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也在看到這條河的一瞬間變成了灰白色。

死寂世界。

現在的燕十九雖然還沒有修行仙府的體系，但一身之力已經不輸于古玄仙尊了。

算是從最底層一步登天直接提升到了大仙尊一級。

吳沖將目光落到往生能力之上。

無數複雜的力量運用方式，修行法門在燕十九的腦海當中炸開，複雜的知識讓他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停頓。等到完全散開之後，他又被裡面的仙法手段給震驚到了，特別是最後關於斬屍部分的修行法門，看的燕十九大為震撼。

而且這還只是現在的境界，等後續力量完全消化以後，力量還會進一步提升。

燕十九睜開雙目，歷經了短暫的茫然之後，變作了驚喜。

在黑風寨做了九千多年的實際掌權人，他已經很久沒有歷經過這種遭遇了。『守』的出現算是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明白了自己的修行之路還沒有走到盡頭，前面還有更強者。

「老師……」

伴隨著經驗值的燃燒，漆黑的漩渦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吳沖伸出手，順著血肉上面散發和圖書出去的聯繫，透過漩渦向著那個詭異的灰白世界抓了過去。

「你來這邊還沒有修行吧？為師就把最新版的仙法傳授給你，讓你少走點彎路。」說完吳沖走到燕十九面前，伸出食指對著他的眉心輕輕一點。

提點了燕十九兩句之後，吳沖便轉身離開了。

吳沖也有些悵然。

「我把那幾個抓你傢伙的血肉都打入到了你的身體當中，算作是他們抓你的賠罪了。其中一人沒能徹底殺死，就留給你後面自己去解決了。」對於自己這個弟子，吳沖還是十分放心的。

「弟子一定將那人挫骨揚灰。」

燕十九死後殘留的血肉就和植物一樣扭曲了起來，無形的力量開始重塑，化作人形。一種玄之又玄的力量附著到了血肉之上，繼而連接到了一個常人看不到的世界。

對於這個從始魔大世界開始就一直追隨著自己的弟子，吳沖的眼底露出一絲欣慰和歉意。

聽到仇人的信息，燕十九的眼中頓時升起一縷殺意。

其他漂浮在河面上的灰白氣息彷彿沒有察覺到這裏和圖書的動靜一樣，繼續往前走著。

嘭！

「往生！」

吳沖滿意的拍了一下燕十九的肩膀，隨後又問了一些關於憐星和其他人的信息。

他準備用自己的方法潛入仙府第七層了。一路修行到現在，仙府體系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幫助了，繼續往後走只會是束縛，所以他準備拋棄既定的道路，為斬屍鋪路。

在這邊的是這些年老師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創造出如此『自殘』的仙道。

在吳沖的視界當中，面板自動彈了出來，經驗值一欄出現了細微的變動。

河流當中有無數黑白氣息在水面上前行，這是一條看不到前路，望不見來向的路。

所以在『往生』燕十九的時候，吳沖順手就把岐和幽，還有部分『守』的血肉力量打入到了他的身體當中，讓他一個人吸收了三大強者的力量。

突然，其中一個正在行走的灰白氣息停頓了下來。下一瞬間，河流上方出現了一個玻璃形狀的裂痕，一隻手從裂痕當中伸了出來，一把抓住灰白色氣團，將其從黑白世界當中抓了回去和*圖*書。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老師救了下來。

先前燕十九被抓住當做人質的時候，他確實沒有留手。那種情況下聽敵人吩咐才是最愚蠢的做法，倘若他真的聽了『岐』的話，那麼下場肯定是無比的凄慘。到時候別說救人了，那幾個傢伙肯定會把他扒皮抽骨，甚至有可能連他喊過去助拳的悲苦道人也會調轉槍頭，和那幾個傢伙一起拆分他。

「快了，等我走到最後一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

這仙，還能這麼修？

河水依舊。

剛走兩步他就感覺到了不同，和被抓之前的身體相比，現在的他身體當中充斥著無窮的力量，整個天地彷彿都變得隨手可用。原本世界還對他有輕微的排斥，現在這種排斥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完美的融合，彷彿只要他一伸手，就能使用出混沌海那邊的力量一樣。

一縷黑紫色的光芒攜帶著無數信息，瞬間融入到了燕十九的眉心當中。

這一步，需要更多的『永恆之氣』。

一條絕望長河。

棺材炸開，飛出去的木板砸在地和_圖_書面，濺起一圈灰塵。

但好在最終遇見了老師，只要有老師在，這世間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一路修行過來，燕十九都是這麼認為的。

「好。」

一瞬間吳沖只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條灰白色的河流。

聲音與這裏隔絕。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救』的過程，但自己活下來就是最好的證明。回想起之前被人抓住的悲慘經歷，他的內心就忍不住一顫。那個瘋子太可怕了，完全不給他逃走的機會！

這一次跨界經歷對他來說並不美妙。

先是跨界修行的艱難，然後是跨界以後遭遇的磨難。

吳沖走到密室最裡面的位置，將先前帶回來的血泥放入到前面的幾口棺材當中。

他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

燕十九立馬走出棺材，想要給老師道歉。

亘古不變的畫面在這裏重複。

「好好修行，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實力永遠都是最為重要的根基。」

點點經驗值燃燒下去。

永不停歇。

在燕十九的角度，斬屍法門就是『自殘』，因為這種修行方式，從古至今都沒有出現過。混沌海無數驚才絕和-圖-書艷的修士，都沒有人想過對自己動手，大家最基本的修行法，還是掠奪外界來增強己身。這種斬屍法在他看來就是異端，如果不是此法由老師親傳，他都要懷疑傳法之人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吳沖一隻手抓著灰白色氣團，照著下方扭曲的血肉身軀一把按了上去。

這個他之前用來往生到六千年前冥尊身上的能力，在『仙道』力量完善以後，已經可以作用到現在時空了。而且規則能力和面板綜合以後，變得更加玄妙了。

「受苦了。」

「是弟子沒用，拖累了老師。」

曾經上山挑戰師尊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自己能走到這一步。那個凡俗的劍客和現在的他比起來，彷彿是兩個人，命運從拜師的那一刻就被徹底的改寫了。如果不是老師提點，他早就化作一捧黃土了。

「師娘和憐星小師叔都還好，其他兄弟有不少都已經不在了……」提到混沌海那邊的世界，燕十九也有些悵然。

幾縷『永恆之氣』迅速依附了上去。

密室內。

一路修行至今，總算是快要看到最後的風景了，永恆之路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