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擺擺手，拎起魚竿繼續關注海面。
有傻裡傻氣的，有繼續演戲的，有直接擺爛的。
別說是晚唐了，中唐的時候就沒什麼他們的消息。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馮盎拉住的馮智玳，沉聲詢問「位置記住了嗎？」
有李雲澤提供精確的坐標方位作為嚮導，船隊在經過月余時間的航行后，終於是再度回到了嶺南。
歷朝歷代都有人口過剩的事情，其實只要往外走就能很好的解決。
有那貪心的，甚至連甲板上都給堆滿了。
其超強的質量，讓嶺南上下都是萬分滿意。
「這次弄了這麼多的香料，回家之後有什麼獎賞？」
或許後代依舊是在朝堂上佔據一席之地，可那只是祖輩餘蔭罷了，本身是不值一提的。
眾人雖然依舊不滿，可卻是比起剛來到香料群島的時候那種紅著眼的狀態好上太多，最終只能是勉強同意了。
真要是這麼做，就是公然打了李二的臉，而且還得罪了一大票的勛貴。
當屬於馮家份額的香料，一麻袋一麻袋的用小船運送上岸的時候，馮盎甚至親自來到了碼頭上。
面對詢問，程咬金的兒子程處亮笑容滿面的回應「一切都聽家父吩咐。」
「這次弄了這麼多的香料，回家之後有什麼獎賞？」
「自保什麼？」
說是什麼侍奉，其實就是去當人質的。畢竟是要繼承家業的嫡長子，也只有這種身份的才能有資格做人質。
哪怕是看著有些憨的房遺愛，也是不願來這種遍地煙瘴之地。
馮智戴咧咧嘴，跟著說https://m.hetubook.com.com道「李家莊出產的各式鐵制農具，方便耐用，用過的人都說好。李莊主可是天下農夫們的救星啊。」
之前分散的船隊逐漸開始重新聚集起來，一個個的看著水線都明顯下降了不少，貨倉內都裝滿了晒乾后的各類香料。
回應他的，全都是一片整齊的搖頭動作。
可之後呢？
一路上馮智戴與李雲澤各種拉關係套近乎，熱情的不得了。
還有非常乾脆的表態『家父他們跟著陛下打江山，出生入死的不就是為了讓咱們能享樂嗎？』
船隊在嶺南修整的時候，李雲澤去了自己買下的田裡，看著那些正在茁壯成長的甘蔗地，對此非常滿意。
「嗯？」馮盎挑眉「這是怎麼說？」
馮智戴用力點頭，當即應了下來。
在進入工業時代之前，依靠幾座島上屁大點的平原就能養活那麼多的人口，根本原因就是火山灰土地太過於肥沃。
既然滿意，那就想要更多。
後世總說大航海時代如何如何，其中有很重要的一點就在於，大部分人其實寧願在沃野千里的中土瘋狂內卷，也不願意去北方苦寒之地，南方煙瘴之地開疆拓土。
可現在見著如此富饒的諾大島嶼就在眼前，卻是沒人願意來拿下，難道真的要留給那些褲子都沒有的野人不成。
說到這裏，他攤開雙手「可為什麼要給你們，給你們造反嗎？」
紈絝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馮智戴先說水車與農具不過是開個頭，聯絡好了感情之後和*圖*書，購買鐵甲自然也就簡單了太多。
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斷了這麼多勛貴的財貨，到時候那一票名將們說不得都會一窩蜂的涌過來。
那扔的可不是什麼香料，扔的全都是錢吶。
南洋群島的土地其實是非常肥沃的，因為這邊火山不少，而火山灰又是公認的優質沃土。
「這次弄了這麼多的香料，回家之後有什麼獎賞？」
李雲澤笑容逐漸變態……凝固「嶺南已是大唐之地，爾等要對誰自保？別的事情我不管，可我給大唐提供物資與技術，是為了讓大唐強盛為巨唐，而不是給野心家們來提供彈藥的。」
見著這一幕，李雲澤當即命令他們把多餘的份量全都扔海里去。
這天李雲澤坐在甲板上釣魚，馮智戴在一旁陪釣。
這一點上面，看看小日子就知道了。
之後自然有老水手們解釋『現在不是風暴期，而且船隻靠近海島，海浪不大還好說。可回去的路上波濤洶湧的，裝了這麼多的話，風浪大些必然翻船沉船。』
占城稻說是一年三熟，可前提是在氣候條件更加炎熱的南方。
就算是出了個李敬業，可也是帶著全家一起進了墳包里蹦迪。
這下李雲澤終於是轉過頭來看著他「說吧，想要什麼？」
難怪唐初的名將後代，幾乎沒有幾個出頭的。
哪怕是在李二的時代里，也是盡出一些叛逆謀反，或者乾脆看守房門之類的蠢貨。
剔除耍心眼的還有腦子不靈光的，大部分都是將精力放在吃喝玩樂上面。
思索許久，馮盎https://m.hetubook.com.com做出了決斷，他看向了馮智戴說道「你隨船隊一起走，去長安城殿前侍奉。」
明面上的意思，是要水車的鐵制部件以及鐵制農具，可實際上其暗地裡的台詞，卻是想要更多的鐵甲鐵制兵器等等。
李雲澤還留下了一半的占城稻種子，囑咐李家莊的庄丁們在甘蔗收穫之後就種下去。
對於這種結果，李雲澤也是搖頭「大唐的勛貴教育，不行吶。」
他沒想過直接去搶。
消息傳出，整個廣州城都轟動了，無數人跑來碼頭看熱鬧。
「知道你們想要鐵甲，只要我願意，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萬八千套的出來。」
用刀劃開麻布袋子，價值高昂的香料當即灑落出來，四周全是一片驚呼。
「嶺南缺鐵。」馮智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木製水車不堪長期使用，鐵質農具數量又不夠。主要就是缺鐵，若是李莊主能向嶺南輸鐵，嶺南上下必定萬分感激。」
面對群情激奮的反對，李雲澤的回應很簡單「不願意扔的，自己跳下去陪著就是。」
嶺南靠海，自然是不缺造船的能力。
李雲澤對此很是感慨「爾等就不想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嗎？整日里混吃等死，好生無趣。」
可真的往外走的，實在是太少了。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無數沃土，成為別人的。
憋的彷彿連甲板都能捅穿的武元爽大喊「平康坊有個叫紅月的小娘，我給她贖身帶回府里去。」
等到收穫的時候，壓榨製造出來的蔗糖，估摸著能夠滿足大半個大唐的需求。
當然
和*圖*書了，也有人提議把那些占城稻的種子扔下船空出倉位來。
得到李雲澤的承諾，明年還會再來的眾人，在賺的盆滿缽滿的情況下，最終揚帆起航開始了返程之路。
專心釣魚的李雲澤應了一聲「對，都是我的功勞。」
只不過話一說出來，馮盎自己都搖了頭。
李思文滿臉正氣的說道「為家裡辦事，談何獎賞。」
馮盎若有所思的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大海船「能買嗎？」
真要是帶到長安城去，估摸著也就是一年一熟的程度。
說到這裏，馮智玳伸手指著遠處海面上的大海船「除了那種大海船，等閑船隻根本去不了。就算是跟過去了，也絕對回不來。那些跟著去的海盜們就是如此。」
「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李雲澤出言詢問「要什麼有什麼，出海幾千里能找到香料島。堅固的甲胄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幾百套，這種大海船一出來就是有十艘。」
「只能記住個大概，太遠了。」馮智玳苦笑一聲解釋說道「其實就算是找到了也沒用。」
「這次弄了這麼多的香料，回家之後有什麼獎賞？」
「怎麼可能？！」聽到造反的話，馮智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尖叫「我等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房遺愛撓了撓頭「出發之前長孫沖說他看好幾樁生意卻是沒本錢，想從我這兒借點。若是有獎賞，那就借給他。」
這次借調的五百嶺南兵，歸來之後除了工錢與香料，人人都得了一套鐵甲與鐵制兵器。
出了一趟海，明顯被晒黑了可也明顯更加精神了的馮智玳https://m.hetubook.com.com回應道「還是那句話，太遠了。那可是好幾千里的海路。」
「……」
將魚竿固定住，輕嘆口氣的李雲澤盯著馮智戴看，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面對相同的問題，一眾紈絝們的回答卻是各不相同。
他也不再搞什麼試探了，直截了當的詢問「若是大唐在南洋之地開州設縣，你們誰願意來這邊做事？必然是高配。」
「誰敢造反，破壞百姓們來之不易的安寧生活。那我就會讓反賊們好生看看，什麼叫做拿錢砸死你。」
這些手段與話術，李雲澤以前見識的多了。
心有不甘的馮盎再度詢問「能造嗎？」
馮智戴訕笑「是。」
想要推動這件事情，只能是由李二出面來做。
「珠江上此時遍布水車，灌溉良田大為方便。」馮智戴笑呵呵的說道「這都是李莊主之功。」
李雲澤也是被逗樂了，這幫子紈絝們看事情還看的挺准。
「回去之後得跟李二好生談談這邊的事兒。」
來之前，李雲澤只想著清理掉這邊的野人，好好的出口惡氣。
船隊離開嶺南的時候，帶上了馮智戴。
對於這個提議，李雲澤直接將提議之人，也就是小聰明不少的程處亮給扔海里冷靜冷靜。
「我可以跟你說句實話。」李雲澤抬手拍了拍馮智戴的肩膀「你們見著的，都只是冰山一角，我真正的本事遠不止於此。」
想要讓李二看到這東西的好處，就得有塊試驗田好生展現出來。
雖然說五百嶺南兵在船上，真要是動手搶的話很大幾率能搶來幾艘。更別說這些船上都裝滿了價值連城的眾多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