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區域性的中小拍賣行，其實私底下都非常依賴EAAA。」
我不知道他搖頭是何意。
「這一單，我們收百分之十，五百萬，對於當時的榮古齋來說，那就是筆非常大的生意了。」
「EAAA讓我們先回金陵，等交易完成後，就會收到拉縴的費用。」
「我榮家。」
「但是，我們等了半個月，收到的不是五百萬，而是一個億。」
難怪，這兩個傢伙在榮家的地位這般高呢！
「然後呢？」我眉頭皺了起來，「道爺，我今天沒耐心的。」
「你是梅溪人？」
敢情這背後有EAAA這麼一張無形的大網在從中協調呢。
「EAAA，不做拍賣行的應該不知道這個機構，其實國內很多拍賣行都是他們的會員。」
「我榮家現在看起來金陵藏古界第一，財力雄厚，但十幾年前卻是不值一提的。」
人家是大股東，能在外人面前喊你一聲老闆那就是給你面子了。
「可那批貨著實要價太高，五千萬。」
一時間，我的大腦被問號塞滿了。
榮和*圖*書正道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忽然反問了我一個問題。
「因為它事關生死。」
「我不想聽假話，更不想聽不知道。」
聽到這裏，我忽然明白為什麼他們榮古齋能夠到處進行摻水拍賣了。
「老狗，你見到了吧？」
「哦，道爺，你真該看一看老狗的，聽說貓叔把他送回老家了，估計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榮自在說著不禁看了我一眼。
但，這傢伙是如何知道，我要跟他談的是梅溪呢？
榮正道不禁笑了笑。
話語，又停了。
我也是蘇古雅集的一半股東，甚至蘇溪亭還想過再給我百分之一的股份，讓我全權做主。
「不僅僅是出真貨，還有進水貨。」
還是，我理解錯了？
「你是梅溪人！」
「我以為梅溪會永遠消失的，沒想到我還能活著聽到。」
我看著榮正道的眼睛，「誰乾的？」
又來這一招。
想不到，竟然……
因為，我說過，我不想聽不知道。
我直接威脅榮正道，但他臉上並沒有一絲波瀾。
但實hetubook.com.com際上，我才是做主的老闆。
因為在我的設想中，這傢伙就是個土鱉形象才對。
我是隻字未提梅溪二字。
「你沒看他最後一眼？」
「當年，我等來一個億的同時，也等來了老貓和老狗。作為股東EAAA派駐我榮古齋的代表。」
「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那你去中海，你把梅溪人介紹給誰了？」
榮正道搖搖頭，沒有說話。
榮正道依然輕輕搖頭，「我沒有看見。」
我也忽然想起來，這特么不是跟我在蘇古雅集的情況差不多麼！
「誰？」
「十五年前，梅溪的一對兄妹來榮古齋找我，告訴我帶來一批梅溪貨，問我榮古齋要不要。」
卧槽！榮正道竟然冒出了一嘴流利的英語，這簡直顛覆了我的三觀。
而且，榮自在也根本拿他沒辦法。
我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耐心的等著榮正道講下去。
難道是不相信我的話？
榮正道還不夠老，他的頭腦還是很活絡的。
但是榮正道還沒開口，我就又和-圖-書補充了一句。
而我，只是個打工的。
我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要繼續說下去。
「我聽說老狗被你變成了那樣，我就覺得八成跟當年梅溪做舊師的事有關了。剛剛一見面，你讓我想起來，你之前就專門跑來問過我關於梅溪的事，我就知道你是梅溪人。」
榮正道笑了笑，然後搖搖頭。
只兩條線索，他就推斷出我是誰了。
之前榮自在給他打電話，也是隻字未提。
老貓？？？？？
但是，他的那張老臉如同死水一樣。
「但是梅溪貨，誰不想要呢？」
你應該能想象的出來，我的大腦里全部都是問號。
我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殺人的。頂多跟老狗一樣，讓他們變成一灘爛泥。」
我死死的盯著榮正道，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哪怕是一絲絲的情緒波動來。
「翻譯過來就是東亞拍賣協會。縮寫就是EAAA。」
「所以，當年我根本吃不下這批梅溪貨，也不敢直接吃下來。」
我有點奇怪，老狗對他榮家如此重要，榮正道竟然沒有去看他。
「道爺，你hetubook.com.com怎麼知道，我就是來跟你聊梅溪的呢？」
「說實話，當年我榮古齋唯一值錢的就是榮古齋那棟小樓。但當年頂多就值個幾千萬而已。」
為什麼老貓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回中海了。
「貓叔不是你榮家的人么？」
其實，之前蘇溪亭就跟我說過，送我父親叔伯回去的車，掛的是中海的車牌。
那樣的話，我不就跟EAAA一個樣了么？
「再大的貨，EAAA都能吃得下。我們金陵榮古齋作為拉縴的帶著梅溪一行四人去了中海。」
也就是說，說了半天，他就是「不知道」。
「然後，梅溪的做舊總師九指梅花就找到了我。」
榮正道聽得不禁輕輕搖頭。
「East Asian Auction Association！」
「然後，我就知道了我帶過去中海的四個做舊師，其中三人竟然被人敲斷全身骨頭送了回去。最後，慘死。」
所以，榮正道至少在一點上應該沒有說謊。
EAAA？我聽的是一頭霧水，這四個字母的縮寫，我倒是從未聽過。
這傢伙完全ｍ•hｅｔubook.com.cｏｍ不顧我的話，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
我不禁感到奇怪，從山門處見到榮正道，到現在在這茶室里坐下來。
「老實講，我榮古齋那個時候還從來沒有買過傳說中的梅溪貨。」
「老貓。」
榮正道沒有理會我的問題，而是又自顧自說起來。
「道爺，那就直接點吧。告訴我，十五年前發生了什麼。」
這跟老貓是何其的相像呢？
他所謂的水貨，就是他們拍賣行摻水用的贗品假貨。
到這裏，我也忽然明白過來。
在外人面前，蘇沫，她蘇家是老闆。
說到這裏榮正道就停住了。
「所以，我就將這一對竹姓兄妹推薦給了中海的EAAA。」
「EAAA投資我榮古齋，占股百分之五十一。」
「因為，EAAA在全國，乃至整個東亞，就是一張渠道大網。」
「所以，對於很多中小拍賣行來說，這張網就是個靠山。」
「所以，一個億沒人能拒絕。」
「所以，我和自明親自去了中海。」
「去了中海，我們就把你們梅溪人介紹給了EAAA的人，然後剩下的就是他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