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不死傳說
第八十四章 一醉方休

庾慶指了指他眼睛,問:「夔兄,你這怎麼了,怎麼見一次一個樣,這是跟自己眼睛過不去嗎?」
不時回頭的師兄弟幾個頓感頭疼,也不知是哪家派來的卧底,有點任性,這油鹽不進的卧底方式未免也太不靠譜了。
「等等。」白山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喊住了他,問道:「這裏你哪來的新朋友,今天剛來的那些個?」
庾慶低聲徐徐道:「他們可以慢慢玩,我們耗不起了,耗下去,周圍的網會把我們包的越來越嚴實。現在大多人都不知道眼前究竟是怎麼回事,慢慢折騰下去,大家又不傻,搞的大大小小的都知道是在找仙府了,都知道和我們有關了,就算把那些個頭頭給一鍋燴了也沒用,剩下的蝦兵蟹將往後照樣能折騰死我們,就算向蘭萱真願意幫我們,她還能一個人挑下那麼多高手不成?」
「……」牧傲鐵有些懵。
南竹疑慮道:「現在盯著我們的人怕是不少,能偷溜的出去嗎?」
南竹苦笑,「是沒錯,可若是鳳羽或天鼎有誤,開啟不了仙府,怎麼燴?老十五,你不至於犯這種糊塗吧?」
庾慶:「沒什麼好確認的,是『天鼎』最好,不是『天鼎』也沒關係,總之向蘭萱有些話沒說錯,咱們現在的處境,不管能不能成,回頭都脫不了身,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那些大人物給一鍋燴了。」
牧傲鐵又插話道:「這樣脫身未必穩妥,向蘭萱不是願意幫忙么,讓她想點辦法掩護我們脫身也許更穩當。」
這次兩位師兄大概聽懂了意思,領會到了老十五迫切和-圖-書的原因,老十五終究還是不想被人摁死在這,要想盡辦法博一線生機。
向真目光閃爍,他認識的庾慶一貫是那種偷偷摸摸的,這般呼朋喚友的豪爽頓讓他感覺不對勁。
想法是不錯的,可明顯有問題,他急眼道:「你這不是扯嗎?萬一那個『鳳台』不是『天鼎』怎麼辦,鳳羽豈不是白白燒了?」
南竹也頷首認同道:「那女人之前的幫忙確實有些莫名其妙,這種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老十五說得沒錯,咱們自己的性命不能寄託到她手上。再說了,百花仙府裏面的厲害她是知道的,那未必是她想要的,我們的計劃讓她知道了,未必會讓我們繼續下去,她確實有可能會幹預。」
跟著出門的夔馗一手拍在了他的肩頭,呵呵道:「你們外面那話怎麼說來著?哦,真矯情。公屋那邊,你先過去,我再喊幾個人。」
夔馗只好自己享受了,手指蘸了黑乎乎又往眼圈上抹,邊抹邊問,「庾兄,有事?」
「這孫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夔族。」搖頭嘀咕的白山瞥了他背影兩眼,慢悠悠晃向了部落公屋那邊。
不重要,反正又不嚇他們,幾人陸續出了門,踏著漫天繁星的夜色朝庾慶說的那個地方去了,夜靜謐,路上還能聽到夔馗咣咣拍門喊人的動靜。
儘管他已經懷疑夢裡跟自己有染的女人就是向蘭萱,可他不信向蘭萱這種女人能因為那種事而幫他,這可是掉腦袋的事。一看那烈焰紅唇的撩騷樣就知道不是什麼貞潔烈婦,這種女人怎麼可能https://m.hetubook.com.com為個男人冒那麼大的風險,就算幫他也一定是有目的的。
「啊?」南竹失聲,瞪大了眼。
南竹:「我那顆金珠豈不是不保?」
南竹:「這豈不是要連累到他?」
牧傲鐵插話提醒,「百花仙府向蘭萱進去過,騙的了別人,怕是騙不了她。」
還揮手跟向真打了個招呼,至於南竹和牧傲鐵他並不熟。
白山肩膀一歪,滑開了他的手,「大晚上到處咣咣拍門,你這是要喊多少人?」
庾慶:「至少她不太可能揭穿騙局。」
庾慶瞪眼道:「是那顆金珠重要,還是大家的命重要?」
庾慶:「誰說一定要找到天鼎才能開啟的?實在不行的話,把他們送進百花仙府去也一樣。」
庾慶等人紛紛擺手謝過他的好意。
白山才懶得應付這些個部落中人,又被拽的屁股拖地的他也有些不高興了,一把甩開他的拉扯,「不去不去,那些個劣酒有什麼好喝的,不喝。」
庾慶:「要不是見到了夔馗在這,我也不會起這心思,如今想脫身也只能是利用他來幫忙了,待會兒我們就賴著他請客,讓他多請點烏洛族的人來同飲,屆時咱們換上烏洛族的衣服跑人。」
南竹撇了撇嘴,無言以對。
白山單手撐了把地,站了起來,雙手扶了扶屬於夔族遺傳的那款假絡腮鬍子,悠哉走人,「行吧,給你個面子,去坐坐吧。」
外面放風的向真撞到他們后,被要求留守看家。
向真回頭看了看那簡陋的吊腳樓,這算什麼家,這還需要留守?壓根不理會m.hetubook.com.com師兄弟幾個的說法,只管跟在後面。
逢人問路,幾番走錯路后,終於找到了夔馗住的地方,也不客氣,直接推門而入。
南竹遲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儘快將他們給送進去,天鼎仙府不行,就拿百花仙府來湊?」
說罷又要跑,結果又被庾慶拉住,庾慶指了指小小吊腳樓內部空間,「這地方太窄了,人多了根本坐不下,我剛過來時,看到左邊路口拐角處有一棟大房子,裏面好像空無人住,能放那聚嗎?」
庾慶挑眉道:「你信她?你敢輕易把我們自己的小命交她手裡去?傻子才信她會真心幫我們。」
「哦,這個呀。」夔馗手指小小拍打著自己的眼袋,「剛才不是辣了眼睛么,烏洛族剛好有葯,說是對眼睛有好處,還真別說,挺有效的,敷上頓感一片清涼,你們要不要試試?」
庾慶頷首:「事到如今,不能死耗在眼前的天鼎仙府上,必須要變通,不能再任由他們擺布,不能再由他們牽著鼻子走,否則我們走到最後很可能是死路一條。鳳台那邊能成則罷,不能成就順勢在那邊安排一些線索,直接將他們誘去百花仙府。」
庾慶反問:「那你說怎麼確定是不是『天鼎』?」
之後沒什麼好說的,稍作商議后,幾人一起出了門,到處晃悠,美其名曰是找夔馗,實則是先簡單熟悉一下此地的路線情況。
牧傲鐵也微微點頭表示贊同,「有了真正的鳳羽,才能真正確定『天鼎』是不是真的,『天鼎』真而鳳羽假也沒用。」
這話說的,南竹稍微愣了一下和*圖*書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鳳羽在其中,一起燒了就沒錯,就一定符合那句「焚于天鼎」。
魚貫而入的幾人,進來一個見到夔馗的樣子便愣住一個,結果一個個傻乎乎的全部堵在了門口。
庾慶:「連累什麼?他出現在我們身邊是不是巧合都不一定。」
他放下藥碗就要跑,卻被庾慶一把扯住,「就咱們喝多沒勁,烏洛族相熟的,也多喊一些來呀,咱初來乍到,你順便帶我們認認人。」
屋裡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之餘,南竹忍不住搖頭唏噓一聲,「還想提醒他一聲呢,頂著那麼兩個大黑眼圈出去,大晚上撞見怪嚇人的。」
白山倒是躲過了這動靜,因為夔馗隨意進出這裏習慣了,壓根就不拍門,噔噔跑上來直接就推開了門闖入。
盤膝打坐的白山一聽這動靜就知道來的是誰,稍一睜眼看到一大眼怪,頓被驚著了,略抬臂,下意識擺了個起手式戒備,反應還挺快的,不過瞬間又反應了過來是夔馗,畢竟夔馗的樣子擺在那,當即皺眉道:「你眼睛怎麼了?」
夔馗哈哈道:「好說,包我身上,我剛好帶了兩個朋友來,一起認識認識。」
大步而去的夔馗背對著回了句,「平常常來往的都喊上,漏掉了會不高興的。」
「這個……」南竹語結,一陣搖頭晃腦,想來想去也找不出別的確定的法子,只能唉聲嘆氣道:「可你這樣冒然去試,也不是個辦法呀,不妨再找找看,實在找不出別的再試也不遲,趁這機會,再確認一下那些個鳥毛中到底有沒有鳳羽。」
一般情況下,在遇上危急狀況時和_圖_書,他都站在庾慶這邊,更相信庾慶的選擇,這回卻罕有的選擇了南竹這邊,因為南竹的說法確實更有道理。
他一還手,夔馗便只能作罷了,沒好氣的甩手走人,「擺什麼臭架子,就我這朋友,別人想認識我還不介紹呢。」
夔馗正躺在地板上蹺二郎腿,閉著眼睛不知哼個什麼調調,兩隻眼睛塗著黑乎乎的東西,塗的跟食鐵獸似的,被開門動靜驚的坐騎后,見是他們幾個,頓放心了下來,樂呵呵站起,「哎喲,庾兄,你不是要休息嗎?」
當然,找夔馗也是真的。
於是,也想跑來湊熱鬧的蘇半許反被安排了,被要求留守看家了。
夔馗頓步回頭,「是啊,你到底去不去?」
「沒事。」夔馗不多解釋這個,上來就扯他胳膊拖人,「走,喝酒去,介紹幾個新朋友給你認識。」
南竹點頭微笑,正該如此的樣子。
都有點想不通了,這什麼玩意?
庾慶過去搭了他肩膀,「本來想休息的,想到上次大荒祀匆匆一別未盡興,如何能安心休息,今夜想與夔兄一醉方休,暢飲到天亮,就是不知夔兄願否?」
不過這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牧傲鐵還是面無表情。
夔馗眼睛一亮,「求之不得,你們等著,我弄酒去。」
「不用,不用。」
「可以呀,那本就是公用的地方,平常大家來往坐聊,談公派事的時候都在那,晚上沒人用,剛好供我們盡興用。就那了,我去喊人弄吃的喝的,你們去那等著我。」扔下話的夔馗噔噔走了。
他俯身拿起了桌上了葯碗,攪動裏面黑乎乎的漿糊,就要讓大家也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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