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不死傳說
第二十九章 見面不如聞名

劍侍如影隨形。
反正就是與傳言不符,見面不如聞名。
庾慶和南竹也不例外,兩人一如既往,毫不掩飾自己看美女的目光,在窮山溝里的時候就這德性,老毛病一直未曾改變過,目光和腦袋跟著那位仙子似的佳人移動。
不一會兒,又見阿落公回來了,領著四個女人回來的。
確實不熟,也確實沒把禪知一當回事,地母的閨蜜,心態上確實是有不自知的優越感,至少她是犯不著主動去拜見的,她避世而居,也不願去搞那些個人情世故。
多少還是怕池碧瑤鬧出個什麼意外來,不親自盯著有點不放心。
他不想介入什麼恩怨,但還是警告道:「他現在是我鳳族的客人,你們有什麼事,回頭怎麼解決都行,不要在我這裏造事。」
問話的是那位老嬤嬤,池碧瑤旁聽,只不過越聽越驚訝,發現真相和褚平昆上報的情況差不多,儘管褚平昆的稟報中有因泄憤而挑撥人情緒對立的嫌疑,可總體上與事實還是相符的。
誰知池碧瑤卻漸漸皺眉,突兀冒出一句:「你就是鍾若辰的那個探花郎?怎麼長這麼猥瑣?」
池碧瑤笑道:「大族長的眼皮子底下,你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吶。行了,招呼也打過了,你慢慢休息……」說到這,明眸目光看了看跟前的火盆,又看了看對方身上的獸皮,語氣凝重道:「怎麼,還沒好,還是當年硬接判官那一掌落下的毛病?」
聽到池碧瑤召見,庾慶也不算意外,南竹卻緊張兮兮道:「不能去,恐有危險。」
池碧瑤也無心這些個,「聽和*圖*書說那個探花郎曾當眾對我萬花堡口出狂言,你這裏應該有見證人吧,給我一兩個,我問問事發時的詳細情況。」
帳簾一開,她明眸目光也立馬盯在了走進的庾慶身上,看清庾慶模樣后,不由愣怔。
她聽說的探花郎文采蓋世,風流倜儻,亦不失男兒氣概,摔冠而去,棄文從武,一把劍殺出錦國京城,還挺傳奇的嗯,誰料……反正她此時的眼中是滿滿的失望,甚至有懷疑是不是弄錯了人的感覺。
池碧瑤沉吟道:「據說露面都戴著面具,沒聽說誰見過,地母也沒見過他真容,地師、大聖和大族長有沒有見過我就不知道了。」
外面觀察的時甲也迅速進了帳篷內,快步到了禪知一跟前單膝跪地稟報,「莊主,池碧瑤喊了探花郎過去,不會是要找探花郎算賬吧?」
族長的嘴還是這麼甜?帳內伺候的幾個鳳族人員下意識相視一眼,似乎聽出了一絲別的意味。
阿落公招呼人退下時,想起了什麼,好意提醒了一句,「池堡主,歸劍山莊的禪莊主也在這裏作客。」
原來是為這個,誰對誰錯鳳金旗也不想偏頗誰,對一旁示意道:「你去安排吧。」
池碧瑤目光忽亮晶晶閃耀,「那個探花郎,勞煩幫忙請過來,我要見一見。」
池碧瑤擺手,「不用麻煩,說兩句話就走。」
鳳金旗略搖頭,「他沒想殺我,是他手下留情了。」
鳳金旗苦笑,「判官出手,也驚動了大族長,大族長看過我傷,也命葯屠親自來了鳳族給我診治,然判官那一掌里蘊含https://m.hetubook•com.com了說不清的威力,雖手下留情沒殺我,卻斷了我一半生機,葯屠亦束手無策,我這病根算是就此落下了,怕是要隨我終老了。」
阿落公一怔,趕緊揮手讓人退下,然後他便看到那老嬤嬤讓隨行拿出了一張瑩潤如玉的醬紅色摺疊椅,打開了要放在池堡主身後。
「是。」阿落公應下,隨後領了池碧瑤等人出去。
一旁的向真還好,看也在看,但很明顯,他的看跟庾慶他們的看不一樣,他眼神里透著審視觀察的意味。
一行的氣質都迥異於常人,不像是出現在這裏的人,也不像是世間繁華中出入的,就是超凡脫俗的那種感覺。
鳳族營帳內,但凡發現了這行人的,目光都在跟著移動,現場一片寂靜。
他身邊沒人認識,但突兀回應的聲音還是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老弟,你這回怕是麻煩了,萬花堡堡主池碧瑤法駕親臨了。」
池碧瑤:「那就活一天算一天吧。」
阿落公只好再問,「池堡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阿落公第一時間清出了一間帳篷給池碧瑤用,並找了兩個事發爭執時的目擊者給池碧瑤核實情況。
他帶頭而去,南竹立刻跟上,向真也直接跟上了。
是蘇半許的聲音,庾慶回頭一看,還真是他,不知這位什麼時候又溜到了自己的身邊。
靠椅上的鳳金旗依然是老的不能動彈的樣子,來了貴客也不起身迎接,捂著那張獸皮不放,只露了淡淡笑意,率先打了個招呼以示敬意,「池堡主好,許久未見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年https://m•hetubook•com.com輕?」
蘇半許偏頭對身邊手下道:「喊人。」
營地中束手而立等候召見的褚平昆則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不安中,他沒想到一個上報居然能驚動堡主法駕親臨,這一旦讓查出他的上報中加了調料,惹怒堡主的後果他是真的承擔不起。
隨後的女人是一個精神矍鑠、步履矯健的老嬤嬤,身子骨一看就很硬朗的那種。
南竹和向真被攔在了帳篷外面,不讓一起進去,兩人起先不肯,庾慶一句沒事,讓他們等在了外面,獨自從守門白衣女子拉開的帳簾中走了進去。
池碧瑤寬慰道:「天下間,犯了他規矩的人,能保命而退的,屈指可數,你能硬接他一掌也算是了不起了。」
靜靜佇立在帳內的池碧瑤側耳傾聽狀,聽到庾慶無所畏懼、從容而落落大方的話后,不由微微頷首讚許狀,區區一個初玄修士能有這從容氣魄,確實非同尋常。
池碧瑤遲疑道:「是沒找葯屠看看,還是葯屠臭毛病多不肯為你診治?」
池碧瑤難以置信,天下第一才子這麼糙的嗎?
神采奕奕,面目瑩潤的池碧瑤笑露貝齒,被誇年輕,是個女人的都喜歡聽,稍欠身致意,聲音清脆道:「鳳族長的嘴還是這麼甜,這次不請自來,冒昧打擾了。」
池碧瑤莞爾,「你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我聽說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才子在這裏,聞名已久,剛好我又來了大荒祀看熱鬧,順便來見識一下探花郎的風采。」
褚平昆明顯的一臉驚詫,對於萬花堡堡主的突然降臨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事先顯然也不和*圖*書知情,傻了會眼后,趕緊快步上前,追上去拜見。
結果遲遲沒反應,他不由抬眼望,一眼看去,發現這女人是真的挺漂亮的,超凡脫俗的仙女似的。
阿落公略欠身就出去了。
鳳金旗:「判官究竟長什麼樣?被他罰沒了一半生機,我卻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甚是遺憾,幾成執念。」
那位老嬤嬤倒是回頭看了眼,一聲不吭,只是揮手示意了一下,褚平昆便立馬唯唯諾諾的退下了,眼巴巴目送了堡主進入鳳族族長的帳篷內。
態度不能變,庾慶依然是腦袋一偏,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目光也再次盯向了那為首的貌美女人,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萬花堡堡主池碧瑤?
為首的那個女人很是引人注目,在這種地方一出現立馬就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那種。
阿落公步履匆匆穿過營地的身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目光都跟著他的身影去了。
說到這個,鳳金旗臉上湧起了往事不堪回首的意味,一聲輕嘆,「神人吶,連他的面都沒見到,十裡外的一掌,便差點將我拍成齏粉。」
鳳金旗徐徐道:「大族長也沒見過。」
阿落公讓人看座,鳳金旗出聲制止了,「不用忙了,她愛乾淨,不坐別人的椅子,也不會吃喝別人的東西。」
庾慶倒是絲毫不懼:「想多了,這裡是大荒原,諒她不敢明著亂來。人都來了,真要找事,躲也躲不掉。」
之後也跟了過去,其手下立刻招呼上了同夥,目標一致的逼向了池碧瑤所在的帳篷。
言下之意是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此時此地,池碧瑤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和_圖_書子。」話雖這樣說,禪知一還是站了起來,直接朝外走去,「池堡主來了,理當去拜會拜會。」
池碧瑤隨口道:「跟他不熟,不管他。」
而這也正是緊急稟報的時甲所擔心的,對上池碧瑤那個級別的高手,一旦有變,還得是莊主出手才行。
再後面的兩個白衣女子則明顯是兩名隨從。
池碧瑤也爽快,「不稟報我能來嗎?就是覺得稟報有點問題才來的,堂堂天下第一才子,風流倜儻的探花郎,怎麼可能那麼沒素質、沒腦子,話沒幾句一張嘴就是『算個屁』、『弄死你』,這可不像文華蓋世的人說的話,我想不懷疑是小人作祟都不行。」
能說出這話,顯然也是問過那位大族長的。
鳳金旗哦了聲,「不是來看我的,此來意欲何為?」
庾慶上前規規矩矩行禮,「庾慶拜見池堡主。」
年紀看似不大,成熟的風韻卻明擺著,貌美而清雅,美麗而不艷俗,身穿霓裳,裙袂飄飄,走過時的樣子讓人想起荷塘里亭亭玉立迎風的青蓮,風姿超塵脫俗,視覺觸及這個人似乎就聞到了一股想象中的清香,真正的看著就賞心悅目。
鳳金旗:「你的人沒跟你稟報嗎?」
啥?庾慶有點被她搞懵了,想問問這女人什麼毛病,看起來漂亮的跟仙女似的,還有那超凡脫俗的氣質,怎麼一開口就噴糞?
鳳金旗眉頭微皺,認為她在說反話,是個人的都知道,怕是沖探花郎那些個狂言來的。
「阿落公煞有其事的親自去迎接,這人誰呀?」庾慶摸著小鬍子嘀咕自語了一陣。
目光轉而又迅速瞅向了褚平昆那邊,想驗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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