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某知曉了。」
「長樂宮未央宮方向火光衝天,人喊馬嘶還有開戰的動靜。」
守衛宮門的宮衛正準備作戰,卻是見著了竇太后的車架。
必須要清楚的一點就是,這踏馬的可不是什麼殺頭之罪,這是妥妥噹噹,正兒八經的全族消消樂!
要知道老劉家的傳統就是小心眼,那是有仇必報的。
一旦皇子勝成為了天子,那自己……一想到這兒,程不識就會感覺不寒而慄。
面對著胡攪蠻纏的平陽公主,曹壽無奈嘆氣「公主,你得知道那中山王可是掌握著天下兵馬大權!」
不但各處門房緊鎖,而且還有家將護衛披甲持兵上了牆頭。
只不過因為堂邑侯陳午懦弱無能,毫無男兒雄風是個妻管嚴,再加上館陶公主太過於強勢,所以在長安城這兒都是稱呼館陶公主在前。
周亞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若是中山王不奉詔呢?」
「去平陽侯府!」
那畢竟是太后,而且他們也沒得到上司的軍令。
「那就是叛逆!」田蚡用力的一拍桌子「自當天下共擊之!」
「膠東王嗎?」神色古怪的周亞夫,擠出了一抹笑容「原來如此。」
現在看來,她的底氣就是程不識。
周亞夫不再多言,揮了揮手「你且去,某自當辦理妥當。周陽,送客。」
車架緩緩駛入未央宮之中,眾多長樂宮衛緊緊跟隨。
府邸內,館陶公主一臉的茫然「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而軍臣單于最初的破關之地,就在定襄郡的邊牆。
最為典型的就是,匈奴hetubook.com.com軍臣大單于得到了長城軍團的布防圖,精確的尋找到了防禦薄弱之處,隨之破關入寇肆虐北地。
數以千計的甲士舉著火把,浩浩蕩蕩的在夜幕之下行軍。
漢時勛貴們都是有著自己武裝力量的,通常侯爵之家養著百余家將那是常有的事情。
「天子雖然染病,可卻不至於突然駕崩。」曹壽揉著眉心說道「而且,絕對不可能冊立膠東王為太子,繼承大位……」
「怎麼不可能!」
王娡去尋天子劉啟的時候,田蚡也在帶著招募來的遊俠兒以及各式各樣成分複雜的雇傭軍,在長安城內橫衝直撞。
而程不識在調入長安城任長樂宮尉之前,就是定襄郡守。
整個定襄郡的防禦體系,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自然是知曉哪裡薄弱,容易攻打。
田蚡不是隨機挑選目標的,而是按照能夠快速拉攏的程度來做安排。
可問題在於,當這位皇子極有可能成為天子的時候,那就是心慌意亂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既然走上了這一步,那就沒有回頭路可言。
天子崩了?!
其實李雲澤的性格爽朗大氣,從來都不是什麼小心眼愛記仇的人。
眾所周知,張湯乃是中山王的人,是中山王放在長安城的耳目。
「大將軍?」平陽公主有些愣神「什麼大將軍?」
聽聞府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響,平陽侯曹壽皺眉看向了發獃的平陽公主「此事,有詐。」
未央宮衛們面面相覷,卻是最終也沒敢阻攔。
眼看著hetubook.com.com府邸沒有動靜,田蚡扯著嗓子嘶吼「還請公主速速動身。我大漢安危,需諸君共議。」
一聽這話,平陽公主就有些急了「彘兒可是父皇的親兒子,繼承大統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曹壽苦笑不止「公主,你莫不是忘記了大將軍?」
「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平陽公主有些急眼了「有冊立太子的聖旨詔書嗎?」
曹壽正色說道「天下皆知天子屬意的繼承人乃是中山王……」
「天子有遺詔。」田蚡當即說出了早就商量好的手段「收回中山王大將軍之職,交還聖旨與虎符,自回封國就是。」
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自認為與皇子勝有過節。
「丞相?」
過了好一會,周亞夫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神色已然平靜下來「天子可有遺詔?」
可再往上的校尉與軍司馬全都沒了蹤影,怎麼都找不到。
平陽公主這兒也簡單,王娡的親女兒,劉彘的親姐姐,當然是要儘快拉到身邊來。
因為事情進展順利,而興質頗高的田蚡,笑呵呵的說道「還請丞相召集百官,操辦新君登基大典。」
「武庫那邊有人在開戰!」
車簾被掀開,露出了宛如雕塑一般閉著眼睛的竇太后。
聽聞父親駕崩,神情有些恍惚的平陽公主,下意識的詢問「怎麼?」
周亞夫神色變幻,雙手微微顫抖的閉上了眼睛。
除了幾個驚慌失措的僕役之外,張湯與其母親卻是沒了蹤跡。
再有就是,王娡為何信心滿滿,相信只要能夠將李雲澤給支
和圖書走,就一定能夠掌控住長安城的局面。
田蚡來到周亞夫府上的時候,周陽親自開門迎接,田蚡一路來到了內堂,見著了周亞夫。
張湯迅速起身穿戴「何事?」
「喏!」
館陶公主有權有勢還有錢,府中家將足有數百之多。
周亞夫點點頭,隨即詢問「不知中山王那兒,當如何安頓?」
所謂館陶公主府,實際上是堂邑侯陳午的府邸。
程不識這兒,純粹是自己嚇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宮衛們想要找能做主的人,可一眾屯長軍侯很明顯沒這個資格,更加不敢做主。
「丞相?」
坐在竇太後身旁的王娡,向著宮衛們呵斥「天子病重,太后要去看望天子,爾等還不速速散開!」
就是李雲澤出兵定襄郡的那次,原本在解救了程不識之後,李雲澤表示應該全軍向西去席捲側擊雲中郡的匈奴人。
正是因為如此,當田蚡找上門來的時候,兩邊自然是一拍即合。
館陶公主自不必說,兒女親家。
反正詔書這東西,控制了天子和玉璽,那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甚至於,還專門上奏疏指責李雲澤無詔擅離封國。
說完之後,得意的看了眼眼前恢宏的府邸,隨即帶著一眾人等離去。
而此時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就是,程不識為何要這麼做?
他還有話沒說,那就是一旦中山王得知長安城的蹊蹺事情,舉兵回來的話,這些現在跳的歡暢的傢伙,都得完蛋!
「明公!」
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廷尉張湯。
還有其他許多和圖書的事情,背後都有程不識的影子。
至於說竇太后,一句天子駕崩傷心過度就完事了。
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宅邸,眼中滿是血絲的田蚡狠狠的揮舞手中利刃「走,去館陶公主府!」
未央宮宮衛自然也是被驚動,可他們之前接到了宮尉李廣的命令,頻繁調動大部分都調動去了宮外偏僻之地。
但凡是有個能做主的拿個主意,大喊一嗓子『宮禁之時,誰也不許入宮』,那這次的兵變無論如何都成不了!
周亞夫的神色猛然凌厲起來,那凌厲的眼神看過來,嚇的田蚡打了個激靈。
負責保護張湯的中山國軍士,直接撞開了張湯房間的大門,急切言道「出事了!」
此言一出,內外皆是一片嘩然。
一連串的消息傳來,張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分析形勢。
在程不識看來,這毫無疑問的就是結仇。
「街道上有許多浮浪子在肆虐,不少人正往明公府上衝過來。」
「劇孟,你速速出城快馬去太原郡。告知中山王,長安有變,天子遇難!」
等到周陽去送田蚡的時候,周亞夫轉身回到了內堂,尋來了前來做客的好友。
情知目標已經跑了的田蚡,憤怒難當,當即下令將僕役處死,還一把火將張湯的府邸給燒了。
隨著程不識浮出水面,之前許多讓人疑惑的事情,此時也終於有了答案。
「天子遺詔,冊立膠東王劉彘為太子,繼承大統。」
想要成大事,就得儘可能的拖延中山王知曉長安城變故的時間,所以張湯必須幹掉。
曹壽不想捲入其中和*圖*書,可平陽公主卻是想要為母親與弟弟出力,夫妻倆開啟互撕。
「自然是有的。」田蚡很看好周亞夫這個盟友,因為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丞相之前可是被天子給針對的厲害,若不是事情太多,恐早已經被罷相。
可程不識為了穩重,為了自己不動如山的不敗名聲,更是為了奪取功勞與名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李雲澤的建議。
換做別人,哪怕是皇子太子,也別想在大晚上的帶著甲士入宮。
面如寒霜的王娡呵斥車夫「入宮!」
能讓程不識冒著全族消消樂的風險來做這等事情,自然不是因為王娡給他好處,允其為裙下之臣,更加不可能是因為田蚡口才了得,被其說動。
與皇子結仇沒什麼,只要自己實力與底氣足夠硬就行。
現在膠東王要做天子了,還不得趕緊的靠上來。
等到手中拎著利刃的田蚡,急匆匆的帶人趕到張湯的府邸,卻是見著內里空空如也。
這就是提前拿下李廣,再用李廣的名義將未央宮衛的校尉軍司馬們一網打盡的好處。
田蚡帶著大批雇傭兵來到堂邑侯府前的時候,府中已經有了相應的準備。
田蚡倒是沒有攻打堂邑侯府,而是向著裏面大聲呼喊「天子已崩,留有遺詔命膠東王繼承大統!還請公主速速入宮!」
府邸外,一眾雇傭兵們神色各異,心思也從一開始的趁火打劫,逐漸發生了變化。
「丞相,天子駕崩了。」
「中山王,皇子勝!」
「出事了。」他很快就做出判斷「走,取馬速速離開府中。」
可是太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