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律師，你回去告訴榮家，我蘇家的產業永遠不會賣給他榮家。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以後更不會。」
蘇沫說著隨手合上她的筆記本電腦。
「那是價格不太合適？我們蘇古雅集的價格基本都是底價了。」
「您說哪一件，要不我拿出來給您上手看看？」
「有。」
蘇沫還是掏出之前的那串鑰匙打開了大門。
我知道她在電腦前看什麼。
「這間店，還有整條街！」
「你是鑒定師？」
我喝我的茶，看我的手機。
蘇沫拎著紙袋，看著茶桌前的眼鏡男先是一愣。
也不去打擾蘇沫。
這傢伙的笑，看的我是真特么難受，我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
但是，西裝革履拎公文包的年輕人來逛古董店的卻是極少見。
「我在金陵商業銀行的一個朋友前幾天告訴我，你們蘇家好像下個月有筆一個億的貸款到期，不知道你們需不需要幫忙？」
眼鏡男毫不在意，照舊皮笑肉不笑。
「蘇小姐貴人多忘事，我們去年見過的。」
然後轉頭看看我，又看看泡茶區hetubook.com.com。
蘇沫還是一如既往的打開電腦看她的數據。
蘇沫回來了。
我偶爾偷偷的瞄著蘇沫。
「做生意，永遠不要跟錢過不去好不好？古玩街你們蘇家做了幾十年了，今天，金陵有六家古玩城，古董行的生意早就被瓜分稀釋了。這裏的生意也就夠付個水電的，沒必要硬撐著。」
「仁叔今天有事沒來。」
不過，古董店就是這樣。
「我蘇家樂意。」
「那不知道剛剛您有沒有看中的？」
他進來后也不說話，繞著展示大廳的展示櫃不緊不慢的看著古董。
「對。不知道您是買呢，還是賣？」
她原先設計的好好，完美的資金周轉計劃，都將化為泡影。
「什麼時候回來？」
但是內心不自覺的，還是會感到充滿了權威。
想不到這傢伙竟然看出來我不是老闆，估計是來過。
「價格不是問題，只要你們賣，現在就可以簽合約。」
「老闆剛出去，您找她有事？」
「買。」
但做完這些，我坐在茶桌前喝茶的時候，那感https://www.hetubook.com.com覺則完全不一樣了。
但我還沒說話呢，就聽到門口響起了「咯噔咯噔」的高跟鞋的聲音。
我覺得也許是蘇溪亭故意這麼安排的。
但他不在，我依然還是那個最小的存在。
「不用了，早就看過了。」
所謂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雖然老闆蘇沫就坐在旁邊，但我已不是那個店裡最小的存在了。
我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世界上如此多人都想著當官了。
老樣子，我距離這男子身後兩步遠，不緊不慢的跟著他，也不說話，等著他發問。
所不同的是，她的眉頭從打開電腦開始就沒有平過，一直都皺著。
進來的男子三十來歲年紀，戴著一副黑邊的半框眼鏡。
蘇沫腳步未停走向了她自己的位子。
不，雖然我頂替了仁叔。
眼鏡男轉過頭看著進來的蘇沫。
「也是，生意越是不好，就越要費心。」
我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輕輕放在了他的跟前。
但是我發現卻並沒有。
蘇沫的這句話其實正表明，她記起了這www.hetubook.com.com傢伙是誰。
他們沒有目的，就是看，淘寶么！
「別點外賣了。我看你經常和仁叔一起吃饅頭配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地里干農活呢！」
那男子搖搖頭，有點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我去買午餐，給你帶份鮪魚三明治吧，味道挺不錯的，要不嘗個鮮？」
「不好意思，開門做生意，一年到頭見的人多了，不是什麼人我都能記得。」
穿的西裝革履，手裡還拎著一個公文包。
「仁叔呢？」
我以為昨天下午蘇沫會安排人更換蘇古雅集的門鎖。
其實大部分進古董店的人都是這樣，不緊不慢的看著古董。
我發現蘇沫穿著藕粉色旗袍連衣裙，挽著髮髻，微微愁眉苦臉的樣子，竟充滿了說不出的古典雅緻的韻味。
我發現這傢伙有點陰陽怪氣，不像好好說話的樣子。
趙律師不禁微微冷笑了一下。
那傢伙點點頭，竟然不請就自己走向了泡茶區，還很自覺的坐了下來。
「價格不是問題，那自然是賣的，您就說是哪一件？」
那男子在店裡轉了大半圈m.ｈｅtｕｂooｋ.ｃｏｍ•ｃom
，將店裡的古董大致看完。
「去年榮先生提的收購方案，不知道現在蘇家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雖好奇，卻並沒有問為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就二十來歲，也的確不像古董店老闆。
說實話，我也的確是吃膩了饅頭，所以對於蘇沫的提議自然是欣然接受。
人家不請自坐了，那我就估摸著更是老顧客了，便趕緊坐下來倒茶。
「蘇小姐，我姓趙，趙酬，是榮光集團的律師。去年在蘇老先生家我們見過。」
仁叔不見了，來開門的自然是蘇沫。
我是這裏的權威，我彷佛不自覺就感受到了自己充滿了力量。
只不過，她的語氣並不客氣，似乎不太願意給這傢伙好臉色。
直到中午我準備點個外賣，方才隨口問了蘇沫一句，我點外賣要不要一起。
店裡一上午除了幾個遊客，都沒來一個正經客人，我這鑒定師做的，倒是挺清閑。
似乎，我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我雖是鑒定師，但是打開門后打掃衛生，檢查古董等事宜，照舊還是我做。
「蘇小姐，又見面了。」
但是蘇沫和*圖*書一出去，店裡就來客人了。
蘇沫也不管這傢伙，直接坐下來從紙袋裡拿出三明治和咖啡。
雖然感受不一樣，但是事，還是那些事。
喝茶，發獃，看手機，等客人來。
蘇沫並沒有回應，而是自顧自的拿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飲料放在了我面前。
鑒定師都不像，充其量就是一個小店員。
她在看她的利率，看她的時間，看她的資金周轉。
見蘇沫似乎沒有要繼續理會自己的意思，那眼鏡男便開門見山了。
「去買咖啡了，馬上就回來。」
第二天星期三，蘇古雅集照常營業。
「您是？」
「你們老闆呢？」
但還是不一樣的，我是鑒定師，我能決定蘇古雅集的買賣。
雖然我對這所謂的代理鑒定師滿不在乎。
男子並沒有碰茶杯，而是看著我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聽的是一愣，好傢夥，難怪一開口就要找老闆呢！
蘇沫的話說的很平靜，但是我聽的出來，她話中強烈克制著的怒火。
我皺著眉隨口應了一句。
但是讓她愁的是，這一切所憑藉的根基現在都不存在了。
因為當官有權，有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