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雲湧
第四章 無處可去

金解放皺著眉頭說:「唉!你亞楠哥剛下吃這玩意哪行,亞楠你等幾分鐘叔先給你炒個肉菜你先吃一口,一會兒有桌了叔就給你做大餐!」
金解放酒喝得太多很快就不行了,於是陳亞楠和楊胖子一起把金解放一家人送回了家,陳亞楠也順便認了認門。
看得出金解放看到陳亞楠來是真的高興,嘴就一直沒停過,從和陳亞楠母親上學時候的趣事,到兩家之間的一些過往,再到金雯雯和陳亞楠小時候的事全都翻出來聊了個遍。
「啪」的一聲金解放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朝著楊胖子吼道:「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你這孩子竟瞎說我咋沒聽你媽說你這有朋友呢?別聽你嬸子的一會兒就和我回家住。」
金解放哈哈大笑毫不介意地說道:「咋的老黃你羡慕了吧!你看我這大侄子多帥!」
一直忙了一個多小時飯店裡的人才慢慢少了起來,金解放也開始親自下廚做菜給陳亞楠接風。
陳亞楠走進飯店的時候,發現雖然這小餐館不大隻擺了八張桌子,但每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側面似乎還有兩個包廂,裏面時不時還會傳出喧鬧之聲,看來也都坐了人。
楊胖子看自己師父生氣了,馬上就不敢說話了,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了陳亞楠一眼。
剛進廚房金雯雯就端上來一盤熱氣騰騰的干豆腐炒尖椒和兩個饅頭,對陳亞楠說:「亞楠哥你肯定餓壞了吧,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陳亞楠微笑著和楊明點了點頭,但這個大胖子卻沒什麼表情,看了陳亞楠一眼就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和*圖*書金解放的老婆拍了拍金解放的後背說:「老金你看你生啥氣啊!小楊又沒有惡意,而且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不用了金叔,我一點都不餓,吃個饅頭就行,你們忙你們的。」
「啊!楠楠到了啊!」一個粗獷的男聲從廚房裡傳了出來。
陳亞楠已經不像剛才那麼拘謹了,他覺得金叔一家除了那個姓楊的大胖子以外對自己都很友善,但陳亞楠也並不討厭楊明,因為一看見楊明陳亞楠就想起了胖子,這個楊明不但和胖子一樣肥,而且身上似乎還有一種很相近的「氣質。」
「啊……不我……我找金叔。」
「雯雯!你亞楠哥剛來你說這些幹什麼?」金解放面色不悅地說。
「嘿嘿你看這孩子長得多俊!還和小時候一樣!」金叔的老婆笑盈盈地說。
陳亞楠倒是沒在意,和金叔、金嬸又寒暄了幾句就一起進了后廚。
陳亞楠和楊胖子兩人從金解放家出來以後,陳亞楠本來還想和這個酷似李胖子的楊胖子聊兩句緩和一下關係,誰知這楊胖子理都沒理陳亞楠,扭頭就走了。
楊胖子這時得意地撇了撇嘴心想:還算這小子有點自知之明。
這時候陳亞楠注意到在金雯雯身邊還站著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一米七左右但體重卻少說有兩百多斤的胖男人,正在斜著眼睛看著自己。
「師父你咋能讓他在你家住呢?他一個勞改犯你讓他和雯雯住一塊兒……」楊胖子一聽金解放讓陳亞楠住到家裡立刻就提出了反對意見。
金雯雯和她母親則一直圍著陳亞楠https://www•hetubook•com•com問長問短。
陳亞楠死活不要錢,金解放也沒辦法只能作罷,金解放當然不知道陳亞楠可是身懷巨款的。
陳亞楠看了一眼旁邊笑盈盈的中年婦女,知道這應該就是金叔的老婆了。
中年漢子鬆開抱著陳亞楠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楠楠你怎麼這麼晚才到啊,我剛才和你姨還念叨你呢。」
「哈哈哈!」女孩兒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嚇了陳亞楠一跳。
短暫的尷尬后家宴又開始愉快地進行了,金解放說:「亞楠啊,你以後就在叔家住,白天就來飯店裡幫忙。」
「餓了吧楠楠,走先和金叔去廚房墊吧點,等會人散了金叔給你做桌好吃的給你接風,讓你嘗嘗金叔的手藝!」
陳亞楠看得出來這個楊胖子肯定是喜歡金雯雯,之所以討厭自己是覺得金雯雯和金解放對自己太過熱情了。
陳亞楠要走金雯雯死活不讓拉著陳亞楠的手不讓他走,結果又被金解放的老婆和楊胖子一通說教,金雯雯也只好放棄讓陳亞楠在自己家住的念頭了。
「哼……勞改犯呢!」坐在金雯雯身邊的楊胖子突然冷哼了一聲。
中年漢子看到站在飯店門口的陳亞楠立馬就沖了上來,給陳亞楠來了個大大的熊抱。
經過下車后的一通折騰,陳亞楠到老金飯店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六點鐘了,正值飯口。
這時候坐在旁邊桌子吃飯的一個男人笑著說:「老金這帥小夥子是誰啊?該不會是你找來的上門女婿吧哈哈!」
隨即陳亞楠就看到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看起來五十歲上和圖書下滿臉是汗的中年漢子,系著圍裙跑了出來。
陳亞楠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金叔這個事兒就這麼定了,我的朋友我媽又不是都認識,一會兒把你們送回家我認認門兒,就去我朋友家了,你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走,再也不來了。」
「對!亞楠把錢拿著!」金解放的老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不過陳亞楠也發現了這個姓楊的大胖子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幾句話,更不和自己說話,但這個楊胖子每次和金雯雯說話的時候卻都是眉開眼笑的,還不停地往金雯雯碗里夾菜。
「金叔?……」女孩一聽陳亞楠要找金叔一雙大眼睛就滴溜溜地轉了起來,開始從頭到腳打量起了陳亞楠。
金解放當然知道陳亞楠是在給自己解圍,他也知道老婆在顧慮什麼。
陳亞楠倒是不怎麼在意說道:「因為亞楠哥做錯了事啊,等以後有時間再和你說吧。」
陳亞楠搖了搖頭心想:「別說這小子裝逼的勁頭和胖子還真像。」
金雯雯被說的滿臉通紅,錘了一下那個姓黃的男人後背說道:「黃叔你再瞎說我就不理你了!」說著就跑進了廚房。
「亞楠哥!我是雯雯啊!金雯雯!你不記得我了啊!」
陳亞楠這時候突然笑著開口道:「金叔、金嬸你們不用管我,我有個朋友家也住在附近,他是自己一個人住,正好我去陪他做個伴。」
陳亞楠走了一會兒,就坐在街邊的石墩子上,看著偶爾路過的車輛,內心中突然湧出一陣強烈孤寂感,他無處可去了!
他盯著陳亞楠的臉看了半天,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啊!亞楠你hetubook.com•com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
將近九點等人散的差不多了,金解放提前就鎖了飯館的大門,五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前有說有笑的開始吃飯。
楊胖子一聽金雯雯也讓陳亞楠住到她家裡去,馬上就忍不住了插話道:「雯雯你別瞎說聽大姨的話!」
陳亞楠有些不知所措,心想:這一家子怎麼都這麼熱情啊!
「哈哈哈……你看這丫頭,肯定是被我說中心事了!」
陳亞楠也是聽的心裏暖洋洋的,金叔一家是真的熱情,讓剛離開家的陳亞楠都有了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啊!這是楊明,是咱們飯店的大廚,也是我徒弟,以後你就和他一樣跟著叔學做菜。」金解放笑著說。
「那個我……啊我記得。」陳亞楠哪還記得什麼金雯雯啊,都是前幾天聽自己母親說才知道有這麼個人的。
說著站起身走到了櫃檯後面,打開鎖著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好幾張大票,遞給陳亞楠說道:「亞楠啊這個錢你先拿著,剛來用錢的地方多,住的地方叔再給你想辦法。」
陳亞楠卻搖頭道:「金叔金嬸我過來這邊家裡給我帶了不少錢,暫時用不上等我沒錢了我肯定和你們說。」
聊著聊著金雯雯突然拉了拉陳亞楠的胳膊問:「亞楠哥我聽我爸說你之前坐了幾年牢是因為什麼啊?」
金雯雯聽自己媽媽這麼說噘起了嘴說:「媽你思想咋這麼封建呢?我和亞楠哥從小就在一起玩,就讓亞楠哥住咱家。」
金嬸一聽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了,其實他並不是不喜歡陳亞楠,只是陳亞楠是這麼個年紀而且還坐過牢,她是真的不放心畢竟這和*圖*書麼多年都沒見過面了。
陳亞楠拖著行李走在昏暗的路燈下,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城市,突然感覺到很迷茫,他一點也不怪金嬸不讓自己在她家落腳,自己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而且還是個勞改犯人家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陳亞楠被這女孩兒盯著看的難受,就問:「你這是看啥呢啊?這是不是金解放開的飯館啊?」
陳亞楠心想:「這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省城的水土不好啊,怎麼從自己下車開始就沒碰上過一個正常人呢?」
一個個子不高,有些微胖長相很可愛,圍著圍裙的女孩兒,看見陳亞楠站在門口發獃,就走了過來笑著對陳亞楠說:「要吃飯嗎?沒位置了得等會兒,我給你拿個凳子你坐會兒吧,外面的散台一會兒就有人走了。」
話說完金嬸又看向了陳亞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楠楠啊,你別怪嬸子,你這麼大了,雯雯年紀也不小了,你倆這麼同一屋檐的住著難免串閑話,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妹妹家在附近有個老屋,挺長時間沒人住了,我去和她說一聲你就住在那。」
「金叔好!金嬸好!火車晚點了兩個多小時要不我早就到了。」陳亞楠笑著說。
周圍人聽男人這麼說都笑了起來,到金解放這個飯館來吃飯的,多數都是周邊的住戶都是老鄰居了,所以開起玩笑來也沒什麼顧忌。
女孩看著陳亞楠一臉的呆相笑得更歡了,轉身就向廚房跑了過去,邊跑邊喊:「爸!媽!亞楠哥來了!」
眾人哈哈大笑其樂融融,誰也沒注意到,此時那個姓楊的大胖子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了,跟著金雯雯也進了后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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