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威廉已經回了港島跟家人團聚了，接到我的電話就有點緊張。
而我轉身就跟助理離開了。
「那一般你們遇到這種情況，是如何處置的？」
因為，道理很簡單，如剛剛麥威廉說的，我也不知道對方打電話來的真實意圖，所以我得防著點。
有心人應該能聽的出來，我這話是故意這麼說的。
而且，人家中國人手裡有一套畫里的另一幅，他估計會出高價，其他人定然是不會出高價的，上拍未必划算。
「當然了，如果這東西不是什麼封面封底，不會影響最終的成交數據，或者只是某場小拍中的東西，那就不一定了。」
這是個好消息。
我聽的不禁感嘆一句，「其實搞來搞去不就是一門經濟賬么，怎麼划算怎麼來。」
說不定人家壓根都不會打電話詢問的，說不定人家回去幾個股東坐下來一合計，感覺這幅畫上拍其實也拍不出好價格來，不如跟來自中國的大佬談談，如果價格合適提前成交不是和*圖*書更好么！
萬一，我報價太高，那不就讓對方發現了這件東西其實很值錢么！
若是讓人看出來我想要撿漏，那這漏可就撿不成了。
當然點到為止，你如果表現的太強烈太明顯，就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不過我並不著急，我先按計劃把盧浮宮給逛完了，方才讓讓助理派車來接我，我們去一趟古堡酒店。
如果你很想買，還是拍賣會上競價拿下吧。
對方只是點頭答應下來，沒有說什麼。
「那肯定是有的。」
當然了，我還擔心一件事。
「如果摸底完發現數據不錯，意向客戶有那麼三兩家，而且願意出的價格也還可以，一般，我們就會直接拒絕，選擇上拍。而反過來，如果摸底的數據不太樂觀，預期拍品上拍效果不好，那我們就會跟希望拍前成交的買家聯繫，在上拍前跟對方談價格定下來。當然，其實很多時候摸不摸底拍賣行自己對東西早就有基本的判斷了。」
當然和_圖_書這也只是我的個人猜測而已，究竟人家拍賣行是如何操著的我也不知道。
對方一說這話，我立馬就不再往下追了。
然後跟對方說，如果以後你們還發現了類似這樣的佚名的連環畫一樣的畫，可以聯繫我們。如果不上拍，我們一幅畫可以出一萬歐。
「是啊！做生意的本質不就是這樣么！」
「摸底？」
對方倒是開門見山，說經過內部研究，既然梅先生我這邊有一幅同系列的畫，如果這幅畫能湊在一起那是最好了。
這話突然引起了我的興趣，「那你們怎麼操著？」
我旁敲側擊，給出了一萬歐，其實是間接在告訴對方，這幅畫並不是什麼大漏，值不了大錢。
我還在盧浮宮裡看古董的時候就接到了馬博天助理的電話，說拍賣行剛剛給她打電話，說那幅畫他們可以跟我們再談談，讓我們方便的話去古堡酒店。
所以，他們同意將這幅畫再拍前賣給我。
所以，我感覺就算還有其他人想要撿m•hｅtuboｏｋ•cｏm•cｏｍ漏這件畫，但是給出高價的可能性不大。
「呵呵，你往下說。」
的確，大的拍賣行看的還是整體，不會為了省點小錢而選擇提前成交。
跟對方直接就在酒店裡的一間小會議室坐下來談了。
就算我拍下來，那價格也會上去。
最終還是便宜了人家法國佬了。
我沒說什麼價格可以商量之類的話，只是笑了笑。
如果拍賣行當真打電話去跟別人說有人想拍前成交，那這會不會讓別的感興趣的買家高價拿下呢？
而實際情況如何呢？
對方給我的理由是這東西已經展出了，突然撤拍不太好。
有這種可能！
「這要看拍品的來源。如果是第三方賣家的拍品，一般我們先跟賣家聯繫溝通，談判的主動權在賣家，其實說白了就是賣家的心裏預期價格。而如果拍品是拍賣行自己的，一般情況下我們是會拒絕的，因為這會影響最終成交額，尤其是大件貨。」
「在這一行時間久了，看到的就多。和_圖_書拍賣這一行其實花樣是多的很的。」
「就算先拒絕，或者不拒也不答應先吊著，等預展結束之後根據看展的情況第一時間聯繫那些有意向的客戶，尤其是大客戶，一般找個理由詢問人家有沒有意向提前拿下，願意出價多少。」
掛了麥威廉的電話我基本上對這拍賣行的套路有個了解了。
所以，多少是有點鬱悶的。
不過，我想了想隨後就給麥威廉打去了電話。
剩下的，就是一個數字的事了。
而是故意吊了我一把，他們很有可能去摸底了，如果這件拍品的預期不好，那對方就還有可能跟我聯繫。
「其實哪一行都差不多吧，關鍵看利益，利益夠大，花樣就會夠多！」
等我們趕到古堡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距離晚上的開拍也不過三個多小時。
無非就是怎麼來更划算，那剛剛對方的拒絕其實並不是真拒絕。
我說你緊張啥，不是喊你回來上班的。
說不定，人家會立即撤拍，不拍了。
「哎，九爺您這hetubook.com.com總結是一針見血。」
「對了。其實說白了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拍賣吧，只不過就私密多了。最主要這種摸底存在風險，極有可能拍賣行拿到的數據是不真實的。因為很多時候拍賣行去詢問，潛在買家是不願意說實話的。要麼故意說沒意向，要麼故意報低價。因為，相互之間都在防著對方。這裏面還要關注一些買家陷阱，有的買家是故意設的局，幾家聯合把預期給打低。」
「我跟你請教個事啊。你在拍賣行這麼多年，尤其在佳福這種歐美國際性大行里，你有沒有碰到過有買家開拍前要求提前成交的？」
「這麼複雜呢？」我忍不住笑道。
實際上，我能接到對方給我們打來的電話，就說明我們雙方已經就買賣達成了一致。
助理繼續送我去盧浮宮，但是我卻有點小鬱悶，沒有提前拿下這幅畫，那這個漏就很難撿到了。
但是我想，如果拍賣行打電話給我跟問我有沒有意向，我會說我有意向，但不會報實價給對方，更不會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