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嘿！馬玉林，我剛還誇你小子忽然轉性了，你怎麼也變成王麻子這德行了？」蔣國被煙嗆的不輕。
於是他比馬玉林還要著急：「叔，你還考慮啥？」
「滾蛋，你個王八犢子，王國強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畜！」
這年代的村裡用紙都是這類。
「害臊不害臊你，整天晚上去蹲人家牆角根，不覺得丟你老王家的臉啊。」
「我說馬玉林，你小子這段時間怎麼變了性一樣？」
結果人家就隔著一天時間，他就賺了一兩百塊錢回來。
點燃，吧嗒吧嗒兩口，一臉的糾結，因為這事不是小事情。
然後提出了讓他們覺得很大胆的事情：馬玉林要在村裡辦竹席手工廠！
「我保證，不出一年的時間，在村裡帶出來十個萬元戶！」
周麗娟被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回過神后說：「我記得村裡十年前有一個罐頭廠是嗎？」
但王麻子和馬玉林是鐵哥們兒。
「村裡男人在地里管好田，女人，老人，孩子，和圖書可以在家裡做一些竹席，創造更多的收入。」
「我答應你們，但你要打個證明，那就是這事情和村裡沒有關係。」
蔣國財踢了他一腳：「狗崽子，那事以後給我爛肚子里！」
改革開放后，雖然對農產品放開了市場經濟，但雙軌制經濟并行之下，民營經濟的規模是做了一定限度的。
「十個萬元戶！」
「我知道，重新去向上級申請有些難，但我們可以直接拿罐頭廠的名額過來辦廠。」
甩了甩老舊的英雄鋼筆，準備寫他們之間的合約。
「同意不同意？不同意，給個准信兒，如果你不同意的話，你和方建民老娘的事情，明天王婆神堂里的神仙都要知道我跟你講。」
蔣國財掏出了一包煙絲，又拿出來了一張白紙，在邊緣舔了舔，然後卷了根煙。
事後，他覺得馬玉林又犯了資本主義的錯誤觀念，盡吹牛逼不犯法。
王麻子更是望著馬玉林眼睛都是直的。
第二次，在供銷社裡被營業員和_圖_書刺|激。
方建民是真被刺|激了。
然後幾個人開始一個個的捲煙。
難怪那麼多人在資本主義的惡毒世界里，深陷不可自拔……
「只需要財叔你簽個字就行。」
「你沒真中邪吧？」
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個坑了。
「干啊！」
連馬玉林都會開感冒藥這麼高級的事了，我還混個球啊。
再後來，老頭又在她家裡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黃符，圍著那個雜屋來來回回的貼了一大圈。
對馬玉林深信不疑，直接眉毛一橫：「老叔，你扯的有點遠了啊。」
王麻子死豬不怕開水燙，聲音拔的老高：「老子一臉的麻子，臉皮厚，不怕，怎麼著？」
方建民也在，同樣也一臉嚴肅地望著馬玉林。
「行了，吵啥。」馬玉林一陣頭疼，一臉正色的打斷：「說正事呢，沒譜了真是。」
兩人偃旗息鼓。
兩個人這才轉身。
最後很不耐煩地開口：「行行行！」
讓他明白，時代不同了，手裡還是要有錢。
馬玉林和-圖-書看他這樣，平靜地說了句：「叔，你要是不配合我們的話，你和方建民老娘的那些事，我保證村裡人明天都會知道。」
但如果掛上村裡，國營的名頭，那麼就完全不是這麼個概念了。
如果超過了，那就是投機倒把。
邊上準備問什麼。
「先是疼老婆孩子疼得令人感覺發怵，還對村裡人個個笑容滿面，現在你居然又想帶著村裡人奔好生活。」
最後實在沒辦法，又用樹枝從別的坑裡挑過來了一點濕泥巴，在最後一個坑裡和了和。
馬玉林看了看這傢伙的狀態，下意識的看了看村大隊辦公室牆上，貼著的一排無產階級巨人前輩的畫像……
蔣國財腿上巴了好幾個蚊子，他都懶得打了，不可置信地望著馬玉林。
一失足成千古恨，誰會想到，堂堂一村長，被人逼迫到了牆角根。
牆上還掛著幾個無產階級先烈的畫像呢，在幾位老人家的眼皮底下，干這事，自然有心裏關要過。
「這不是給村裡人增加收入的好和*圖*書事情嗎？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看蔣國財很是糾結。
「還有，我也會正常納稅，我相信鄉里稅務所到時候也會退回一部分給村裡吧。」
「這就對了嘛！放心，村裡人日子好過了，你這個村長走出去也能抬頭挺胸是不？」王麻子開始嬉皮笑臉了起來，邊說還邊去摸蔣國財的煙絲。
陳師傅一陣尷尬：「修道之人，一輩子不近女色，童子尿就是一大法寶，誰會糟蹋自己的道行？」
蔣國財去抽屜里拿出來一沓橫格紙。
蚊子不停地在他古銅色的腿上轉，他時不時的會啪一下蚊子。
馬玉林前天在供銷社懟了營業員：說三天之內，他會把那台電風扇給買回家。
蔣國財望著馬玉林一臉凝重。
「你知不知道，王婆的那個神堂里每天都會擠滿了人去求神仙問你的事？」
再接著就是老頭在這個墳墓面前神神叨叨了起來。
「好了。」
別說，方建民這種感覺是最濃的。
這他媽是我一年的工資啊！
第一次，他被李海超的磚房www.hetubook.com.com給刺|激。
這事他必須要通過蔣國財，而且要掛村裡的名字。
「當然，名義我也不白拿，掛靠後，我願意拿出工廠百分之五的收入，上交給村裡。」
村大隊。
「嘿，我說你癟犢子……」
不過，剛寫幾個字，外邊探進來了一個腦袋：「呦，玉林也在啊，我們很多年沒見了吧。」
破舊的土屋裡，鵝黃色的鎢絲燈下。
上面派頭寫著紅色的幾個大字：湖南省，長寧縣縣，小陽村。
「這樣村裡有錢了，就可以修路，就可以置辦農業設備。」
現在他也想不可自拔……
王麻子各種嬉皮笑臉了起來。
「要是遇到了事情，你們自己負責。」
過去的十幾分鐘當中，馬玉林把貨款給了王麻子。
嘴巴上罵著，但實際臉上已經有了笑容。
比如說，雇傭工人不得超過七個人。
並且拉著他一起找到了蔣國財，讓蔣國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錢。
可老頭實在撒不出來，憋了半天，臉都綠了。
……
主要是這個傢伙那天居然會打針，會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