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輕衍哼了一聲，道：「總之之後我到中山王身邊，得到信任，可是沒靠其他人，全是自己一點兒一點兒混出來的。」
孟帥不可思議道：「連百里先生這樣的萬事通也不知道？」
孟帥忙將他扶起，道：「先生切勿多禮，還請解惑。」
方輕衍道：「這天下大事，有你什麼事？莫非你也是某個勢力中的一員？」
孟帥一怔，好容易才想起那塊毫不起眼，寫了一個土字的牌子，道：「對了，那是什麼東西？」
陳前一愣，隨即怒道：「你趁我不醒時，又給我欠下一份人情？為什麼老找這些麻煩？」
方輕衍道：「咸光堂。」
孟帥訝道：「你是封印師？」
孟帥摸不著頭腦，道：「為什麼還不想？」
孟帥點頭道：「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不帶這樣的，虧這個消息還是帶了三道紅杠的機密呢！
孟帥道：「好吧，算我說錯了。我只是有個想法，還說不上計劃。我先跟你確認一下，你跟那位封印師小姐，關係怎麼樣？」
陳前一轉頭，看見孟帥，哼道：「自己人？」
陳前皺眉道：「什麼意思？我以什麼身份去？見了跟她說什麼？」
孟帥道：「操，這麼要緊？甜頭都不給我看一眼，先把黑鍋給我扣頭上？太不講究了吧？」
方輕衍道：「是，真到了那一步，他就放下身段，請求咸光堂收自己的女兒為學徒，帶去璇璣山，哪怕感受一下氣氛，在以後的路途上也少了一點障礙。」
方輕衍一拳過去，孟帥低頭一躲，道：「是嫂子，嫂子行了吧？」
孟帥「噗」的一聲，把滿口茶噴了出去，忙放下茶杯擦拭衣服，道：「怎麼回事？大荒來人……你知道了？」
孟帥看在眼裡，哦了一聲，道：「美男計，厲害厲害。」
百里曉搖頭道：「我雖然想起來些因頭，但沒法詳細說。因為這一塊消息我也不知道詳情m.hetubook.com.com。」
孟帥道：「算是吧。反正現在拿人家工資。食人之祿，忠人之事，我也得為組織的前途考慮，是不是？不過聽起來，中山王其志不小啊。」
孟帥「啊？」了一聲，剛想說：「你不知道提它幹嘛？」陳前已經接著道：「但我知道它很重要。因為那是岑先生通過飛軍府三羽加急傳過來的。一共是兩塊，你一塊，我一塊。」
孟帥道：「我要給別人用，這件事事關重大，最好能夠成功。」
陳前道：「沒見到人，我也不敢說把握。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修鍊的程度不同，功法不同，當然要對症下藥。但就算是完全對症，也不敢說十拿九穩，封印師的界限不是那麼好破的。運氣好，有六七成把握就不錯了，而且手頭也不一定有合適的藥材。」
轉來一想，也不奇怪。中山王畢竟是皇族，太祖苗裔，封王立國已經三百年，底蘊深厚，非姜家這些節度使後進可比，養著封印師也不算奇怪，就算再養煉丹師乃至馴獸師，都不算出奇。
孟帥道：「說的也不算錯。我也是這麼擔心的。」
他這樣震驚，不是因為消息本身，而是因為這樣的消息居然被方輕衍隨口說出了。
孟帥道：「是了。那就要顧忌我這位弟妹的……」
他走過去問道：「先生何意？」
孟帥擺了擺手，道：「我朋友，人情不用你還，安心歇著吧你。你身體怎麼樣？」
方輕衍道：「我不是，但我師父給我準備了一個身份，專門提供封印師需要的定神香。就憑這一點我就得到了木黎堂的喜歡。況且他有個女兒，也喜歡香料……」說到這裏，臉色略感尷尬，甚至帶了一絲忸怩。
方輕衍怒道：「什麼關係怎麼樣？我們壓根兒沒關係。」
陳前打了個哈氣，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突然看到房上人影一閃，喝道：m.hetubook.com.com「什麼人？」身子還沒騰起，就聽旁邊有人道：「且慢！」
方輕衍又好氣又好笑，道：「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餡兒的？怎麼跟下餃子似的，一鍋接一鍋的？」
孟帥道：「詳細的情況我跟你說……」
孟帥道：「好極，六七成已經不錯了。藥材的事不用擔心，咱們這是公事，公事就要公辦，就要公費。回頭找姜家要藥材去，這是大事，就是要龍肝鳳髓，姜家也要負責弄出來。這樣，這一兩天，你去見一下那位姑娘，只是先別提這件事，看看情況再說。」
孟帥道：「他女兒也是封印師？」
孟帥道：「那天才就是……」
方輕衍道：「你問我是問對人了、說來也巧，當初我投奔中山王府，也是走的封印師的門路。」
孟帥鬆了一口氣道：「這樣嗎……」
陳前橫了一眼，道：「有本事跟岑先生說這話去。」
孟帥道：「以學徒的身份？」
陳前道：「我不知道。」
孟帥搖手道：「一時沒想到不算什麼，您這不是想起來了嗎？現在想起來，一點兒也不晚。請您詳細說來。」
孟帥苦笑道：「若能問我自然去問，可是現在不方便問啊。」
孟帥當真是吃了一驚，道：「是嗎？他竟然有封印師了？」
方輕衍道：「最近不是大荒來人到京城召封印師弟子嘛……」
方輕衍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發什麼瘋，不過這其中有木黎堂牽線的影子。好像跟什麼什麼大會有關。據說……也是為了給阿瑤找個照應。這裏面的曲折我就不懂了。」
孟帥道：「我這是羡慕你明白嗎？我就不行，殺我頭也使不出美男計。因為，首先……你得是個美男。」
陳前略一思忖，道：「天底下沒有十成十把握的靈丹妙藥，不過類似效果的丹藥總有不少。你要幹嘛？你不是早就是封印師了嗎？」
方輕衍冷冷
m.hetubook.com.com撇嘴道：「當然不小。連田間老農睡夢中都會想當皇帝，坐在金板凳上啃人蔘呢，何況中山王家累世王爵，皇帝夢做了不止一代人了。況且這代中山王志大才疏，要構陷他一點兒也不難，給點希望他就自己撲上去了。」
方輕衍點頭道：「這才是了。不過因為木黎堂這條線實在很難得，我一直沒斷了練習，有事沒事也去他那裡……和他女兒無關，你可別想錯了。因此就得到了消息。簡單地說，木黎堂當年也曾經在大荒修習過，但無緣拜入璇璣山，但他知道大荒的事。因此大荒來的人一進入中山國，就給他認了出來。」
方輕衍更怒，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他腦袋上砸去，孟帥手在他手腕上一托，道：「說真的，我希望見一見那位姑娘，或許能幫她一個大忙。」
孟帥道：「這個自然，旁人頂多引一條路，路要怎樣走，還是全憑自己。」
方輕衍道：「他自然想，不過知道希望不大。不然他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拜入了。他自己固然想最後努力一把，但主要是想把自己的女兒推上去。」
陳前道：「要你我小心保管。倘若有機會，自然知道這東西的用途，只管拿出去用。倘若始終找不到線索，那麼自京師迴轉之後，原樣交回。不得磕碰損壞半點，否則性命賠償。」
方輕衍道：「想，也不想。」
孟帥點頭，道：「他來的時候就打了一架，走的時候，實在不必要再打一架了。若不是他，昨天我們可很難逃脫。」
百里曉道：「公子，我要向你道歉。」說著深深一躬。
只是他養誰不稀奇，麻煩的是孟帥要重新規劃了。孟帥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開始思考。
陳前活動了一下關節，道：「還好，又不是受傷。根據我的經驗，開一次眼要休息三天，現在是第一天，只是能活動了，真氣提不上來。」
方m.heｔubooｋ•cｏm.com輕衍道：「我為什麼不知道？你道我在中山王府是白混的嗎？當然，也確實有一點運氣。大荒的來人，是經由中山國取道入京的。」
孟帥道：「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能跟岑先生說，我還用跟你說？這叫發牢騷懂不懂？最能減壓，學著點兒吧你。正好我有一件事問你……你有沒有丹藥，能幫著一個封印師學徒頂峰的人，跨過封印師這條界限？」
孟帥皺眉道：「傳來東西，可是不說明用途？還有什麼指令？」
孟帥被他轟出，無奈回去，就見百里曉站在院子里跟自己示意。
方輕衍怒道：「滾一邊兒去，你才美男計呢。我和阿瑤清清白白……呸。」只覺得越描越黑，索性閉嘴。
孟帥道：「那木黎堂也想拜入璇璣山？」
方輕衍道：「是。不過只是學徒。說起來阿……他女兒也算是天才，小小年紀已經無限接近正式的封印師了，只是這一個坎兒始終跨不過去。他也輾轉託到那大荒使者面前，大荒使者看了說，倘若十六歲之前突破封印師，便還有希望。但他這次的任務，卻是去皇城找一個真正的天才封印師，名額有限，倘若那人果然如傳說一般厲害，就不能收他女兒了。」
方輕衍道：「父母之心，總是可憐復可笑。你不知道父親可以為女兒做到什麼地步。璇璣山不收封印師以下的門人。他女兒倘若能突破到封印師，他當然高興，全力為她爭取這個機會，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咸光堂若阻擋，也一劍殺了。可是她女兒若不曾突破，那怎麼去璇璣山呢？」
孟帥道：「是嗎……確實莫名其妙。這麼說起來，我有一個計劃。」
陳前道：「你就當你是煉丹師，反正以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想來也不會露餡。我最多就當作你的護衛進去看一眼，你有什麼計劃儘管施展，不必告訴我。我只出一點力氣就是。」說著起身，和_圖_書把孟帥轟出房去。
方輕衍扭過頭去，過了一會兒，道：「還……還好吧。」
孟帥道：「我可不是煉丹師，我去看了有什麼用？」
孟帥道：「說一下嘛，這很重要的。我不是問你關係進展，我是問你……你對她可用了真心？」
孟帥道：「他有這個夢想，我是一點兒也不奇怪。不過唐家和他怎麼勾搭上的？唐家上次投資昭王這個潛力股，感覺眼光也不太差啊，且國丈當的好好的，怎麼這次會認定中山王了呢？」
百里曉道：「若是不方便，隨便問哪個勢力也罷。總之您要留意，和『升土大會』有關的情報。」
他走回房間，道：「我給你那塊牌子，你注意了沒有？」
孟帥道：「和我的情報對上了。所以，木黎堂想要阻止這一次的入門吧？」
孟帥也是剛從百里曉那兒知道的消息，結果轉頭髮現，這成了爛大街的舊聞了。
百里曉道：「我剛剛跟您說璇璣山的消息，是個天外飛仙一樣的爆炸消息，其實不是的。這件事早有預兆，是我沒想到。是我久疏情報工作，因此失職了。」
陳前道：「我懶得聽。喬裝、潛伏、刺探這種事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你替我去吧。」
方輕衍道：「所以他才攛掇中山王進京的。表面上是中山王趁著節度使匯聚京城，前來拉援助。其實是為了在這場璇璣山弟子爭奪戰中，佔得先機。當然，他表面上是說，咸光堂若成了璇璣山弟子，那麼皇帝就得到了璇璣山的庇護，俗世之中，就沒人敢挑戰他的權威了。那麼他的位置就穩如泰山，甚至得到強援和大批封印寶物，要名有名，要資源有資源，皇室中興指日可待。到時候現在這些藩鎮，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百里曉道：「什麼百里曉，萬事通，說白了也只是個江湖散人。這件事的詳細消息，都封鎖在各大勢力手裡，外人難以知曉。其實問我還不如問您的主君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