然大你三十歲，但心裡頭，是完完全全一直拿你當朋友看的。雖然沒見過幾次面吧，但咱倆，還有小凌，這回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瑣碎的事情沒完沒了，真的煩人。
「阿公，網路遊戲的這套話，你就不要跟我鬼扯了，和圖書我媽她沒聽過，我還能沒聽過嗎？你能拿這些東西來搞教會，我也真是挺佩服你的。」梁鑫直接打斷了岳雲老頭的話，站起來走出卧室，朝著套房的角落走去，背對著江玲玲輕聲道，「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
梁鑫忽然道：「今晚去跟我爸見個面吧。」
梁鑫又想了想，說道：「阿公，那這樣……你這兩天什麼時候有空，你先下來一趟，我們聊一聊，順便把這個尾款給你打過去。」
梁鑫很確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一定會失去羽翼豐|滿的肖總的。
江媽媽立馬被梁鑫轉移了注意力，欣喜道：「好啊！」
話說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像黃學成那樣的助理了？
「沒什麼，有點困。」他輕輕靠著江玲玲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那行，那就明天再說。」
「是啊，很複雜。」
要說這筆錢對銀行這種巨無霸來說算什麼吧，確實也算不了什麼，不過在凌煜他們這麼個二級支行手裡，又顯然是不小的數目。
「都差不多吧，一個人本身什麼樣，信什麼都能信出一樣的味道來，無非就是換個東西拜拜，換個經念念，區別不大。」梁鑫對萍姐的智力水平，已經徹底死心很多年了。
現在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年底，岳雲老頭的這趟活兒幹得也著實不錯，整個過程中，沒有讓萍姐跳出來拖他半分後腿，堪稱功德無量。
梁鑫回到房間不到十分鐘，小芳介紹來的某市內數一數二的裝修公司老闆，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他只好又打起精神，叫來江媽媽一起，簡單跟裝修公司的老闆講了講情況。
可這種悠閑，終歸也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
最少要還兩年啊！
然而梁總的爸爸已經很多了，實在無法再去接受一個年齡比他的諸位爸爸都要大的老哥，於是好言相勸，很真誠地說道：「老哥和圖書，君子之交淡如水，像我們這樣只談錢不談感情的，關係才能處得又久又穩定；要是談了感情，這純潔的友誼就變味了，還是只談生意好啊。」
然後轉過頭，發現江玲玲正站在卧室門邊，滿臉好奇地看著他。
「誒，你現在這麼有錢……」岳雲老頭立馬跟梁鑫嬉皮笑臉起來，「全世界都知道你發財了，你多個點，意思意思嘛，你媽媽我們把她照顧得那麼好，這段時間真是拿她當公主一樣寵的……山上生活條件這麼差，我們少了熱水，都是寧可自己不喝水，也要讓她先洗澡。還有端屎端尿的事情，碰都沒讓她碰過，最多就讓她洗個菜、洗個碗……」
岳雲老頭道：「那是啊，我答應你的事情，能不給你好好辦嗎？現在你也發財了，我說這也是上帝的恩惠，你在外面的事情，我都還沒跟你媽媽說呢，我看你前幾天還差點破產了是不是？那幾天多少人想讓你媽去倒糞桶啊，都是我攔著，一點苦都沒讓你媽吃！」
雞毛蒜皮又花銷不菲的各種小事，持續消耗著梁鑫寶貴的精力。把江媽媽支走後，梁鑫把門一關，總算能躺到床上，抱著江玲玲，稍微喘口氣。
岳雲老頭張嘴就先跟梁鑫吐苦水，「我這邊山上自來水都沒有，每天燒熱水還要劈柴，做個飯什麼的都不方便。幸好有救主憐憫我們啊，給我們加力量，加智慧，加體力……」
不過這樣的助理，似乎不太好找。
確實該賞啊……
梁鑫當然不會跟她解釋這些，只是淡淡說道：「沒事，都過去了。阿姨，待會兒我找個人過來，要不您下午就去新房那邊看看，聽他們說說裝修的想法什麼的。我讓強哥跟您一起過去，我和玲玲……下午就在酒店裡好好學習。」
梁鑫滿心疲憊地說：「早晚要見的，就今天吧。」
「嗯，知道了。」梁和*圖*書鑫把電話一掛，揉了揉腦袋，側身往江玲玲身上一倒。
「喂，找梁鑫？岳雲？」江玲玲轉頭看看梁鑫，帶著幾分詢問。
梁鑫點點頭，帶著絲絲的酒氣坐進車裡，便拿出手機，給小芳打了過去，「小芳，幫我找個靠譜的裝修公司，跟他說裝修我的婚房。叉叉酒店吧，叉叉號房間，我讓我岳母帶他去房子那邊看看，最好就讓他們的負責人或者老闆直接過來……」
梁鑫簡單一講，裝修公司的人和江媽媽簡單一聽。
又或許，也和中間隔了一個凌煜有關係。
所以對梁鑫來說，也就沒什麼突出問題，需要重點費口舌的……
「啊？」江玲玲一愣。
「行了，行了。」話題稍微扯遠，梁鑫煩躁地打斷，問正事道，「那你們具體什麼時候下山？」
江媽媽聽到「岳母」兩個字，頓時滿眼放光。
梁鑫把電話一掛，輕輕吐出一口氣來。
岳雲不由疑惑道：「聊什麼？」
到時候小芳自己說不定都得找助理，幫她分擔一些事情。
港灣的作用，是拿來恢復身心的。
凌煜的領導哈哈大笑，轉頭又對凌煜道，「小凌！你聽聽，和梁總說話就是痛快！你好好乾，把梁總這樣的優質大客戶服務好了，以後前途無量，你大伯臉上也有光！」
老傢伙打著酒嗝，沒完沒了地跟梁鑫套近乎。
「哈哈哈哈……」
凌煜的領導說得激動，差點要跟梁鑫當場結拜。
「嗯。」梁鑫略微無力地點點頭。
梁鑫輕輕抱住她，「我太不容易了，花了兩輩子的力氣，才能和你睡到一張床上……」
「好。」手機那頭，小芳一口答應，又提醒梁鑫道，「梁總，明天早上你們學校那邊有個慈善之夜的動員大會，你記得過去啊，區里有領導要去講話的。」
「孩子，我這邊差不多要回來了啊，我也得回家過年的。」
岳雲老頭開口ww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就道：「十萬。」
沒一會兒，等把凌煜和他的領導送走，梁鑫也稍微吐出口氣。
更不用說，梁鑫還在他們銀行，貸了足足7700萬。
「你媽長得不像四十，她人長得那麼年輕，說三十都有人信……」
梁鑫很快又掙紮起來，翻開課本，打算臨時抱一抱佛腳。然而就在他剛翻開書，連目錄都還沒來得及過一遍，江玲玲的「工作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中午十二點，叉叉酒店包廂里，凌煜的領導已經喝得舌頭都打結了。
能幫著沈瑞龍處理日常雜務的那種。
梁鑫反問道：「我媽這個生意，你是想做長期的，還是今天弄完就算了。你要是覺得十萬塊就夠花了，那明天我媽從山上回來，我就帶她去首都旅遊，這一旅遊，我跟你說，可能以後就不回來了，你自己想清楚啊。」
而且她以後還得帶孩子……
「今天都行啊。」岳雲老頭道，「叫輛車開上來，帶到山下來，幾個時候的事情。」
「哦～」梁鑫瞬間想起來，前幾個月為了去首都炒房，他要把家裡的房子賣掉當本錢，所以在串通岳雲老頭把萍姐騙到山上去之前，他是給了岳雲老頭一筆錢的。
梁鑫立馬把手機拿過來，問道：「什麼事？」
「我打算明天就讓你媽她們畢業了……」岳雲老頭笑呵呵道，「那個尾款……」
畢竟現在各種日常事務越來越多，總不能每一件都自己親自出面。像明天那種什麼動員大會，根本就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完全可以派個助理過去露個面，也沒人會說他什麼。
「是，是，一定不辜負行里的培養，一定給梁總提供最好、最優質的的服務！」凌煜跟個鵪鶉似的，在領導跟前點著頭。他的這份工作，是他大伯動用關係把他從電信跨系統調進銀行的，但後門之所以能走通，主要還是得感謝眼前這位領導給他留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