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不是贗品。
意思很明顯，就是這件青銅器各方面都很好，技術到家，就算做贗品，為什麼還要做一件跟博物館差不多，被人一眼就看穿的東西呢？
古大金一側頭，不禁也是一驚，然後滿臉笑意。
古大金直接朝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而去，但是遠遠的我們就看見，那畫前正站著一人在品鑒了。
我指著牛背上的那隻鳥，「這件青銅觥和博物館那件最大不同的是牛背上的小動物。一件是虎，一件是鳥。」
其實不是疑惑之心，還是前面提過的。
歸根結底，不還是利益驅動么！
這裏畢竟不是古玩街，東西今天沒賣掉，過幾天可以接著賣。
話說到這裏，就沒必要再獃著了。
我這話一說，古大金「哎呦！」一聲。
這裏不一樣啊，臨時的一杆子買賣。
「這隻鳥不應該出現在幾千年前的牛背上，這是一件嫁接貨。」
當然可以！
不僅僅地上的彩條布上放著古董，牆上也有。
實際上，古大金對我的這般熱情，對我的這般高看和-圖-書，並不是之前就有的。
兩個人主動握上了手。
「古爺，我這不是臨時接到通知么！其實，我本不打算來的，聽說這展銷會水大。但是呢，上一次京都展銷會我就沒去。所以呢，想著來看個熱鬧。也正好，我這幾天剛好在姑蘇，反正也有請柬，就順道過來了。姑蘇離這近。」
「這件觥應該是商周時期的，但是這鳥卻是幾千年後的產物。」
但是古大金卻沒放過這次介紹我的機會。
當然了，他之前也是知道我的眼力的。
那曾爺點點頭，「對啊！我也就是來看個熱鬧的，所以也沒帶人。你呢？也一人？」
東西夠漂亮，讓藏家起了佔有的慾望。
他也起了疑惑之心。
我想，如果剛剛這件青銅觥是件贗品，那其他的東西會不會也都是如法炮製的假貨呢？
這就好比再前面那家攤位一樣，全部都是贗品！
這個想法太過大胆。
想知道，只能去問做舊師了。
古大金一臉嘚瑟的點點頭，「對！蘇溪亭還得喊他一聲hｔｔｐs://m•hｅtuｂｏoｋ•coｍ•com小九爺！」
而剛剛這兩件贗品看完，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算是徹底得到了升華。
古大金自然知道曾小凡的心思，其實他當初不也是一樣的心思么！
「曾爺！古爺這是捧殺我呢！您別當真，我們年輕人自然還得學習。」
古大金點點頭。
那攤位上看上去都是有點生的上古的東西，但從我的角度來看。
「鳥？」古大金看著牛背上的鳥，不知道破綻是什麼。
「還有一幅畫，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搶走！」
又主動伸手，「曾爺！你來中海不給我電話，這可不厚道啊！」
這些東西有種統一的感覺。
字畫和其他東西不一樣，是掛在牆上的。
這是一個專賣古字畫的攤位。
那不是自己找自己麻煩么？
「曾爺！久仰！」
「最大的破綻就在這鳥上面。」
而那攤主面無表情，對我的話無動於衷，似乎說的都是廢話。
我想到這裏，心中不禁是一驚。
曾小凡不禁又再次打量起我來，就好像看外星人一樣！
https://m.hetubook.com.com「介紹一下，九爺，這位是北方大藏家，曾小凡，曾爺！」
但是現在古大金，卻還真的被攤主給引到坑裡了。
但是，那也只是作為他眼力補充的存在。
這個攤位相對比較特殊一點，它緊靠著廠房的牆。
這攤主，其實剛剛完全沒必要說話。
因此呢，古大金當仁不讓的就走過去，站在了畫前也研究起來。
「不是馬後炮啊，我其實剛剛也覺得有點奇怪來著！現在你這一說，我才發現，我也是對這鳥感到奇怪呢！」
我很客套的打了個招呼。
「九爺。」古大金輕輕嘀咕了一聲，將我從驚人的猜想中喚了回來。
古大金呵呵笑了起來。
所以，你能看，我也能看。
我立馬出來打了個圓場，畢竟初次見面，我在曾小凡面前不能太嘚瑟了。
但是，那就沒這麼值錢了啊！
「您看這鳥身上的羽毛，這是西方寫實的雕塑技法，很明顯跟我國古代寫意紋飾是完全不同的。」
我們又來到了一個攤位上。
「九爺？」曾小凡嘀咕了一聲，ｈｅtｕboｏk•ｃｏm•ｃom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我和古大金卻聽得清清楚楚。
那有人就有點想不開了，那既然手藝都到家了，為什麼不做一件跟博物館不一樣的，不引起別人關注，不好么！
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雖然腳步匆匆，但是腦袋想的卻還是剛剛那個攤位。
「曾爺，這位是我今天帶的鑒定師，梅九，九爺！」
這是件真品，只是跟博物館的那件很像。
所以，沒辦法被別人拿到自己手上去。
眼前這件青銅觥，到底是做舊師沒用心，還是故意露拙？
古大金起身，疾步快走。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攤主，看樣子我不直接打臉不行啊！
「喲！古爺！」
我心想是你自己嘚瑟，非要沒事找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今天的這場古物展銷會，就得換個名字了！
「他這聲九爺，就足以說明問題。要知道人家年紀輕輕在金陵藏古界那可是赫赫有名。你去金陵打聽一聲，九爺是誰？藏古界，古董行，都會告訴你，這人是蘇古雅集首先鑒定師，總經理。」
「昆縣本就是姑蘇的，當然ｈｅｔｕｂｏok•cｏｍ•cｏｍ近了！」
說實話，我不知道。
曾小凡！國內四大老藏家，和中海古大金齊名。
「哦？」曾小凡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又不禁笑道，「你古大金古爺的眼力在國內藏古界不說首屈一指，但那也是響噹噹的存在，能在你之上，那可當真是不簡單呢！」
「哦！」古大金說著轉身將我讓了出來。
但是他這一站，本來在看畫的人不禁就瞥了他一眼。
但是攤主剛剛的那句話，卻明顯是將我們往露拙的路子上引了。
「怎麼說？」
所以，這完全不符合做假的邏輯。
「曾爺，別看九爺年紀輕，但是他的眼力可是在我之上呢！」
「蘇古雅集？」曾小凡聽得一驚，「你是說他是蘇溪亭的鑒定師？」
「怎麼，就你一人呢？」
這僅僅是種感覺，做舊師的感覺。
只要你沒跟賣家開口，我都是可以搶先的。
話說多了，東西露餡了，那就真的賣不掉了。
跟博物館的國寶是兄弟，那得多值錢呢！
攤位后的攤主臉瞬間就拉了下來，跟鞋底一樣。
再被賣家這麼一引，就不自覺容易入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