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多少有點疲憊地坐起來，下床找回自己的手機，給郭沁打了個電話。
二十分鐘后，郭沁和寧臣，就一起出現在了梁鑫跟前。
江玲玲挨個問好。
寧臣看看郭沁。
梁鑫便跟著滕增歲，拉著陳光建和藍秋燕進了電梯，楊繼心隨後跟上，黃冬青、三井一郎、理查德泰森隨即跟上。兩撥人在電梯里站得涇渭分明。
「也是你兒子啊。」
可問題是，梁鑫在曬完證件照后，居然又回來了。
「梁董事放心，我們一定儘快把這個事情落實下去。等新樓蓋好了，我們一定讓所有同學都知道，這是咱們的傑出校友，梁鑫梁董事做的好人好事！」副校長很高興道。
梁鑫一笑，扔下色狗和溫學斌一群阿貓阿狗，繼續朝學校深處的外包食堂走去。幾分鐘后，走進食堂，就看到江玲玲一大群人圍了一大桌。
——哪怕經常和江玲玲在一起，但這樣的陣容，對她們來說，還是過於牛逼了點。
梁鑫笑道，「你拍我馬屁也沒用，畢業紅包我是不會發的。玲玲，你說是吧？」
梁鑫想了想，反問道：「昨晚上股價是停在四塊多的吧？」
這番說辭，立馬就把學校里這群沒見識的小年輕給震得七葷八素。
這踏馬哪個專業的傻逼啊？
……
「對賭協議嘛，做空可以低價回購的。」
梁鑫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我的小寶貝。」梁鑫把孩子從椅子上抱起來，一邊給江玲玲介紹身後的一大群人。
「？？？」
大人、小孩、保姆、月嫂，還有江玲玲的幾個校內閨蜜，路娜、葉婉婷她們。
話音剛落下，就看到陳光建和藍秋燕遠遠地站在前面。
梁鑫彷彿拍腦袋似的說：「我們自己做個社區連鎖超市。」
郭沁不由道：「那您說，我該找個什麼樣的？」
最後眾人達成一致，讓老闆們先請。
新皇登基，舊人落幕。
「哪裡哪裡，楊老過獎了，我也是摸著楊老的石頭過河啊。」
郭沁笑問：「您要撮合一下他倆嗎？」
「對，應該是這樣。」
資本家夫婦嘴臉難看。
卧室里的大床上，江玲玲正側躺著抱著一個枕頭，睡得很深。一旁還有一張比搖籃床稍大一些的嬰兒床。快滿兩周歲的梁冠佳躺在裡頭，也睡得香甜。不過梁冠明不在，應該是在隔壁被保姆照顧著，和他外婆睡在一起。
路娜忍不住插了句：「那是不是建好后，大樓牆上要寫梁鑫樓三個字。」
勉強算是一夜安睡，幾個小時后，梁鑫醒來時，床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他轉頭看了眼床頭櫃座機上顯示的時間，發現已經是早上十點四十多。
梁鑫道：「拿去買點門面吧，明年開始，房價要大漲了ｈｔｔps://wｗw.heｔｕbｏoｋ•ｃｏｍ.com，再不買就完了。」
酒店經理急忙也跟上來，走到梁鑫身邊，給他們帶路道：「各位，這邊請，這邊請……」
「寧總前兩個月，是不是已經畢業了？」梁鑫忽然想起來，問道。
梁鑫輕手輕腳走進去，走到套間的卧室里。
因為學校在海島那邊的新校區已經完成立項，不日就要動工。梁鑫因為投資了個把億，早幾個月前，就已經是W醫學院獨立學院的大股東之一。某種意義上，確實就是W醫學院這所部屬大學的董事會董事——如果學校確實有董事會這個機構的話。
「嗯，寧臣啊……」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你儂我儂半天，等到看戲的人快看吐了，梁鑫才總算和江玲玲揮手道別。
還不是因為你……
梁鑫低頭吃了幾口油膩膩的菜，又問，「公司現在賬上還有多少可以動的閑錢？」
「梁董事……」他是這麼稱呼梁鑫的。
「楊老，又好幾個月沒見了。」梁鑫和楊繼心握了握手。
黃冬青的臉色和理查德泰森一樣難看。
這是副校長，那是對面附屬醫院的院長，這是某某書記……
梁鑫笑道：「你就是眼界高了啊，跟著沈瑞龍那麼多年，現在在我這邊，一年也有兩百多萬吧？讓你嫁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你肯定不樂意，是吧？」
好在梁鑫倒也沒生氣，大大方方當著學校這麼多的人面，隨口解釋道：「技術性離婚，引導市場，調整公司股價。」
郭沁一口氣，把剛剛過去幾個小時的時間里，梁鑫家裡和三金科技公司里的事情，全都簡單給梁鑫彙報了明白。
梁鑫卻一本正經道：「什麼男人女人，有屁的區別？現在時代不一樣了，一切向錢看齊，男人有錢找好看的女人，女人有錢就去找好看的男人。人生這麼短暫，不就是圖個高興。賺了錢還把自己搞委委屈屈的，還用過去的那一套束縛自己的內心，有病嗎？強哥，你說是吧？」
寧臣一想，繼續點頭：「對，事情是沒錯，但是打賈總的那群人，好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梁鑫看看江玲玲。
梁鑫隨即就對副校長接道：「讓我爸來題字，這活兒他熟。」
「沒事，沒事，不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啊，我就是今天下午剛好有兩個小時的空，過來陪我家玲玲上個課。我早上一起來，就聽人說，我岳母把我兒子給帶來了，我順便也過來看一眼……」梁鑫跟一大群學校領導談笑風生。
寧臣道：「賈總昨天帶著一群人搭三金科技的便車，結果昨晚上最後時刻股價跌停，賈總被人打了一頓，頭都被打爆了，被送進醫院了。您要hｅtuｂｏｏｋ•cｏm•com不要去慰問一下？」
「梁總。」
郭沁受不了地哭笑不得道：「梁總，你這是按男人的標準啊！」
「做空啊？」
他動作輕柔地抱住眼前這個又懷了孕的少女。
「學校里肯定是全都知道了。」
「梁總，真是一代梟雄！」
一頓午飯，梁鑫吃了兩百萬。
太子爺泯然眾人。
梁鑫嗯了聲，走到江玲玲身後，雙手搭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梁冠佳好像好久沒看到爸爸的樣子，也很是興奮地伸出雙臂大喊：「爸爸！」
「擔不起，擔不起，我這把老骨頭，早就落伍了，哪兒還有石頭能讓梁總摸的，腎結石倒是有一點，梁總要是不改行當醫生去，我倒是可以讓你摸摸。」
一群老闆的隨員們海潮般湧出來。
短短几個小時，梁鑫抵達H市時，在網上的風評已經迅速轉好。
梁鑫又問：「他們是兩塊多上車的吧？」
將沈瑞龍這個天之驕子，渾然掩埋在了人群之中。
梁鑫看看陳光建。
郭沁道：「其實也不是所有女人，都這麼喜歡錢的。」
「不然你以為，二十歲白手起家，三年賺到一百億的人物。」
寧臣道：「是啊，畢業典禮很簡單，就沒跟您說。」
好在郭沁適時打斷：「梁總，我們下午四點的飛機，兩點就要出門。現在是十二點四十分，您看是繼續在這裏走一走，還是現在就出發？」
「是啊。」寧臣點點頭。
梁鑫道：「寧總也是長大了啊，本能終於覺醒了，果然金錢踏馬才是最好的催熟劑。」
……
出於無聊的緣故，梁鑫破天荒跟郭沁聊起了八卦。
「楊老。」
「爸。」
踏馬的，話說時間過得也是真的快。
「估計回不來了。」梁鑫道，「不知道要開到什麼時候，明天早上回來吧。」
見到梁鑫領著茫茫多人走進來，江玲玲的閨蜜們，紛紛露出驚喜的神色。
郭沁笑道：「好像是有點意思，看他偷瞄了半天。」
話音落下，陪在梁鑫身邊的校領導，當場臉都綠了。
「W市地方報紙上也刊登消息了，關於您和江小姐離婚的事情……」
「那你晚上要按時吃飯，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午飯賓主盡歡。
「我靠，離婚拉低股價？」
「不是所有，也是大部分。」梁鑫道，「剩下的小部分里，也不是不喜歡，而是眼界不一樣。就像你，寧臣要是追你，你答不答應？」
寧臣道，「但後來還是因為梁總個人魅力的原因，提前畢業，服務梁總了。」
寧臣道：「六千多萬，要做點什麼嗎？」
他微笑著向年輕的前台小妹妹豎起食指，在嘴唇前比劃了一下。然後在兩個前台驚奇的交談聲和*圖*書中，獨自一人快步走向了電梯。
而在W醫學院的老校區里，江玲玲和梁鑫的婚姻「內幕」，馬上也隨著梁鑫透露的隻言片語，從本地出發，順著互聯網的電路，飛奔向全國各地。不等梁鑫坐的動車班次啟動，梁鑫和江玲玲的「午夜離婚真相」，就在微話網上傳得路人皆知。
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了江玲玲安睡的房間門前。
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嗯，那家裡你看好，小朋友該打就打。」
她的閨蜜們則各個倍感壓力，眼神很震撼地面面相覷。
「原來如此……」
江玲玲轉頭看了眼，則一副「當家主母」的淡定模樣，笑道：「你來啦？」
「就是嫌賺少了？」
江玲玲嗯了聲，過了幾秒，又放開梁鑫，抽了下鼻子，說道：「我去上個廁所……」
梁鑫在送走丈母娘和領導們之後，則陪著江玲玲去女生宿舍轉了一圈。寧臣跟在一旁，也算是解鎖了他在學生時代沒能解鎖的最後一項成就。
江玲玲依依不捨地鬆開他的手，說道：「今晚上回來嗎？」
「我不嫉妒了，我要是安安，我也讓他隨便干，真的，我服了。」
「媽。」
梁鑫又問寧臣：「你那邊什麼情況？」
只能尷尬地站在中間。
「泰森先生……」
一時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簡單啊。」梁鑫道，「像你這個獨立自主的大齡女強人，就該找個年輕貌美的小男人，長得帥，踏馬的八塊腹肌，床上表現也過得去，還嘴甜，能討你開心的。」
在外叱吒風雲多年的沈瑞龍，當場又丟一臉。
屋子裡開著微亮的夜燈。
梁鑫都不知道自己和江玲玲什麼時候拿了什麼鬼的「大學生模範」獎，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看寧臣。長期代表梁鑫到處開會的寧臣，輕輕點點頭，表示確實有這麼個東西。
這時邊上其他幾台電梯門一開。
楊繼心卻樂呵呵的。
「滕總。」
楊繼心和黃冬青擠在人群里，往日東嶽大學的光芒，此時被梁鑫幾撥人遮蓋得一點都不剩。
顯然這年頭，男人出軌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民群眾認為你不配出軌。而一旦群眾覺得你丫是完全有這個資格的，那在他們眼裡，你就是開銀趴他們也能表示理解。當然了，有關部門要整頓社會風氣的工作，肯定也是要持續跟蹤推進的……
還有東風系那邊，滕增歲領著陳榮幸、成剛、李永科，東洋正義的三井一郎帶著不少人，貝茶德集團理查德泰森一臉鐵青，從四面八方團團走過來。
梁鑫摸著她的頭，小聲道：「睡吧。」
眾人聞言，一陣大笑。
這老狐狸在三金科技上市之前，就已經把股份全都賣給了貝茶德集團。哪怕現在聯鑫科技還持和-圖-書有一點山水投資的股份，可聯鑫科技的死活，和他楊繼心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梁總視察到自己本應住的破宿舍樓下時，迎面碰上剛從食堂吃完回來的色狗一群人，色狗見到梁鑫，就跟見到骨頭一樣興奮，張嘴就道，「你不是和江玲玲離婚了嗎？」
「江小姐去學校了，孩子也都帶過去了，就是去正常上課。」
郭沁也是一臉的茫然。
「三井先生。」
梁鑫腳步無聲地走到兒子的床前，低頭看了一眼，很想摸一摸他的小臉，但怕把他吵醒，還是把手縮了回去。然後又拐回衛生間，脫掉一身充滿安安身上不知名香味的衣服，簡單沖了個澡，便回到床邊，把江玲玲懷裡的抱枕抽出去，換自己躺了下去。
直到——
「哈哈哈哈……！」
「寧臣是不是對路娜有點意思？」
「咦！梁總！？」
「三金科技已經發了公告，上市順利募集資金三點八億美元。康總問這筆錢我們拿來幹什麼比較好？還有待會兒晚上八點，滕總已經要求召開三金科技的董事會了，開會地點在H市，方便康總他們下了飛機就能到會場。康總和沈瑞龍，還有東洋正義的代表，現在估計應該到夏威夷了，我們一會兒下午四點也要出發。」
梁鑫走上去，喊得那叫一個不生分。
其他人瞬間臉上笑容就有點僵硬。
「外面現在確實……輿論有點熱鬧，網上和線下都挺熱鬧的。」
與此同時，三金科技的一大群高管，也跟著風塵僕僕的康明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頓中午飯吃完，梁鑫就直接喊上谷強，帶著他去了學校。W市醫科大學在市區的老校區，就位於市中心相當中心的位置，從梁鑫暫住的酒店過去，路上只需要十幾分鐘。
學校對面附屬醫院的領導來了，學校老校區團委的負責人也出現了，全都緊緊圍繞在身家上百億的梁總身邊，各個笑容燦爛，說話也好聽，令人如沐春風。
就連江媽媽都看在女婿依然牛逼的份上，很有理智地沒有當眾問梁鑫什麼時候跟江玲玲復婚。吃過午飯，就帶著兩個寶貝外孫先回了酒店，結束了她那無聲的對梁鑫的抗議。
「你看吧。」梁鑫笑道，「寧臣這麼精明的一個小夥子，外形條件也不算差，收入現在一個月五萬，年底還有分紅，一年一百多萬，你都看不上。你為什麼看不上啊？」
梁鑫也恬不知恥地說：「那我也是。」
江玲玲有點睡迷糊地嚶嚀一聲，又猛然驚醒。她略微驚恐地睜開眼，發現是梁鑫后，整個人又瞬間鬆弛下去。然後盯著梁鑫，先是欣喜，又是不解，最後突然變成委屈。
轉眼到了地方，車子開到學校大門口時，學校的保安本是不讓進m.hetubook.com.com的。梁鑫直接拿出自己全市政協委員的通行證，讓保安看了眼。然後保安又給上頭打了電話，不一會兒，老校區的分管領導就急忙跑出來，親自把梁總迎進了校內。
然後一邊往校園深處走，身邊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
下了動車，梁鑫一行人直奔會議酒店。
好不容易熬到電梯到了樓層，門一開，第一個就走了出去，還大聲掩飾道：「小梁，你抓緊跟安安結婚啊！老子他媽四千萬美元，昨晚上全套進去了你知道吧？」
副校長哈哈大笑。
「是啊。」
郭沁心裏幽怨地暗想。
完全沒有不長眼的東西，去提梁鑫和江玲玲離婚的事情。
不多時，就踏上了前往H市的路。
陳光建直接沒好氣道：「放什麼狗屁？我家安安是說娶就能娶的？」
梁鑫回到酒店時，天色幾乎已經快亮了。他在前台管服務員要了張備用的房卡，服務員看他的表情略有些驚訝，因為熬夜通宵的她們，一個多小時前，剛剛在網上看到梁鑫曬出的他和江玲玲的離婚證。證件上有關部門的蓋章鮮紅透亮，童叟無欺。
梁鑫：「……」
江玲玲一言不發地將梁鑫抱緊，眼淚汪汪地嚶嚶兩聲。
「黃總……」
「買門面……拿去出租嗎？」寧臣不解地問。
「別管他們，一群傻逼……」
最後沈瑞龍擠進去，左右看了看。
楊繼心呵呵笑道：「是啊，每次跟梁總見面，梁總都是一日千里，令人刮目相看啊。」
「就是！」江玲玲跟著梁鑫日子久了，說話也活泛了，挽著梁鑫道，「天天這個紅包、那個紅包的，我們自己還能剩幾個錢啊？也不知道他們給你打工，還是你給他們打工。」
「用不著。」梁鑫道，「這種事，男人只要兜里有了錢，分分鐘想擺平就擺平。」
輕輕一聲，刷卡進門。
然後電梯一到，又開始各種死客氣地要對方先上去。
學校的領導們也紛紛開口，不管聽沒聽懂，都表示敬佩地說梁總氣吞萬里如虎、梁夫人氣量不凡，貴伉儷人中龍鳳，為了大局不拘小節，不愧是我市年度大學生模範。
谷強笑了笑，道：「我不知道，我反正肯定是顧家好男人。」
三金科技的董事會，步光鞋服集團的老闆，肯定得來啊……
「能力有點，麻煩學校啊，把我們班住的這幢宿舍樓，有空的時候翻修一下。雖然說我們班的同學，明年就要實習了，大部分人是住不上新房了。但是留下下一屆的學弟們，也算是我這個學長，對他們的一點小心意。」
梁鑫招呼著領導們坐下，又讓郭沁和寧臣去點菜。
路娜則顯得很崇拜地問：「學長學長，聽說你是本碩博連讀的啊？」
「才打不動他們，你兒子皮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