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從外面提了一個編織袋進來。
父子倆坐在了邊上，然後繼續討論他們剛剛的話題。
周麗娟趕緊蹲了下來：「這是大人的衣服。」
「媽媽，這個是什麼呀，帽子嗎？」
李海超搖了搖頭：「合同約定當中，約定的是一年之內不能在長寧縣開廠，但沒說不能在別的縣開是不是？」
李海超胸有成竹，臉上陰笑。
這丫頭手上拿著的，正是馬玉林給周麗娟買回來的罩子。
拋棄老婆女兒，這種事還真是馬玉林的風格。
彤彤聽不懂大人在聊什麼，昂著小腦袋，望著自己的爸爸出神。
悶悶的，不講話。
果然，床上當著幾件大小不一的內衣。
但想了下，女兒才三歲，說這種話太殘忍。
換以前，她壓根不會當回事，可這會，望著田埂邊上在玩龍蝦的彤彤，小孩子天真無邪不懂事。
王麻子老爹哈哈大笑了下：「好好好，不好意思啊，今天來你家蹭飯了。」
屋子裡頭的周麗娟一陣慌亂，趕緊把和_圖_書那幾件內衣放在了邊上。
其實她還想和彤彤說，這是他們家最後一頓有肉菜的飯，從此以後彤彤再也吃不到肉了。
周麗娟擦了擦眼淚，努力在女兒面前露出笑臉：「沒事彤彤，你去房間玩會啊，媽媽做好飯了叫你。」
「超哥，心裡頭早有計劃？」
尤其是有人跟他講，這個合同是和李海超簽的時候。
她腦子一陣迷糊。
「電風扇？」
兩人更加不懂了，於是湊了上來。
於是開始在房間試了起來……
李海超繼續悠哉悠哉地說：「我身上確實沒啥錢了，但我有一兄弟，馬上要從蘇聯那邊回來。」
兩人猛的愣神，馬上反應了過來。
「跟我們講講，這小子邪門啊，剛我和村裡一個婆娘扯了幾句，那婆娘說劉業明剛回來就被他給整了進去，這他媽就一陰貨啊！」
「放心吧，他手上有錢。」
這個女孩，把所有的話悶在了心裏。
「對，乖女兒，嗯啊！」馬玉林在彤彤和圖書身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肚肚餓不餓？」
「好餓的，爸爸。」
心裏很是難受。
腦袋小小的，鑽在一個罩杯裡邊，仰著可愛的小腦袋望著媽媽。
不是說把我們給賣了嗎？
彤彤哦哦了下，屁顛屁顛地跑進了房間。
不過，剛把幾件衣服試完，屋外忽然傳來了王麻子的聲音：「爸我跟你說，現在就是體現你地位的時候了！」
老舊斑駁，被白螞蟻咬掉了一條腿的桌子上，放著一台嶄新的華生牌電風扇。
拿著幾件內衣，她一陣沉默。
不知不覺當中，他們已經坐在了桌子上。
不過，剛跑進去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小丫頭頭上頂著一個東西走了出來。
王婆師傅的八卦陣，起作用了嗎？
中午的時候，她回了家裡。
想了想，要不，試試？
又從裡邊拿出來了很多生活物資，板油肥肉，牛肉，還有一條魚。
也不打斷他們之間的聊天。
所以忍了回去。
周麗娟在邊上打下手。
這台電風扇和-圖-書他認識，供銷社放了幾年沒有賣掉的那台！
有一人想繼續問，但李海超打斷了他：「是不是想問錢的事情？」
「沒事，叔，王麻子你們坐。」
「哈哈哈，是嗎？」
馬玉林的計劃是，村裡以前有個地主，蓋了好幾間大青磚房。
馬玉林身上的那個「鬼」這麼快走了嗎？
她確實比一般人要大很多，每次去田裡做事的時候勒得特別難受。
幾人一聽，馬上各種五香馬屁跟了上去。
接著馬玉林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麗娟，你和彤彤回來了？」
「這小子幾年沒見，感覺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但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周麗娟趕緊擦了擦手走進了房間。
馬玉林也是一邊切菜做飯，一邊和他們討論。
彤彤邊上抬起了稚嫩的小臉蛋，聲音糯糯的：「媽媽，你為什麼會哭呀，不開心嗎？」
慢慢的，也開始聽他們在聊的事情。
一直想買件內衣，但是沒有錢……
「好，爸爸做飯，我們馬上吃和-圖-書飯啊。」
兩人點頭。
因為是地主的房子，誰也不敢亂住，所以一直在空置。
「什麼？」
「是嗎？」
然後匆匆忙忙的出門。
心裏更加難受。
這樣他可以把最好的篾匠師傅給吸引過來。
周麗娟回頭一看，噗的下，被小丫頭頭上頂著的東西給笑噴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臟感覺被刺痛了下般。
馬玉林在村裡簽了一份以離婚為前提的合同，很快就傳到了周麗娟的耳朵里。
這樣就能讓他們的貨，從巴川碼頭分散到全省。
彤彤指了指房間：「床上還有好幾個這種奇怪的帽子呢。」
他們打算就在那裡請人正式開廠。
「彤彤，這東西你哪裡來的？」
另外，還在巴川縣碼頭邊上設立一個銷售部。
還有未來銷售的問題……
「媽媽，我可以吹電風扇嗎？」
「好嘞嫂子？」
周麗娟則端著飯碗低著頭，時不時的會提醒下彤彤好好吃飯。
還有，廠長讓王麻子老爹當，因為他是長寧縣篾匠的祖師爺，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最能服眾的。
望著家裡最後一塊豬肉，她心裏忽然一下崩潰崩，邊切邊流出了眼淚。
「李海超這狗東西肯定會在別的地方開廠，但他肯定要找篾匠師傅，你要發江湖令！」
無論別人在邊上怎麼講，她就是不說話。
農村裡就這樣，長舌婦的嘴皮子比村裡楊樹上架著的廣播還好使。
「為什麼會是兩個帽子連在一起呀，有人長兩個頭嗎？」
周麗娟在田裡幹活。
周麗娟愣愣的，又趕緊和王麻子老爹打了個招呼：「王叔好。」
早上還跟我說，你回去解決，結果扭頭就把我們母女兩個賣了？
「還有，爸爸沒有騙彤彤，他說要把那個電風扇買回來，現在真的買回來了。」
彤彤一把撲倒了馬玉林的身上：「爸爸，你回來啦。」
怎麼忽然又買了這麼多東西回來？
……
不過，聽著聽著，她又望著馬玉林：還是那個玉林啊，這個鬼好像沒有消失……
不知道這個鬼離開后，她短暫，享受了幾天的好生活馬上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