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對這茶館不了解，但從外面看，這茶館單就房產也應該值個一千來萬的。
但是現在交給我那就隨便我了，我也沒必要低調。
貪者，殺頭，好不好？
杜正風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可是這傢伙竟然沒跟我說，莫不是，被他黑了？
「我記得豐宜秋之前從我那裡幫人買了幅畫，說是送到聽松堂的。」
「什麼忙，張姐你說。」
這說來說去，其實這茶館還是送給了我。
「你是想知道幫我幫的值不值，是吧？」
我這話沒說完，杜正風不禁就笑了起來。
他說的是官場文化，官場生態，流傳了數千年的現象。
「你問。」
我心中有個大疑問，屬實不吐不快。
而如果你再貪腐，那就重典治你。
坦白講，我個人認為如今的社會已然好了很多，進步了很多。
我哪裡還能拒絕呢！
我信你個鬼！
我心想你還算不錯，認了這事。
雖然杜正風的話邏輯上有強詞奪理，甚至本末倒置的地方。
張姐說和圖書她只認識這一正一副兩位老總就行，其餘的她也不認識，說認識多了反而不好。
我也許想的有點太無恥了，但現實社會比我想的要無恥多了。
我給你足夠生活，舒服生活的錢。
所謂高薪養廉，讓官員沒有貪腐的理由，讓他們閉嘴，不要一天到晚說發的錢不夠生活的，所以我沒辦法啊！
我重新坐下來，杜正風給我倒上茶，說過段時間他跟張姐就離開金陵了。
但這話我自然沒有說出口，杜正風也沒等我說出口，他自己不禁就自嘲式的笑了起來。
不過人張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請我幫忙，屬實不行賣了，捐了。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說的是實話，我到省里這幾年來是當真兢兢業業的。但我以前在市級的時候，是當真犯過錯的。那時候級別不高，待遇也不高，所以就抵擋不住誘惑伸手了。其實不伸手也不行，官場上，尤其是你當副手，當下屬的時候，領導拿大的，都會塞些小的給你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m•ｃoｍ。你如果不收 ，那你就不是一路人，那你在單位就混不下去了，前途就完了。而一旦你收了，你就陷進去了，從此無法自拔。所以，當你級別不夠實力不夠的時候，只能跟著別人進入泥塘。而等你爬上去了，級別也夠了，想出來已經出不來了，身上都是爛泥。就如同你剛剛說的豐宜秋的那幅畫，我雖然沒收，但是事我還是幫他打了招呼。我不敢收，我不想收，但是事我卻不敢拒絕。所以，我說我身不由已，你信么？」
但空間仍然巨大。
「您當真，貪……收了，很多」
這還是在郊區，如果市區那就不得了了。
「不過，這畫我第二天就讓豐宜秋拿走了，我沒收呢！」
「材料都在這裏面 。包含這茶館主人的身份證、銀行卡及密碼等信息，還有茶館的產權證等。茶館主人的身份用的是位失蹤人員的。茶館我就交給你了，你如果有興趣你就先開著。如果沒有興趣你就賣了，錢你自己和圖書留著也好，捐了也行，反正你自己做主。」
張姐帶我去了隔壁包間，我們坐下來，不過一分鐘就敲門進來兩位茶館的老總。
人家就交了一份材料給我，我瞄了一眼好像是茶館這幾年的財務報表。
杜正風親自把我送到了茶館門口，他跟我握了握手，說，「小梅，再見！」
想一想十幾年前我梅溪三人慘死，柳橋一村四十三口被滅，這放在現在似乎是不可想象的了。
「很遺憾！讓你失望了！但如果我說我也身不由己，你信么？」
我信么？我不知道。
「問個不該問的。」
但是他的話從某種意義上我還是能夠理解的，但不是認同。
「是，是有這幅畫，我還記得是王翚的《萬壑松風圖》。」
張姐介紹完兩位老總，我說以前張姐在的時候茶館怎麼經營還是一樣，我只是幫張姐代管一段時間。
但是，這畫如果沒送出去，按道理豐宜秋多少會跟我提一嘴吧。
張姐微笑著點點頭，「好！就這麼說了。走，去ｈｔｔps://m•ｈet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m隔壁，我把茶館的幾位重要管理人員給你介紹下，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了。」
沒收？我是聽的一驚。
當然了，這是她以前的做法，畢竟她以前身份特殊，得低調。
所以，社會在進步。
其實杜正風說的這個官場生態是真的存在的，這不正常，有點畸形，但是要改變它何其艱難，畢竟它也是古董，傳了幾千年了！
我沒有回答杜正風的問題，他也沒等我回答。
但是這畫豐宜秋沒有帶人過來退啊？
如果讓我來，我簡單兩招，高薪+重典。
「幫我處理了這件茶館。」張姐說著又再次點了點那牛皮紙袋。
一點都沒做過？我聽的是不自覺就笑了起來，隨口就來了一句。
我沒有說話，對於杜正風的話我不置可否。
我握著杜正風的手輕輕搖了搖，但卻沒有說再見。
兩位老總本來要跟我彙報茶館的經營情況，我擺擺手說不用了。
我點點頭，「行！那張姐的好意我領了，茶館我先放著，萬一哪天張姐沒事做了和-圖-書，想回金陵，這茶館我給您留著，還是您的。」
再拒絕那就是矯情了！
「杜老。」我望了一下四周，已是凌晨一點了，茶館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張姐見我堅決不要茶館，就不禁嘆了口氣。
未等我原地多想，杜正風繼續說下去。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YY而已。
其實我也知道，我壓根就不該問，這純屬多餘，純屬狗拉耗子。
我也不好當場看的，就又跟張姐回了杜正風那間包間。
「我自己都不信！所有做過壞事的人被抓后都說自己是身不由己的！不過小梅，我跟你說實話，我自從進了省里，尤其是入了常，我是當真小心翼翼，一點點貪腐之事都沒做過。」
「小梅，這樣吧，你不要我也不強求。那就請你幫張姐個忙總行吧？」
至少短時間內，我們是不會見面了，也不方便見面。
當然了，這畫是我當初溢價買下的，退回來我也不會原價收的。
但這不能作為他杜正風貪腐的理由。
我們又喝了兩杯茶，就起身跟杜正風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