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說明什麼吧？這草酸擦上去，再老舊的東西也會變成這個顏色吧？」
「幾個意思？」
而那老頭卻還要狡辯。
「不是不要，而是人家壓根不會賣給你。」
「我可沒這麼說啊！有專家指導，也許是館藏單位複製出來用作學術研究用。但是，被燒的人留了後手，偷偷藏了一件起來也是有可能的。只不過呢，做舊殺光的時候沒做好。」
「不是，花盆可以不要，但是那件豇豆紅看著還是很不錯的，難道也是做舊的？」
「權先生，先給你結論，這花盆是個新的，然後做舊成這樣的。你要不要我給它恢復一下？」
甚至，有的還髒兮兮。
圈足是觸地面的，露著胎。
「那，怎麼不要了？」
將這賣假古董的局，先用真餌釣一下胃口，然後再用假的大貨騙人的伎倆跟他說了說。
「喲，這圈足是染色的？」
「權先生，這件豇豆紅如果賣，我還是昨天那個價。這件花盆，我就不要了。另外，不還有一件東西么？」
老頭先是一愣，隨即繼續演起來。
比如黑黃色，比如深灰色。
那灰和圖書黃色顏色就變成了潔白色。
但是呢，隨著我的棉簽輕輕幾下擦拭過去。
顧先鋒不是要買那鈞窯花盆，而是看中了後來拿出來的那件豇豆紅了。
來回幾下，一樣大概一公分左右寬度。
我看著老頭，輕輕將棉簽丟在了茶桌邊的垃圾簍里。
是典型的瓷器白胎隨著時間長久氧化老舊的顏色。
我二話不說，直接拿出錦盒，打開來，從裏面將昨天那件豇豆紅給拿了出來。
而眼前這鈞窯天青釉花盆的圈足，就是常見的黃灰色。
「不是，不還有另外一件么？」
而古瓷，由於經年累月的流傳，一般都呈現出氧化后的深色。
行，我讓你死心。
顧先鋒聽到這裏，輕輕笑道，「那這樣的話，權先生，這花盆，就算了。」
顧先鋒聽得直點頭，我不知道他是真懂了，還是給我面子隨便點頭的。
我點點頭，將這老頭昨天下班前來賣貨的情況大致跟顧先鋒說了一下。
「對！仿古瓷燒得越好，仿的越像，其賊光就越突出。你也許會奇怪，仿的好的瓷器怎麼光就更賊了呢？其實很多和_圖_書時候說不清楚為什麼就突出了，我估計啊，是因為其他方面找不出破綻，就把關注點集中在了光澤上。所以，在心裏上賊光就更加突出了。」
「仿古瓷，越是仿的好越是漂亮，就越發的光澤奪目。所以，做舊就顯得十分關鍵。而瓷器的做舊，你藏了這麼多好瓷器應該聽過，什麼是殺光。」
顧先鋒是聽到恍然大悟，但又有些疑惑不已。
老頭看著面前的兩件瓷器不說話。
「怎麼樣？」
因為氫氟酸雖然效率高，但是太狠了，不容易掌控，非常容易毀東西。
顧先鋒點點頭，「就是去賊光，去火氣么！」
「你看啊，這件瓷器底足也是略微有點發黃的，但是呢，沒這件鈞窯花盆顏色深。但沒關係，我一樣用草酸擦給你看，如果擦完都一樣潔白如新，那這件鈞窯花盆，我按舊的給你買了。」
「算了，另外一件是個殘破的碗，不看也罷。反正也不夠，不好意思啊！」
「不可能，這花盆在我們家藏了幾十年了。」
「難怪這件瓷器仿的這麼好呢！這專家參与做假」
「你是httｐs://m•ｈeｔuｂook.ｃoｍ.cｏｍ說，這老頭是專門來賣假貨的騙子？」
大佬聽得恍然大悟，今天他算是大開眼界了
其實呢，這做舊的人心太急了，用氫氟酸去殺光。
你不說，我幫你說。
「確切點說不是染色，這是用高錳酸鉀擦試過的。高錳酸鉀擦上去是紫色，一會兒就會變成灰黃色。而且，附著力還很強，一般用水洗是洗不下來的。只能重新用酸咬一下，就乾淨了。」
「人家是來賣假花盆的，你不買，其他的真東西能賣給你！」
我說著話直接上手用棉簽就擦了過去。
這老頭說著話就上手開始收東西。
「高錳酸鉀給新瓷器上的色雖然牢固，但畢竟是附著在表面的。酸一咬，就會產生化學反應，高錳酸鉀一沒，就會恢複原貌。而老瓷，圈足的顏色是經過時間長年累月導致的，它不是表面那一點，而是深入胎里的。你草酸雖然能擦掉一點表面的污垢等東西，但是不可能把它變成潔白如新的胎色。所以，這老的就是老的，新的就是新的，骨子裡的事，變不了。」
「所以呢，殺光是仿古瓷所必需的m.hetubook.com.com要做的。只不過呢，這件鈞窯我估計燒制的人和最後做舊的人不是同一個人。導致本身燒的很好，但是在做舊的時候露出了破綻。」
老頭動作十分麻溜，說完都不待我挽留的，就提著袋子起身走人了。
我拿個真正的老東西擦一擦對比給你看。
實際上，技藝高超，十分講究的做舊高手現在一般都是不會用氫氟酸去殺光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鈞窯應該是對照著館藏單位里的真貨去仿的，說不定這件瓷器的燒制還有專家一樣的人物去指導。」
當然了，別想多了，我可不會拿自己家的東西給他做實驗。
「老先生，你昨天帶過來的那件豇豆紅帶了么？」
老頭點點頭，然後就看向了我。
「哎！」顧先鋒見老頭轉身就走，就立馬要挽留。
我手捏棉簽，輕輕伸進瓶子里沾了點草酸，然後看著老頭。
顧先鋒聽得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
新瓷的圈足自然是露著潔白的瓷胎本色。
「既然，這件花盆不要，我就算賣了這件豇豆紅也是不夠。那就算了，我都不賣了。」
但是擦完了，雖然會比擦之前要hetubook.com.com略微顏色淺一點了。
我看了看這老頭，他臉色現在有點泛白，對於我的話，也只是微微尷尬的笑了笑。
顧先鋒看的一驚。
這個究竟什麼情況，主要看保存流傳的環境。
「我有點不太明白啊！剛剛這件鈞窯的花盆做的挺好的，一開始你九爺也沒看出破綻。那既然好好的一個花盆，為什麼要用氫氟酸去破壞釉面呢？這不是畫蛇添足么？」
而剛剛這鈞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那倒不是，反而那豇豆紅是開門到代的東西。」
這意思就是，他不買，你買不買。
我見顧先鋒要挽留，趕緊擺擺手示意他算了。
「呵呵！」我不禁搖頭，心想大佬你還收藏瓷器，但是你對著瓷器江湖還是理解的太淺了啊！
我點點頭，二話不說，用棉簽就去擦拭花盆的圈足。
但，沒有變成潔白如新的胎色。
我只擦了約莫一公分的寬度，就放下了棉簽。
畢竟，人家藏家不收贗品或者有爭議的東西，但是古董商可不一定。
「帶了，這件。」
我輕輕搖頭，然後看著那件豇豆紅。
老頭說著指了指另一個沒打開的錦盒。
一樣翻過來，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