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
「哈哈哈，你這是在拉我當免費勞動力嗎？」
幾個月前，她自己都還在猶豫，要不要跟爸媽要錢買台筆記本電腦。
「怎麼了？」
「這踏馬不好說吧……多算點，當十分之一，原本一年保守利潤三百億，現在就是三十億，三十億踏馬的算個什麼啊？我一年才掙三個億……嗯？！」
陳光建目光很不善地看看梁鑫。
「滾！」陳光建沒好氣道，「放你媽的屁！老子長命百歲！」
汪斌笑著給梁鑫倒上茶，趙副校長也跟梁鑫寒暄兩句，說《守衛家園》市場形勢一片大好，徐佳則不緊不慢，先問了兩句最近學習怎麼樣的廢話，然後才把梁鑫領進隔壁的會議室，指著牆上的W市地圖說道：「你看能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另外建一個你說的療養中心。土地的問題我來解決，這個建設施工你來安排，我們合股經營。」
「在，在。」江媽媽急忙把手機交給老梁。
「啊？」路人甲姑娘頓時愣住。
「安靜是安靜，就是上廁所的次數太多，一會兒就要嘩啦嘩啦一次……」
對自己的真實水平，完全沒有半點逼數。
梁鑫反問：「你看能怎麼解決啊？」
「哈哈哈……五一過後吧。」
還後知二十年了……
又說了句話，梁鑫掛掉了電話。
徐佳卻喜出望外，「當然行啊，兩三年有什麼不行的！」
梁鑫見狀，心裏不由一拍額頭。
「咳，我就是誇誇她，沒別的意思。」
「嗯啊～」路人甲姑娘點點頭，「你送我一台嗎？」
可誰能想到，現在就……
「我懷孕了啊，我有什麼辦法嘛……」
趙副校長拍拍梁鑫的肩膀，兩人揮手道別。等老趙走遠，梁鑫才拿出手機，給梁文靜打了過去，「小姑，我們徐校長這邊說，贊助一台核磁共振儀，你們要不送台CT？啊？B超？B超才多少錢？行吧，行吧，我們這邊廣場大概八個月落成，我家玲玲是趕不上了，我九月份讓她去你們醫院先住院待產怎麼樣？嗯，行，行……」
「還好。」梁鑫微笑道，「你們寢室，是不是只有你沒電腦？」
「陳光建啊？」老梁滿嘴的不服，「他有什麼作風不作風的，小學四年級都沒讀完……對了，我聽說他搞了個全省政協委員回來？」
「我們原則上不談錢，主要是想為大家提供一個各抒己見的平台，一起交個朋友。」
江玲玲一臉本宮有錢無所謂地說道，「他要不說，我都打算給你買和_圖_書了。」
路人甲姑娘已經看得很習慣，等梁鑫走後，才對江玲玲喜笑顏開道：「玲玲，你男人自願的啊！我可沒逼他送我東西！」
梁鑫馬上問：「找老嚴了嗎？」
「找了，找了，幸好你爸過來了，找了嚴主任。」江媽媽道，「現在村裡鬧事的人，全都被抓進派出所去了，就是施工隊也停工了，這個事情你看怎麼弄啊……」
「大概吧。」梁鑫想了想，說道，「不過不一定是東風廣場的事情。東風廣場這邊，總部集團已經派了不少人下來了，具體的工作不用我們去做，你大概地了解一下就行了。」
「哈哈哈哈。」
「嗯，有的。」梁鑫點點頭，目光深邃地望向車外，「我最多，也就往後再看個十幾、二十年，再遠的，就超出我的能力了。」
「是啊。」梁鑫道，「有什麼問題？」
「什麼哈哈！」江玲玲立馬不服了，「我明明每天都很安靜的好吧！」
聽聽這話，是人話嗎？
「行行行，反正三金科技那邊你盯著點，我現在反正是沒時間和精力了。」梁鑫說道，「等《守衛家園》這個遊戲過兩年下線，三金科技那攤子事情我就不管了。最多這兩年我再堅持堅持，好歹先把慈善天使的品牌做起來，對了，慈善天使那邊的投票打賞，這幾天有增長嗎？」
媽的好像能這樣也不錯啊，把攤子搞小一點，以自己現在10％的東風廣場股份，風險又小，收益又高，何必非要去追求那每年三十億的好處？
忘了徐佳的憋氣神功了！
「加速卡無限使用啊。」趙副校長道，「我前天一個腦子發熱，就把偷菜給升滿級了，又花了我三百多塊，你們是不是故意在把人往那個《守衛家園》上趕？」
梁鑫猛搖搖頭，說道：「爸，說這個話現在已經沒意義了，整個東風投資集團現在都箭在弦上了，聲勢也做起來了。三金科技那邊還等著一年賺我們五個億的利息，東方教育牛逼都吹出去了，我們要是現在退縮，沈瑞龍第一個弄死我，然後你死我後頭。」
「那咱們簽個備忘錄？」梁鑫笑著說道。
「當然，同學網拿不出錢的話，後面所有的計劃就全都扯蛋了。咱倆也拿不到多少錢，這個計劃最多在Z省範圍內推廣，最多最多，再加個S市和首都。」
梁鑫道：「你也咬咬牙，兩年半很快的，一眨眼就畢業了。等你畢業，東風廣場這邊差不多也剛好穩定下來，三金和*圖*書科技也應該已經上市了。到時候你來做董秘，我看情況，給你勻點股份出來，最不濟也給你弄點期權。我是打算再過十幾年，就跟強哥一起退休的。到時候你是想急流勇退還是自己當老闆都行，我最多讓你服務二十年。」
寧臣笑了笑，問道：「這麼精確，有什麼說法嗎？」
「哈哈。」
梁鑫被路人甲姑娘調侃了一句，淡淡一笑，反問道：「你五一一個人在這裏，無聊不無聊？」
老梁道：「敲詐勒索，要不要爸去找市裡的人過來，重點處理一下？」
「媽，你那邊什麼情況啊？違建？怎麼違建？」
會議散場后，陳光建立馬又跟乖兒子勾搭在了一起。
唉……
從寢室到行政樓短短不到五百米的路上，梁鑫一路受人注目禮致敬。進了行政樓，熟門熟路來到徐佳辦公室，屋子裡副校長趙江海和校長助理汪斌都在。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可那麼小家子氣？
江玲玲看著室友高興的樣子，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誒呀，好啦，才幾個錢啊～」
整個兒就一神棍吶……
梁鑫立馬道：「賈總什麼時候來上班？」
接通后，嗯嗯應了幾聲，便對江玲玲說道：「徐佳找我有點事，我過去一下。一會兒咱們回鎮上吃飯，媽那邊好像也有點事情。」
梁鑫忙改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專門培養一些愛慕虛榮的女孩子，讓她們走到台前去。安安她現在……權宜之計嘛，這事只能怪你和我乾媽基因好是不是，生個女兒這麼優秀，別說那些阿貓阿狗，我看了都……」
「好。」寧臣點點頭。
「嗯，是啊。」梁鑫點點頭。
江玲玲摸著肚子解釋，拉著梁鑫的手撒嬌。
爺兒倆飛快算計著個人的具體得失，一溜煙下了樓，就坐進了同一輛車裡。梁鑫招呼谷強只管往前開，陳光建一邊追問：「那如果只局限在這三個地方，你估計我們能搞到多少錢？」
「這麼說的話，接下來首先還是得保證同學網那邊的業務……」
谷強看著後視鏡里寧臣的表情，咧咧嘴，一踩油門，加快車速。
梁鑫說著忽然愣住。
得，還是十幾年前的死德行。
麻辣隔壁的，一年三十億，花得完嗎？
……
「梁總，就你不好好學習啊。」
「嗯？？！」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四十來分鐘后，就開進了大學城。
梁鑫這時兜裏手機忽然響起，拿出來一瞧，徐佳打來的。和_圖_書
可吐槽歸吐槽，就目前的實際情況來看，老闆好像又不是在吹牛逼。
梁鑫彎下腰，和坐在椅子上的她嘴唇輕輕一碰。
轉身就離開了寢室。
「昨天剛回來。」老梁聲如洪鐘，精神狀態相當亢奮，「你這邊的事情，打算怎麼解決？」
「行啊。」梁鑫很乾脆道，「你什麼時候生日？我送你一台，當生日禮物。」
「還行吧。」路人甲姑娘道，「有幾個寢室的人在玩，葉婉婷她們寢室都在玩，不過都沒充錢，哈哈哈哈，梁總你氣不氣？」
「年輕人，好好乾，未來大有作為啊。」
說得好像自己應該掛個全國頭銜似的。
「他們坐地起價啊！」江媽媽道，「這邊的村委會知道是你在修房子，開口要兩千萬才肯賣，我們也就多佔了半畝地而已，剛剛早上這邊差點打起來。」
勞動節期間，學校里空空蕩蕩，江玲玲她們寢室里，只剩下路人甲姑娘還在留守。
兩個人走到教學區門口，谷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梁鑫身旁。
「好咧～」梁鑫道，「那我先給賈總聯繫個人，能簽下來最好。叫許松，寫歌的，今年大一，A省醫學院的學生。我回頭把他的聯繫方式交給你，我打算在同學網上弄個免費音樂庫，以後再分出來，弄個專門的網路音樂公司，也交給你一起打理。咱們影視歌協同發展，將來弄個文娛大集團，你來當董事長……」
梁鑫道：「那就買下來啊。」
梁鑫的寶馬SUV里，寧臣這時才緩緩開口：「梁總，那我們接下來會很忙吧？」
寧臣一陣沉默。
然而這個念頭只是轉瞬而過，他立馬就又膨脹起來。
兩三年時間的等待，對他來說算個屁啊！
媽的，這麼一想，好像就更可怕了……
但想想還是對老梁不放心，遲疑片刻，又給賈孝賢打了過去。
半小時后，梁鑫和趙副校長一起從樓里出來，聊了一路的遊戲。老校長退休在即，顯然也沒什麼人生遺憾了，已經提前進入了康樂模式。
更何況還是前景可以確定的。
車內一陣沉默。
「那玲玲在這裏，沒有吵到你吧？」
下一秒，梁鑫就聽到了好些日子沒聽到過的，老梁的聲音：「阿鑫啊，哈哈哈……怎麼瞞著我和你媽，在這裏又搞了個房子。」
嗯？為什麼又有安安？？
兩邊大概一溝通，賈孝賢聽完哈哈笑道，「小事情，小事情，交給我吧。對了，你前幾天說的三金影視那個事情啊……」hetubook.com.com
不一會兒，車子開到前方路口，陳光建從車上下來，坐回了跟在後面的他自己的那輛奧迪里。
「梁總回來了？」
「我草……」梁鑫倒是沒料到還能出這種破事，想了想，直言道，「我爸呢？他人在嗎？」
我命真好……
「有時候會。」趙副校長道，「不過我主要還是為了看看同學們，有沒有反應什麼問題，等我再過幾個月正式退休了，我可能就不會上去看了。」
「嗯，你好。」
為了區區三個億就放棄掉重生者的偉業，這讓其他重生者怎麼看他？讓那些YY小說網站的讀者們怎麼看他？讓玲玲和安安怎麼看他？
稍微有點權力就開始飄了。
回到學校，梁鑫給寧臣放了兩天假，然後徑直去到女生宿舍。江玲玲這兩天除了五月一號陪梁鑫參加了W市東風時代1號廣場的奠基儀式，其他時間一直在學校里好好學習。不知不覺，學期眼見著就要過半，安安他們眼見著要高考的同時，梁鑫他們這邊，離期末也近了。
趙副校長道：「那你們這樣一來，不是每天少了很多點擊，不影響業績的嗎？」
路娜和另外那位路人乙姑娘，全都回家度假去了。
「先談，能壓價盡量壓一下，不行的話，也別急著衝突。」梁鑫道，「只要他們不動手，我們就先正常施工，先把房子弄好再說。錢的事情可以慢慢談，半畝地的事情，非要搞得你死我活的，有什麼必要啊？爸，不是我說你啊，你辦事的這個作風，真要向老陳學習。」
他貌似是玩兒真的！
梁總竟真的能掐會算！
她低頭摸了摸肚子，滿眼都是對這個世界的愛。
過了片刻，陳光建忽然又說：「安安下個月要高考了，等她上了大學，要是去找你玩，你自己心裏要有數。你有老婆了，安安以後也要嫁人的。」
「嗯。」江玲玲乖巧地應著。
「行，行！」徐佳連連答應。
梁鑫聞言一笑，說道：「校長啊，其實您對待微話的態度，不必這麼……拘泥在自己的身份上的，您有什麼想法，也可以上去寫寫。微話不光是面向我們學校，也是面向整個中文互聯網世界。我們接下來要推出加V業務，就是給社會知名人士或者網路知名人士，做一個實名認證，像你這樣比較德高望重的老幹部，我們是很歡迎你們上來，發表一些你們對社會各種現象的觀點，形成一種全社會暢所欲言討論實事的氛圍……」
江媽媽在那頭說道：「房子和圖書的設計做得太大了，我們現場施工弄完二進庭園，後面主樓和後院的地不夠用了，施工隊又往後面走了幾步，修到山腳下去了。」
「什麼？」
「你最好不要有別的意思。」
路人甲姑娘還想說，梁鑫忽然打斷道：「誒，你們女生宿舍這邊，玩《守衛家園》的女生多不多？」
走進去后，梁鑫很自然地就一屁股坐下來。
「梁總這個雄心壯志真是……哈哈哈哈！慢慢來，慢慢來，咱們不著急。」
他甚至很敏銳地問道：「你們那個偷菜遊戲，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啊？」
「唉，沒辦法，現在網站還不夠強大，再過兩年就不用靠安安她們拋奶露面、出賣色相。」
梁鑫看看徐佳。
「主要是瞞著我媽。」梁鑫直言道，「你外面……那個什麼展覽會弄完回來了？」
勞動節的W市，白天的路上也沒太多人。
「還行，活躍的註冊用戶，有一千多萬了。」陳光建微微皺眉，「多虧我家安安……媽的一群狗東西，要不是為了顧全大局，老子真想弄死他們……」
「啊～～～～真的嗎？」路人甲姑娘歡呼雀躍。
趙副校長哈哈大笑，才不信梁鑫的鬼話。
「嘖嘖嘖……」老梁越發眼紅，「他都能當省政協的委員……」
剛從東風投資集團回來的梁鑫，此時再看眼前這張W市的地圖，心態跟前一次過來時相比，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當把目光放到了全國尺度上，別說W市，就算是Z省，也已經完全不夠看。他站在地圖前，沉默片刻，很用平靜的口吻說道：「事情不大，不過要花點時間，才能騰出手來。目前我們的資金，還是要先考慮用在自己計劃內的東西。我個人的話，手裡也沒這麼多現金。等幾年吧，可以吧？等個兩三年左右。」
一路說一路走，走到住宿區門口，跟梁文靜說完，又給江媽媽打了過去。
「無聊啊，但有什麼辦法？」路人甲姑娘嘆道，「我又不像你們生活條件那麼好，可以到處亂跑。不過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安心看看書也挺棒的，心靈上很寧靜。」
「嗯嗯……」梁鑫連連點頭。
「無效點擊，不如沒有。」梁鑫道，「再說同學網的業務重點也不在遊戲上，我們只是通過遊戲來吸引用戶，同學網做的主要是社交。微話才是我們的核心版塊。我這麼說，您現在如果不玩遊戲的話，會上同學網刷刷微話嗎？」
這位徐校長，可是能一直沉著氣干到2020年前後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