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和這些老頭笑眯眯回應的馬玉林，忽然一陣疑惑：「難道，這小夥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動怒過？」
圍了很多很多人。
以前每年這時候，附近的居民都知道，縣裡各大國營廠的負責人，都會來這裏開會。
老頭們沉默。
看紅臉老頭態度有所改變，其他老頭們想明白了其中的人道理后。
「被這些老頭堵著，祖宗的棺材板都要被他們給掀翻，他竟然一點都沒動過氣？」
馬玉林準備開口講話。
什麼是市場營銷規劃等等。
「小馬帶著他們辦民營工廠后，一個個馬上開始變得富裕了。」
李冬聲一點點的講著。
都會抽一天的時間去他們工廠傳授經驗，講講什麼是市場經濟。
那紅臉老頭眉頭緊皺：「你有屁就放。」
剛剛這就是兩個陣營當中的對決。
望著馬玉林問了句：「自己成立銷售部，真的能改善工廠現狀？」
他們忽然又摸到了前方的一絲曙光般。
「還有，南方都成立了舍口工和_圖_書業園，專門在和你們口中的資本主義做生意。」
馬玉林在邊上猜測，這個李冬聲的背景肯定也沒這麼簡單。
李冬聲顯然和老頭關係走的比較近。
就算是我，也做不到！
現在這些人忽然一下有所求，馬玉林同樣態度好的令人有些頭皮發麻。
紅臉老頭眉頭凝重，望著遠方停頓了半天。
馬上也跟著開口：「我，我們廠也需要你去傳授下經驗，跟我們講講。」
確實有很大的進賬了。
畢竟是曾經軍屬國營企業的負責人。
「小馬容易嗎？」
「你們今天就算殺了小馬，能解決你們補貼問題嗎？」
馬玉林最終和這十幾個老頭各自約定了時間。
還有，人家雖然是搞「資本主義」，可是人家的工人，確實個個都賺到了錢。
馬玉林無奈苦笑了下說：「剛我在台上講了一個貨品流通的概念。」
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很大：「原則？原則能當飯吃嗎？」
「而銷售部作為貨物
和*圖*書流通的關鍵，怎麼可能沒有？」
「他們以前都只是普通的農民，掙扎在溫飽的邊緣。」
那個紅臉老頭，忽然想起了馬玉林在台上講的那句話。
雖然他在這些老頭面前是晚輩。
「老子就不信了，當年能從戰場死人堆里爬出來，就不能今天也帶著工人爬起來。」
「資本主義就資本主義，真到了要死的那一天。把我人頭拿去砍了。」
可是老頭們在被他呵斥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講話。
「你們倒是去北京反應去啊，抓著小馬嚷嚷什麼？」
他們其實和馬玉林沒什麼仇恨，只是在希望落空后，心理落差太大。
他們電子廠曾經也不好過，但是馬玉林建議，並承包了他們鍾錶產品銷售後。
經歷過了剛剛的那火爆的一幕後，肯定沒法又對這些老頭態度這麼好。
「能不能抽個時間，到我們廠里，傳授傳授經驗？」
樓跟前。
一個個老頭很是發悶。
還講了很多很多關於他們工廠hｅtubｏｏk•coｍ.ｃom的現狀。
就算是李冬聲，在邊上也看得一陣雞皮疙瘩冒一層。
「工廠的貨品只要流通起來，就有資金流水，就有利潤，工人就有工資發。」
馬玉林一直沒有講話，回嘴。
這筆錢，等於救了他們一命。
最終內心深處，終於經過了一關：「不管我們死活，那我們自己掙扎求生！」
但被被口水淹沒時，一直在幫他講話的李冬聲給使了個眼色，制止了。
他沒有講話，因為這種場面，借李冬聲的勢最好。
「你們睜眼看看，北北京頒了文件下來，國營廠自主獨立，都這麼長時間，你們還沒有理解這條政策？」
關鍵是他更加知道，馬玉林現在根本沒有客戶，是自己在貼錢收了他們生產線出來的產品。
一時間，這些人由對馬玉林的憤怒，瞬間就改變為了有所求。
但唯獨今年，看到這些國營廠廠長激動，還真是頭回見。
馬玉林剛好風頭太大，於是馬玉林就成了他們跟前口誅筆伐的對象。和_圖_書
「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和這個小資本主義混在了一起！」
「你就是我們廠里的恩人！」
現在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上頭不就是希望他們走上這條路嗎？
「你們呢？忍著飢餓整天喊口號，有什麼用？」
也比較了解老頭的性格。
換作是其他年輕人，不管心性是如何篤定之人。
「你們罵他是資本主義的走狗，那你們看看這些工人。」
那時候他們就是縣裡經濟的中心，哪個路過之人，不羡慕這些國營廠的廠長。
「能夠讓工人吃飽飯的廠長，就是好廠長！」
個個駐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直很感謝馬玉林。
怎麼忽然一下，畫風就轉變了。
他有些看不透馬玉林。
電子廠以前是軍方管，某種程度上和他們還是有點差別。
其他人也全都看向了馬玉林。
「相反，此時此刻看過去，這場面反而還是他想要的？」
「小夥子，你剛剛在台上講的那些東西，有些籠統。」
這不也是在打臉嗎？
但和圖書
反過來一想，也能夠想通。
所以多少都給他點面子。
……
「還有我，只要你能夠救活我們工廠。能夠讓我們工人有飯吃，不會失業下崗。」
「你對得住你老爹嗎？別忘記了，你老爹死在了資本主義的槍炮之下。」
他們發脾氣，堵著馬玉林罵，並且一度要動手的時候。
「你們有這個捍衛自己原則的本事，你們倒是去把舍口的那個去抓去北京啊？」
不過，在聽到電子廠的改善後。
李冬聲說到這裏又指著那些剛剛過來的工人。
「李冬聲，你們電子廠是屬於軍方管理的，原則性應該要比我們更強點。」
這小夥子，怎麼一點年輕人的那種衝動都沒有？
也正常。
老頭們腦子，總算是開始一個個冷靜了。
方建民他們是在邊上看得一陣莫名其妙。
尤其是李冬聲口裡的那句話，能夠讓工人吃飽飯的廠長就是好廠長。
李冬聲聲音特別大。
李冬聲走到了前邊，深吸了口氣：「各位廠長同志們，你們能聽我好好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