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救贖之路
第17章 沒有結局的表演

我轉頭看著林希,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看玩笑的成分,她千里迢迢來到山東的真正動機或許正是此。
「這裏對我而言,就是66號公路,是一處療傷的聖地……總有一天我會回南通的,但真的不是現在。」
……
「你喜歡這段經歷嗎?」
「是啊,我們都老了。」我悵然若失的說道,好似現在的張一西都很少刻意表現出無聊幼稚的一面了。
……
我不知道安琪是否發現了照片上林希的SRX,但她確實沒有提這個事情,她的彩信上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我便不用去揣測,或許這樣朦朦朧朧的方式更適合現在的我們,至少我們還能溝通,這總比有些話來不及說,要好太多。
「對了,請你幫個忙。」
林希咬牙看著我……
我拍了拍林希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希望她寬心的微笑。
我的手中還在把玩著那個白色的火機,林希看了看,卻沒有說話,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仰看著被月光點綴著的天空。
林希沉默,最終笑了笑,不知道這個笑容是認可了我的說法,還是覺得我不過是胡言亂語而已。m.hetubook.com.com
往往被壓迫時,我都需要一根煙,摸了摸口袋,卻發現最後一根煙已經在剛剛被我奢侈的抽完了。
林希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動搖,此刻的她或許已經不那麼堅持了。
我趁熱打鐵地說道:「在這裏不代表我就沒有在南通成功,關注我的微博吧,我會分享在這裏的一點一滴的,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你會看到一個在這裏破繭成蝶的張一西!」
「你為什麼這麼執拗?在南通我們有許多朋友可以幫助你,在這裏……在這裏你只能靠出賣體力,獲得少得可憐的報酬!」
「我不明白!」
「謝謝你的照片,我很喜歡,用來做手機的桌面圖片了。」這次我沒有思考太多,便給安琪回了這條信息。
「一西,聊會兒天吧。」林希的目光從天空轉移到我臉上。
「我覺得我們都有些老了。」沉默許久之後林希對我說道。
「可是你都老了。」林希說完又閃著一雙美目,帶著壓迫看著我。
……
我想像得到此刻的安琪正走在這條長街上顧盼流連,或者是坐在某個長凳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帶著落寞看著擦肩而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們。
……
這一次安琪回給我的竟然是一條彩信,不過卻是一條顯得很投桃報李的簡訊,因為她也給我發了一張風景照,照片里有一條河流,河流的邊上是一幢幢很具歐洲風格的小樓,還有一條長街,長街上有很多木製的長椅,和一盞盞黑色的鐵藝路燈,因為長街上來往的人群,照片顯得不是很安靜,但仍很唯美。
原來我曲解了林希的意思,若說心態,我們確實老了,不僅僅是我和林希,我們身邊的人都是如此,儘管我們大多數仍未結婚,但未結婚恰恰說明我們在愛情中收穫的是一個個讓人遺憾的失敗!
「嗯。」
「沒有啊,還那麼白|嫩。」我應了一聲。
我挪出一片地方,示意林希坐下,林希笑了笑,在我的身邊坐下。
我搖了搖頭:「你錯了!這裏漫山遍野儘是破裂后的輝煌,這種輝煌你們看不到,我卻看的到!」
我的心情在此刻出奇的平靜,我也能感覺到安琪的平靜,她的言語間已經再沒有當初「跑車女」的氣息,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變了!或者說我們都變了……這種改變仍是歲月賦予我們的。
我笑了笑,道:「不明白不要緊,尊重我的選擇就行了。」
我撇了撇嘴答道:「不回去。」
「你找話題吧。」我笑了笑,道,我和林希之間有個默契,無聊時誰先提出聊天,誰便負責找聊天的話題。
林希沉默,在她的沉默中我能看到一種極度的不理解。
林希搖了搖頭,道:「我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所以我對婚姻沒有太強烈的渴求……結婚留給30歲以後再考慮吧。」
「嗯。」這次林希幾乎沒有猶豫便點了頭。
我沉默許久未能給出答案,我的腦海里浮現一張張面容:左嵐、林希、王萌萌、沈曼、莫寒、安琪……終於我對林希說道:「愛情或許就是一場沒有結局的表演……包含所有荒謬、炙熱和瘋狂。」
之後安琪便沒有再回簡訊,我們之間短暫的交流就此結束!
我認為林希是該結婚的,有個家庭也就有個依靠,但這僅僅是我認為的,我不知道是否正確,所以我沒有將我的想法強加給林希,只是點了點頭。
原來此刻,和圖書我們都是這麼的寂寞!
我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后,一個人影漸漸向山腳下接近,月光下,我終於看清了來人正是林希。
「一西,和我們回南通好嗎?」
片刻我收到回信:「你我之間若談緣分,實在牽強!」
我的語氣放緩:「我真的很感謝你的關心,我也知道你是真正關心我張一西的人,但是我真的不想回南通,那裡總是讓我感到疲倦,一種無法言明的疲倦……這裏就不一樣了,我甚至可以放蕩的穿行在這裏的每一個大街小巷,因為沒有人會在意我,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團滾動、炙熱的花火……這種輕鬆和自由讓我覺得總有一天自己會在這裏浴火重生,明白嗎?」
不知沉默了多久,我們終於開始聊下一個話題,這次的話題是我在很隨意的情況下找的:「你和Colin怎麼樣了,有結婚的打算嗎?」
林希點了點頭,道:「你說。」
月光不知道何時換了一個角度映襯著山腳下的大地,山間顯得是那麼的安靜,我的目光隨之變得空洞,整個世界在我眼中好似沒有歡樂、沒有哀傷,這種心情是如此微妙,難以形容。
「為什麼,hetubook.com.com這裏充滿著苦難!」林希的語氣略顯激動。
……
我保持平靜說道:「我不希望你變成下一個沈曼。」
「我們都老了,卻沒有一個人參透到底什麼是愛情!!……一西,你說到底什麼是愛情?」
「回到南通后,幫我留意韓楓的消息,我必須要找到這個人……」我說完重重吐出一口淤積在心中的悶氣。
「這算一種緣分嗎?」
安琪的回信也很快:「你的照片也不錯,現在已經是我的桌面圖片了。」
對她的到來我並不意外,她千里迢迢從南通趕到山東,肯定是要和我聊聊天的。
我打量林希,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絲痕迹,她的皮膚依舊光滑、白皙。
「你呢?有結婚的打算嗎?」
林希搖頭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我是說心態。」
「或許吧。」
林希抬起頭看著我,半晌才說道:「日月星辰,自由、洒脫!」
「林希,你告訴我,你在66公路上收穫了些什麼?」
「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談結婚太遠。」我苦笑,道。
沒有了煙,我竟然不願意再說話,於是也就忽略掉林希壓迫式的目光,有些傻愣的盯著天空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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