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內地，只要是正規拍賣行每一次舉辦拍賣會，所有的拍品都必須要經過相關文保單位審核批准的。這一點，港島就沒那麼複雜了。
只要是古董，不分出處，只看值不值錢。
「一千萬？我可沒那麼多錢。」
我這話是明顯在激將。
「這樣，我們雙方現在就拿出一百萬，找個公正的人來，把錢放在公正人那裡，到時候見分曉。」
我聽了不禁笑了起來，然後略一思索。
「呵呵！不打就不打，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把這畫送去榮古齋看看的，他們是金陵第一，如果連他們都不收，那就是假的。」
的確，港島畢竟只是個國際性的古董交易中心而已，很多東西很多要素都是沒有的。
「這種大家族的恩怨，其實在港島也是常見的。港島的那幾大家族，實際上也是經常用古董進行相互傾軋的。」
「可是，我們梅蘇不行！」
「這……」
「那就降到一百萬總可以吧？」
我說的很認真，對方一下子有點懵了。
所以，也無所https://m.hetubook.com.com謂什麼土貨風險。
「你看，若真是，我們梅蘇就可以直接關門倒閉了。」
麥威廉的話沒有說完。
「九爺，我想到了一幅畫。」
不過呢，姓廖的走後，麥威廉又跟我請教了一下剛剛這幅畫的破綻在哪裡。
麥威廉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僅僅以為只是打眼而已。
這聽得他眼珠子瞪的老大，半天他才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
我看著眉頭緊皺的麥威廉，不禁笑道，「麥總，你不會是怕了吧？」
也所以，港島對古董交易的包容性是很高的，但內地那就不一樣了。
「哈哈！港島不複雜？」
麥威廉聽得一愣，「沒這麼誇張吧？拍賣行上拍贗品也是正常的啊！別說區域拍賣行，就是佳福那也不保真的。其實呢，說句關起門來的話，哪次拍賣會不都多多少少有點水分在裏面呢！佳福，也一樣！」
「麥總，你只要做好梅蘇管理經營上的專業事就好了，其他的交給我來擺ｗｗw•ｈ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oｍ平。任何不知如何處理的，及時跟我說，我來處理。」
因為他覺得這幅畫屬於級別超高的做舊，如果連他都看不出破綻，估計業內絕大部分藏家或者古董商那也是看不出問題的。
「啊？！」
但是，這在內地就不一樣，土貨是個巨大風險，收不收，怎麼收都是要慎重考慮的。
我說著就把榮正道的陰謀，以及這對我梅蘇是如何的致命打擊，跟麥威廉分析了一下。
我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趕忙擺手。
姓廖的不禁直搖頭。
不過對於我剛剛的提議，讓姓廖的拿著畫去榮古齋，麥威廉不禁就有些擔心。
我大致將我的分析跟麥威廉說了一下，聽的他是既吃驚，又唏噓。
那，這不對於是在給對手送子彈么？
我這等於是承認了那幅畫就是假的。
「我跟你說，這幅畫就是他榮古齋放出來的！」
「內地，竟然玩的這麼複雜的么？」
哎喲！我心想你不會也想起來了那幅《秋林行車圖》了吧。
內地的古董和圖書生意自然比港島複雜多了！
這姓廖的竟然一句話都沒說拿著畫直接走人了，連個招呼都不帶打的。
「那畫，似乎有著您剛剛說的差不多的筆觸，尤其這抱石皴，您這一提，我也感覺不對了。九爺，那幅畫是不是」
「打賭的事就算了，這種事本來就說不清。」
我沒等他反應過來，繼續說下去。
我輕輕拍了拍麥威廉的胳膊，這個人好不容易挖來的，可不能給嚇跑了。
還有，古董在港島只是個商品，但是在內的可不僅僅如此。
說不定，就真上拍了。
「是是是，這是職業操守，我明白的。」
這是讓我跟麥威廉都是一臉的懵逼啊！
我聽的不禁搖頭，只問了一句話，就讓麥威廉不知如何回答了。
因此，這真要拿去榮古齋，那差不多就是拿幅真跡過去了。
「也複雜，但是絕對沒這麼複雜。」
比如，沒有土夫子，就沒有土貨這麼一說。
「廖先生，這樣，你也不用吃了。我們兩個打個賭，你把這畫送去金陵最大的拍賣行榮古齋，讓他們鑒定和圖書上拍。如果他們敢收，只要按真品的價格拍出去了，你回過頭來，我給你一千萬。」
「啊？怕？這倒沒有，只是擔心自己能不能勝任這個工作。」
「不過呢，如果榮古齋不敢公開上拍，或者沒有拍出去，那，你給我一千萬，如何？」
麥威廉聽的一愣，隨即釋然一笑。
「那幅畫么，還在蘇古雅集的保險柜里，不會賣的。」
「麥總，蘇古雅集從來不賣假貨，梅蘇自然也要遵循。」
而是直接討論傅抱石的畫風、筆法等比較主觀的東西，這種主觀性極強的東西的討論只有高手之間才可以進行。
我這話一出，這廖先生是瞬間臉色一滯，僵住了。
「我還真有這種想法呢！」
「麥總，這可不是打眼這麼簡單的事。這畫若是收了，上展了，甚至你是不是還有上封面的想法呢？」
「那，我剛剛出一百萬，姓廖的怎麼不同意呢？」
「榮家如今見我新開梅蘇，然後你又是新來的鑒定師，前面一段時間行里拿了很多東西來試你的眼，你的水平也差不多被人試出來和圖書了。同時，我梅蘇的管理方式也被人試出來了。所以，這榮家就出手了。老套路，卻是最管用的。」
「九爺，想不到您的眼力竟然是如此的高超呢！今天我是開眼了！說實話，之前我是有看過一些媒體報道，說您的眼力如何，不過我都覺得那是媒體公關文。現在，我算是信了！」
結果，他還真是想起了那幅畫。
賣家廖先生雖然無言以對，但是依舊嘴硬。
「是哦！怎麼不同意呢？」
說他這畫要是假的，他把這畫給吃了。
同樣，我也沒有接他的話。
我仔仔細細跟他說了一下，當然這次我們屬於行業內的高手討論，就不說紙的事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其實我心想，我要是告訴你之前那幅《秋林行車圖》你就打過一次眼了，你會不會有想死的心啊！
麥威廉聽的直點頭，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看著我愣了一下。
不過，對方卻不接招，而是直接上手開始收拾起畫來。
麥威廉不禁點頭如搗蒜，「虧得我沒有擅作主張，若不是九爺您過來，那就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