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當梁鑫結束了一整個下午的複習，並通過了江媽媽帶來的婚房裝修預算后，在他們的視線之外，包括Z省和東南地區各地，聯鑫科技出賣祖國利益的新聞，突然間潤物無聲地，出現在了各主流媒體的二版、副刊和角落上。
只是單純為了繼續拉高東方教育的股價嗎？
郭沁一笑：「好。」
「……」
人吶，最怕的就是被突然間得到的力量沖昏頭腦，一下子認不清自己的定位。
只是單純從「權力」的角度講，梁鑫就根本不想放棄對同學網的掌控。
「呀，聯鑫電腦這麼搞的嗎？不是高科技企業嗎？」
「爸，三金科技勢頭這麼好，其實可以適當再持有一點，剛才中午吃飯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問問呢？」W市的另一處療養山莊門口，這回難得竟提前數日就過來的楊繼心，剛從車上下來，就遭到了女兒楊小黃的追問。
「畫畫？」趙宗明奇怪地看看老梁，笑道，「不用交作品的，你人過來就行了。」
沈瑞龍拿過來，定睛仔細一瞧。
梁步勛道，「抓緊吧，這邊手續辦完，阿鑫他爸還要去自己單位辦個內退，今天事情一大堆，等下回去還要畫畫的。」
甚至可能連有錢都算不上——現在比他有錢的同齡人，據梁鑫所知，國內就起碼有兩隻手的數量，其中有些是不便曝光的，而可以曝光的那些，某位地產商獨女今年的具體身價，已經高達十位數！幾十個億啊！都直接登報公開了的那種！
「阿海叔，流過汗我可以理解，流過血是怎麼回事？」
「沒呢。」梁步勛笑道，「你讓你爸弄這個幹嘛用啊？」
黃學成微笑道，「就是大王叫我來巡山，讓我敲敲鑼、打打鼓，敲打敲打。」
賈孝賢立馬道：「說。」
楊繼心慫恿黃冬青，想趁著沈瑞龍希望借東方教育這塊跳板，將自身影響力伸向北方之際，提出要用錢杭資本的股份交換東方教育的股份，以實現自己入局錢杭資本的目的，實現南北通吃，可錢杭資本的東西，也是他能覬覦的？
梁鑫嘆道：「都是市裡的關心和照顧啊。」
「哈哈，是嗎？」沈公子坐在室外的躺椅上，抬手擦擦眼屎，順手接過一杯熱羊奶，抿了一口就隨意地放下，又很忙碌地拿過一根雪茄，一邊不用動嘴地讓身邊的女人幫他剪開並點燃，一邊很輕鬆地笑著對黃學成道，「那咱們不是沒法進一步和東方教育合作了？黃冬青那邊怎麼說的？非要我出賣自己剛收的小弟嗎？就不能給我點面子？」
梁鑫忙問：「原件沒送去吧？」
黃學成道：「過年讓你單獨見沈先生一面。」
「嘖嘖……下次別買這個牌子了。」趙宗明搖搖頭。
賈孝賢道了聲謝，就結束了通話。
趙宗明：「……」
這天午後，梁鑫連續向金水控股旗下的所有機構股東，發出了股份轉移說明。等到晚上的時候，就接到了黃學成的電話，「梁總，你這個金水控股和*圖*書……是怎麼回事啊？」
金水控股由此直接握有三金科技24％的股份、東風投資集團0.05％的股份、東風國際地產0.5％的股份、20％金水金融的股份、棟樑房產92％的股份，以及鵬飛半導機械製造有限公司19％的股份……
梁鑫回到房間，江玲玲就蹦蹦跳跳跑上來，先給他一個開心的抱抱，又嘰嘰喳喳跟他講，江媽媽自己出去找裝修公司的人談了，中午酒店的海鮮炒飯好好吃，可惜梁鑫不在，她一個人吃著好沒意思，餐廳里還有人認出她來，管她要了簽名，零零碎碎，想到什麼說什麼。
老梁擺手謙虛道：「哈哈，好漢不提當年勇……」
協會的常務副會長同意道：「是不能買，這個太危險了，搞不好就是……」
嚴海拿過來一瞧，先是嚇一大跳，然後趕緊向上面請示過後，終於露出複雜的神色。半小時后，就給梁鑫辦妥了手續。
「呵呵呵……」楊繼心又笑了，「小黃啊，你對咱們這個社會，還是理解得不夠深刻啊。都不要說三金科技內部，現在已經派系林立了，就算真是鐵板一塊，要插手進去，也沒你想得那麼難。有句老話怎麼說的，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個社會啊，大魚吃小魚，大魚想吃小魚的時候，需要跟小魚打招呼嗎？直接吃就好了啊。」
梁步勛：「……」
H市某酒莊裡，今天正在愜意地給自己放大假的沈瑞龍，中午才剛醒過來沒一會兒，就接到了黃學成的電話，黃學成簡單彙報道：「梁鑫那個小夥子，看來還是對價格很敏感。」
「我……嘖嘖嘖嘖嘖，就一個學期……」老嚴搖頭不止，「你這些東西，接下來將近五年，還都不用交一分錢的稅……」
他實在有點想不明白，沈公子到底想做什麼。
黃學成邊想邊打電話，一連打了七八通電話……
「這樣啊……」趙宗明笑道，「那待會兒我一起去看看，東西要是不錯，我給你拍張照，發到首都去，明年評個獎，這邊副主席或者理事的位置，順便給你安排個，行的吧？」
谷強只能放棄自己一貫的造型，隨即墨鏡一摘，跟梁鑫兩個人走在路上，頓時看起來就跟兩個路人甲和路人乙似的。
三金科技的股份，是絕不能賣的。且不說眼下如此大好的局面，三金科技今後的市值絕不止鄧大超開出的這點價格而已，這筆生意包賠不賺。
「好，恭候大駕。」
梁鑫把電話一掛，隨即二話不說，就給梁步勛打了過去。
錢杭資本的觸手，可不止伸向錢杭而已，那可是縱貫整個東南六省的東西！別看好像在每個地方，都只是蜻蜓點水、輕輕碰一下，但話語權，卻是實實在在的。
身邊還跟著一個人，老梁。
黃學成道：「黃冬青的堅持要交換，三金科技加錢杭資本股份，換他們東方教育的股份。」
沈公子從躺椅上站起來，嘬了口雪茄，目視前方一望無際的蕭和_圖_書條葡萄園，皺眉道：「老黃，你去跟那個前幾天搭便車的姓董的說，就是東嶽大學那個，你跟他講，我是很有誠意，希望加入他們東嶽大學大家庭的，跨過長江、跨過黃河，走向北方中原大地，但是你們邀請我，也得有點誠意啊。東方教育就這麼有原則？他們背後是誰在撐腰啊？
而是某些他這種人，碰都不能碰的東西。
嚴海給梁鑫辦完這一整套的手續后，整個人都特么獃滯了。
在他身後，郭沁走上來，遞上了一份還微熱的傳真。
「抱歉啊，學成哥，個人自留地，實在抱歉……」
「啊，來了啊。」趙宗明見到兩個人，立馬放下報紙，笑著站起來，「照片帶來了吧？」
「老闆，鄧大超說被拒絕了。」
楊繼心不能異想天開啊，你的手想伸到南方來，我的腳要邁到北方去，咱們這才叫公平交易。哪有隻有我付出代價，你個老頭子坐享其成的道理。錢杭資本的股份，也是說扔出去就扔出去的？知道整個Z省的私營盤子有多大嗎？知道什麼叫蘇湖足天下熟嗎？東方教育跟錢杭資本，那是一個層面上的東西嗎？他黃冬青也就是走了狗屎運，這塊業務給他做大了，那不就是一個加強版梁鑫嗎？三金科技早晚也得上市。
「高估了，高估了。」沈瑞龍擺擺手，指著傳真道，「頂多是本人商業帝國下面，一個小小的正待開發的城郊結合部，招個人給我算算值多少錢，給我拿下！」
楊小黃問：「哪裡不一樣？」
有這個必要嗎？
楊繼心這老頭，這兩年明顯是有越界的意思了。
我老梁家也不是純吃素的啊！
「我能摻一股嗎？」
「已經給郭沁發過去了。」黃學成道。
老梁笑道：「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家那個小傢伙，讓我弄個字畫給他，還要裱起來，過兩天給我個驚喜。」
開口一問，得知聯鑫科技被人狙擊了，想了想，立馬吩咐道：「微話上搞個話題，配合一下地方輿論，楊繼心要是問起來，我們再把話題刪了。」
無非是楊老頭和黃冬青之間達成某些交易，只要能搞到錢杭資本的股份，楊繼心就會幫黃冬青拿到某些好處。最終東方教育那邊獲得三金科技的股份，黃冬青拿到楊繼心承諾的東西，楊繼心得到錢杭資本的股份，華龍控股拿到東方教育的更多股份。
「避稅……避得了一時，避得過一輩子嗎？」沈瑞龍抓抓頭，說道，「你把他那個金水控股的具體構架給我查一下，發來讓我看看。」
嚴海道：「踏馬的，怎麼都不照顧照顧我，我也為國家流過血、流過汗。」
手裡緊緊握著手機，梁鑫思慮再三，還是沒有給黃學成打過去。
黃學成道：「也可以。」
常務副主席很利索地笑道：「沒問題啊，老梁這個字……我以前聽說過的，那個街道的文藝骨幹嘛，宣傳欄的字都是他寫的。」
可見楊繼心現在索要的，根本就已經不再是經濟權he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利了。
「不知道。」梁鑫知道也不能說，只是模稜兩可地解釋，「反正咱們跟著大部隊走肯定沒錯。」
「戴個屁，你把墨鏡也摘了，越這樣越拉仇恨。」
「我呸！」沈公子道，「那傻逼知道錢杭資本是什麼概念嗎？上市對我們來說也叫事情？踏馬的，上小學拿個三好學生，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國家棟樑了？」
老梁：「？？？」
梁鑫跟谷強交代著。
……
「就前兩天嘛，單位里組織大家去爬青蘿山，一個不小心，膝蓋磕到石頭，痛得我那叫一個啊……皮都擦破了一大片！」
而一旦這份權力旁落，他梁鑫又算個什麼呢？
W市書畫協會大樓里，趙宗明翻著報紙，很是詫異，一邊問身邊的人，「咱們這邊採購的電腦，全都是聯鑫牌子的吧？」
「哦……」賈孝賢想了想，「那得稍微花點力氣。」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楊繼心今天親口所封的「W市梁門三傑」。
踏馬的，真是越說越氣，楊繼心這老傢伙是皮癢了，想造反嗎？踏馬的是不是覺得背後有國外友人撐腰，他就是國家的主人了？草他大爺的，搞不清楚江山是誰了的啊？中國的江山，屬於中國人民！誰才是中國人民？誰才是……啊那什麼什麼接班人？老黃，你說！你告訴我！」
黃學成心裏分析著楊繼心的路數。
拿了東方教育的大量股份，又讓東方教育來收購三金科技股份。
「嗯？」賈孝賢一愣，「什麼仇什麼怨啊？」
看了幾秒，忽然轉頭沖郭沁嘿嘿笑道：「小郭，你看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哦，這玩意兒，你看著像什麼？」
要打也該他們主動打過來吧……
……
「好。」黃學成點點頭。
「行，那包我身上了。」賈孝賢一口答應，又說，「或者要是過年安排不上的話，等梁鑫結婚的時候也行，到時候沈先生應該空閑時間多一點。」
「是哦，這樣會不會泄露國家機密啊？」
年輕人們終於還是沒有足夠的財力和耐心，無法再繼續等到31號的晚上。而且更多的人也已經明白，近距離看到自己的偶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梁鑫這下總算沒賣關子，直言道：「後天晚上拿出來慈善拍賣。」
「好。」梁步勛道，又問，「聯鑫科技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到底在搞什麼……」梁鑫用力地揉了揉皺成一團的眉心。
手機另一頭，身在S市的黃學成，在放下電話后，沉默了許久，又拿起電話，給W市那邊的賈孝賢打了過去，淡淡道：「老賈，麻煩你個事情。」
梁鑫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把手機揣回了兜里。
心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是一點議價的能力都沒有。
「你去打聽一下，最近你們那邊，有沒有什麼聯鑫電腦的質量問題的投訴，拿出來炒一下，熱鬧兩天，不要客氣。」
……
黃學成笑道：「老闆，你是，是你。」
「沒啊，今天一直在忙https://m.hetubook.com.com，早上還在學校里考試呢，出什麼事了？」
「也是……」梁步勛點點頭，又說，「你爸的事情都辦好了，他今天搞了個東西，你小姑父……趙宗明，把東西拍了照，發到首都去比賽了。」
楊小黃道：「我看同學網不缺錢，梁鑫和這邊本地的那些土老闆，也不見得喜歡我們再進來。我們倒是想花錢，人家不讓進，那也沒辦法啊。」
等了半天，沈瑞龍那頭總算蹦出來一句有用的。
同學網這個已然雛形可見，將來必然位列全球級別的輿論和社交平台，掌握了它，就相當於掌握了全球級別的輿論力量。作為平台的老闆，梁鑫所直接對標的人物，自然就是那個級別的人物，所能調動的資源，也自然是那個級別的資源。
區區一個學生罷了。
「市領導的厚愛。」
「帶了，帶了，什麼資料都帶了。」
等到次日，又一個周一到來，谷強開著車，送梁鑫和江玲玲回學校考試的路上，W市的不少機關科室里，前來上班的人們翻開新鮮出爐的報紙，紛紛一眼就看到了某些報道。
……
半小時后，車子開回到他們落腳的酒店。
「老闆，你不戴個口罩什麼的嗎？」
「我草！」梁步勛大吃一驚，隨即又驚喜道，「你這法子好啊，一舉多得。」
沒一會兒，梁鑫見到嚴海，把材料一遞。
楊繼心呵呵笑了笑，說道：「勢頭好不好，現在還不好說的，一個網站才開了三個月，你看著挺熱鬧，可其實到底是企業本身過硬，還是因為外部的支持力度大，這都還說不清楚。前幾年一下子冒出來那麼多網站，有多少個網站，不是一開始風風火火，結果沒風光兩年，現在就連聲響都沒了？投資的事情，著什麼急呢？錢在手裡，想花還怕花不出去？」
憑藉著自己無比平庸的外形條件，身家數億的梁總走在青羅鎮的大街上，簡直就像水滴融入了大海，一路暢通無阻、無人問津，很順利地就到了鎮上的工商所。
「又不肯？這個小梁怎麼回事？」
東嶽大學本身就是個很犯忌諱的玩意兒，以沈瑞龍家族在Z省的枝繁葉茂，他都不敢搞出類似的東西，但楊繼心離沈瑞龍的背景還差著級別呢，結果卻膽大包天地做了。
反正一句話，你讓姓董的給他們老大帶話，帶原話，好好罵罵楊繼心那個腦子搭牢的，東方教育要換，只能跟三金科技換，錢杭資本的東西，想都別想。別以為我不知道，想要錢杭資本的人是楊老頭，你黃冬青也就是個擺在明面上的炮灰。
黃學成道：「黃冬青的意思是，錢杭資本和三金科技現在都沒上市，但東方教育已經上市了……」
最後的最後，梁鑫本人拿到一筆數目過得去的現金，並失去對三金科技的控制權。
因為很擔心這通電話一打，對方會直接把這層紙給掀開。
W醫學院後門那邊的會場，前前後後已經全部封路。市裡不僅派來了公安，甚至國安都出動了，要確和*圖*書
保各方面準備全都萬無一失。
梁鑫被江玲玲的快樂所感染，滿心的不愉快，也逐漸散去。
「老闆，梁鑫不肯啊。」
「哦……」黃學成想了想，說道，「聯鑫科技的新聞你看到沒？」
「那行了，我自己跟他談吧，年輕人對錢這麼計較，只講利益，不講社會責任，簡直毫無信念，我後天過去好好教育他。」沈瑞龍說著，把電話一掛。
「也沒幾年。」常務副主席打量著老梁道，「也就十來年的前的事情嘛，你忘了？你那時候還叫我死結巴的？你看我，現在沒怎麼結巴了吧？哈哈哈哈……」
沈公子直接掛了電話。
「仇和怨還不至於。」
同一片夜空下，沈瑞龍拿著手機，很是有點不高興，「這也不幹，那也不幹，到底他是大哥還是我是大哥啊？怎麼一點都不懂事？」
黃學成道：「我看他好像把全部身家，都放到新公司里了，大概是為了避稅。」
「沒什麼。」黃學成笑了笑，「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後天晚上見。」
楊小黃道：「我怕再拖下去，三金科技自己就成大魚了。」
「草他媽的，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臉？」沈公子笑罵道，「他們自己手裡的那部分股份，還得兩年多才能解禁了，我現在給他換過來，到時候跌成狗屎，我找誰哭去啊？他們這回股價能拉這麼高，那還欠我個大人情呢，還讓我們二換一？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
「對咯！」沈公子道，「我找人搞點動作，讓老頭子踏馬的清醒清醒。還膽子長毛跟我討價還價，這不找死呢？」
郭沁道：「一個商業帝國的雛形。」
轉頭問身邊的協會常務副主席。
由梁鑫100％控股的金水控股，獲准在梁鑫本科畢業之前，享有無條件免稅政策優待。緊接著，梁鑫又花了點時間，將自己個人名下所有的公司股份，一概全部轉移到了金水控股之下。
黃學成招呼完賈孝賢這邊，緊接著又給其他方面打了過去。光靠W市方面，事情肯定是抄不大的，還得其他方面配合，事情才能鬧到讓楊繼心縮手的程度。
「別擔心。」楊繼心道，「他就是長得再快，魚到頭來就是魚，可咱們不一樣。」
慈善之夜會場的戒嚴級別，堪比大型國際會務。
沈瑞龍說得對。
究其原因，無非是內外各有援手，就自以為，這是自己的力量。
一個多小時后，早上九點二十分，梁鑫考完試走出考場，扔下江玲玲，自己就往鎮上跑。1月29日，青羅鎮上的人比周末稍微少了一點。
「阿明！」話音未落，辦公室外面，梁步勛突然走進來。
楊繼心微微一笑，「小黃，記住了，咱們不是魚，咱們……是打漁的。」
梁鑫哈哈笑道：「人盡其用嘛。」
黃學成靜靜地聽沈瑞龍日常吐槽。
整條利益鏈條，以犧牲梁鑫和損害沈瑞龍為代價，最終東方教育和黃冬青獲利，楊繼心更是充分勝出——這麼美的夢，試問楊繼心怎麼敢做的？
楊老頭，這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