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未等仁叔把話說完不禁又輕輕擺手。

「仁叔，老闆呢？」

「說是這樣，但是這麼大的生意怎麼能不請示亭爺？小沫留學歸來，能力上，是沒得說，但是，」仁叔頓了一下，「經驗上還是略微，要更多積累，這麼大的生意跟亭爺請示也是應該的，讓他把把關。」

「所以，這麼算，我們也就只能拿出一個億。」

「仁叔，不說這些了。關鍵是我也覺得引進榮家合是有必要的，利大於弊。」

「擔憂？」仁叔聽得一愣，「亭爺是擔心花家玩花樣？」

的確，能經手這樣的稀世珍寶，足夠對外吹牛了！

蘇沫坐下來拿起我剛剛給她倒的茶一口就喝掉了。

但是不到中午，仁叔就一個人回來了。

「怎麼樣？亭爺怎麼說？」

「倒不至於抵老爺子的院子。不過，老爺子手上也不至於沒有其他產業了吧？我跟了亭爺二十年，當年」

蘇沫搖搖頭，「這倒不是，好歹早年間花家也是靠著我蘇家發達的，就算他這麼多年吃了我蘇家好多產業，但也都是光明正大的。玩花樣陰我們這種事，和_圖_書花家應該不會做，也沒必要做。況且，我們現在也沒什麼值得他們去惦記的，也就這麼一街一店了。」

「爺爺擔憂的是資金風險。其實，也是我擔憂的。」

仁叔點點頭 ，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端起茶杯喝茶。

蘇沫微微笑了笑，「我覺得他老人家說的是對的。」

仁叔面含春風，輕輕搖頭。

「入一輩子藏古界，經手幾件這樣的古董，退休時也就有了跟兒孫吹牛的資本了！」

而且，我一個來沒多少天的臨時店員，也不應該知道太多。

「漂亮！」

我也對那件元青花罐很好奇，畢竟真正上億的古董是很難得一見的。

「我也是這樣擔憂的，但是爺爺覺得會。有錢賺，為什麼不合？」

「爺爺親自掌眼那肯定是要的。不過，」蘇沫頓了一下，「爺爺對我們和花家兩家合有些擔憂。」

其實，我是看的出來的，蘇沫不太願意說她蘇家的事。

蘇沫趕緊擺擺手，示意仁叔不用繼續說下去。

蘇沫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

「仁叔，爺爺讓您和花家溝通一下，讓您htｔｐs://ｗwｗ.ｈｅtubook.cｏｍ•ｃoｍ和孫文石一起去找榮家談談。」

「榮家。」

「關鍵是這件罐子的品相是真好！比十幾年前拍的那件鬼谷子下山好多了，其實那件鬼谷子下山罐子身上有很多摩擦的划痕，而這件南極仙翁罐子雖也有些許划痕，但是品相好太多了。」

但是見仁叔如此表情，我想那件元青花定然是真的漂亮的。

我聽得奇怪，「店裡的生意不是老闆做主么？亭爺不是不管蘇家的生意了么？」

「那件元青花罐開價3個億，爺爺估計可以稍微談一談，但應該不會低於2.7個億。他的建議是，再找一家合。」

「榮家會答應合？」

「但是他說越是大件的好東西越要謹慎，收益高，風險也高。」

「說實話，我入藏古界三十年，所謂元青花上手過不少。但是真的用蘇麻離青的元青花估計也就那麼一兩回，那還是有點模稜兩可的。但今天看的這件青花罐真是讓我開了眼界，是真正用蘇麻離青料燒制的，而且是蘇料中的頭青，發色濃艷深沉，如同藍寶石hetuｂoｏk•ｃom•ｃｏｍ一般，耀斑清晰，凹凸有致。這件元青花罐子十分典型，完完全全就是一件元青花的樣本。」

我突然想起來蘇沫沒有跟著仁叔一起回來。

「亭爺那邊，就不能」仁叔頓了一下，彷彿有些猶豫，但還是緩緩說了出來，「支援店裡一點？」

「榮家？他們可是我們蘇家的死對頭，若不是他們，我們蘇家也不可能」

當然，博物館見到的除外啊！

仁叔並沒有立即點頭說是，看的出來，他對於和榮家合，似乎有點不太能接受。

仁叔一邊喝茶一邊嘖嘖讚歎。

「再找一家？誰？」

畢竟沒落之家沒什麼光彩好說的。

從仁叔的表情看，那件青花罐應該是極好的。

仁叔說話的樣子是一臉沉醉。

「仁叔，那件元青花罐怎麼樣？」

「資金？老爺子是擔憂我們沒有資金支付？」

在蘇沫眼裡，我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第二天上午，我一個人看店。

藏古界藏友千千萬，外人總以為動不動都是價值數千萬上億的古董買賣交易，實際上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見不到幾件上千萬的東西，更別說經手和_圖_書了。

「我知道，爺爺當然更是清楚的很。但是爺爺說了，生意就是生意。生意場上沒有朋友和敵人，只有利益。」

中午的時候，我和仁叔剛吃完午飯，蘇沫就回來了。

「爺爺肯定是激動的，畢竟是元青花，他看了我拍給他的照片是不停的搖頭呢！說什麼，要是能自己收藏起來就好了！」

而且又是元青花，這玩意存世稀少，可遇不可求。

「小沫回去找亭爺請示去了。」

仁叔聽得點點頭，「亭爺說的對，他向來謹慎。不如我們讓陳老闆把東西請到我們蘇古雅集來，到時候讓亭爺親自過來掌掌眼。」

仁叔聽得一驚，臉色瞬間就起了變化，眉頭微皺。

蘇沫點點頭，「我們賬上現有的流動資金不過三千萬多點，這還得算上下個季度的古玩街的門面租金收入。但是下個月我們得還銀行的一個億。就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古董抵押貸款能夠做出來一個億，我們先將銀行的貸款還上，然後再以最快速度將這條街抵押出去，最多也只能拿出1.3個億。但我們不可能將所有的資金都拿出去買一件元青花，總得和*圖*書留兩三千萬做店內的日常經營。況且，這件青花買回來也不能立馬就出手，總得藏一段時間等一等，讓其價值升一升才有投資意義。」

「的確，花家都有三家古玩城，五家博花軒了，我們這條街對他們來說是不太值得玩花樣的。那，老爺子擔憂什麼？」

「仁叔，這幾年我們蘇家的狀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爺爺那邊別說沒有，就是有也拿不出上億的資金啊！就算把他那座院子給抵了，估計也抵不了多少錢吧！」

爺爺說過第一眼很重要，先有好，再有真。

邊喝茶，邊思考著什麼。

絕大多數藏古界的藏友是一輩子也未必能見一見真正的元青花。

仁叔不禁疑惑起來。

仁叔未等蘇沫坐下來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不知道這兩個人口中的榮家是誰，但是聽得出來，應該是蘇家的死對頭，而且好像也跟蘇家近年來突然的沒落有關。

仁叔應該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好歹他也是金陵第一蘇古雅集的首席鑒定師，他跟著金陵傳奇蘇溪亭二十來年，肯定是見過大寶貝的。

仁叔和蘇沫兩個人都去銀行看青花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