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的呢絨衣服不賣。」吃著飯的李雲澤回應說道「這批羊毛質量不高，直接用來開拓市場全都送了。」
長安城到雲陽這不到百十里的距離上，長孫家足足賺了萬貫之多，這可比賣香料賺的多了。
「今天吃什麼？」
吃飯的時候大家端著碗蹲在地上，黑壓壓一片氣勢很盛。
明顯飄了的李二，現在也有往這邊發展的趨勢。
這不是一筆小錢，只不過比起那些香料以往的價值來說，不值一提。
巔峰時期，從長安城到勝州沿線的工地上，幾乎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掛木杆的。
最為積極的就是長孫家，也是他們家帶頭做事，長安城到雲陽這一段就是長孫家包修的。
之所以對羊毛生意上心，是因為從頭到尾都是她一手操辦很有成就感。
「早上是牛肉湯，中午是水煮牛肉，晚上是蔥爆茄子。米飯管夠。」掌管賬目的文吏還以為李雲澤是來查賬的，急忙就要念賬本。
「百萬斤？」
無論是秦皇還是漢武，都是相關方面的專家。
而且中土這邊的傳統，沒有衙門的協助別說這麼大的工程了，哪怕是種顆樹都會有麻煩。
現在的武華，以李雲澤弟子的身份掌管著李家莊的許多生意，甚至就連賬本都是她在管理。
武華垂下了小腦袋，瓮聲翁氣的回應「知道了。」
聽聞此事，武華微皺秀眉轉過頭去「他們哪裡是找我回家，不過是又想要錢罷了。」
眼見著第二次遠航的人手已然安排妥當，勛貴們生怕砸手裡只能是求李雲澤想辦法。
古代發動囚徒做工或者打仗，本質上就是拿他們當做消耗品對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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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官吏看來，這些都是李雲澤這個富甲天下的商賈的人，又不是朝廷的錢，自己拿一些改善生活又算得了什麼大事。
此時這些文吏聽聞李雲澤詢問此事，哪個不是心驚肉跳害怕自己也被掛在木杆上去。
頓住腳步的李雲澤，轉頭看著武華，眼神很深「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了。」
在做生意這方面，武華是很敬佩李雲澤的，既然師傅這麼說的，那應下就是。
武華不解「這是為何？」
正因如此，在這兒做工的民夫高達數千之眾。
「對，白送。」
繼續囤積下去，等待價格回升的話，估計得砸在手裡，因為這次的香料還沒有賣完，那邊李二已然是在籌備第二次遠航香料群島。
武華調整的更快，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已然是笑容滿面「還請師傅解惑。」
至於說剋扣貪墨什麼的，自然是少不了的。
武華的俏臉更紅了「阿耶喊我二囡。」
愈發聰明的武華也知道這一點「別那麼擔心，陛下不是說會調動囚徒來做工嗎？」
武華掌管著李家莊的經濟大權，武家人自然是想要從她這兒弄好處。
而對於李二來說，他們拿的可不是什麼錢財肉食，而是自己的臉面。
所以剋扣工錢，貪墨伙食費什麼的事情多的是。
吃過飯繼續視察工地，確定能夠敢在秋收之前建成，不會影響到長安城至雲陽的首次通行，李雲澤這才滿意的帶著武華返回李家莊。
解釋了兩句，李雲澤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工地上。
武華垂下了眼瞼「多謝師傅。」
和-圖-書這種事情哪怕是李二也阻止不了，他若是不讓百姓們回家秋收，會動搖他那把椅子的。
李雲澤點點頭，檢查了一番伙食就盛了兩碗，帶著武華在一旁坐下吃飯。
武家的錢不多，又想要包一段長的大賺一筆，就求到了武華這兒走門路。
「師傅。」武華將自己碗里的牛肉夾給了李雲澤，不是不愛吃，而是她在李家莊天天換著花樣吃，早就吃膩味了「第一批羊毛紡的面料已經出來了，柔軟又有彈性，做衣服的話肯定大受歡迎。什麼時候送到百寶齋去發賣？」
「主要是因為地形。」李雲澤伸手指向不遠處的滻河「滻河南北走向，鐵軌沿著河畔一路北上可直抵渭水岸邊。從漢長安的邊上過河抵達對岸的秦長安，就可以直奔雲陽而去。這段路上，只需要在渭水上建造一座橋。」
各家勛貴出一筆保證金，從我這兒拿材料物資去修建，建成驗收合格之後，就可以按照長度來拿工程款。
在李二這裏可沒什麼痛哭流涕悔過就能得到寬恕的事兒，直接就是掉腦袋。
然後，隨著家家戶戶都買了不少的便宜香料，市場逐漸飽和之下，他們想賣也賣不出去了。
通化門外，滻河岸邊，氣勢恢宏的長安東站建造工地上，武順見著吃午飯的民夫們碗里居然有肉片，那真的是大為震驚。
此時的時間已然是接近貞觀五年的秋收之前。
氣氛有些不太和諧，李雲澤主動轉移話題「知道為何要將車站選在這裏嗎？」
「哼。」
李雲澤咧咧嘴「這也太普通了，不如就叫媚娘吧。」
李雲澤擺擺手「這差不多就是極限了，再多和-圖-書
了也不能給。」
所以火車站這兒的工程很是浩大，就像是在蓋宮殿一般。
「他們想要包下一段工程。」武華哼哼著說道「張嘴就要包二百里的，可卻是只肯拿出五千貫。笑死我了，五千貫連二十里都修不了。」
一打聽才知道，居然是皇帝與李雲澤一起在低價傾銷。
哪怕李雲澤能夠提供足夠的糧食與工錢，可來幹活的民工們卻是依舊要回家忙碌秋收。
這話說的武華很是不解，她疑惑相詢「師傅，書上說秦皇漢武發動囚徒的時候，可沒說給他們吃飽吃肉看病的，都是直接往死了用，用到死算了。」
「我總有一天是要走的。到時候水平跟不上，唯一的結果就是報廢。所以要提前做好規劃，控制在其生產力能夠達到的程度範圍之內。」
武華微微一愣，旋即露出笑意「嗯，以後我就叫武媚娘。」
勛貴們聞風而動，都想要來包工程，可李雲澤卻是很挑剔，尤其是保證金這塊卡的很嚴。
「他腦子有問題，我可沒有。」
李雲澤的辦法很簡單，用這些香料抵償買船的錢款以及從他這兒借的錢款。
聽聞這話，武華當即紅了臉。
直接要錢沒面子，可討些賺錢的門路卻是必然的事情。
李二與重臣們也不傻，這東西無論效用如何，可建造之後卻是留在大唐境內的。
「送了？」武華大為驚訝「買羊毛花了不少錢，還有那麼多的人紡織，那麼多的人做衣。白送了？」
李雲澤笑呵呵的解釋「你要明白，生產力突破之後，只有市場才是最為重要的。白送就是為了快速擴大市場，等到市場大了，送出去多少都能十倍百倍hetｕｂooｋ•ｃｏm.ｃｏｍ的賺回來。」
聽聞此言，李雲澤當即沉了臉色「我說他有秦皇漢武之姿，他就真學秦皇漢武那般做事。囚徒？先不說管理問題，因為他們有機會肯定會跑，從而引發混亂與損失。」
名義上長勝鐵路是李雲澤一肩挑起的，可這麼大的工程沿途動用了數十萬的民夫，把李雲澤連李家莊的人都分成十分也忙不過來。
二百里少說兩三萬的入項，僅僅是因為自己的面子就拿到……
李雲澤擺擺手「可有剋扣之事？」
「走，一起去吃飯。」
「吃飽飯才能有力氣幹活。」邊上的李雲澤上前檢查香氣四溢的灶台「尤其是這種重體力活，沒有足夠的肉食補充可做不了。」
「師傅，他們都在吃肉啊。」
抵償完畢之後，剩下的再用市場價收購，每家怎麼著也算是賺了個好幾千貫。
可沒等他們歡呼雀躍的想要發賣，卻是愕然見著市面上全都是低價消瘦的香料。
「師傅。」
說到橋，武華的眼中滿是敬佩之色「師傅用百萬斤的鐵在大河上建橋，真乃天人的本事。」
看著價格從堪比黃金，直接暴跌到堪比銅錢，手中的香料價值自然是急速縮水。
李雲澤也不小氣，結算的工程款基本上一里地能讓他們家賺個百多貫。
「今天又不回家了？」馬背上的李雲澤，低頭看著一旁騎乘著專門為其購買來的小矮馬身上的武華「你父親上次還派人來莊上找你。」
對於這種事情，李雲澤是不管的，直接轉給了李二。
所以李雲澤主要保障技術和後勤，其他方面的事情都是交給大唐官府去做。
李雲澤笑容親切的說道「怎麼說也是你家裡，你和-圖-書的這份面子難道還不值一段工程不成？這樣吧，五千貫就五千貫，雲陽到坊州這段包給他們去做就是。」
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不遺餘力的出人出力去協助。
李二是個好大喜功的，對於長安城的火車站非常看重，要求一定要漂亮要大氣，要有威嚴感讓來的外國人都要心生敬畏。
鐵路工程很大，李雲澤不可能自己整天泡在工地去做事，就搞了分段發包的事兒。
李雲澤聞言失笑「香料的錢都花光了？」
對於這些話，武華似懂非懂。
「就說囚徒們那普遍性餓肚子，外加一身病的狀態，我還得先把他們養的壯壯的醫治好疾病才能幹活。等他們真的能賣力幹活了，秋收都結束了，民夫們肯定會回來。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什麼事情都辦不了。」
他們兩個的份額佔據了八成，那真的是有著絕對的定價權。
「我當是多大的事兒呢。」
「對了。」李雲澤好似想起了什麼「你小名叫什麼？」
可不投下去，價格這麼低又不甘心，真的是左右為難。
來到了工地上，工部的一群文吏急忙上前行禮。
畢竟在官吏們看來這是出徭役，可出徭役的民夫們不但能夠拿著讓人眼紅的工錢，居然還能每天吃的這麼好，至少每天一頓的肉食供應，這可真的是太眼紅了。
眾文吏們當即叫起了撞天屈來「陛下如此關注，諸位上官天天跑過來看，借給我等幾個膽子，也不敢行此事啊。」
低價銷售的香料不但打垮了通過絲綢之路而來的外國香料商們，更是讓分到份額的勛貴們陷入了兩難之地。
上次出海帶回來的香料，各家勛貴們都按照份額得到了自己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