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大道朝天
第一章 老舊古籍

倒出的熱水,已經泡好了一壺茶送到了小師叔的跟前,蟲兒恭敬道:「師父,請用茶。」
腰帶上別著靴筒,赤足蹦蹦跳跳的小黑,唱著歌,扛著大棒回來了,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披肩,歡快而開心的樣子,隨著年紀的增長,越發顯現出少年郎的精神風采。
之後,除了蟲兒在外面看守鋪子外,玲瓏觀其餘四人共聚一堂喝茶。
為了徹底治愈南竹的傷,也是為了他們自己的身體隱患,庾慶又特意去了一趟海市,逼迫青牙牽線搭橋,再次找到了麗娘,希望麗娘能再仔細想想,看能不能想起任何與人泉有關的線索。
字裡行間能看出的輕鬆愜意,著實讓大家放心不少,那筆錢也算是花得值了。
斗篷繫繩一拉,肩膀一抖,披風脫落,後面的蟲兒順溜接住,掛到了牆上。
小黑子代父話,「我阿爹也覺得好看。」
修為再高,搶劫這種事也不能經常干,要麼不幹,要干就要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那種。
師兄弟兩個暫時沒管他的問話,庾慶反從他手裡抽回了古籍,指了其中一段內容給吳黑看,「這個駕馭『鯤』在天空翱翔的人,是不是叫做『鯤奴』?」
如今這邊跟玲瓏觀那邊的傳訊聯繫也方便了,有了小青飛來飛去口述轉達,再也不用擔心通訊內容會被別人給窺探。
庾慶此時才看向小師叔,解釋道:「離開諸夭之境時,也先曾經提到過這個地方……」
吳黑欲將古籍交回兒子手上時,發現古籍中有一頁皺的厲害,導致書頁無法整齊合攏,擔心是兒子手腳馬虎弄皺的,又親手翻開了撫平,免得歸還幽崖時惹人不快。
再說了,老十五修鍊了這麼久,不也沒問題么。
正這時,蟲兒從前廳的鋪子後門跑了過來,帶著難以掩飾的欣喜,前來報知:「公子,有貴客來了。」
反覆將褶皺撫平時,書頁上的字跡內容突然令其目光一頓,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不說,目光明顯也在認真閱讀書上的內容,越看臉色越凝重。
他知道那個雲兮是吸收了大量邪氣而產生的,而目前來說,眼前的這棵仙桃樹里就蘊含有邪氣。
也只有當身體真的出現問題后,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其實是健康的身體,於是又開始惦記人泉了。
牧傲鐵最後又補了一句,「看來人泉就在也先說的『巨靈府』內。」
庾慶頓有些趾高氣揚地抬頭挺胸道:「我玲瓏觀人才凋零,我這個掌門再不努力一些,怕是愧對歷代先師。」
回頭又問蟲兒,「聽說你之前被抓了,沒什麼事吧?」
只是暫時還沒有挑好搶劫對象而已。
打發走了兒子后,吳黑也走上了台階,對小師叔點頭致意了一下,也不客氣,直接進了堂內,待一伙人跟進來后,他才拿著手中書解釋道:「這是一本雜說怪談之類的古籍,我剛無意中發現一則怪談里說到的一個地方,覺得眼熟,想了想,似乎也曾聽我父親和*圖*書說起過。」
小黑乖寶寶的樣子點頭道:「阿爹,我知道的,看完了就還給大貓。」
此時,小師叔才慢慢伸手拽了那本古籍過去查看。
當時是不想問的,首先是不想再冒險了,其次是人泉會把人給變成普通人,一身修為沒了,再恢復不說要花費多長時間,光財力上的支出就讓人吃不消,他們現在可沒了那麼多仙桃吃。
角落裡擺放的一塊石頭上,大頭支棱在上面,身上有千絲萬縷的紅光繚繞著,明顯正在修鍊,也吸引了小師叔的主要注意力。
摺扇上抬,捅開了兜住腦袋的帽子,露出了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容,正是玲瓏觀目前輩分最高的那位小師叔。
他在正式宣告,自己如今是玲瓏觀唯一的上玄境界修士,得意,嘚瑟。
這邊放任小黑跟幽崖接觸,可不是放任他去惹麻煩的,萬一搞出事來怎麼辦?所以有些不對的事情肯定要管教。
老二高雲節和老九牧傲鐵聞訊匆匆而到,快步入內行禮拜見。
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則神怪雜談,這則怪談寫了個未知的奇妙之地。
然他又有所顧忌,有點猶豫。
為此,庾慶特意秘密聯繫了向蘭萱,覺得向蘭萱和也先可能會有聯繫。
遂淡淡提點道:「我沒修鍊過,也無法指點什麼,回頭你自己參詳下劍訣原本吧。不過修行這事,本就是因人而異的,修行天賦和大多事情都類似,有人學的就是快,有人學的就是慢,有人甚至是怎麼教都學不會,許多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放平心態,循序漸進吧。」
其他人也頗為震撼。
說話間,前廳後門那邊已經踱步走出了一個男人,一襲黑斗篷籠罩了全身。
雙方稍作僵持后,庾慶猛抬頭看向對方,驚訝道:「小師叔,你也突破到了上玄?」
見到他的神色反應不對,台階上的高老二終於忍不住問道:「大黑,怎麼了?」
幾人齊刷刷看著他們,小師叔問了聲,「有什麼問題嗎?」
「還在大荒原積廬山那邊養傷……」庾慶當即把大概情況講了下。
吳黑一瞅,發現是一本老舊古籍模樣的書,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隔空一把將古籍攝到手,沉聲質問兒子,「你又從幽崖偷東西了?」
後來也是南竹自己的建議,說想去大荒原積廬山看看,畢竟葯屠的醫術在整個修行界也算是頂尖的。
庾慶倒是想擺架子,終究是沒做出來了,伸了手去提茶壺,茶壺卻未能提起來。
這位號稱「幽角埠一霸」的少年郎,又去幽崖溜達了一趟,耍盡興了才高高興興歸來。
對此,桃花居一干人也算是漸漸習慣了,以前是頗為害怕的,擔心這廝會惹出事來。
蓋子再揭開,大頭從水壺裡跳出,飛落回了石頭上,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再次張開了翅膀,支棱著身子繼續修鍊。
一開始,葯屠確實是不接受的,甚至是想離他們遠一點的感覺,似乎有點忌諱,不想https://m.hetubook.com.com招惹他們幾個。後來不知道南竹用了什麼辦法,葯屠的徒弟卜桑桑居然出面說服了師父,將南竹留下了治療。
「好像叫什麼巨……巨大,不,巨什麼,哦……」吳黑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道:「好像是叫做『巨靈府』。」
他的臉色漸緩,大概相信了兒子的話,沉聲教訓道:「既是借的東西,就要有借有還,不能弄壞了。」
去那邊倒是簡單,就怕葯屠不接受,但大家不可能放任南竹遭罪不管,不管行不行都要試試,最終還是庾慶陪著南竹親自走了一趟積廬山。
幾人當然知道他父親是什麼人,那可是曾經的仙府門衛,其父提過的地方恐怕不簡單。
不過心態上倒是有了巨大變化,已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吃桃花居的軟飯,因為有了上玄修為的底氣,他覺得自己真需要錢的話,實在賺不來,搶總能搶來吧?
水壺裡很快便冒出了熱氣,呼呼燒開了。
庾慶不滿地哼了聲,又對小師叔道:「小師叔,高老二之前說我們這邊手頭上有點緊張,他的意思是,您之前從我們這裏拿走的錢,能不能先抽點回來勻我們一點周轉一下?」
這傷實在是有點奇怪,大家以前哪怕受過再重的傷,也沒這麼難恢復,在幽角埠遍尋名醫,竟連表面的皮外傷都無法治愈,很讓人納悶。
賣字賺錢是什麼鬼?幾人狐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關鍵是南竹一直喊著自己好難受,搞的大家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說這話,是想看看在小師叔手上的劍訣原本,他有點擔心是不是庾慶在使壞,故意不傳授真本事。
這樣說,是有前車之鑒的,他兒子跑去幽崖偷吃偷喝被抓不止兩三次了,為此挨了不少揍的。
庾慶當即要了古籍過來,便看邊問,「哪個?」
吳黑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也不知是我自己忘記了,還是我父親隨口提了一下,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可以肯定,我父親在那邊的地位也不高,就是個看門的,對許多事情知道的也不會太清楚。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高老二卻是面色凝重,心裏暗嘆,玲瓏觀內無敵手,此獠氣焰將越發囂張了!
能壓的自己手抬不起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修為比他還高,也就是說,對方突破上玄的時間比他早不少。
小黑剛跑到屋檐下的台階上嚷了一聲「十五叔」,后衣領子便被他爹給揪住了。
裝了壺水提來的蟲兒,麻利地抽了根細鐵釺,直接將大頭給撥入了水壺裡,然後蓋上了壺蓋。
不翻不知道,一翻才明白,原來竟是一本雜說怪談之類的老舊古籍,其中的奇聞軼事確實很新奇,難怪會吸引頗有頑劣之心的兒子,歸根結底還是好看好玩。
為了能讓南竹安心治療,在南竹的要求下,桃花居這邊也算是硬著頭皮擠出了一大筆錢財給南竹備用,桃花居本就hetubook•com.com不寬裕的財力,越發雪上加霜,一下就被南竹的病掏空了。
說是有個地方,那裡的許多東西都巨大無比,生活著許多為奴為婢的巨人,還有一種名為「鯤」的超大型魚類,能把天空當做海洋,有人駕馭著它在天空自由翱翔。據說「鯤」的身上背負著一口水潭,令巨人仰望和渴望,說是巨人在水潭裡浸泡后就能變成正常的人類。
屋裡的人聞聲齊刷刷看向了門外,偷幽崖東西可不是小事,除小師叔外,其他人陸續站了起來,離席走出一觀。
瞪著烏溜溜黑眼睛的小黑連連搖頭,「阿爹,我沒偷,是大貓聽說我能識字,隨便拿了本書考我,後來我見這書上好多故事很好看,我就找大貓借來看了,我真的沒偷,是大貓借給我的,我回頭會還給他的,我沒偷!」
盯著茶水,神情勉強了一陣后,才不置可否的「嗯」了聲,表示了接受。
這麼牛逼?還能從幽崖手上借東西的?屋裡的小師叔愣了一下,也起身走了出來查看。
對這位經常在背後對他說庾慶壞話的師侄,小師叔知道他擔心什麼,覺得這擔心有點多餘,他知道庾慶不是什麼好鳥,但在修行功法上坑同門的事,還不至於。
反正在場的都是知道核心機密的自己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既然提起來了,他就把也先當時說的大概情況複述了一遍。
「啦啦啦,啦啦啦……」
他是講究人,放以前,他肯定不喝這蟲子的洗澡水,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了,這蟲子燒的茶水有特殊功效,喝還是不喝?媽的!
為此,庾慶很後悔當初沒問問也先人泉在哪裡。
桃花樹下桃花仙。
做父親的,終究還是在一些不易察覺的細節上為兒子操心著。
微微一笑的庾慶也沒表露什麼,直接去了前面帶路,將來客引往了自己單獨居住的小院,登堂入室,不再擔心有外人看到后,他才轉身拱手行禮,「小師叔。」
吳黑揪住人就拉走,這一拉扯,從小黑身上啪嗒出了一本書籍落在台階上。
回來的小黑,並未急著去見父親,父親太無聊了,只會管教他,牧傲鐵又不喜歡說話,他最喜歡的胖叔又不在,蟲兒又要看鋪子,退而求其次,所以他蹦蹦蹦跳跳直奔庾慶的住處去了。
「巨靈府?」庾慶和牧傲鐵異口同聲,皆驚訝無比的樣子。
這棵仙桃樹也是桃花居目前僅存的主要收入,他的鳳族之旅並不順利,沒能談下鳳族的山貨買賣。
高老二立刻對他乾瞪眼,又不好否認,否則拿回來的錢肯定沒他的份。
小師叔:「有什麼好說的。我不像某些人,嘴上插兩根毛就敢裝成熟,鼻子里插兩根蔥就敢裝象。」
嗯聲之後,高老二又遲疑道:「就是修鍊進度有點慢,遠不如老十五的進度快,有機會還要請小師叔指正一二。」
師徒二人隨便閑聊了兩句后,蟲兒便先出去了,不一會兒又通知了兩人過來。
來人進來和-圖-書后,斗篷下面的臉抬了抬,露出了一張唇紅齒白的面龐。
蟲兒低聲道:「我師父來了。」
然麗娘表示自己確實不知曉,別說人泉,她連天泉在哪都不知道,否則就不會安排向真跟著他去亂闖……
小師叔也不管庾慶是不是掌門,大剌剌走向主位坐下了。
小師叔愣愣看著一套行雲流水動作泡茶的徒弟,然後又低頭看著那盞茶,嘴角抽了抽,有點牙疼。
喝茶自然不是目的,小師叔小心翼翼品了好幾口茶水,確認沒什麼異味和怪味后,才放心多咽了幾口,放下茶盞后問庾慶,「修為突破到上玄了?」
小師叔來了?庾慶頓時笑了,估摸著也應該來了,因為將這邊的一些事通報給了小師叔,尤其是自己修為突破的事。
那支把玩中的摺扇突然壓在了他的手腕上,壓得他手無法抬起。
庾慶震驚瞪眼,「一個億,這就沒了?」
小黑腦袋一耷拉,瞬間蔫了的樣子,哦了聲,撅著嘴無精打采地離開了。
庾慶給他倒上茶水后,疑惑道:「之前為何沒聽你說起過?」
庾慶疑惑道:「賣字?」
斗篷開襟內晃出一隻嫻熟耍弄摺扇的手,摺扇敲了敲他的拱手,算是免禮的意思。
吳黑手指了那一頁,師兄弟三個的腦袋立刻湊近了一起觀看,小師叔在旁不急,搖著扇子悠哉等著。
蟲兒:「沒什麼事,被抓后就被弄暈了,醒來后見到的就是前來解救的幽崖的人,倒也省了一些害怕的過程。」
小師叔眉頭略挑,玲瓏觀這幾人的尿性,他太清楚了,自然是聽出了這位小掌門的弦外之音,摺扇敲了敲桌子,示意庾慶倒茶。
稍作觀察,嘖嘖道:「這小傢伙竟也成妖精了,我……」
值得欣慰的是,事實證明葯屠的醫術確實比一般的名醫高超,這邊偶爾會接到南竹的來信,說是傷勢漸漸有了恢復的趨勢,身體也不會感到難過了,讓家裡這邊放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用擔心他,他在那邊過得很好。
兩人聞言點了點頭,見識了那劍訣打敗鍾若辰的情形后,一個個的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那劍訣有沒有問題,都豁出去了,先修鍊了把本事提升上來再說。
披頭散髮,一身輕便居家白長衫的庾慶,赤足繞著那株妖艷的仙桃樹轉圈圈,手裡把玩著那顆邪靈珠,不時上下打量桃樹。
吳黑一聽到兒子回來的動靜,就立馬出面了,見到兒子往庾慶院里去了,立刻趕去阻攔,他也知道庾慶那邊來客了,怕不懂事的兒子打擾。
那段內容其實也不多,很簡略的寥寥數百字而已。
「一提錢,一個個立馬來了精神,看看你們的德行,丟不丟人,錢有人重要嗎?」小師叔面無表情地岔開話題,「南胖子呢,現在什麼情況?」
沉思了一陣的小師叔知道他們的心思,徐徐道:「看來那個九尾狐布局甚遠吶,先找了個沒有邪氣的地方種靈根……可你們想過沒有,敢助九尾狐脫困的人,這個和*圖*書『鯤奴』恐怕也不是什麼善茬,怕是碰不得!」
小師叔左看看,右看看,淡定道:「我哪有什麼錢,上玄境界所需的修鍊資源太龐大了,那筆錢早就被我花光了。」
只因那個雲兮被天泉吞沒時的樣子,時常會出現在他的夢裡,後來他又嘗試著對邪靈珠滴血,幾番之後,結果珠子里果真有什麼東西被他喚醒了似的,那種與他的朦朧聯繫感又出現了。
小師叔又看向了旁人,「高老二、大塊九,聽說你們也在修鍊『封塵劍訣』了?」
對此,牧傲鐵還好,面色如常。
此話一出,高老二和牧傲鐵皆齊刷刷看向小師叔,一臉驚訝。
「是。」坐那的高老二欠了欠身,一副受教了的樣子。
這話說的庾大掌門一臉尷尬,高老二道貌岸然的面容上也有幾分幸災樂禍,牧傲鐵裝作沒聽懂,其實大家都知道是在說誰。
一邊去,吳黑一胳膊將他撥開了,盯著他訓斥,「還不回去練字?」
梗著脖子,煞有其事的樣子辯解。
從大荒原回來后,南竹的傷便成了大家的心病,遲遲難以恢復不說,傷口還開始化膿了,從百花仙府弄回的蜂蜜這裏還有一些存貨,奈何吃了也沒用。
「貴客?」庾慶疑惑,「誰?」
吳黑臉色陰晴不定,也有點不信這不愛學習的兒子的鬼話,為了確認真偽,放開了兒子,親手翻看古籍,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書,居然能讓兒子覺得好看而主動閱讀。
現在,桃花居一伙人漸漸有坐視的意味,也是高老二的建議,既然幽崖寬容小黑,年長日久的話,說不定小黑能和幽崖建立出比較特別的關係,這背景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而這也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機會呀。
結果向蘭萱並不知曉,向蘭萱說,也先處於秘密修鍊的狀態中,怎麼可能讓外人知道自己藏在哪。
目光連連閃爍的庾慶猛然抬頭,盯著吳黑問道:「大黑,這是什麼地方?」
吳黑本就在思考回憶中,手扶額頭又擺手,讓大家稍等,讓他慢慢回想的樣子。
也是在提醒小師叔,如今我的修為是最高的,比你還高,由不得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了。
小師叔:「我現在守在山裡,又沒什麼賺錢的門路,不吃老底怎麼辦?要不是手頭緊,我也犯不著出去賣字賺錢。坐吃山空,你們又賺不到錢來供養宗門。」
小師叔這才鬆開扇子,扒拉開了扇面,慢悠悠扇著風,「滾滾紅塵,確實不如山裡適合修行,回山靜心后,一不小心就突破了。」
學習了幾年,基本的文字閱讀能力也是有了的。
這廝居然會主動看書?走出來的庾慶幾個面面相覷,怎麼感覺有些不信呢?
可大家的心情卻並未放鬆下來,庾慶和牧傲鐵都是泡過地泉的,都擔心南竹的傷不是個例,擔心同樣的狀況遲早會波及到他們的身上。
三人看過其中內容后,牧傲鐵偏頭盯著庾慶,驚疑不定道:「能讓巨人變成正常人的水潭,難道,難道就是人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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