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醉入紅樓

「人家娶新婦,倒是把你給樂的沒邊。巴巴的趕上去幫忙不說,還從我這兒拿銀子請人吃酒。現在喝的五迷三道,還得我來給你醒酒……」
「豈敢。」賈蓉連連賠笑「孩兒不敢,一切都聽父親的。」
只是街角的乞丐,與外地湧來的難民,卻是無時無刻不在表述著外面的情況沒那麼好。
「巳時四刻。」鳳姐兒冷笑著將手中的醒酒湯遞過來「我的爺,昨夜回來吐的到處都是,都把我給熏到平兒床上去了。早上過來見你跟沒進氣似的躺著,現在這是回魂了?」
鳳姐兒上前一步,拽著李雲澤的衣袖「快去。」
既看不到威,也看不到烈,這壓根就是個酒色之徒。
天色麗質好顏色,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那份氣度,帶著極為強烈的威壓。
「閉嘴。」
痛痛快快的洗個澡,渾身舒坦。
放下史書,李雲澤又去翻邸報。
就這種懦弱的性格,怎麼可能護得住秦可卿。
說話的功夫,房門外卻是走入一人。
「原來如此。」李雲澤頷首點頭。
他不是找什麼孤本奇書,而是尋史書。
邊疆也不太平,北地草原部落連年南下劫掠,南方土司作亂,東南沿海番鬼襲擾肆虐。
來到書房的李雲澤,直接在書柜上一本本的翻找。
看著狼狽為賈珍倒酒的賈蓉,李雲澤微微搖頭。
說話之間,房間內的掛式擺鐘擺來擺去的開始報時。
牙尖嘴利啪啪啪,鳳姐兒的口舌之利的確是名不虛傳。
最後算出來的結果,和圖書讓李雲澤啞然失笑「1627,大明世祖大帝登基的日子。」
轉首看著一旁侍立的賈蓉,直接抬腿踹了過去「還不速速倒酒。」
等他出來,鳳姐兒已然等候在門外「西府的蓉哥兒早早的就派人來請你過去。昨夜才喝的爛醉,今日又來。總有一天你們得……」
李雲澤心頭的思緒轉動不停「留下來只能混吃等死,必須出去抓兵權。這亂世,手中無兵那就是待宰羔羊。」
「老二。」發了通威風的賈珍,坐下之後嘿嘿笑著說「我這兒媳婦,你是不知道啊……」
「不提她。」李雲澤擺擺手「你的婚事安排的如何。」
「璉二爺,我們爺等著您了。」
「我那兒媳婦,國色天香。」幾杯酒下肚,賈珍原形畢露,毫不避諱的當著賈蓉的面說秦可卿。
出了院子,賈蓉的小廝已然恭候多時。
李雲澤沉吟片刻「西府的蓉哥兒要娶妻?」
說到這裏,他又收聲。
果然不出所料,從太上皇時期開始,各地氣候異常就已經愈發明顯,江南河面結冰,粵地居然天降大雪。
正在想事的李雲澤眉頭一皺,隨口一句就讓鳳姐兒心中一顫。
會芳園內廂房,賈蓉早已擺下了酒宴,自斟自酌起來。
「二叔,今日沒法子了。」賈蓉向李雲澤告罪「等過兩日親事說定,必當請二叔去園子里好生高樂一番。」
正德皇帝死因成迷,大部分人都認為是寧王收買宮中之人下手。
頭戴攢珠髻,斜簪掛珠釵。項圍纓絡圈,裙系玫瑰hetubook.com.com珮。身穿大紅襖,外罩銀鼠褂。
歷史的突變發生在正德十四年,這一年寧王朱宸濠起兵作亂,正德皇帝御駕親征,卻意外落水而死。隨行的王陽明被追責罷免。
賈蓉無奈,只好著人去請尤氏來照顧。
十二金釵各個命運多舛,秦可卿尤為凄涼。
翻閱之後,李雲澤大致明白了現在的時間段。
她嫁入寧國府,那就是跳進了火坑賊窩,被賈珍賈蓉父子倆給禍害慘了。
「鏈二叔。」見到李雲澤進來,賈蓉急忙起身笑臉相迎「快入座。」
大周朝的國都神京還是很熱鬧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街道兩側的商鋪也是鱗次櫛比。
榮寧二府卻沒有這份待遇,寧國府的爵位到了賈珍這一代,已然是遞減到了三等威烈將軍的份上。
轉身看著身後的榮寧街,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厲色「不過在走之前,得先辦了那對畜生!」
李雲澤的目光之中閃過一抹寒芒,他點點頭起身就向外走去。
李雲澤垂下眼瞼,這對垃圾父子必須死!
東窗下,俏臉如粉,眉眼似畫的平兒,手中絞著手絹面露焦急的站在廊下。
再加上寧王聲勢越來越大,整個天下都是動蕩不安,各路英雄豪傑也是乘勢而起。
說罷轉身向著外面囑咐「平兒,給爺備下洗澡水。」
「嗨。」還未見過秦可卿的賈蓉,大大咧咧的擺手「多大點事,咱們爺們身邊還能缺得了女子不成。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爹的。」
大周朝的爵位也有世襲罔替m•hetubook.com•com的,北郡王水溶就是。
鳳姐兒嘖嘖稱奇「今兒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們爺居然進書房了?」
端端是彩綉輝煌,恍若神妃仙子。
「大周太祖起於關中,得英雄豪傑相助,二十年間席捲天下。」
「奶奶。」平兒輕拽王熙鳳衣袖「爺剛才的眼神好嚇人。」
平兒清脆的回應「已經備下了。」
「過幾日就要去放定……」
來人手拿摺扇,膚色白凈,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傲然之色。唯有雙眼渾濁,眼袋泛黑,明顯是酒色過度的模樣。
邸報上各地上報受災之事,數不勝數。越是年份靠近,災害程度也就愈發嚴重,各地流寇也已然逐漸成勢。
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徹底清醒了的李雲澤,這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鳳姐兒。
李雲澤還待再看,書房們已然是被推開。
「待得他日入得府中,嘿嘿嘿~~~」說完還轉首去看面色陣紅陣白的賈蓉「你這什麼臉色,可是有何不滿?」
也就是說,現在的時間段是秦可卿嫁入西府之前。
「蓉哥兒。」看著眼前的眼前風流倜儻的英俊小生,李雲澤也是暗自讚歎,這些勛貴之家一代代的娶美人改善基因,真是讓人羡慕。
一番宴飲下來,賈珍酩酊大醉,口中不斷喚著美人美人~~~
下意識的想要發作,可目光對上李雲澤的眼睛,不知怎麼的,發火的話就不敢說出口。
搖了搖頭,李雲澤眉頭一皺「什麼時候了?」
俏面微紅的鳳姐兒,抿著嘴角「身上都是味兒,和圖書還不快去洗洗。」
賈家雖然沒落,可畢竟還是勛貴之家,邸報還是有的,只不過沒人會去看罷了。
「大哥,飲酒。」李雲澤雲淡風輕的與賈珍碰杯,心裏卻是破口大罵『你踏馬才是老二,你全家都是老二!你給我等著!』
翻找了好一會,總算是找到了一本嶄新的史書。
「太祖在位二十七年,太宗在位一十九年,太上皇年幼登基,在位五十年,於十二年前禪位於今上。」
「昨夜大醉而歸。」賈蓉笑呵呵的打趣「嬸嬸可曾怪罪?」
就是沒人在一旁服侍,感覺有些不習慣。
賈家危機初顯,逐步收攬大權的皇帝正在想方設法的對付四王八公收回兵權,這種情況下想要復興賈家哪有那麼容易,更何況還有這麼多爛人在扯後腿。
來人自是現任寧國府之主,賈家的族長,繼承寧國府爵位的賈珍。
手中握書的李雲澤,心中計算「正德十四年是1519年,加二十七,加十九,加五十,加十二……嘿。」
西屋裡,丹鳳眼,柳葉眉,粉面含春的鳳姐兒,正在數落醒了酒的李雲澤。
科舉?真中了進士被發去哪個縣做縣令,說不得就得餵了流寇。
走過南北寬夾道,從小過道入后樓,出門向西沿著街走就是寧國府。
「我見著了。」鳳姐兒也是面露疑惑「醉了場酒,怎麼感覺跟以前的混人不一樣了?」
皇帝死了,可卻沒有兒子繼承。
「這還真是喝酒喝傻了。」鳳姐兒樂不可支「你這些時日里忙前忙后的,不就是為了這事兒嗎?」
和_圖_書打發了興兒他們回去,李雲澤背著手走在大街上。
院落中的海棠樹,紛紛揚揚的灑落花瓣雨,白里透粉。絲絲清香淡雅,飄散於院落之中。
大旱,暴雪,洪災,颱風循環不斷。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笑容親切的李雲澤擺擺手,起身離開了會芳園。
邸報很多,李雲澤認真翻閱。
李雲澤似笑非笑的示意呼呼大睡的賈珍「他說的那些話,你不在乎?」
「老二……」
李雲澤擺擺手,邁步走進了書房之中。
「不能留在這兒。」
「西府的蓉哥兒又派人來催了。」鳳姐兒俏臉一寒「你若要去就速去,莫要煩人。」
「這年頭去科舉,只能是死的快。」
大亂之兆已顯,這個時候只有手握兵權才是硬道理。
昨夜秋雨涼,今晨花飄香。
「爹,孩兒錯了。」賈蓉當即行禮道歉,低眉順眼的宛如奴僕。
鳳姐兒帶著平兒走了進來,看到李雲澤手中捧著邸報,未語先笑「這可真是稀罕事兒,咱們爺真是在看書,莫不是想要去考個狀元回來?」
看著眼前消瘦的賈珍,李雲澤微微一笑。
『鐺鐺鐺~~~』
「走。」
『系統的話沒說錯,他還真是懂我。』李雲澤砸吧嘴,向著鳳姐兒招手「過來。」
「老二,你來了。」來人大刺刺的走過來,向著李雲澤招呼一聲,隨即抬手拍了急忙起身的賈蓉一巴掌「整天就知道喝喝喝,自己的親事一點都不知道去操辦。」
最讓李雲澤注意的是,遼地女真起勢,接連擊敗大周兵馬,已然成為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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