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消息？」
「唉……」
谷強苦笑道：「我給老闆打個電話吧……」
一通忙活下來，忙到江清泉和江媽媽跟前，江媽媽又憋不住地跟梁鑫投訴了萍姐一次，訴說了萍姐在新房裝修上的橫行霸道，好在江清泉識趣，連忙打住江媽媽的話。
「沈瑞龍……沈公子那邊……」賈孝賢道，「華龍控股手裡，一直捏著將近百分之一點五的東方教育股份沒出清，這三個星期，老黃跟我說，沈瑞龍浮盈一點二億美元。你別看他嘴上說得凶，他現在恨不能抱著你親兩口呢。」
梁鑫道：「全都交給你了，安排到公司的保安部去，錢怎麼發、崗位怎麼安排，你看著辦好，再去跟小芳說一聲，她知道該怎麼辦的。」
梁鑫也夠直白，說道：「這個事，想入股我估計難搞。東風投資肯定要佔大頭啊，我乾爹出工廠，出現貨，出牌子，他也不能少，對不對？然後三金科技這邊要提供輿論造勢，那就更重要啊，還有我自己，要不要個人占點股份？我家玲玲，我還打算讓她再趁熱打鐵，弄個代言什麼的，你看我家玲玲，這個氣質，這個形象，老人、小孩看了都喜歡……」
片刻后，到了樓下，那場面簡直跟打仗似的。
「對。」梁鑫笑道，「所以我說，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那就去試一試。」
梁鑫很實在，拿起自己的手機，給賈孝賢把寧導的號碼用簡訊發過去。
兩個人轉了一圈，就算盡到地主之誼。
相比之下，同樣是拉皮條的，賈孝賢給人的感官就好多了。
「首都那邊你有路子嗎？」
梁鑫嘆道：「你再去統計一下，還有幾個需要安排工作的。陽仔！」
「我草……」梁鑫頓時有點傻眼。
然後不多時，房間外面，就出現了一個胖墩墩的身影。
谷強很乾脆地一口悶掉一杯。
「等下。」梁鑫忙喊住，說道，「賈總，你要是信得過我，你去找一個導演，昨天他來過的。他最近正在拍一部電影，還缺一百來萬的資金。你偷偷地，去投一下。和*圖*書」
「那大哥你有話就直說吧，找我想談什麼生意啊？」
「在是在裏面，不過在幹什麼，就不好說了。」谷強道，「新娘子也在裏面呢。」
陳耿也是聰明人，連忙道：「也是沒辦法，技術技術沒有，只能找個人，先混口飯吃。要不實在不行，就送首都那邊去吧，棟樑房產那邊，跟著南柯做做伴，給南柯當小弟也行。」
「一百萬……」賈孝賢嘀咕了，一百萬雖然不多，可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現在W市房價止跌，一百萬在市中心邊上的位置，至少買套八九十平方的屋子也夠了。
賈孝賢明顯不信，「電影投資……這個風險比較大的吧？」
賈孝賢遺憾地嘆了口氣，再看看梁鑫和江玲玲，晚飯都還沒吃幾口，便也不討人嫌，說道：「好吧，那就……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在裏面吧？」賈孝賢笑著指了指房門。
「沒事的，也就這兩晚嘛，好多人以後我們都見不著。婚禮搞得這麼緊張，也辦得還不錯，你媽媽……咱們媽媽，也辛苦了，肚子里有點小委屈，不跟咱們說，還能跟誰說呢？」
谷強道：「大概十幾分鐘吧，服務生剛把飯送進去。」
「他麻辣隔壁的……」梁鑫頓時都忍不住笑了。
「不是我們家這邊的。」陳耿道，「我媽都不認識他，估計是你媽那邊的。」
萍姐那邊的親戚，能和「有出息」沾上邊的，梁鑫前世活了四十多年，是一個都沒聽說過，但要說沒素質的，哈！有一個算一個！
「國內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大牌的奢侈品品牌吧？」
「哦……好。」原旭陽心驚肉跳地回答。
果不其然，就看到不少人，正伸長了脖子看著他這邊，翹首期盼著什麼。
都是江湖皮條客，梁鑫和賈孝賢師出同門，完全在一個頻道上，說話一點不費勁。
滕增歲點點頭。
陳耿道：「那就讓他滾蛋？」
「嗯……」
連賈孝賢都知道了。
吹著吹著，王爺、公主的牌子不就出名了，排隊的人那和-圖-書麼多，那不得再把王爺公主的架子重新端起來，得加價啊，每個月還不能累著自己，那不就得限量了。然後有些小市民也是賤，覺得老闆們拿那個包有面子，那我拼著三個月的伙食費不要，也得向老闆看齊啊，傻得要死。他們老闆都替他們著急，我買這玩意兒是為了羞辱王爺和公主，你買那玩意兒是為了什麼？怕王爺和公主還過得不夠好嗎？」
「唉……」梁鑫嘆了口氣，便朝著老梁走過去。
好無奈啊……
梁鑫又扭頭去找了找萍姐，問陳耿道：「我媽呢？」
可要是投資電影，這點錢本身就不多，賺了也分不到幾個。
鬧了一天的各路親戚們，精力仍然旺盛得一塌糊塗。梁鑫和江玲玲走入人群中時，某個昨晚上沒得逞的傻逼，這回又拉住梁鑫要灌酒，還說些反正新娘子現在肚子不方便，你晚上也辦不了事的話。梁鑫心裏微微窩火，跟老梁交代了幾十次，叫他別把阿貓阿狗都喊來，結果就這點破事兒，他居然也沒給辦好。
只有谷強一個人，開著房門，守在梁鑫和江玲玲房間的正對面。
「哈哈，梁總，不打擾你和新娘子休息吧？」賈孝賢走進套房，明顯成熟懂事不少的江玲玲，非常有眼色地趕忙親自給他倒了茶。姿態擺得越低，賈孝賢越是不敢看輕她，也趕忙笑盈盈道：「江總不用這麼客氣，我跟梁總，那是親兄弟啊。」
「小梁啊，你剛才說這個東西，也就百十來年的歷史？」
「好。」
也就是梁鑫那會兒發跡得晚，到後來等萍姐那邊的破親戚想要聯繫他時，他早就長期在H市生活了，壓根兒見不到那些人。不過這回嘛……怕是一時半會兒地躲不開了。
總算沒讓梁鑫當眾下不來台。
眼高於頂，又媚上欺下，絕逼不是好貨。
回到三樓，梁鑫這才有時間，去江玲玲家那邊的親戚堆里，好好地認一認人，江玲玲家裡福澤深厚，祖父母、外公外婆都還健在，親戚們也都是分得清狀況的正常人。梁鑫這就感覺和_圖_書
舒服不少，很嘴甜地叔叔伯伯姑姑阿姨各種喊，還給小朋友發了幾個小紅包。
梁鑫搖搖頭，說道：「這踏馬不合適啊，去了首都，天高皇帝遠的，萬一出什麼事情，又踏馬要來我這邊鬧。出事我都不怕，怕就怕這些傻逼張嘴就是梁鑫是我兄弟，惹到首都什麼人，我擦屁股都沒辦法給他們擦。」
但也只能臉上掛著笑，默不作聲地讓谷強出面把酒給擋了。
手機一通，梁鑫那邊，立馬就出來開了門，把賈孝賢接了進去，一邊不忘吩咐谷強，「再有人過來，就說我和玲玲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早上再說。」
「進去多久了？」賈孝賢問道。
而梁鑫身邊的谷強、原旭陽和寧臣，還有關係密切的賈孝賢、凌煜這些位，則和柳楓以及老莫的隨員，安排到了旁邊的一桌。剩餘的，就是把客人中的體制內人員外加周獻這類家中有人的紈絝，硬塞到一兩桌里。
「嗯，一百萬。」
「哦，那應該還在吃飯。」賈孝賢道，「或者再等兩個鐘頭。」
「東方教育和華龍控股現在是榮辱與共，你們這邊的業績，又直接跟東方教育的股價挂鉤，姓沈的除非腦子被蟲子吃空了，不然你用不著擔心他，他現在比你還擔心你會出事。你要真不當三金科技的董事長了，沈瑞龍第一個不答應！」
跟老梁交代兩句，叮囑今晚最後一晚千萬別搞出事情，就趕緊逃回了樓上。
梁鑫和江玲玲，今晚又換上了一套很典雅的紅黑色調的偏唐裝風格的禮服，繼續還未完全收場的婚禮。由於有要事在身的貴賓們，基本上已經撤了個七七八八，今晚三樓主桌上的客人，也換成了滕增歲和老莫，外加上樑思雲的一大家子，還有陳光建、藍秋燕和安安一家三口。
寧可跟領導做工作彙報，都比跟這些玩意兒打交道要舒服。
「一百萬？」
「找梁總？」
賈孝賢聽懂了，無奈道：「那就是不行？」
回到房間，沒一會兒，服務生就送來了小灶。
梁鑫對滿桌不認識的人點頭笑和圖書笑，領著已經臉上寫滿不快的江玲玲，扭頭就要走，那人卻還不依不饒，亢奮地伸手要去抓梁鑫，「誒誒！別走啊！不是你自己喝的，不算啊！」
……
「老公，對不起啊，我媽媽這幾天有點……」
江玲玲喜滋滋的，就喜歡聽老公說她好看。
「沒有。」
谷強看著周獻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你投了嗎？」
賈孝賢聽到簡訊的聲音，拿出來看了眼，微微勉強了笑了笑，「好吧，那就謝謝梁總了。不過不白拿你的人情，我還你個好消息。」
奢侈品的事情，梁鑫和滕增歲聊了一下午，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然後不出十分鐘，周獻就後腳興沖沖趕到。
餐桌上一陣大笑。
賈孝賢哈哈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剛才聽說……老陳，陳總他想跟東風投資搞個奢侈品品牌是吧？我在這塊倒是認識幾個人，你們缺不缺什麼顧問、諮詢之類的……」
「那就肯定不行了。」
梁鑫順勢擺脫了那貨，走到一邊，問陳耿道：「媽的剛才那個傻逼是誰啊？」
梁總兩小時，已然成為網路名梗……
「啊？」原旭陽一驚。
拿起手機，撥通了梁鑫的號碼。
「阿公，這個事情回頭再聊吧，我先下去看看……」
梁鑫笑道：「老哥，你這是想提供諮詢服務，還是打算入股啊？」
對周獻這個三金科技的小股東，強哥真心沒什麼好感。
要是賠了，那就是打水漂。
谷強警惕地站起來，看清來人的面孔，又鬆弛了下去，笑道，「賈總，找梁總有事嗎？」
「好。」谷強點點頭。
但可惜在谷強的強勢拒絕下，還是沒能見到梁鑫的面。走的時候，嘴裏罵罵咧咧：「馬拉個幣，阿鑫現在牛逼了啊，想見他一面都這麼難了。」
回房間的路上，江玲玲挽住梁鑫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
原旭陽和寧臣這倆菜雞，現在可還應付不來這種社會最底層的場面。
「滾蛋也不行吧……」梁鑫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二樓的四十來桌。
「阿鑫，是這樣……」陳耿也沒去體ｗwｗ.hｅｔubｏｏk.ｃoｍ.com諒梁鑫的不容易，自顧自道，「咱們家鄉下那邊，就是你奶奶她二叔家下面的一個……你應該叫……反正也姓李，跟你金輝伯伯那邊算堂兄的，那個誰家的兒子，今年剛中專讀出來，一下子也找不到工作。昨天坐我隔壁桌嘛，就讓我找你想想辦法……」
原旭陽和寧臣，也總算能各回各的地方，繼續接著吃。
一旁的谷強、原旭陽和寧臣三個人，隨即立馬起身，要護送老闆和老闆娘起駕。
看著非常勢利，然而實際呢，也只能這樣安排。
「我草……」梁鑫頭大地搖了搖頭。
「她回去了。」陳耿道，「她說在這裏不舒服，看到這麼多人就想吐。」
這頓飯，就不用梁鑫再操勞收尾了。
「是啊，一戰、二戰一打完，歐洲貴族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除了頂個貴族的頭銜，要錢錢沒有，要人人沒有，日子還得過得上流，那怎麼搞？就靠祖上一點當裁縫的手藝，把自己手工做的產品賣給那些戰後的工業暴發戶，人家暴發戶也高興啊，過去的王爺、公主現在給我們做皮包，這不得分成九十集，早中晚都僱人在橋底下吹上一個月啊。
「小柳，准入門檻、前置條件，還有目前的市場環境，各方面情況，你這幾天馬上安排人去考察調研了解一下，最好找可以直接合作的。」
「投了三百萬，我給你個號碼吧。」
「哈哈哈哈……」
好在就在這時，陳耿大步走了過來，隨口一句，「阿鑫，我有個事跟你說。」
「別管他們了，媽的一群不知道什麼東西，腦子都沒的，昨天聽說還把酒店房間里的什麼東西弄壞了。」陳耿沒好氣地鄙視了一句，梁鑫也跟著眉頭一皺。
弄壞的東西，不得老子來賠錢啊？！
「能入股嗎？」賈孝賢頓時驚喜萬分。
不知不覺，時間又入了夜，早上去景點遊玩的百十來號梁鑫和江玲玲家的各路親戚們也回來了，酒店的用餐大廳里，又像昨晚上婚禮那樣，滿滿當當，擺了足足八十桌——看起來依然熱鬧，但實際已經只剩昨晚的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