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正的做舊師

我父親興沖沖拿著一大筆錢跑回來,卻被我爺爺開祠堂要剁手。
「亭爺,我學過幾年古董保養修復的,也學過繪畫等小手藝,所以,我看古董就不自覺的從我自身的這些經驗出發了。有點歪門邪道了,所以,我還得學習。」
可此一刻,我不打算再錯過。
而且,這個全民流行收藏的盛世,所謂做舊師估計更是到處都是。
這個年代,自稱做舊師的人也許不少。
但他應該不知道我是來自梅溪。
「哦,你是說小武啊。」
這個世界所謂做舊師又不僅僅只是梅溪有,只要有古董交易,就一定有做舊師。
我點點頭,尷尬的笑了笑。
「不,以後,您就是我蘇古雅集的小九爺!」
「不過,不是什麼人都知道梅溪貨的。尤其這個年代,這三個字更是鮮有人提起的。除了做舊師,真正的做舊師,已經少有人再知道梅溪貨了。」
不過,我忽然一想,就算別人知道我是做舊師又能怎樣?
「小九爺!」
蘇溪亭問的直接,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臉和-圖-書色平靜溫和。
我想起來爺爺曾經和我說過,以前還有一個能夠與梅溪貨相併肩的。
「亭爺,您上次在店裡也說過這位舊友來著,不知道他叫什麼?為什麼看見我,總能讓您想到他。」
「哦!只是在京都的時候聽一位老藏友說起過金陵藏古界的故事,說到了一些九指梅花的事,說十五年前他到過金陵,從此後藏古界再也沒有了」
不過,無所謂。
我以為我的耳朵出現了幻覺。
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我故作自然的微笑著問了出來。
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我進一步接近當年的事情。
那我最近的表現能看出我是一個做舊師?
「低調。做舊師自來都是低調的。」
「梅溪貨?」
可以想見我聽到九指梅花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的震驚是如何的明顯。
「你姓梅,總讓我想到我的一位舊友。」
因為,他犯了梅溪的規矩,絕不賣假。
而我,終究是著了他的道。
「這個綽號我聽過」
但是,www.hetubook.com.com自從此事過後,村裡再沒人會試圖挑戰梅溪的規矩。
如果算的話,唯一半件都還在製作當中。
不應該吧!
不,還不能說這樣的大話。
「梅溪的規矩不能犯,兒子的錯,老子擔。」
所以,蘇老爺子的話我沒有必要過分的解讀,也許他的確看出了我具有做舊師的一些特質。
「不過,他家所在的地方地名里有一個梅字。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叫梅溪。」
直接問下去,看看結果是什麼。
蘇溪亭沒等我把話說完,就緊問道,「聽過?還是」
蘇溪亭的話聽的我的腦袋是「嗡」的一聲。
我聽得是一臉懵逼,不知道這老爺子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么?
「談不上,略懂些皮毛。」
我記得蘇溪亭之前也提過這麼一嘴,因為我姓梅而想到的舊友,會不會和我梅溪有關呢?
「你是他什麼人?」
姜,還是老的辣!
雖然梅溪人未必姓梅,但是我姓梅總能讓人產生聯想。
柳橋貨。
我也沒等他把話說下去。
我現在頂hetubook.com.com多算具備極高做舊知識的人而已,至於是不是真正的做舊師,那還得市場檢驗。
我面前沒有一面鏡子,我看不到我的表情是如何的變化。
因為,只要蘇溪亭知道一些關於當年之事的哪怕是線索,我也應該緊緊抓住。
老爺子點點頭。
我不知道,這要問蘇老爺子。
「亭爺,聽說這九指梅花十幾年前來過金陵,你既然是他朋友,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有沒有來找你?」
我曾經想開口問來著,但是我怕暴露身份,猶豫了,錯過了機會。
只不過,做舊師分兩種。
老爺子並沒有理會,很顯然,他並不是要說小武。
「他還有個外號,叫,九指梅花。」
蘇沫隨口提了一句。
「我覺得這稱呼挺好,倒是很貼合你的身份。」
一種是梅溪人,另一種是其他地方人。
似乎,有點。
爺爺點點頭,二話沒說,抄起斧頭將自己的小指給跺了。
我看著蘇老爺子,確定這三個字是從他的嘴裏喊出來的。
但是聽得出來,符合蘇溪亭口中真正做舊師的人https://m.hetubook.com.com不多。
我頓了一下,沒將梅溪貨三個字說出來。
他似乎是在一步步故意試探我。
他低下頭,一瞬間又抬起頭,看著我。
「很遺憾啊,我其實並不知道他叫什麼,我估計藏古界應該也沒人知道他叫什麼。」
我去!這不是白問了。
九指梅花,是我爺爺梅含遠的綽號。
我的身份?我什麼身份?
在這兩個字面前,我知道我很難保持鎮定。
這件事應該發生在九十年代初,那時候人們的心思活絡,年輕人不太受約束。
不過,說實話,其實我也沒做過什麼真正的做舊的作品。
老爺子說著不禁輕輕搖頭,然後不經意間看著我的眼睛。
「你是做舊師?」
所以,他便用這些話來試探我。
但是,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是被坐在輪椅上的蘇老爺子看在眼裡。
南梅北柳,這是藏古界老一輩人的說法。
老爺子的話一出,蘇沫和四叔的表情都是一驚。
村裡人都說我父親年紀輕,總得給年輕人一次機會,求爺爺放過我父親,下不為例。
「我記得你的朋友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麼稱呼你的。」
「怎麼?你聽說過?」
我覺得他自然是看出了我是做舊師,他畢竟是藏古界的傳奇,摸爬滾打幾十年,這一點對他來說不難。
蘇溪亭臉上又微微笑了起來。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太過拘謹。
我突然醒悟過來,其實這都是蘇溪亭的套路。
我父親曾經告訴我,爺爺的這根小指是為他而斷。
蘇老爺子微微笑著看著我。
因為他只有九根手指,少了左手一根小指。
「小武也來了,就在院子里。」
我剛剛作出問他舊友是誰的時候,我就做好了身份暴露的準備的。
我在想九指梅花這四個字,我剛想接著問,卻被接下來的一聲喊給懵逼了。
真正的做舊師?
難道我的身份,暴露了?
買家自然是看不出贗來,最終給了真品的價。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曾經拿著一件做舊品去賣,但卻沒有和買家說這是做舊的工藝品。
「亭爺,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小九爺這個稱呼是小武喊著玩的,您別在意。」
我沒有回應,對於蘇老爺子的話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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