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柯紅兵上下翻動著硯台，「33萬，的確也算是撿個小漏了。」
如果我和柯紅兵做局，那對方可就吃大虧了。
不過，道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柯紅兵說著將硯台放回了錦盒裡。
這柯紅兵還挺幽默。
但是，這兩萬塊錢不多卻顯著我的誠意。
我隨手將手機的話筒變成了免提，聲音釋放了出來。
我點點頭，「對方剛剛給我打電話，指定要了。」
「謝謝柯爺了！這樣，我這方硯台，48萬賣您了！您客氣，我也要大方！」
肖可復的電話，他終於打過來了。
當然，肖可復畢竟是古董商，他給的估價略微保守些，而且給的是個區間價。
「怎麼樣？你這畫賣多少錢？」
柯紅兵看著我。
不像柯紅兵，是一口價。
說不定，還會懷疑我故意做局坑他們呢！
我被柯紅兵問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傻乎乎的笑。
「柯爺，這畫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好價。你們這些藏家速度也太快了www.hetubook.com.com！我都還沒焐熱呢！」
果然，這傢伙對古董的市場估價還是很準的。
「你不知道，我剛剛還專程跑到了人家藏家家裡來了，我現在就和藏家古先生在一起呢！這就和您談價格。」
兩邊都是我很想維護好的大客戶，得罪了誰都不合適。
我是一聽就懵逼了，這不是把我放火上烤么！
我聽得點點頭，這柯紅兵嘴上說佔便宜，其實還算客觀實在，並沒有因為我撿漏了，進價低就故意出價也低，基本也是按市場價來的。
其實，我讓的這兩萬塊在古董行里根本算不了什麼。
「柯爺，已經答應了別人來看畫，人家先約的。我放人家鴿子不太好吧！」
「沒出價，沒定金，對方就一張口，您就信呢？您這叫八字沒一撇，萬一人家不要呢？」
我將畫取了出來，然後輕輕展開來。
蘇古雅集的茶桌很長，但寬度卻是正常寬度。
人家介紹了一個中海的大藏家，要是能認識，不也和-圖-書是拓寬了我的客戶渠道么！
「肖總，您總算打過來了，我這邊一位老客戶，大藏家看中了這幅畫，現在就要下手。」
「按市場價，這方硯台賣個五十萬應該問題不大。既然你的進價都讓我知道了，那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我也不給你加價了，給你個整的，就五十萬。」
「這幅畫，我出2500萬，我要了。九爺，您看著辦。」
我直接將出價的球踢給了柯紅兵。
「那對方下定金了？」
「嘖嘖！果然夠特殊！石師道人，王原祁！」
柯紅兵聽的立馬樂了！
「這樣，小九爺，您跟他說，我出一個億。你讓他多加百分之十賣給他，回頭分我一點。」
柯紅兵隨手拿起放大鏡就直接尋找下面那暗藏的簽名來。
柯紅兵一聽電話里這聲音，直接撂狠話了。
但對古董的市場價值應該是熟的很！
見我這樣說，就點點頭，然後對著手機喊道。
「小九爺，我看你年紀輕輕，想不到卻是個老江湖啊！你賣東西的不出價
和-圖-書，讓我買東西的出價，不厚道！」
「柯爺，你要是這樣說，那這樣好了。剛剛33萬的進價你就當沒聽到啊！我就按古董行的老套路，直接給您開個高價，然後您慢慢砍價，行不行？」
柯紅兵剛剛說話的聲音很大，電話那頭的人也是聽見了。
「喲呵！這人挺牛的！」
柯紅兵嘴裏念念有詞，然後放下放大鏡，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端詳起畫來。
「哎，九爺，我可是提前給您說了那幅畫我們要了啊！」
肖可復一聽也是急了。
柯紅兵樂呵呵的再次看了看這方硯台。
「行里的規矩，沒下定，隨時可以賣的。現在，我要了。」
「那，那位古先生你出什麼價啊？」
柯紅兵一聽就笑了起來。
柯紅兵其實也並不會跟我較真，畢竟買賣自由。
我這幅畫，也不怕賣不出去。
我是一臉為難，剛想說話，手機響了。
這種臨時抬價的事也只是大家爭一口氣而已，不能當真。
「來，那幅畫呢？我可是衝著那畫來的。」
「喲和圖書，這麼便宜呢！」
「那倒沒。」
柯紅兵一聽就笑了起來。
「小九爺，對方保證要了？」
「進價就是33萬，我把底給您了，您看著出價。」
「柯爺哎！我跟您保證，下次一定給您找到不比這幅差的字畫，甚至是其他古董。」
況且，就算人家最後不買。
「可以啊！他願意出1.1個億，那他就拿走。」
「得得得！還是我出價吧！」
柯紅兵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梅九爺，別人不管出什麼價，我多出百分之十。」
「喲！還真是暗藏款曲！」
茶桌前蘇沫、小武等人聽得不禁都呵呵笑了起來。
「得得得，都別較勁了。你們雙方都是我金陵蘇古雅集的大顧客，誰都不能得罪，我也不想得罪。兩位，別為難我。這樣，先來先得。柯爺，您見諒，這幅畫的確是古先生通過肖總先定下的。既然他要，這畫我得給他。」
「柯爺，不瞞您說啊，我這方硯台也算小小撿漏。大家好東西看多了，把這硯台漏了，我正好給撈回來了。拍賣價33和-圖-書萬，當然，還得加上一些拉縴的費用。」
柯紅兵坐我對面，手機里的聲音，他應該是聽得清清楚楚。
實際上我當然知道柯紅兵說的道理，但是我不是看肖可復的面子么。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
「這幅畫，臨摹的是黃公望的，本身估計也就值個一千萬左右吧！但是帶上這個神秘簽名，那就要翻番了！」
我不知道柯紅兵在字畫方面的水平，但是人家好歹進藏古這一界也幾十年了，鑒定真贗的眼力雖算不上多高。
手機那邊一時沒有說話，尷尬了！
「對方出什麼價了？」
他的出價基本上和之前肖可復給的估價差不多。
「我倒是頭一次見古董商在我出完價后，主動砍價的。你這個生意能做大！」
我繼續搖頭，「還沒出價。」
而且，就算我在這兩人的一時之氣中掙了快錢，但是事後兩人想起來，定然會覺得我不地道。
「這年頭，有好古董哪裡還能等你焐熱？如果你不是古董商也就算了。你是開門賣古董的，誰跟你客氣啊！趕緊的，出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