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萬。」
「這踏馬的……」錢的問題一旦講清楚，陳光建的臉色，立馬就肉眼可見的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起來，轉臉就笑眯眯對梁鑫道，「阿鑫，這話有道理啊。」
梁鑫淡淡嗯了一聲。
梁鑫道：「不用了，滕增歲說他自己去聯繫。」
滕增歲問道：「梁柿長他兒子呢？他好意思跟他姐夫唱對台戲嗎？」
滕增歲繼續道：「這樣算上小康，差不多就有一半了吧？」
梁鑫道：「阿公啊，你為了保這點晚節，把年輕人的財路都給斷了，不怕他們恨你嗎？」
「阿鑫……梁總，這是不是有點……」梁步勛當然也很振奮，可還是略微擔憂，「會不會太鋪張了？高層工資開這麼高，公司賬上每個月的支出壓力不小啊。」
呸呸呸！
「狗生的……踏馬的臉皮比你爸還厚兩百倍！」
黃學成連忙替沈瑞龍給梁鑫打電話，張口就問：「小梁，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靜靜地，聽陳光建罵了將近七八分鐘，等陳光建終於罵累了，才緩緩說道：「爸，這個事情未必不是好事情，將來也不是賺不回來了。」
下午三點出頭，梁鑫回到潤鑫大廈，康明不在，他就先召集公司內的其他高層股東們，開了個簡短的通氣會。然後要暫停分紅的話音一落下，瞬間滿屋子的氣氛就降到了冰點。
康明滿臉的容光煥發，竟一點都沒為失去的分紅感到可惜，歡天喜地離開了辦公室。
「超哥，剛才那個，三金科技明天開股東大會，要表決是否暫停派發分紅的通知，你看到了吧？楊老的意思是，咱們跟著他走就行，楊老好像傾向於同意。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應該對我們沒有壞的影響。我們的增資方案？也等楊老動手吧。別急，現在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裡，我們才是這張牌桌上實力最強的一方。海外盟友也要入場了，錢管夠！」
2007年2月2日中午12點46分，一輛加長林肯從市行政中心內緩緩駛出，車子後面，還跟著一輛大紅色的寶馬。加長林肯的後座上，梁鑫和滕增歲並肩而坐。當車子緩緩開出行政中心大門，梁鑫輕聲地，對滕增歲說了一句：「阿公，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
「我不配嗎？」
梁鑫嘆了口氣：「唉……」
「強哥，去步光鞋業。」
滕增歲沉默了幾秒，「剛才簽的備忘協議，是不是本月生效？」
「你還能放出什麼屁來？」陳光建梗著脖子問道。
「投票吧。」梁鑫道，「滕增歲他是鐵了心要站在瑞龍哥的對面了，我已經讓行政給所有股東都發了會議通知了，就明天下午，咱們跟滕增歲那個老不死的一決生死！」
片刻后，梁鑫在東風投資集團總部門前下了車，接著立馬又坐回了跟在後面的寶馬車裡。
「好了，那就好辦了。」
楊繼心在首都那邊聽著，不一會兒，就仰頭大笑。
孫姐更是直接紅了眼眶……
「麻煩正義先生了，請代我向正義先生表示最誠摯感謝。」
沈瑞龍手持20％的三金科技股份，這兩天早就對《守衛家園》的收入眼紅得睡不著覺，只恨自己胃口不夠大，為什麼只從梁鑫手裡拿下這麼一點。
「你踏馬也知道，阿獻打算砍死你了？」陳光建滿臉猙獰。
谷強輕踩油門，車子緩緩前行。
手機那頭，通話音響了半天，陳光建才明顯很抵觸地接起來，張嘴就沒好氣道：「幹嘛？」
https://m.hetubook.com.com小芳點點頭。
半小時后，漲薪的消息隨之流傳到了同學網的微話上。
只是現在呢，第一，你跟我，咱倆都已經佔了市裡的便宜，上了船就下不去了，這兩年安安穩穩地，先給它度過去，那比什麼都強。第二，等這兩年安安穩穩過去了，以後的日子那還長啊。你現在看，覺得半年掙三個億了不得，爸，你看著，早晚有一天你會看到，有些阿貓阿狗靠著網路流量，半年掙十個億都有可能。但到時候，你是什麼人？你是網站的股東啊，阿貓阿狗都能掙十個億，你總不能比阿貓阿狗掙得少吧？
「哦？哈哈哈哈……」
黃學成腦漿子都讓梁鑫哭亂了，忙問：「那這事兒，接下來怎麼弄？」
「嗦嘎～～」
「一萬啊……」李雙道，「我和小陸都是一萬。」
「呵……你叫我爸？你亂叫什麼？阿鑫，我看你是我爸爸還差不多？你踏馬的剛才發什麼瘋？啊？你發什麼瘋？你麻辣隔壁的，是不是遺傳你爸那個癲人病了？那麼多人在場不說話，就你踏馬的事情多！就你踏馬的話多！
梁鑫不說話還好，這一吭聲，陳光建頓時又來了勁頭，尖聲怒吼，「還賺你媽隔壁！一天三千萬的流水！這種好事，也就這回遇上了，碰到踏馬的傻逼了，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機會，你跟老子說還有下次？下輩子吧！」
嘟……
「你踏馬在說什麼？」
「吃你媽吃，你去吃屎吧！」
梁鑫再問小芳：「小芳也是一萬？」
「滾過來吧！」陳光建怒氣沖沖，掛掉了電話。
梁鑫緩緩對滕增歲道，「這回我可沒辦法擔保，我們公司里那幾個小股東，還會站在我這邊了。不過就算把他們都加上，也就百分之一出頭。」
兩個人話不投機，在陳光建堅持要「為人民服務」的原則下，周獻當場和老陳來了場肉搏，老陳辦公室里那個兩米多高的大瓷瓶，生生被暴走的周獻敲碎一個。
梁鑫聽得眉頭緊皺，卻一句話都沒反駁。
滕增歲沉默幾秒，點了下頭，「挺好，你這個年齡，能親身體驗過這樣的事情，還能這麼快就想明白的，挺難的的，胳膊擰不過大腿嘛。」
梁鑫被陳光建罵得臉都青了，可還是強忍著一聲不吭。
「配！很配！很配！」
與此同時，很快也便打聽到了，三金科技要暫停分紅長達兩年的消息。
孫靜道：「八千。」
梁鑫彷彿答非所問地說：「再過幾個月就大換屆了，每一天對市裡來說都是至關重要。而且這個口子稍微一開，能拖一個月，就能拖兩個月。市裡不會允許的。再說……不都已經白紙黑字地簽了嗎？簽了就不能反悔了，至少我個人不能反悔。」
一提到三個多億，老陳越發失去理智，髒話的難聽程度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梁鑫嘆了口氣，搬了張椅子在陳光建面前坐下，「還有公司里的其他股東，阿獻叔要是知道我剛才在會上說的那些話，都不用你動手，他就先拎刀過來砍我了。」
嘟……
只是老陳略微不講究地，將怒火全都撒在了梁鑫身上。
梁鑫問道：「爸，你現在回廠里了嗎？」
孫姐當然不敢說不，連忙道：「配配，當然配！」
滕增歲扭頭看他一眼，也同樣淡淡一句：「記住什麼？」
梁鑫道：「一天三千萬，他百分之二點四的股份，一天就能分七hｅtｕboｏk•com.cｏｍ十萬，拖一個月，就是兩千多萬現金。阿公，這世上，誰能頂得住兩千萬的誘惑？」
四十分鐘后，梁鑫空著肚子到了步光鞋業的廠區，也完全沒覺得餓，進了大樓就直奔頂樓陳光建的辦公室。片刻后熟門熟路地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看到屋裡空蕩蕩的，只有陳光建獨自一人，正坐在辦公桌后的老闆椅上，看著窗外怔怔發獃。
梁鑫笑道：「保證讓項老師滿意。」
這話一出口，幾個小股東的眼裡，瞬間就又閃起了光芒。
楊繼心把電話一掛。
但與此同時，梁鑫這邊，也很快受到了梁步勛的質問，「不分紅？阿鑫，你這事怎麼都不先跟我們商量一下？你考慮過股東的利益嗎？」
於是沒過多久，田中騰就收到了風聲。
梁步勛更是有點氣急敗壞，「這不合理啊！讓我們別分紅，然後呢？然後市裡就有好處了？」
「水滸的台詞啊，你沒聽過。」
「有個屁的壓力。」梁鑫道，「我踏馬本來一天能分七百萬，我現在只要求百萬月薪，一個月才頂我應得收入的七分之一天，剩下的都充公了，公司賬上能有什麼壓力啊？」
「放你媽的屁！」
滕增歲道：「那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接下來就想想該怎麼解決問題吧。」
周陸和李雙，還有小芳也紛紛點頭附和。
梁鑫緩緩道：「爸，這個事情，其實你認真想一想，能解決的辦法還是很多的。市裡不就是讓咱們兩年不要分紅嗎？這算什麼呀？不分紅就別分唄，利潤留在賬上，以後該花的花，不該花的別花，等過上兩年，這個錢，是不是還照樣是咱們的錢？而且這麼多錢存下來，等過個兩年，利息都能多出多少來？你要是看不上這點利息……潤鑫大廈可以漲房租啊，公司按房租多給你點錢，這算不算一點收入？也不影響你兩年後再拿錢。」
陳光建聽著梁鑫的話，不由得開始微微點頭了，「你小子……腦子還是清楚啊，沒有被金錢蒙蔽雙眼……爸剛才說話有點衝動，你別放心上啊。」
又過了十幾分鐘，傍晚時分，黃冬青最後一個收到了消息，「不分紅了？不不，沒關係，我們的目標不是分紅，東方教育目前也不缺這點利潤。是，我們的決心依然是很堅定的。
「怎麼會這樣啊……」孫姐急得想哭。
然而陳光建也沒討到什麼好，做壞事的報應來得飛快——梁鑫離開步光鞋業的廠區后不到二十分鐘，周獻後腳就衝進了陳光建的辦公室。
又過了許久，等陳光建喘氣的間隔，他才問道：「爸，我們還是當面聊吧，你罵起來效果也比較好，實在氣不過，還可以動手。什麼皮帶啊、板凳啊，巴掌啊，都可以……」
陳光建罵得超級難聽。
「兩年不分紅？誰說的？誰定的？」
梁鑫道：「爸，一款遊戲的熱度最多半年……」
嘟……
她剛剛燃起的可以幾個月內還完房貸的希望，一下子又破滅了。來三金科技的這幾個月，孫靜感覺自己簡直是被這裏的老闆們，由內而外地玩弄靈魂和感情。
想要繼續收購三金科技的心情，也不禁越發的迫切。
「學成哥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是活生生被架到火堆上烤啊，瑞龍哥要給我做主啊～活不了了啊，他們釣魚執法啊，不講武德啊，官逼民反吶，嗷嗷嗷～～」梁鑫二話不說，就先跟黃學成哭號，哭他個內部政治正確，哭他個ｗｗｗ•hetｕboｏk.com•cｏｍ內部團結一心。
錢到位，就什麼話都好說。梁鑫簡單地開完這個通氣會，便直接離開了今天仍然在排長隊面試的公司，隨即沒一會兒，當小芳向公司里的員工們，宣布了年後要加工資，每人漲一倍的消息后，潤鑫大廈四樓，瞬間歡聲如潮，簡直要掀翻屋頂。
「行，這三個多億，就先存在公司賬上。」陳光建依然念念不忘，又說，「老項那邊，我也去跟他先說一句……」
「好。」
梁鑫道：「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
梁鑫反問道，「同學網能有今天，我不配拿一個月一百萬嗎？」
微話上這兩天繼「校園傻事」的新版塊之後，又多個類似於群聊的新功能區。三金科技有個內部群，除了梁鑫和江玲玲不知道外，幾乎其他人全都知道。
誰讓他事先已經吃下了市裡的好處，所以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反悔，周赫煊的今天，極有可能就是他的明天。法制國家可不是開玩笑的，法律到底是為誰服務，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站在非統治者序列里的人們，腦子裡永遠需要清醒。
笑過之後不多時，竟又通過某個中間人，直接聯繫上了正義先生。
陳光建慢悠悠轉回來，叼著煙，面色不善地對梁鑫道：「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我保證打斷你的腿。老子三個多億的損失，我看你踏馬能說出什麼鬼話來。」
「行行行，再切成十斤瘦的、十斤肥的、十斤寸金軟骨……」
滕增歲道：「那你有什麼主意？」
滕增歲點了點頭，停頓片刻，又補了句：「陳光建那邊，你再費費心。」
「你踏馬威脅我？」陳光建怒瞪梁鑫。
倒是孫姐對錢更敏感，忽然反問：「梁總，你要給自己開一百萬一個月？」
我本來一天他麻痹的能分兩百來萬！哦，你一句話，踏馬的這就算了啊？我草你媽！你個狗生的，害老子損失多少錢！老子當初就不該給你錢！麻辣隔壁的……就該讓你們全家窮死！你跟你爸一樣，就是個窮逼命！錢放到嘴邊了還要吐出來！麻辣隔壁的賤骨頭……」
梁鑫啪一拍手，「從下個月開始，公司所有高層股東，收入全都在目前基礎上加個零。沒有持股的高層，胡總和張總，還有人事的劉總，工資乘三，其他普通員工加一倍。錢捏在自己手裡，不分紅就分紅嘛，不分紅還能窮死自己？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嗎？」
「老子沒你有文化！」
梁鑫則只能無奈道：「爸，說實話，我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事情了，前幾天吧，我跟市裡簽了個避稅的合約，我沒想到他們提的要求這麼離譜。我自己現在兜里二十四個點，一天分七百多萬，你以為我真是傻逼？我也是沒辦法啊。」
小芳錯愕得不能理解。
最後我想講一點，這個……不分紅呢，也不代表著，大家的這個收入就不會增加。六哥和二姐，現在一個月工資是多少？」
「行，行，吃屎也行，咱們先聊，聊完我再去吃屎，好不好？」
梁鑫道：「正好，不多不少，百分之五十……不過打平手，也還是缺一票啊。」
梁鑫又繼續道：「還有啊，你別看現在這個遊戲火得要死，一群傻帽往死了朝裏面砸錢，等過個一年半載，熱度一下來，像這樣一天三千萬流水的情況，以後就不常有了。而且我們賺錢，主要是靠什麼？是靠人氣啊，不可能一直靠同一個事情吸引人氣的，對不對？項目必須來ｍ•ｈeｔｕboｏk.ｃom•ｃoｍ回的換，同學網的人氣才能一直維持住，直到哪一天呢，我們把這個網路社交的賽道全部壟斷了，到時候我就這麼說，我們就是賣屎，一天都能賣出幾千萬去，三千萬算個屁啊？
早上他在大會上的口頭表態，顯然是不具備切實法律效應的。所以剛剛二十分鐘前，他又在周振洋的陪同下，以三金科技董事長的身份，和市裡簽訂了兩年之內三金科技利潤不分紅的備忘協議。不過光是備忘協議，也同樣還不足以讓這件事落地。
「這個事情有難度，雖然市裡支持我，但市裡又沒有股權。我二十四個點，你手裡十六，就算加上老陳的七點二和我家玲玲的那零點八，咱們也才百分之四十八而已，一半都不到。」
「恨不恨，要看補償夠不夠。」滕增歲很平靜道，「我過幾年一退下來，集團空出的位置不會少，小康是明白事理的，也是懂進退的。」
梁鑫卻道：「爸，這不是我要威脅你，實在是這個事情……你本來就是沒辦法的。我過來呢，也就是想再跟你多解釋幾句，再給你說點好聽的。」
東方教育必須持有更多的三金科技股份，市場需要更多的、更堅決的決心。鄧總現在還在W市……好，好，您放心，我們一定跟您步調一致……貝萊德？這麼牛逼……」
「踏馬的，現在這麼大的事情，連通知都不通知我一下了是吧？」沈瑞龍很暴躁。
一句話就把自己和梁步勛他們，說成了好像是相同的受害者。
梁鑫道：「對啊，何況還是最粗最硬的那條。」
梁鑫卻反問道：「爸，你也別說我，你跟市裡簽了海外訂單的合約，那我反過來問你一句，等明天我要是召集全公司開會投票，表決這個事情，那你是投還是不投？不投的話，麻煩你也硬氣一點，跟市裡說一句，我陳光建就是要錢，我賺完這筆我這輩子就不在W市混了，你敢不敢這麼跟市裡出爾反爾？」
「好！」沈瑞龍一把搶過電話，沖梁鑫喊道，「小梁，你不要急！這個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哥明天親自過去坐鎮，給你撐腰！你加上我的，還有田中騰，想輸都輸不了！」
「我也不建議你反悔。」滕增歲道，「那就考慮一下別的辦法吧。」
十倍工資，差不多一個月頂一年了！
「配配！」
「瑞龍哥！你是我親哥啊！嗷嗷嗷～～～」電話一掛，梁鑫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坐在嘀咕道，「麻辣隔壁的，東洋正義集團，這怎麼弄？」
陳光建沒好氣地又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來一根。
「爸。」梁鑫走上前。
「你以為老子不敢動你？我踏馬現在都想拿把刀，一刀踏馬的剁死你！」
梁鑫又問孫靜：「孫姐呢？」
「誰叫你踏馬的貪心？簽之前不都先問一句的嗎？」
分紅雖然暫停了，可這個補償，不差的呀！
塑料父子一番推心置腹、抽筋扒皮的交流，終於順利地就達成了共識。當然一方面也是陳光建本身跟梁鑫一樣，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拒絕的餘地。
梁鑫立馬道：「項教授手裡還有百分之零點八的股份，可以加點錢買過來。不過光給錢，估計不夠。」
而且不分紅還有點好處，就是這部分利潤，完全可以拿來搭建自己的數據中心，為將來做準備。那麼自己能出得起錢，也就不用再引入新的戰略合作夥伴，我們手裡的股份不會被繼續稀釋。等兩年過去，賬上的錢，照樣還能按現在的比例分紅，https://m.hetubook.com.com完全沒有著急的必要。
梁鑫稍微想了想，說道：「項教授現在好像在評正教授，而且他手裡的百分之零點八，也不用全部買下來，只用買一點點，買個零點一就夠了。」
接著安靜片刻，又給楊繼心打了過去，「楊總，我有個多全其美的方案，你考慮一下？」
「也是……」梁鑫微微點頭。
「他們可能接下來，還會讓我們承接一些項目，分紅的話，我們就沒有資金了。」對梁步勛，梁鑫又給了另外一套說辭，「不過這些項目，有些我們可以選擇不去承接，具體情況還要到時候再說。還有另外呢，我們接下來肯定還要大規模招人，那完全可以趁現在，W市的房地產市場萎靡，花最少的錢，買一塊屬於自己的辦公用地，乾脆就在這裏，蓋一個規模很大新的總部大樓，以後不用租房子，房租這一塊的成本，長遠看也節省掉很多。
梁鑫拿出手機，撥通了陳光建的號碼。
「唉，不光是你這三個多億啊……」
「我試試。」滕增歲說著，拍了拍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跟前的康明，示意他可以走了。
「這算什麼，你是我乾爹，乾爹就是爸，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梁鑫相當忍辱負重地一本正經道，「那明天我召集個全體股東大會，咱們投個票。」
「那你在廠里嗎？」
接下來他還得說服三金科技的絕大部分股東，在程序上讓這份協議得以通過，這件事情才算辦完——看起來就跟拉著全公司股東一起自殺似的，但梁鑫沒有辦法。
思來想去，只能又向滕增歲求支援，「阿公，我要儘可能避免跟沈瑞龍正面衝突啊，我明天必須得最後一個投票，不然我可能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東洋正義集團那邊，你有辦法嗎？」
周陸和李雙延續了足足36小時的滿心歡喜，戛然而止。
等他一走，滕增歲又跟梁鑫聊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
所以呢，既然眼前的局面已經反抗不了，我們不如就乾脆一點，跪下來，跟市裡磕個頭，人家市裡還念我們的好，萬一領導以後高陞了，這靠山，踏馬的不比我那個沈瑞龍老哥哥強？」
「半年還不夠！」陳光建怒聲打斷道，「一個月六千萬，半年三個多億！你踏馬的……￥＃％＠＃￥％＃￥……」
……
這兩年要是一切都能順利，我們只需要保證同學網的用戶數量穩定增加，用戶粘性持續增強，那麼公司賬上的存留利潤越高，上市的阻礙也越小。等上了市，股價一漲，到時候你們一套現，這個錢未必比現在你們看到的要少。
從市行政中心到東風投資集團總部大樓，不到五分鐘的路程，兩個人幾句閑聊似的話，就敲定了接下來的辦事步驟。
「步勛叔？」
「爸，不要這樣，水滸也只是本市井小說，放在當時也就是沒什麼文化的人看的。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就像我今天為什麼要同意市裡的倡議呢，咱們坐下來聊好不好？正好我也還沒吃飯，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黃冬青和楊繼心通完話，立刻又給鄧大超打了過去。
「還有康明。」滕增歲道，「小康我來說服，他應該能理解的。」
「也是……」梁步勛有點懵逼地點著頭。
「正義先生同意了，他說這是個絕妙的計劃。明天會委託田中先生，做出正確的選擇。」
陳光建微微一怔，想了想，點頭道：「也行，老項這幾年給我出謀劃策的，也辛苦的。早點拿點錢也好，老滕開價不會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