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力就是金錢。
我輕輕合上錦盒。
而且，古董店的人流量不大，來的客人大多都是光鮮亮麗，斯斯文文的人。
「小九爺，我忽然想起來，下午你那賣的是苗啊！」
因為藏古界比任何一行都在乎面子。
「博花軒可是金陵第一，二十萬對你們也叫風險？況且，向來風險和收益並存，萬一成了，那可就是十倍以上的收益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都有點像博物館這種公家單位了。
「哦，我以前在京都。」
每天都打掃，其實店裡根本也不臟。
畢竟，我又不等錢用。
時間差不多剛剛好十點，非常準時。
孫文石一樣假模作樣的皺著眉思考起來，然後咬著牙點點頭，「行，成交。」
總體上，蘇古雅集不愧是百年老店，其管理流程還是挺正規的。
但是道行深的買家一般都不會叫。
古董店裡的物品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我一個非正式店員，鑰匙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暫且不會給我。
可有些事情真的是因緣巧合，以這種方式讓我走上做舊的道路，我也是無論如何不會想到的。
和_圖_書不過，我估計三個人也是在合計這尊佛像能不能做苗，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我不知道剛剛我拿著錦盒離開博花軒后，八仙桌上發生了怎樣的對話。
我說完起身就和小武走了出去。
我去蘇古雅集做起了店員，而小武這邊我讓他繼續在金陵的影視基地找事先做著，畢竟我也只是個給人打工的小店員，總不能帶個助理吧！
「這尊佛像看明宣德，很難，二十萬，風險太大。」
小武不愧是我梅溪出來的人，他竟然也看穿了我下午賣的是苗。
另外還有很多古董其實是存放在二樓大保險柜里的，這些是我這個小店員看不到的，都是仁叔親自檢查的。
打掃完衛生，就是檢查展示櫃里的古董，看看有什麼異常，然後逐一進行登記。
我一句話直接將孫文石再次討價還價的路給堵住了。
所以，古董店哪裡會有多臟呢！
這蘇古雅集現在的樣子也是蘇沫從國外回來后重新裝修的，說是要改變以前那種傳統的經營方式，用更先進更國際化的古董藝術品經營理念打造新的蘇古雅https://m.hetubook.com.com集。
這不但裝飾風格變了，就連古董的定價都變了。
畢竟我一開始估的價格也就是五六萬而已。
「說實話，我出五萬可真不低了。」
從我離開梅溪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要想讓爺爺瞑目九泉，終究是會踏上做舊這條路的。
「古董這玩意賣的是歷史價值，講究的就是文化氛圍，全盤西化是行不通的。」仁叔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門口，「當然了，有些先進的西方理念我們還是得虛心接受的。比如這博物館一樣的店內裝修，很多老顧客都說新鮮！」
蘇古雅集裏面的古董標價基本都是實打實的，也就是說在這裏買東西，幾乎沒多少還價空間。
所以，就算是如孫文石這樣有幾十年從業經驗的資深從業者，在我們下午的買賣過程中，他也都是沒有提到任何一個「苗」字。
其實，也沒什麼好打掃的，只是象徵性的擦擦展示櫃的上的灰塵，將地板拖乾淨。
而且苗這個字，是個忌口，對於古董販子來說，原則上是絕不說出口的。
等我喝完兩杯茶，和仁叔有一搭沒和-圖-書
一搭的聊完幾句的時候，老闆蘇沫便會非常準時的一手拎著銀色的電腦包，一手拿著一杯咖啡走進來。
孫文石也是一笑。
而且，越是大藏家越是價值不菲的東西，越是悄悄藏起來不會讓人知道。
「梅老闆，慢走一步。」孫文石笑呵呵的跟了出來。
用仁叔的話說，老闆是海歸，在法國學的什麼藝術品市場投資，人家走的是國際范！
也是能夠抵達十五年前事情真相的最佳路徑。
因為面子就代表著眼力。
因為就算你被人當豬給宰了，那多半也只是被人嘲笑眼拙被打，或者乾脆偷偷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以免被人笑話。
但既然孫文石追出來了，那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因為，這是我最擅長的。
但是，真正聽過做舊買苗的人卻沒幾位。
可新鮮！可不代表就是好！
在蘇古雅集的工作相對還是比較清閑的，甚至比我在京都大學讀研究生時還要清閑。
因為他知道，你想賣的話，等一會還會回來。
「難怪呢！京都藏古界那是卧虎藏龍啊！」孫文石給我戴了個高帽，然後才入正題，「梅老闆你看這hｔｔｐs://m.hｅｔｕｂooｋ.com•ｃoｍ樣，這尊佛像我給你十萬，這可是遠超民國造像的價值了。」
上班準時，下班準時，拿捏的非常到位！非常國際化！
古董行里的買賣套路很深，很多賣家討價還價喜歡拿著東西走人，然後等著買家叫回來。
我裝模作樣略微思索了一下，「孫總，這樣吧，一人退一步，十五萬，一口價，別還，行就行，不行下次再合作。」
更何況是買苗養苗的人呢！
仁叔每天都是第一個到，最後一個離開，因為店裡的鑰匙都在他那裡。
我笑了笑，「那要看從什麼角度了。」
而你若不想賣，叫了也沒用。
孫文石聽得不置可否，他忽然十分感興趣的看著我笑道，「梅老闆，我看著你很面生啊！但凡來過古玩城兩三次以上的藏友，尤其像梅老闆這樣的，我都是認得的，你很少逛古玩城吧？」
每天九點前到店，而這個時候仁叔早已經坐在茶桌前喝茶了。
更何況，蘇古雅集這種博物館式的裝修布置風格就更加的不藏臟，不顯髒了。
因為，這是藏古界最深最隱秘的角落，不是一般所謂藏友能觸碰到的。
「小九爺，和-圖-書你這可是違背了老爺子的死令，干起了做舊啊！」
不像傳統的古董店，標價都虛高。
不過，我不難聽出，其實他對蘇沫似乎有點不太滿意。
一般我打掃完衛生，檢查完展示櫃里的古董，可以坐在茶桌前喝杯茶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
清朝的舊彷彿像竟然賣出了十五萬的高價，說實話，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仁叔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平靜。
但我和小武剛走出博花軒不過十幾米遠，就被孫文石追了出來。
到了店裡，固定的流程就是打掃衛生。
「哎！」小武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要知道雖說如今這個年代是人是鬼都出來買賣古董，號稱藏友的人不計其數。
不過，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始其實並不重要。
小武更是吃驚不已，他猛灌著一瓶啤酒，灌到一半突然把瓶子從嘴裏拔了出來，泡沫撒了一地。
我和小武離開的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完全沒有給人要討價還價得樣子。
雖說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就是在買苗。
「孫總，那就打擾了。」
仁叔這話說的~~
坦白講，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違背爺爺十五年前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