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飯不怕晚，您稍等，我們花爺馬上就來，讓他最終跟您報個價。」

「孫總，報個價吧，行就行，不行，我還約了別人呢！」

現在博花軒就剩門口櫃檯里站著一個店員，正在那裡低頭看手機。

這個電話，約莫又打了三四分鐘。

但是，這次進來的只有他一人。

承受不了風險，就不適合在古董這行混。

「那也行。」

花國偉拿著手機出去打了，但是只一分鐘不到，他又拿著手機匆匆走了進來，又將宋元中喊了出去。

實際上呢，打電話是假，聽一聽釘子實時傳給我的聲音才是真的。

手機聽筒里雖然聲音不太清晰，但基本也是能夠聽到清楚的。

「這樣，2個億是我們的上限，我們先1.5個億試探一下。」

而花國偉那邊，我們又至少等了十分鐘，這傢伙才再次走進來。

「我說塗先生，都這樣的了，還不值當呢？幾千萬的利潤，一轉手就拿到了，天底下的古董商做一輩子古董，能有幾次這樣的機會？」

這是孫文石的聲音。

我看了看門口，然後掏出手機打了出去。

「不和_圖_書是，塗先生，這哪裡還有什麼風險？買家的鑒定師都看了沒問題，而且已經答應今天晚上連夜坐飛機過來，這哪裡有風險？」

也的確，古董這行就是高風險的行當，天與地只是須臾之間的事。

還是一樣，這聲音正是孫文石的手機麥克風收到的聲音。

我不知道是在外面打電話呢，還是去旁邊的什麼地方開會去了。

兩個人沒進來，反而是博花軒的一個店員悄悄走了過來。

孫文石聽完店員的話，不禁就站起來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說塗先生，如果這樣說，那我們就別做古董生意了。任何生意都別做了。我們都已經這樣了，幾乎等於是在做無本的空手套白狼了，難不成還真的等買家來了，拿著支票直接遞給人家易先生手裡？你覺得人家姓易的會答應？」

所以不過兩秒，又有人說話了。

「花爺，不如這樣，保險一點。再跟劉先生聯繫一下，就說目前已經有兩三位大藏家看中這幅畫，如果他確定要，得先交定金。」

而孫文石又和塗先生快步走進了博花軒。

我拿著手ｍ•heｔuｂｏok.cｏｍ•coｍ機翻看著微信，故意表現的有點不耐煩。

這博花軒是要霸王硬上弓啊！強行跟我玩空手套白狼啊！

這是塗先生的聲音。

從聲音里聽，此刻好像只有博花軒三人，並沒有宋元中在。

我剛要說話，但是孫文石和塗先生不給我機會。

塗先生解釋一句，但是花國偉和孫文石不禁都笑了起來。

「那一千萬也太少，壓根不能避免我們太多的風險。」

很明顯，花國偉也是對塗先生的過於謹慎有點不滿了。

「2個億內我都覺得未必能順利拿下，我覺得這傢伙的心裏價位估計就是2個億整。而且，別忘了剛剛下午一進門這傢伙說的話，已經有古董商找到他了。而且，我懷疑就是蘇古雅集。」

孫文石邊說邊給我續茶，滿臉的笑意。

兩個人一轉身，走了。

聽的出來，孫文石很是不爽，幾乎是在硬懟姓塗的了。

聽筒里沒有傳來塗先生的聲音，我腦補是他只點頭，沒說話，心裏多少有點不爽。

「五百萬，還不如不做，反而把我們的大客戶給交了出去。單單劉先生這個資和*圖*書源就不止五百萬呢！」

「是啊，老孫說的也對啊！」

「好了好了，老塗啊，沒問題我們就這樣定了？」

接下來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為花國偉離開去找宋元中，然後給劉先生打電話去了。

然後對著孫文石和塗先生輕輕嘀咕了一句。

「是啊，老孫說的對，總不能當著雙方的面進行交易。肯定會有個先後順序的。而且，這個姓易的可是行內的老手，他哪裡會讓我們這樣干。」

「塗先生，我也想多賺點，別說五千萬，五個億我也想賺啊。但是，你覺得這姓易的能同意么？」

「易先生，您稍坐啊，我跟塗先生出去一下。」

前不久那尊水月觀音像我覺得花國偉和孫文石二人應該還記憶猶新，如鯁在喉吧！

我這是聽得一愣，眉頭緊皺。

花國偉對於五百萬屬實有點看不太上。

「做生意，尤其做古董這行，沒有風險怎麼做？風險高，收益才會高，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行了，具體多少定金，我等會跟劉先生電話里見機行事吧。」

「呵！老塗，你這也太狠了。你覺得對方會同wｗｗ•heｔuｂook.com.cｏｍ意先給一個億定金么？」

看的出來，這是要跟宋元中一起和買家劉先生電話。

「塗先生，我明白您的擔心，但是這麼多鑒定師都看過沒問題了，人家買家請的鑒定師看著也沒問題了，那還有什麼問題么？剩下不就是價格的問題么？而現在，我們不是已經和買家談下來價格了么？2.28個億啊！」

只不過，人在面對巨大的利益誘惑時，是極其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痛的。

孫文石先開口，話語裡帶著賭氣的成份。

手機聽筒里一時沉默了。

「不好意思啊易先生，讓您久等了。」

空留我一人坐在茶桌前發獃了。

「一千萬太少，一個億。」

「那，你說怎麼辦？我直接回去跟姓易的說，我們不接了？還是，我們做個中介，賺個五百萬也好。」

「支票沒拿到手，甚至支票到手沒有轉賬，都是存在風險的。」

這一句是孫文石附和的。

「哎！這個方法不錯，那就一千萬定金。」

「不要見錢眼開！孫總，說句不好聽的，這些鑒定師算什麼！真正好的做舊，是他們能看的出來的？」

這是花國偉的聲https://m.hetubook.com.com音。

「花爺，我們是有教訓的，上過這樣的當的。」

迅速起身，道一句，「稍坐，馬上回來。」

「花爺，我覺得2個億上限太高了，我建議頂多1.78。」

實際上博花軒自己身上難道就沒有活生生的案例么？

不過，我看你怎麼玩下去。

「花爺，那跟易先生這邊，我們的報價呢？」

「花爺，你們難道忘了榮古齋里的兩塊神碑了？前後不就差了一天，還不到，結果就發生了反轉，如假包換的神碑就變成了贗品了。這可是活生生的案例呢！」

「花爺，我覺得還是太冒險了。」

我估計是被花國偉給故意留在了外面，畢竟接下來要跟我談價格，宋元中進來不合適。

「行吧，我只是擔心利潤太少了，承擔這麼高風險不值當。」

「我說塗先生，就算是假的，又能如何？人家買家覺得是真的不就行了。我們又不自己收藏，只是放自己手上幾個小時而已，它還能飛了！」

宋元中沒有跟著進來。

茶桌前唯我一人，這幾個傢伙全部都出去了。

我去！

我說著話故意將手機放在了茶桌上，意思就是我正聯繫著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