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 裝裱過的畫

實際上這畫已然清理的很細了,但終究還是有些痕迹在,還是會被懂裝裱的人看出來。
我到了之後,麥威廉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後我就直奔主題,說拿出來看看吧。
竟然跟書上的一樣,跟美術館的不一樣。
就算畫也就是高仿到精品,放在店裡公開售賣的,是不入台賬的。
畫拿出來,因為沒有裝裱,所以我輕輕展開畫,麥威廉協助我一起,將這畫給按在牆壁上,然後用磁貼按住四角。
這幅畫可以斷定是從原先的裝裱上給揭下來的,也做了精心的清理。
不敢說一眼能看出這紙製作出來多久,但大幾十年是可以肯定有了。
讓人跟新聞上說的結合起來,美術館的是假的,真的在民間,而且之前都不曾在市面上露過臉。
原先我看到的省美那幅假畫上的落款是:孑民先生雅教戊午重陽悲鴻
「這樣的,九爺,先前為報答您為我們柳橋趙家報仇之恩,我四叔跟我們商量將我柳橋的臨古秘錄交給了您,您也對我們柳橋自紀錄以來的所有臨古之hetubook.com.com作都有了掌握,是吧?」
我說我先給藏家打個電話詢問一下。
對方點點頭同意了。
孑民先生雅教戊午重九悲鴻
所以,揭畫清理畫上殘留的漿糊一般不會清的太細,所以畫紙上多多少少都會留著痕迹。
先前省美那幅畫被我發現有問題的就是這落款,它跟書上寫的不一樣。
等麥威廉帶著人家出去后,我也果真打起了電話。
我們到的時候,人家賣家也已經到了。
未等蘭若煙的話說完,我便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但是對方好像有點結結巴巴想要說什麼,但是呢,又沒直接說出來。
所以,眼前這畫我的鑒定結果是真跡。
其實如果重新裝裱就不會被人一眼看出來,因為畫背面留下漿糊之類的不礙事,重新裝裱,重新托底后就看不見了。
似乎,還很猶豫。
因為如果遇到超級做舊高手,比如柳橋,他們精心做舊的絕品級,甚至精品+級別的畫,我就未必能看出來了。
我說,「蘭小姐,有話就m•hetubook•com•com直說,不必多慮。」
畫呢,被放在了一個畫筒之內。
這茶桌前其實不太適合看大尺幅的畫,尤其是沒有裝裱的。
蘭若煙跟我說他們柳橋現當代畫家畫的很少,主要還是以明清時候的為主。
我拍了數張照片,然後就讓對方把畫收了起來,讓麥威廉先陪著人家出去喝茶了。
「怎麼?有人找麻煩?」
還有筆墨、印泥等材料俱都到代,沒有任何做舊的痕迹。
而眼前這幅畫呢?
而且,我心中已經感覺這幅畫應該就是小武先前所猜測的那樣,是真跡無疑了。
我之前在省美看到那幅假畫是有裝裱的,而眼前對方拿出來的卻是沒裝裱的。
不過不是給什麼藏家打,而是打給了蘭若煙。
畫過國畫的都知道,宣紙或者其他皮紙之類的,其實是很薄的。
麥威廉給我電話,說賣家聽說我這邊有意向買家,就同意現在就帶著畫過來梅蘇,讓我鑒定。
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好的做舊第一步就是選用相對到代的老材料。
www.hetubook.com.com威廉正在茶桌邊陪人家喝茶呢。
當然了,這還不能百分百確認,做假挖坑的人是永遠比鑒定的人想的更為深遠,真真假假很多都是玩心理戰。
現當代的除了張大千,其餘人基本不畫。
「談不上找麻煩,買家只是又來問我們是不是把這個信息透露出去了,我們當然是抵死不認的。但是呢,此事讓我四叔覺得如果以後都把我們現在做的畫說出去,這就有點不合規矩了。我四叔還以為,以前給九爺您的台賬都是老事了,上面的東西也都不知道幾經其手了,所以台賬上東西就算您九爺說出去,也是不會影響到買家的。但是,現在如果還」
打開蓋子,我從裏面輕輕抽出畫來。
這話我聽的是有點懵逼,不知道對方是啥意思。
用熱水隔著毛巾燙一燙,用軟毛刷刷一刷去除一些明顯的膠糊就行了,太用力清的太細了就可能把紙給刷薄,甚至刷破了。
不過我能很明顯看到,這幅畫原先是有裝裱的,我用手指腹輕輕推了推這畫紙的背面邊緣hetubook•com.com處,上面還留有之前裝裱的漿糊痕迹。
這也正好證明了我之前的推測,做假臨摹的人寫錯了字,真畫其實和年譜上寫的是一樣的,都是「重九」。
其目的,我估計就是為了跟美術館的那幅畫劃清界限,不要讓人有任何聯想到美術館的那幅畫來。
但是畫一旦進行了裝裱,要想完全恢復到沒裝裱的裸畫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裝裱留在上面的東西,比如漿糊等,其實是可以完全去除掉的,但是要想完全去除就極有可能傷及畫本身。
其實看到這裏,我估計其他地方出現的畫也應該都是未裝裱的樣子。
所以,這畫做成未裝裱的樣子就更貼切了。
打電話之前我先把照片給她發過去一張,然後在接通電話。
看完材料,回頭再來看畫,我第一眼奔著去找的地方就是落款。
我和小武直接開車趕去了梅蘇。
當然,你若要問我是不是百分百就一定是真的了,說實話我還真不敢打這個保票。
所以,是真是假還得看畫本身。
這跟蘭若煙的電話說完,我跟她稍微閑聊m.hetubook.com.com幾句就要掛掉。
回頭再來看畫,無論是畫的技藝水平,還是畫風習慣等,都絕對的符合徐悲鴻。
「對,我也很感謝你們柳橋,你們這個台賬也幫了我很多。」
那現在,眼前這幅畫就更加進一步能證明它是真的了。
「九爺,是這樣的,先前您問我是不是臨過文徵明的《雲壑觀泉圖》么?我跟您說了。」
「蘭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以後再也不會來問你們這方面的問題了。」
但是呢,現在這幅畫它並沒有重新裝裱,而是故意營造一種很原始的假象。
單看這紙,應該是到代的老紙。
而徐悲鴻年譜上寫的卻是:孑民先生雅教戊午重九悲鴻
不過呢,上面留有裝裱痕迹的應該只有眼前這一幅了。
這畫我看完就跟買方說可不可以拍張照,我要發給意向大藏家先看看。
畫完全展開來,我不看畫本身,首先看這畫紙,沒有任何裝裱遮蓋,裸著的紙而已。
蘭若煙這麼一說,那我就能很肯定這幅畫應該是真跡無疑了。
所以,麥威廉就提議我們三人移步梅蘇的專業鑒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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