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石說著話雖是帶著笑容，但是我卻能感受到話語中的威脅。

「孫總，我想你的記性應該不差。這金陵花家的土夫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你要是不記得，可以回去問問花叔叔，他應該清楚的很。」

畢竟，想要壟斷土夫子貨源，讓其他古董商不參一腳，這野心著實不小。

「一碼歸一碼，當年是蘇家不要，花家接手，這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現在可不一樣，我博花軒可經營的好好的，你們現在橫插一手，直接撬我們的貨源，這可是不太講究。」

「首先，實話實說，我們也根本不知道哪個土夫子是你花家的固定合作夥伴。所謂不知者不怪，你覺得呢？」

我看著孫文石拉下了臉子。

蘇沫竟然還送了一句企業經營的金玉良言，真是讓我大跌眼鏡。

「既然你們不能，也不願意告訴大家哪些是你們獨家擁有的土夫子，又不強制大家不和土夫子合作，那，你們想讓大家怎麼辦？」

這傢伙今天是代表花家來興師問罪來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你們前幾天去掏的地窩子，那幫人是我花家的渠道。」

但是沒等我說話，蘇沫直接開火了。

孫文石繼續沉默。

「或者，要不這樣，為了杜絕以後有古董商搞錯對象，你們不如給各家古董商發一個清單名錄，上面明確寫著哪些土夫子是你們花家獨家合作的，其他家不能合作。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孫文石聽得不禁被我氣笑了起來。

孫文石的臉都要白了。

「九爺，我只是代我們二老板過來傳個話。大家各做各的，相互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就算初犯我們不計較，下次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在哪裡逮著，我們就在哪裡了結。」

「還有，我免費給你花家一個諮詢建議，能不能護好你花家的地盤，不是打壓同行競爭者，而是要拿出誠意維護好和上游供應商的關係。」

「是么？」蘇沫眉頭一皺，「你回去問問花叔叔，當年他是在垃圾桶里撿的么？和*圖*書沒有我爺爺幫他牽線搭橋，沒有我爺爺給的聯絡方式，他能像撿垃圾一樣撿回家？」

「蘇小姐，話不能這樣說。當年可是你蘇家不要的東西，就好像你扔進垃圾桶的東西，扔出去了就不是你的了。人家誰撿回家那是人家的事，跟你蘇家沒關係。」

那土夫子老黑是他花家的固定合作夥伴。

孫文石一聽不禁就笑了起來，「當然了，當年蘇家對花家的幫扶，花家也一直都是記在心上的。」

我點點頭，又給孫文石續上茶水。

其實轉念一想，也沒那麼複雜。

然後放下茶杯，也懶得再續杯。

「就算是當年我們蘇家和土夫子合作的時候，我爺爺也不可能阻止土夫子和別人合作的。其實，土夫子比古董商更在乎合作對象的，他們為了安全，原則上都是找固定的可信任的古董商收貨的，哪怕價錢低一點。但是畢竟安全第一。」

但是，這些我也沒法跟孫文石解釋。

「太具體了？有風險是吧？」我砸吧了一下嘴，「我和*圖*書再給你們出個主意，要不這樣，你們下個請帖，把所有古董商都請過來，告訴大家以後不管什麼土夫子大家都不能合作，只能你花家獨佔全天下土夫子。這個主意好不好？不用給出具體的名單，沒風險。」

「我當然不操心，只是想告訴你們一個道理。誰違反協議你們找誰，跟我們一毛錢關係沒有。孫總你剛剛說講規矩，但首先你得明白規矩是什麼！」

不就是榮家從中搞鬼么！

問什麼罪？

孫文石的話說到一半，我便突然明白了過來。

孫文石見蘇沫毫不客氣，不禁就收斂了笑容。

二來，這不是被榮家設局給坑了么。

「金陵藏古界，大家都知根知底，周邊數省的土夫子都是我博花軒固定合作的。掏地窩子這種事，說實話，這麼多年也很少有人會做了，你九爺真是夠膽啊！」

「孫總，你覺得行嗎？」

「我看不像！」

這特么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我的話說的孫文石眉頭一皺，不知道是內心不爽，還是充滿疑惑。

和*圖*書但是說實話，這次我們真是冤枉。

蘇沫的話讓我不禁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蘇沫毫不客氣直接懟了孫文石一句。

孫文石毫不客氣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輕輕放下來，看著我。

孫文石轉身離開了，我看的出來，似乎他也有點為難。

「九爺，你這是要讓我們往火坑裡跳么？」

我沒想到今天蘇沫竟然說話如此直接，如此有戰鬥力。

我微微抬起頭，看著孫文石，剛想說話，卻被蘇沫搶了先。

「這點就不用你操心了。也請你放心，我們自會處理土夫子的。」

「再者，話說回來，就算你們和土夫子之間有獨家合作的協議。就算出現了他們和別人合作的事情，你們不應該去找土夫子，為什麼要找到我這裏來了呢？」

買賣雙方自由，他花家如果和土夫子有協議，那他去找土夫子就好了，根本找不到我。

我這聽上去有點戲謔的話語，卻包含了清清楚楚的道理在裏面。

初犯？還了結？

「我們不講究？你倒說說看。」

一來，我們和_圖_書哪裡知道那是花家的土夫子。

況且，也沒必要解釋。

孫文石眉頭緊鎖，「行，我會轉告我們二老板的。」

「清楚，今天你就不該來。」

「孫總，我覺得不太講究的是你們吧？」

問我們撬了他花家的貨源。

孫文石點點頭，「是，花家的這些土夫子，大部分其實都是源自當年的蘇家。其實，實話實說，花家老爺子當年也是蘇老爺子的手下，這點我自然是清楚的。」

「既然九爺讓我直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孫總，回去給你們家花二老板帶個話。我們蘇古雅集從來沒有想過要撬你們花家的貨源，雖然這貨源以前就是我蘇家的。但現在既然給了你們，我們就沒有打算撬回來。但是，買賣雙方自由，別人如果願意跟我們合作，我們也沒有理由拒絕上門的生意。」

孫文石不說話，他不傻，他是藏古界古董行資深人精，如何不明白我話中的道理呢？

我沒有直接應孫文石的話，而是先端起茶杯喝了兩口。

孫文石沒有應話，而是看著我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