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點點頭，又一嘆：「唉……」
直到梁鑫進了電梯，他們才又激動地嘀嘀咕咕起來。
梁鑫的念頭轉啊轉，不知不覺，又轉回到了沈瑞龍身上。
兩個人一路沉默著，接連還掉另外三家后，梁鑫才緩緩地，跟凌煜說起了心裏的心事，說道：「凌總啊，你說踏馬的有些背景特別變態牛逼的人，他們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幹嘛非要把主意，往咱們這些小老百姓身上去動呢？這些人真是……不靠他們吧，辦不成事情，靠他們吧，你搞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給自己幹事業，還是在給他們打工。」
「我都差點想跪下了……」
除了岳雲老頭，這個世界上誰都降服不了萍姐。
這才是他的強項……
留下屋外排起長龍的隊伍，沒一會兒，小年輕人就發出了癲狂又激動的喊聲。
「一天三千萬。」梁鑫淡淡回答，彷彿是在說三千塊，「你也跟瑞龍哥打聲招呼吧。三金科技可能很快就不歸我了，他要是有本事去攔住滕增歲和楊繼心，那咱們這件事還有的談，他要是也沒辦法，那就等著接受市場的洗禮吧。到底是強權的資本厲害，還是資本的強權更強，我也挺期待這個答案的。」
不是梁總心眼子多或者精神分裂，實在是局勢變化太快，逼得他不得不左右橫跳啊。
「哦……」梁鑫微微點頭。
無比擔心梁鑫會不會給他穿小鞋。
公司外面排著長隊來面試的年輕人們，看到梁鑫又走出來，這下子立馬全都噤若寒蟬，原本喧鬧的走廊里，愣是瞬間沒了聲音。
那得積幾輩子的陰德，才能有那樣一個神爹啊？
「呵呵……」梁鑫一笑，「這話你敢跟滕增歲面前說嗎？」
「當然是真的啊！」康明大喊大叫，「現在好不容易，我們的公司利潤這麼高，每個人手裡的股份再少，那分紅都不是一般的多了。我們幹嘛要再讓別的股東進來？」
康明也不知道梁鑫腦子裡在想什麼，點頭道了聲好。
「空口白話不是補償。」梁鑫道，「沈總要買，就要按市場價來買。」
「說什麼？」康明忙問。
話說沈瑞龍他幹嘛非要買金水控股？
如果中間出了什麼變數，他可以再出來繼續協調。
正在面試的一個中年人，這時也轉過身來，看到梁鑫，急忙跟著站起來，向梁鑫伸出手道：「梁總你好，幸會幸會。」
梁鑫沒回答黃學成的話，而是問道：「所以瑞龍哥，就是想拿金水控股當個備胎？」
梁鑫鬱鬱寡歡，嘆了口氣，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家的老梁。
去見滕增歲之前，梁鑫讓梁步勛不要主動跟田中騰聯繫。
「真的？」梁鑫笑著問。
嗯……
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這一趟，也不算完全白來。
「都一樣啊！！」康明激動道，「就算是東洋正義集團，他們都不可能同意的吧？」
「沈總一定會給你補償的。」
黃學成頓時聽得眼珠子一瞪，「多少？一天多少？」
梁鑫大步走進去，片刻就到了四樓。
梁鑫道：「咱們公司，應該馬上就要再迎來一個大股東了。」
酒色財氣、ｍ.ｈ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吃喝嫖賭……
康明就稍微有點吃味……
梁鑫嘆著氣，說道：「還錢，先把那筆五千萬的款子還了。」
「就是滕總自己主導的。」梁鑫說道，又搖搖頭，「不過具體的，他就沒跟我說了，就是先跟我透了個氣。」
然而，這終歸只是奢想。
梁鑫揉了揉額頭。
黃學成沉默幾秒，說道：「梁總，何必這樣呢？」
然後就把電話一掛，又給谷強打了過去，「強哥，我在解放路路口，你來接我一下。」
梁鑫則大踏步，一路走到房門洞開的康明辦公室前，看到裏面好像正在面試，先輕輕敲了下房門，問道：「康總，方便說個事情嗎？」
「技術部呢？」梁鑫像是突然間注意到，周陸和李雙好像都不在，連原旭陽也都失蹤了。
梁鑫站在車水馬龍的路口路燈下，把手機放回兜里，使勁揉了揉滿頭的頭髮。
「好，我盡量找人弄一下。」小芳趕忙答應。
不過一口氣招七八十人，有點誇張了吧？
「梁總！」走進屋內，前台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梁鑫不認識的小姑娘，坐在張思怡一旁。張思怡忙向梁鑫問好，梁鑫對思怡一點頭，那小姑娘也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好像見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磕磕巴巴地小聲喊，「梁總……好……」
奶奶的……
「去哪兒？繼續往前開嗎？」
沈瑞龍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挖到岳雲老頭身上去的吧？
而岳雲老頭，又是寡人的走狗……
「哦……沈和、沈貴、沈鑫……汪汪？」梁鑫道。
梁總什麼意思嘛～
梁鑫靜靜聽著，好像從凌煜的話里，得到一些啟發。
「什麼？」梁鑫有點疑惑。
凌煜不由大感意外：「現在就還？出什麼事了？」
小芳聽得滿心歡喜。
早上被沈瑞龍威脅過一通，那十筆從十家銀行連環貸來的共計五千萬的款子，現在已經成了梁鑫心裏的一根刺。不抓緊把這筆錢還掉，梁鑫今晚恐怕自己睡覺都不安穩。
小芳點著頭記下來。
辦完后，凌煜又親自開車，領著梁鑫前往下一家銀行。
「好。」梁鑫微笑著朝她一點頭，然後看著思怡，指了下茶水間。
「好了，好了，這下舒服了。」梁鑫笑著安慰康明一句，又問，「那這邊四零一，以後就是咱們的辦公室，加上行政的地盤了？」
「好，好，精兵強將啊。」梁鑫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兒沒記住，就鬆開了對方的手，隨即把康明叫進了自己的董事長室。
剛才和滕增歲一通毫無成果的交鋒過後，直到這時，壓力才後知後覺地出現。他小步踉蹌了一下，但終歸是年輕力壯，立馬又一步穩住。然後感覺有點丟人地快速左右看看，見沒人發現，趕忙走到路邊，抬起手，攔下了一輛疾馳而來的計程車。
「你這話，敢在老滕面前講嗎？」
但他同樣沒有證據……
梁鑫嘆道：「康總啊，融資這個事情，只有一部分時候，是看我們在資金上，是否存在這個需求。可還有的時候，那就跟錢沒關係了，那是我們和-圖-書能不能頂住外部壓力的事情。」
而絕非一拳頭把對方打死——雖然他很想，可是他心裏清楚，自己根本做不到。
康明震驚道：「那你同意了？」
不然那也太特么玄幻了……
「潤鑫大廈啊。」司機道，「這幾天紅得要死，那個同學網嘛，你知不知道？W市日報登了一整版的招聘啟事，一口氣要招七八十人。」
「學成哥，瑞龍哥那邊，到底為什麼想要買我的金水控股？他就算要趕著出境，也沒理由非要買金水控股吧？現在直接買三金科技，是不是更合理一點？」
司機笑道：「你不知道嗎？」
這些人的腦子吧，想法跟我們是特別不一樣的，每次國際上或者國內出什麼事情，他們就要一驚一乍，生怕出了亂子，自己好像要遭殃一樣。這些人，國內銀行里存點美元，再在國外開個戶頭，總想著，萬一有個什麼萬一，我就逃到哪裡哪裡去。被害妄想症嚴重得不得了。有些人吧，我覺得越是那些看起來層次比較高的，就越是容易杞人憂天。
康明不由用幽怨的眼神看看梁鑫，「梁總，你一說這話，我真的有點想跟你拚命……」
梁鑫微微一愣，「是嗎？」
幾個小時后，即將到下午下班的點，梁鑫從最後一家銀行出來。把那5000萬的貸款全都還乾淨后，他就像是拆掉了一顆埋在心裏的定時炸彈，然後讓非要送他回學校的凌煜先走，獨自一人在路上走了一段路后，才拿出手機，給黃學成打了過去。
話說沈瑞龍正面作戰失利，可別轉頭就把主意打到老梁身上啊！媽蛋就老梁那點斤兩，可真頂不住沈瑞龍一兩次陷阱的。
「扯蛋。」梁鑫很直白道，「我不拿下你手裡的股份，滕總也會拿下。你賣給誰不是賣啊？我都說了，說不定滕總開的價，還沒我給你的高呢。再說了，你以為你不賣，就能一直拿得住？你知道我剛才從滕總那邊過來，他跟我說什麼了嗎？」
雖然他不是被原旭陽揍的，可原旭陽那貨，也是真的不拿他這個CEO當人啊！
張思怡立馬心領神會地走出前台，去給梁鑫泡茶。
反倒是萍姐……
他終歸不是企業家，到頭來，他乾的還是掮客的活兒，思維方式更傾向於如何協調人與人之間的利益關係。但至於怎麼把企業做大，然後宏圖霸業、開疆拓土，這明顯不符合他老陰逼的性格和作風——除非真實實力幾倍于對手，不然梁鑫是死都不願光明正大和別人硬碰硬的。
「你唉什麼唉。」梁鑫好笑道，「你是東風集團的人，手裡又沒什麼股份了。」
康明道：「搬到四零八去了，機房也搬過去了。」
至少他總算搞清楚，楊繼心和滕增歲、沈瑞龍之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剩下的東方教育那邊的動機，就更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顯得不言而喻了。
「好。」梁鑫笑著跟對方一握手，一看人就知道，大致是個老梁一類的江湖老油子，印象一般，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差。
康明回答道：「這是之前就計劃好的，昨天廣告登出來后，今天一下子和-圖-書來了這麼多，可能跟昨晚上的慈善之夜也有關係吧。前幾天我們就已經面試了不少人了，你人不在這邊，也就沒注意到。」
……
見過滕增歲之後，他又讓康明給東洋正義集團發捷報……
凌經理趕忙迎出來，問梁總有什麼吩咐。
下午一點多，梁鑫從東風投資集團的總部大樓正門出來。
黃學成道：「四個億太多了。」
康明立馬道：「可你手裡有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除了滕總之外，其他大部分股東也都支持你，我們……我們都支持你啊。」
手機那頭，面對梁鑫如此直白的問題，黃學成猶豫了片刻，坦言道：「你的金水控股，現在在沈總眼裡，就是個小號的華龍控股。東風投資集團下面，有自己控股的銀行。
「康總，這邊怎麼突然招這麼多人？」梁鑫把房門一關。
梁鑫又指了指暗室，「反正要裝修了，你看看能不能把裏面也改一下，加裝一個衛生間，我晚上偶爾在這裏值夜班，進進出出的也不方便。」
老梁全身都是死穴！！
現在哪兒有心思，去在乎這些阿貓阿狗的事情啊！
康明連忙道：「梁總，就是這樣的，公司大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
「太多了。」說起這個，康明可就興奮得不要不要了，「昨天《守衛家園》一出來，到現在就有兩千多萬的流水進來了，加上東洋正義集團給的錢，咱們還有一千五百萬美元沒進來……要我說，就不該拿東洋正義集團的這筆錢，根本沒必要！我們現在根本不需要融資！」
扔下那個不長眼的貨，便徑直進了門。
沒一會兒，車子在潤鑫大廈門口停下。
「去江濱路。」坐進車裡，說了地方，梁鑫閉上眼，很壓抑地做了兩次深呼吸，才感覺身體的不適緩解了幾分。他懷疑自己血壓可能也高了，但他沒有證據。
凌煜笑了笑，說道：「梁總啊，你說的這個事情啊，我不是太明白。不過我們銀行裡頭，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平時都知道的。我都不說你這個層次，現在能接觸到的那些公子哥們，就是咱們自己W市裡，一些都算不上有多厲害的領導家裡的孩子，他們基本上每個人的賬上，都會有個幾萬啊、十幾萬啊的美金。
不管是條件還是能力，全都不允許。
康明頓時就覺得這話讓他有點臉疼。
想來明天市裡的會議，應該說的就是這個吧？
「氣場太強了……」
電梯叮咚一響，梁鑫走出門，就看到走廊上到處站著前來面試的年輕人。而看到梁鑫的年輕人們，見梁鑫一身簡單低調的冬裝打扮，竟也沒人認出來他來。甚至在看到梁鑫徑直朝401房間走去時，還有人忍不住拉了他一下，喊道：「誒！別插隊啊！」
康明向梁鑫解釋道：「這位是……，來面試人事部副總監的，以前是在……工作。」
有他親自給梁鑫辦手續，不多時，連本帶利，梁鑫就結算掉了在凌煜這邊520萬的賬目。
內心越來越疑神疑鬼。
他心裏嘀咕著，望向車外。
「唉……」
金水控股現在規模雖然不大，但ｈｔtｐs://ｍ.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m是五臟俱全，房地產、金融、互聯網全都涉及，而且三金科技已經出頭了，沈總買下金水控股的意願是很強烈的，他希望能有個備份。而且你出讓金水金融后，可以繼續當金水金融的大管家。你以後，就是沈總身邊的第一心腹。」
剛才拉了梁鑫一下的那個貨，更是當場臉都青了。
人家才是CEO啊～～
想得正出神時，車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到了江濱路的路口，梁鑫回過神來，急忙回答。
「……對，很恰當的形容，就是備胎。」黃學成道，「用不著的話，他不會管你，等用得著的時候，你就退下來，把位置讓給他。但是大概率，應該是用不著的。」
除非給他像沈瑞龍那樣的身世背景……
康明立馬停下來，立正起身道：「方便！」
康明眼神一變，「誰？哪家要進來？滕總同意了嗎？」
「哇，真人啊。」
我們銀行賣的保險啊什麼的，也都是賣給有錢人。你說完全是因為有錢人錢多、風險意識強吧，我覺得也不見得。有時候就是他們主動找過來，說的一些假設，都特別荒謬……」
梁鑫看了眼她的肚子，說道：「過完年你就招個專職助理吧，有什麼跑腿的工作，就不要再自己跑來跑去了，就待在公司里遙控指揮就好。這邊有你坐鎮，我也放心。」
「可是這嚴重傷害了我的利益啊。」
梁鑫微微蹙眉，又懷疑滕增歲是不是已經開始在著手架空他了。
但是什麼都沒說。
也不知道滕增歲剛才說的是真是假，這老頭，他會不知道市裡的部署？
「啊……哦！潤鑫大廈！」
「好……」梁鑫微微點頭，沉默幾秒后，拿起桌上已經微微放涼的茶，小啜一口，說道，「今晚九點鐘一過，你讓財務那邊，把這邊的業績跟田中騰說一下吧。」
「不知道。」梁鑫是真不知道，招聘的事情，一直是康明直接拍板的，梁鑫只負責在開除員工時做最後的確認批示。
那司機看一眼後視鏡，對梁鑫說了句：「你是去找工作的啊？」
如果只是為了錢，直接買三金科技不是更合理？
他還是更喜歡暗戳戳地坐在台下或者幕後，看著康明或者梁步勛之類的人，替他拋頭露面。而他呢，最好只用動動嘴皮子，把關鍵的人拉到一塊兒，大家談一談，再互相之間捏著彼此的卵蛋，簽下一份互相制衡的合約，再努力地把這份合同，按白紙黑字寫的那樣給履行了。
康明頓時笑臉一滯。
萍姐沒問題。
然而那顯然是多慮了，梁鑫壓根兒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沒記清楚。
「好……」梁鑫看著康明，「那公司里其他人……」
新城的馬路上還是那麼空空蕩蕩，市裡一廂情願的規劃和數年的投資，好像全都餵了狗。剛建好的城區，原本指望著有錢人們過來開啟新生活。結果又碰上樓市危機，別說有錢人不會來，就算不是特別有錢的中產們，現在誰還有興緻倒騰這些？
梁鑫嘀咕道：「媽的，這一級一級的，論資排輩就玩兒起來了啊？」
「對。」康明也沒再去提原旭陽，讓這件事往事hetubook.com.com隨風地飄走，說道，「現在公司規模大了，以後各部門的人員規模早晚都要大起來，還是現在就區分清楚比較好。隔壁四零二就是財務的，四零三接待客人，當大會議室，四零五過年的時候也要裝修一下，給中層當午休的地方用。現在這邊辦公室還是不夠用，總監一級的，才能分到一個單間，副總就沒辦法再安排了……」
梁鑫有點無語地看他一眼，說了句：「我是梁鑫。」
「哦～～」梁鑫恍然地點點頭，又笑道，「這樣小原同學也放心了。」
過幾天看來得去做個體檢……
「我……我幹嘛不敢？我出來上班！不就是為了掙錢的！」
梁鑫出了大樓，沒有馬上回學校，而是繼續往前走，不多時就到了凌煜上班的銀行。
冬日的暖陽照在頭頂上，忽然讓他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
不管康明內心的小心思，梁鑫交代完后，就徑直離開了公司，甚至都沒去找梁步勛談話。
全都是屌絲的腦補，很沒有出息。
「學成哥，已經不是四個億了。」梁鑫道，「同學網昨天一天就賺了三千萬，按分紅我能拿七百二十萬。按這個節奏，我只要跟你們拖十天，就能拿七千兩百萬，一個月就是兩個多億。兩個月我就能凈賺四個億，還是免稅的。我現在有什麼理由，用四個億的價格，把整個金水控股交給你們。學成哥，我做不到啊，不論是感情還是理智，都不允許這件事發生啊。」
凌煜見梁鑫這樣，當然也很識趣。
「別問。」梁鑫擺擺手，滿臉的不想說話。
冬日的寒風，呼嘯而過，颳得他臉上生疼。
他無法想象，眼下的三金科技大戰，最終會怎樣收場。
康明又興奮道：「梁總，現在咱們公司，確實沒這麼多人，也管不過來了。這次招的人裡頭，差不多一半都是客服，我們把樓上五樓也包下來了，五樓以後一整層都留給梁總監和他的市場、客服、策劃這些部門，他們比較吵，會影響技術部工作。」
梁鑫微微搖頭，不敢對滕增歲給予過多的信任。
對於一個前世專業拉皮條的人來說，明白客戶的需求，就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
「我當然不同意。」梁鑫道，「但是我沒有什麼辦法。」
更沒想到，自己竟會在一天之內，從一個香餑餑，嬗變成了一根又臭又硬的攪屎棍……
「好，馬上去。」谷強一口答應。
「我知道。」梁鑫打斷康明的解釋，又問，「公司賬上現在錢不少吧？」
梁鑫的腦子裡，各種人和事情纏在一起，亂成一鍋粥。他能看明白楊繼心、滕增歲和黃冬青的動機，卻唯獨對沈瑞龍的意圖感到莫名其妙，完全捉摸不透。
梁鑫又喝了口茶，問康明公司裡頭，還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簽字的，康明想了想，打開房門喊來了小芳，沒一會兒，一份昨晚上那幾份「藝術作品」的收入用途申請報告，就擺到了梁鑫面前。梁鑫看了片刻，說道：「劃出一部分錢，跟首都棟樑房產的陳耿陳總聯繫一下，他知道該捐給誰的，這個捐助手續注意辦得正規一點，玲玲有陳總的號碼，你回頭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