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孫文石先是看了花國偉一眼，然後開始講價格了。
「易先生，既然初步鑒定，確認這幅畫沒問題，那這價格，您準備多少出？」
這兩位教授，雖然在僱主的要求下有點故意拖時間。
「那不如這樣吧，易先生如果可以您再稍微等等。我說實話，我們博花軒呢，邀請了幾位我們特別的大藏家。正好，有一位對這幅《又赤壁圖》特別感興趣，他雖本人沒法現在就趕過來，但是他請了鑒定師先趕過來。已經在飛機上了，再等一等就會到了。這位大藏家說了，只要他的鑒定師確定沒問題，他鐵定拿下了。」
眼前這兩位教授愛不愛惜羽毛我不確定，但人家至少沒在我眼前做假。
這意思就是收費不一樣。
等孫文石轉身回來，花國偉給我續上茶水，然後笑呵呵的直入主題了。
「兩位教授，後面如果需要出具鑒定報告，不知道方不方便簽名啊？」
「花爺，我之前跟孫總說過的，這幅畫呢，具體賣不hetubook.com.com賣未必，主要是拿出來探探底。價格合適就賣，如果不合適那就算了。或許，換個方式，上拍也行。所以價格么，就看你們願意多少接了！」
花國偉忙出來打圓場。
而他們博花軒，只是個短暫的中介而已。
我這話說的算是很直白了，沒有人聽不明白。
還好，我是早就知道，他們今天中午做什麼了。
「沒問題。」
其鑒定報告的內容都是可以訂製的，你把一坨狗屎寫成是秦始皇的粑粑都可以找到所謂權威給你簽字。
「花老闆，行內的規矩，你們用什麼渠道，如何賣出這幅畫原則上跟我沒關係。但是，總不能我賣給你三個億，你當著我的面轉手就賣四個億。用我的畫玩無本經營的套路，不合適吧？」
「那易先生，您覺得多少估價區間合適呢？」
「那易先生，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下這底線在什麼區間。」
「還有啊！進沒進過《石渠寶笈》的確會有一些影響hetubook.com.com，這點我不反對。但是呢，這點可遠遠抵不掉尺幅的差距。」
不用問，這傢伙是話中有話，後面還有招等著我。
看上去，似乎還算正直。
所以呢，開始前孫文石就起身先送走了兩位專家。
兩位教授都欣然答應了。
「不好意思，做我這一行的，底線是不能說的。而且，說白了，我的收入來源更多的其實是出在這底線之上的溢價。你們給太低，我也不值當出手。」
要知道我們這可是在談上億金額的古董生意，我竟然拿去鄉下盤貨的古董販子舉例，這屬實，不太恰當！
當然了，這裏讓你看到的還是相對比較客觀正經的鑒定。
「哎呦！易先生，你這是誤會了！我們博花軒不敢說金陵第一，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古董店。我們怎麼可能玩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套路。放心，藏家本人最快也要今晚才能抵達金陵，正兒八經的生意估計得明天談了。不過，我們之間的生意今天就結了，行就行，不行就和-圖-書下次。這位鑒定師，您就當是我博花軒找來看畫的，行不行？」
這花國偉聽的不禁笑了笑。
「易先生，哪有賣家不報價，而讓買家先報價的。」
「呵呵！估價么，我們也沒說不可能是1.5個億，只是給個區間而已。」
而這，只是古董鑒定行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其實是那些根本連東西都沒看就在鑒定報告上籤了名的。
屬實也夠長的了！
孫文石忙笑呵呵道，「另外算簽字費的。」
「呵呵！」兩位教授有點靦腆的點點頭，「當然可以簽名。這要看報告是你們撰寫呢，還是讓我們倆分開撰寫。」
「那給到1.5到2億不好么？」
花國偉逮住機會，又把皮球踢給了我。
這等於是把風險轉嫁給了真正的買家了。
「易先生，這幅畫按您先前說的，如果參考二十年前的那幅《赤壁圖》，到今天那幅畫約莫值個1個億到1.5個億。這幅畫，雖然尺幅上也的確比那幅大了些，這是優勢。但也有劣勢，那幅畢竟hetubook.com.com上過《石渠寶笈》，而這幅則沒有。兩幅畫優劣互抵，估價我覺得差不多。都在1到1.5個億。」
這話聽的我眉頭一皺，不禁嚴肅起來。
兩位專家鑒定完，接下來就應該是談實質性的話題了。
兩位教授說完結論，花國偉似乎很滿意，不禁滿臉開心的問道。
「呵呵！沒關係的，賣方有賣方的估價區間，買方有買方的估價區間，有差距那就對了，所以，要談么！」
我這話說的花國偉等人不禁面面相覷，有點哭笑不得。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專家都會隨便簽字，也有愛惜自己羽毛的人。
「最好還是由兩位教授分別撰寫各自的部分，畢竟兩位是專家，是權威。最後我們合併起來形成一份鑒定報告，兩位簽名就好了。當然了，具體需不需要這份報告，等後面看情況再定。」
這，其實算是古董行進行古董鑒定的一個縮影。
至於說有沒有看出破綻，那是眼力問題，本身人家鑒定是沒做假的。
但在鑒定上卻是實打實的講和_圖_書了真話的。
所謂初步鑒定，就是他們請的人說了還不算，要等真正會買的人說了才算。
我聽得不禁笑了起來。
「哎！這是古董，不是一般的商品。誰說非要賣家先報價的。反過來，我看很多去鄉下收古董的販子不都是主動給價格的么！」
兩位教授不禁都看了一眼孫文石，因為是他找來的兩人。
這話我聽得有點古怪，這都兩位專家一致結論沒問題了，怎麼還是初步鑒定呢？
這幅仇英的《又赤壁圖》前前後後竟然鑒定了快一個小時去。
孫文石看了一眼花國偉。
不過，例子雖然糙了點，但是理不糙啊！
「我給多少區間不重要，關鍵是你們這給的距離主人的底線差距不小，我是想出手也出不了。」
「我說孫總，你這算盤珠子撥的方向不太對啊！我之前跟你說的是那幅《赤壁圖》至少估價1.5個億，到你這兒怎麼就往下打了，變成1到1.5個億了？」
我這是把報價的皮球又重新踢給了花國偉。
他們，想玩空手套白狼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