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不死傳說
第七十章 怎麼了

面見鳳族族長,該行禮的行禮,該有的尊敬不能少,事後懶得多看褚平昆一眼,拱手請教上位,「族長,喚晚輩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天羽略鬆了口氣,少了兩三個人沒關係,只要禪知一大部分的主要家眷還在就好,不過還是沒好臉色的哼了聲,「還不快去找?」
此時的老十五已經大步進入了鳳頭嶺的樹廳內,趕到后的他多少一愣,自然是因為看到了褚平昆也在,心裏納悶,不知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
反正就是把褚平昆之前說的那套,邏輯性完整的重複了一遍,詢問庾慶意下如何。
褚平昆精神一振,發現果然還是堡主的名頭好用,握拳心口謝過,亦步亦趨跟了進去。
牧傲鐵看向向真,請教狀,又四周看了看,發現老十五不見了。
此地天黑了,大荒原鳳族的上空,太陽卻還斜掛在半空。
果然,鳳金旗的眼睛又緩緩睜開了,徐徐道:「探花郎好像還是初玄修為,你上玄了吧,讓他如何與你公平對決?」
什麼?褚平昆兩眼鼓大,瞪大了眼死死盯著他,瞬間被搞懵了,預演中沒有這個情況,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還公然揚言要不死不休的嗎?
好一會兒后,願息事寧人的鳳金旗出聲判處道:「好吧,既如此,褚先生,鳳族山貨買賣就歸你吧。」
好一陣后,阿落公又走了出來探望,見褚平昆還在這呢,輕嘆了聲,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跟前,看了看他失去了一隻胳膊的肩膀,好心勸道:「褚先生,回吧,族長精神不好,不見客,你再這樣強硬下去,恕我直言,那就沒意思了,會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的。」
南竹還是不信,「他能給你這好處?」
「啊!」南竹突然雙手舉天,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鳴。
被踹翻者爬起領命,「是」了聲后,扭頭就要去組織人手再繼續。
來者搖頭表示不知,庾慶也不能拒絕,遂跟了人家去。
樹巢外,一隻www.hetubook.com.com胳膊的褚平昆還在等著,等待鳳族族長的接見。
反覆拜求無果,他為達目的乾脆來硬的,硬生生站在了這裏等,揚言要等到鳳金旗見他為止。
南竹在他胸口跟吃奶似的悲苦搖頭,「老九,聽哥哥一句,什麼病都比不上命苦哇,太苦了,活的沒意思了。」
鳳金旗緩緩閉眼,「願意對決也好,協商妥協也罷,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最近難得有這樣的清閑,暫時是真清閑下來了,翠碧湖那一套不用搞了,逐個引誘的事也玩砸了,讓人跑了,再故技重施的話,還不知道是引誘別人或是自己往坑裡跳呢。
阿落公略皺眉,轉身快步回了樹屋內。
庾慶思索了一下,茫然,不敢確定道:「應該沒有吧,他好像沒說過給我什麼呀?」
阿落公還來不及應下,褚平昆已經激烈道:「此事還請族長親自坐鎮裁決,不然那一伙人的花樣多的很,不知道還會玩出什麼名堂,有族長的法眼震懾,宵小必不敢妄為,才能保證公平。
牧傲鐵驚疑,「你怎麼了,那個病又發作了?」
他也不知道堡主到底是要幹什麼,反正是被堡主反覆叮囑並演練了好一陣。
「不,不是,這……」褚平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茬,關鍵回去了不知道該怎麼交代,把事辦砸了,沒辦法交代。
酒?南竹和庾慶相視無語凝噎,雙雙懵在了那。
他有些奇怪,既然是池碧瑤有交代,這廝為何早不說?
庾慶沉默寡言,在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
樹廳內,族長寶座上的鳳金旗睜開了眼,也不等來客行禮,直接問道:「池碧瑤有什麼交代?」
他已經答應了鳳藏山讓步的,不好再計較下去。
「哦。」庾慶強打了些精神,這倒是很罕見的事,問道:「族長何事召見?」
正這時,突有一鳳族人員飛身而來,本一臉微笑的來人,見到師兄弟二人丟了祖宗般的樣子,不和圖書由一愣,行過禮后,問道:「怎麼了?」
此舉驚出了洞里的牧傲鐵,四處看了看后,閃身到他跟前問道:「怎麼了?」
奈何他和池碧瑤演練的再好,別人卻未必配合,鳳金旗居然不見他,如此沒有待客之道,確實出乎了他們事先的預料,事先沒做這方面的預算。
不管是不是激將法,阿落公不言語,乾脆默認了。
不多時,樹巢裏面出來了一位明眸大眼的鳳族女子,到了褚平昆跟前伸手邀請道:「褚先生,族長有請。」
蜂王?什麼蜂王?庾慶和南竹一愣,旋即齊刷刷看向了向真,那瞪大眼睛的剎那似乎摩擦出了聲音一般,他們之間所謂的蜂王還能有哪個蜂王?
南竹失魂落魄,無言以對。
阿落公也有點後悔沒問明白就來傳了話,立刻伸手送客。
鳳金旗略抬下巴示意,阿落公當即接話道:「探花郎,是這樣的,褚先生想徹底解決鳳族山貨買賣的歸屬問題……」
南竹不敢相信,也看了看四周,忍不住低聲確認:「百花那隻蜂王?」
沒辦法,身份地位相差懸殊,鳳金旗確實有資格拒見。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搬出了萬花堡堡主的名頭來說話,本來這事是要做成個人行為,不能往堡主身上扯的,否則大可以堡主親自來解決,犯不著這麼拐彎抹角。
他很清楚,不是族長不近人情,而是最近的怪事太多了,這位突然非要拜見,讓族長感覺不太正常,擔心暗藏了什麼古怪,族長可謂是有心避禍。
「慢著。」天羽卻又喊住了他,問:「人質都找到了沒有?」
南竹瞪眼,「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目光跳到了庾慶身上,眼神要吃人似的,「老十五,不會是你假清高拒絕了什麼吧?」
鳳金旗默了默,鬆口了,「阿落,你去問問探花郎的意思吧,如果他同意,就由你親自裁決這場對決吧。」
南竹則在那跟向真絮絮叨叨,基本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向和*圖*書真偶爾回兩句。
聞聽此言,欲再送客的阿落公愣了一下,回頭看向族長。
被踹翻者小心翼翼道:「基本都找到了,刑訊過其他人質,發現還差兩三個,其中一個人質可能要緊一些,是禪知一的親孫子。」
「好。」阿落公應下,快步到了樹廳門口,招呼了一人過來,交代了去請人的事宜。
而被提及這事的向真竟罕見的左右扭頭看了看四周,然後才低聲徐徐道:「能突破到上玄,大概和我修行天賦無關,應該是沾了蜂王的光。」
阿落公悄悄無聲了,但神色間似不反感這個說法。
鳳金旗還當池碧瑤交代了什麼話要通傳,結果就這?他頓時沒了應付的興趣,淡然道:「我之前已經說過,山貨買賣順其自然,你跟探花郎商量好了就行。」
起身的庾慶亦無力擺手,「沒什麼,可是有什麼吩咐?」
他腸子也悔青了。
「什麼不是這的?」庾慶言出不遜,一臉鄙視,又拱手上告,「族長,這傢伙明顯有問題,留下必是禍害,當直接打死,以免後患。」
無法再拱手行禮的褚平昆倒是學會了這些個部落的禮節,一隻手握拳在了心房位置,稍稍欠身道:「煩請阿落公代為稟報族長,並非晚輩不通情理,而是我背負著我們堡主的交代,見不到族長無法回去交代,族長若是不見我,我只能是站死在這。」
邊上偶爾走過的鳳族人員看他的眼神有點好奇,不過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像他們這種守衛這兩天都接到了叮囑,對樹巢的看護加強了,不許任何外人擅闖。
說到向真修為的事,沉默中的庾慶也回頭看了看向真,確實,之前一直在折騰,竟忘了問這事。
還有,阿士衡和鳳藏山關係密切,如今鳳藏山又挾大荒祀得勝之威歸來,旁人是否會公正裁決值得懷疑,唯以族長的德高望重,鳳族才不可能再反悔。
重賞之下是不是必有勇夫不知道,反正群妖也沒辦法,不得和_圖_書不聽命行事。
褚平昆振振有詞道:「我不上場,可以從我手下挑一個初玄修士代表我與之對決,勝負我都認命,族長面前必不毀諾。」
握拳心口彎腰的褚平昆起身正色道:「堡主之前曾叮囑過,讓在下務必不能輸給那個探花郎,務必將鳳族山貨的買賣競奪到手,在下不敢有負堡主,懇請族長成全。」
褚平昆卻不肯走,大聲道:「族長,我為此丟了條胳膊,跟他哪還有商量的餘地,我們堡主的意思,也是要我堂堂正正的把萬花堡丟掉的面子撿回來,請堡主容許我與他公平對決,勝出者名正言順獲取鳳族山貨買賣。」
鳳金旗稍作沉吟后,道:「阿落,請探花郎過來一下吧。」
良久后,南竹忽一聲哎喲,一把摟住了自己胸口,一副心口痛的樣子,且真的是滿臉的痛苦不堪,無盡懊惱般,口中喃喃,「酒,最好的寶貝居然是酒,我,我,我,我,弄那麼多蜂蜜出來,怎麼就沒想到酒啊,那可是仙釀啊,天吶……」復抬頭,看向庾慶,滿眼復讎之火,「老十五,咱們得想法再進去一趟才行。」
山緣邊,庾慶、南竹、向真成排坐,面對青山綠水,隨口閑聊著。
算了,南竹不問他,直接問向真,「你就說他到底給了你什麼東西吧。」
面對阿落公再送客的手勢,褚平昆倔強道:「我與那廝的對決,還請族長親自坐鎮裁決勝負,如此一來,勝者理所當然,輸者也無話可說。打擾鳳族已久,想必那廝和我都無意再繼續留下去,輸贏一分,我們也當立即離開,免得繼續在此沒完沒了。」
向真:「酒,說是那神樹果子釀的酒,說多加飲用后對一定境界的修為突破有好處,我起先並未太當回事,直到修為突破后才意識到了他沒有騙我。他說他邀請過你們喝,你們卻無人敢喝。」
還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個,庾慶頓時興趣缺缺,剛發現丟了貴重寶貝,鳳族的山貨與之相比連皮m.hetubook.com.com毛都算不上,真正是面無表情的淡定道:「這個呀,算了,不用爭了,看他缺胳膊少腿的份上,就讓給他吧。族長,我在此鄭重告知,我桃花居正式退出鳳族山貨買賣的競奪,讓給那個他了。」
褚平昆哈哈慘笑,「說白了,是我身份低微,堂堂鳳族族長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是這意思吧?」
來者道:「族長請探花郎過去一趟。」
扯來扯去,沒話有話的南竹什麼都能聊起,忽想起一事道:「向真,才多久不見,你修為就突破到了上玄,我如果沒看錯的話,你年紀再大也沒超過四十吧,不到四十就突破到了上玄,乖乖,你修行天賦很牛啊!以後成了大人物,記得別忘了我們呀,給條大腿讓我們抱抱,實在不行讓我們發個財也行。」
朝褚平昆努了努嘴。
南竹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兩腿一軟,掛在了他的身上,埋頭在他胸口,竟發出嗚咽之聲,「老九,我好難過,我好心痛,我不想活了。」
向真:「他說他也給過你們,是你們自己不要的。」
他心裏也清楚,有些事情自己並不需要知道是為什麼,原因只能是自己還沒資格知道,自己只有老老實實照辦,而自己竭力辦事的目的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有資格知道,他認為這是必經的歷程,所以他少了條胳膊也無怨言。
庾慶想點頭,忽又意識到了什麼,冷眼瞅向他,「你若是沒偷人家東西也許還能再進去試試,現在你想進去找死別拉墊背的,你去我保證不攔著你,媽的。」
鳳金旗和阿落公亦愣住。
這買賣他早就不堅持了,早就後悔了,誰拿去不是拿。
族長,萬花堡也不會無理取鬧,我既想爭這口氣,也想和鳳族把這買賣好好長久經營下去,既是為了萬花堡好,也是為了鳳族的長遠好。族長,無論哪個地方,都免不了人言可畏,名正言順比什麼都強,還請族長成全。」
「是。」被踹翻者趕緊領命而去。
向真默默點頭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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