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漠北之戰(中)

當然了,李雲澤也不可能給他們百八十年的時間恢復元氣。
至於霍去病這邊的數萬精銳騎兵,伊稚斜已經沒有信心了,只能是盼著他們能在瀚海之中迷路最好,實在不行被左賢王給堵住也行。
若是匈奴人上當了最好,直接來個中心開花。
騎著馬過瀚海的時候,的確是很不舒服。
匈奴左賢王的兵馬,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臣在。」
出發進入瀚海之前,全軍做的最多的,就是裝水。
想要喝水?
而到了晚上,又是寒風四起,寬敞的瀚海上寒風肆虐,吹的人瑟瑟發抖。
現在的選擇,就是看看伊稚斜是要帶著主力先去抵抗誰。
只要他那邊能夠打垮人數最多,被視為主力的衛青所部,那這次就算是打贏了。
這些年的戰爭下來,自從李雲澤弄出來了胸甲騎兵,匈奴人在面對漢家鐵騎的時候,就從來都沒有贏過,都已經是被打出來心理陰影了。
除了為數不多的乾糧以及軍用物資之外,幾乎所有能夠利用的運力,都被用來裝水。
他也不廢話,向著眾人打個招呼,就抱著奏疏入了大帳。
坐在河岸邊,明顯是陷入了沉思的司馬相如抬起頭「是蘇武啊。也沒什麼,就是心裏煩躁,出來散散心。」
有人給蘇武指路,原來司馬相如竟然出營出去了。
年輕的蘇武好奇的問了句「這是為何?」
等候在帳篷外面的眾人頓時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將各自手中的奏疏向著東方朔的懷裡塞進去。
雁門關外https://m•hetubook.com•com,東方朔打著哈欠讚賞著塞外那美好的天氣。
漠北太大了,瀚海也太大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他司馬相如了。
所有的這一切,漢軍將士們全都默默的承受下來。
雖然人人都有草帽,可熾熱的陽光依舊是讓人渾身不得勁。
看著東方朔居然真的去了后帳睡覺,郎官們也是面面相覷。
拿著身份牌出營的蘇武,在距離大營只有里許地的一條不知名的河畔,尋著了正在發獃的司馬相如。
至於他自己,就是個跟著看戲的。
原因很簡單,衛青那兒多步卒。
這些被李雲澤留下的郎官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處理這些奏疏。
事實證明,武風旺盛的軍營之中,還是有好心人的。
「你也沒……」蘇武話沒說完,那邊司馬相如就已然是一陣風一般跑向了軍營方向,倒是把前來打水的火頭軍們給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出了什麼狀況。蘇武這邊,也只能是把最後一個字吐出來「……問。」
唯一能夠還讓他們有些自信的,就只剩下了攻擊漢軍步卒了。
可惜沒用,湖水之中漂浮著已經腐爛的牛羊,泡水漲的跟圓球似的。
當然了,若是被天子知曉,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相比起來,此時在世界另外一端的羅馬,結束了布匿戰爭正在快速擴張之中,可他們的士兵卻是典型的拿錢辦事,錢到位了才能辦事,沒有錢別說是在瀚海之中忍受極端天氣了,當場就敢跟著百夫長們把m.hetubook.com.com將軍給幹掉。
戰術方面的,那就交給衛青與霍去病自由發揮。
能夠在天子身邊做郎官的,都是青年俊才,磨礪個幾年學習經驗后,就會被發往各處做事,基本上都是縣令起步。
漢軍自然沒有取水,不過卻是將湖水岸邊不多的樹木雜草統統一掃而空,化作燃料做了頓熱食。
此時能夠進出軍營的,也就是他們這些天子身邊的郎官,因為軍中管不著他們。
衛青那邊步卒多,民夫更是不計其數,他們用的辦法是大車裝水桶,硬生生的運過去。
霍去病也不含糊,有了李雲澤的囑咐之後,徑直帶著大軍一路北上,直接就一頭衝進了瀚海之中。
而且伊稚斜又不是NPC,傻傻的待在那兒等著被合擊。
待到霍去病離開,李雲澤想了想,招呼一旁隨行的郎官「蘇武。」
這次大決戰打完之後,以後每年都會有漢軍鐵騎深入草原掃蕩,尤其是秋高馬肥的時候,絕對不許任何部落在水草豐美的地方放牧。
草原上的這些部落,要麼投降大漢,被打散了安置各處,從此逐漸融入大漢成為大漢的一部分,要麼就是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司馬郎中,為何在此?」
年輕的蘇武行禮后出了帳篷,將自己的身份牌亮出來,在營地之中到處尋找司馬相如的蹤跡。
「喏!」
戰略方面的事情,李雲澤已經安排好了,就是分兵出擊左右夾攻,目的就是儘可能的消滅匈奴人的有生力量,同時逼迫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在冬天到來之前,無力南下到水草豐美的大草原上去。
有了這些來往漠南漠北,橫渡瀚海許多次的嚮導,再加上李雲澤弄出來的指南針以及望遠鏡,哪怕是李廣都不會迷路。
「給衛青寫封信,就說霍去病有可能耽擱行程,無法按時抵達配合圍攻伊稚斜,讓他好好想想如何應對。無需回信,讓他自己去做決定。」
這其中挑選出來的,都成了大軍的嚮導。
什麼是世界上最好的士兵?這就是了!
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的時代里,兩路兵馬搞分進合擊,怎麼可能做到精確匯合。
「啊!?」
不上當也無所謂,有行在立在這兒,自然就是出塞大軍們的主心骨。
至於李雲澤在哪兒……當然是在霍去病的軍中。
蘇武能夠感受到司馬相如的悲傷,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好心人……」
「今天的天氣真好。」
千里之外的一處營地里,坐在馬紮上的李雲澤擺擺手,示意霍去病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別來問,問就是不知道。朕只是跟著來觀摩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某來長安城二十年了,好不容易通過國考入了朝堂,可二十年下來依舊是個郎官……」
這個話題,真的是讓蘇武不好接話。
與此同時,負責這件事情的東方朔,也是非常乾脆的將事情都推給了最近開始冒頭的桑弘羊,也算是一種考驗與培養。
在李雲澤看來,伊稚斜大概率還是會選擇帶著hetubook•com.com主力去跟衛青硬杠,以偏師抵擋霍去病。
眾人紛紛應聲,上前拿起一摞奏疏,就各自尋了案幾開始打開處置。
霍去病輕舒了口氣,行禮之後轉身離開。
綠色的盡頭就有白玉帶一般的河流蜿蜒流淌,漢軍看向那邊的目光之中,滿是渴望。
原因很簡單,匈奴人必然會在瀚海沿途的各處綠洲投入死牛死羊,斷絕漢軍的水資源。
所謂瀚海,其實並非全都是沙漠,更多的是則是光禿禿的戈壁灘。
只需要一個冬天,匈奴人就將再無力抵抗大漢,沒有個百八十年的功夫,是絕對別想緩過勁來的。
漢家這些年通過走私商人不斷的走私奢侈品,也從匈奴那兒尋來了不少對生活不滿的匈奴人。
漢軍沿途倒是遇上了幾個綠洲,雖然不大可也是有泉水湖的,就李雲澤看來,比起後市的月牙泉都要大上許多。
不過好在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急忙說道「司馬郎中,天子命某前來相尋,說是有旨意要寫……」
至於說天子在哪兒……反正不在這兒。
大帳內除了全副武裝的未央宮衛,就只有幾個受到李雲澤看重的郎官在。
這是軍法,天子也不好多說什麼。
現在是在軍中,還是出征在外的軍中。
天子並不在雁門關外,這裏原本就是一處誘餌。
天子出征,太子劉秀留守長安城監國,丞相主父偃輔佐國政。
之前還在悲春傷秋的司馬相如,徑直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喊「你怎麼不早說?!」
戰時在外的軍營,軍士想要出營就得有軍令,沒有的話只有hetubook.com.com身子能夠出去,腦袋得留下來。
跟隨天子出征塞外,心神激蕩的蘇武轉悠了一圈也沒見著司馬相如的蹤跡,無奈之下只好見人就問。
「不用事事都來請旨。」
為天子做文秘做了快二十年,整個大漢就他這一個。
難言的寂靜之中,桑弘羊咳嗽一聲說道「諸位,開始吧。」
就這麼艱難的前行了七八日,遠處天邊終於是出現了一抹綠色。
可以,打贏了就行!
在他看來,能夠長期跟在天子的身邊,甚至是專門為天子寫詔書的郎中,應該非常開心愉悅才是,為何會有煩躁?
他當然不是傻乎乎的學迷侯到處亂跑。
只不過,在白玉帶的兩側卻是帳篷林立,牛羊無數。
不過依然會有大量的奏疏湧向雁門關外的行在,自然也是需要處置的。
看現場。
司馬相如匆忙回到了大帳之中,好在李雲澤急著寫信也沒罰他。
而霍去病這裏全都是騎兵,講究的就是快馬急襲,所以直接一次性帶個夠,然後就是不管不顧的千里奔襲。
終於啊,渡過瀚海了。
苦寒的漠北可養不活多少牛羊,只要匈奴人被逼著在漠北乃至於更加遙遠的北地過上一個冬天,李雲澤估計他們至少得損失掉一半以上的人口與牛羊馬匹。
就看桑弘羊自己上不上心了。
「司馬相如跑哪去了?叫他回來寫東西。」
將奏疏放在了案几上,東方朔伸了個懶腰「你們看著辦,某再去睡會。」
不大會的功夫,東方朔就已經是抱滿了上百份的奏疏。
不帶上自己的身份牌,軍司馬抓到了就能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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