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家到了？」
麥威廉的到來自然不是偶然。
我先回到車上讓江錦幫我卸了妝，換了身衣服，晚上，我還有事呢！
那裡，已經有人在等我。
如果不是我之前坑過EAAA多次，他們應該也不會當真要把瓷器拿去取樣送檢。
但最快也要三天，最慢得一周。
但奈何，我漏掉了EAAA的爪牙，銅爺！
況且，取樣師patton也是個很有職業操守的人，也是不會真的被人影響的。
而現在面對銅爺的堅持，我雖內心翻滾，但表情依舊平靜。
銅爺擺擺手，「何必冒這個險呢？這是件水仙盆，一旦被打穿，那價值可就損失大了。真到了要理賠，對誰都是虧，沒必要。又不是沒有更好的地方取樣。四足足夠厚實，一個足上面有個小孔，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看。反而，如果是真的，再結合你們的鑒定報告，那這對水仙盆就更有說服力了。就四足吧，史先生，沒問題吧？」
現在想來，其實是我自己把對手逼上了送檢的道路。
真送檢，其實我本也不怕。
「不會的，絕對不會打穿。我們的取樣是很精密的，和圖書技術精密，儀器也精密。說取5毫米，原則上絕對不會超過5毫米。瓷器厚度只要在6毫米以上，絕對不會打穿。」
但是，我以為大概率不會真有人會將兩件天價的瓷器送去取樣破壞。
我其實本打算催促一下patton讓他們加速鑒定出結果，哪怕加急的費用我出都行，但是現在不需要了。
「我確認可以的地方，如果打壞了，無論是穿了、裂了、碎了，我們中科古物鑒證實驗室都會賠償。我們對我們每一件取樣的瓷器都投了足額的保險。當然了，如果發生理賠，會根據鑒定結果進行理賠。」
畢竟，幾個億的款項在佳福手上，不說別的，這每天的利息那就是不得了的。
「呵呵，誰說不是呢！」
他說過，他只是稍微提醒一下，不會利用他跟取樣師的關係強行影響鑒定結果。
他是我精心安排的。
所以，我先開口。
銅爺聽得不禁笑了起來。
包括，他剛剛說的話都是我早就安排好的。
麥威廉是邊走邊跟我說話，「不好意思啊梅先生，今日里那兩件水仙盆的取樣，沒能按你之前和_圖_書想的取到正中間。」
我把球踢給了麥威廉。
「拍幾張照片而已，不影響吧？」
自然想過，要不然我怎麼會專門找了兩件老底子呢。
取完樣，patton現場封存，直接離開鑒定室，說要坐最近一趟航班回港島。
這是他的專業，他是專家，取樣師，全球為數不多的瓷器熱釋光取樣師。
不過沒關係，不管你是不是職業的，只要你是人就行了。
銅爺突然冷冷冒了一句出來。
因為是人，就會有人性。
但紅外線伸進去孔洞，測出來的孔的深度卻真是5毫米，一絲不差。
「您好，梅先生，又見面了！」
「現在貨和款都在第三方代持中，買賣雙方都不得觸及。」
只要結果一出來，第三方代持人就會根據鑒定結果觸發協議交付條款。
「這是原則，是吧，麥先生？」
「是是是！其實呢，只要東西是到代的，取哪裡都跟賣家沒什麼關係。」
「您好，麥先生。」
Patton走後，另一邊麥威廉也收拾好瓷器，要當場封了。
我搖搖頭苦逼的笑了笑，「沒事，Stephen也說了，你也和*圖*書儘力了。我也是幫朋友個忙。外國人么，對事物對稱有著不可理解的偏執，非想要取樣取中間好看。他壓根就不懂古董交易的規則。不過，忙也幫過了，行不行也不關我們的事。」
patton是掩飾不住的傲嬌，那種專業人士看上去很職業的傲嬌！
你是不知道，我是花了大成本的啊！
不過，還別說，人家說取5毫米，出來的樣本雖只有4.3毫米。
進了酒店，就有人忙把我迎了過去。
patton取出瓷芯，現場測量給大家看。
我也沒停留，打個招呼就也走了。
加急當然是可以的，只是需要費用。
這樣一取，原則上這筆交易就是不可取消的了。
見麥威廉也這麼說，侯總便也只好搖搖頭。
可不僅僅是梅溪燒的幾十窯的成本，還有更大的呢！
麥威廉點點頭，「侯總，史先生說的對。」
所以，面對有人質疑他的專業，就如同有人質疑古董鑒定師的眼力一樣，都會嚴肅而認真。
麥威廉點點頭，「到了，在茶室里喝茶呢！」
跟我說話的不是別人，就是今天白天出現在盛佳拍賣行的麥威廉和-圖-書。
但侯總卻提出要先拍幾張照片。
主觀的因素，很多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
所以，我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7毫米厚度要取5毫米，難度還是有的，手一抖就打穿了，還是取四足吧。」
「萬一打穿了呢？」
到現在也沒吃飯。
問多久可以出結果，可不可以加急。
其實他盛佳拍照的目的是什麼，我清楚的很。不就是提前拿著照片尋找買家么！
我說的很委婉，但我的話剛落音，patton就立馬嚴肅起來。
這瓷器沒賣出去，錢沒坑到，自己還倒貼了一大堆啊！
侯總笑呵呵的看著我。
完犢子了！
具體多久，要看實驗室現在的工作排量了。
但是，我卻在一邊內心那個苦逼啊！
說實話我現在就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雖然取樣方位是買賣雙方協商而定，但更多的決策還是由買家決定。
屬實精準到不行！
但被我直接給攔住了。
我以為我能搞定取樣師，讓他根據我的建議取樣。
兩件瓷器僅僅取一個小孔，但是卻用了整整一個小時時間。
patton說的是「真取」，銅爺的表情很平靜，我看不和_圖_書出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吃完飯，我讓小武直接開車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所以，先找個地吃飯。
「行，那我們就進去吧。」
麥威廉封存好兩件水仙盆后就直接離開了。
我離開盛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當然了，麥威廉有他的原則。
買賣雙方之後壓根也都不需要見面的了。
畢竟做舊的一切因素都是客觀的，而做局的因素卻是主觀的。
你說我沒有想過瓷器會被送去做鑒定么？
但是我不急，人家盛佳急。
所以，他們自然比較急了。
也的確，我搞定了取樣師。
畢竟，國內古董行很少有人會送檢，哪怕冒著打眼的風險。
patton聽得一愣，「也可以請牛津鑒定。」
但做局更難！
「鑒定結果也是你們出的？」
patton的話說的很篤定。
老子精心設計的計劃泡湯了！
所以，銅爺要四足取樣，我只能聳聳肩，表現的無所謂。
我忙了一中午，其實不是忙，是空等。
patton帶著取樣離開盛佳回港島了。
我不能拒絕，畢竟取樣的一切風險都是買家承擔，費用也是他們出。
做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