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潛池的金鱗
第0532章 各執一詞,約定半夜天

姜期道:「那你請他過來吧。我和他談一談。」
姜期道:「當然沒事,十有八九是被姜璋勸服了。大概他現在對我也有所懷疑,才不站在我這邊了。畢竟他與父親是老交情,跟我沒什麼交情,不信我也是尋常。」
姜期道:「罪過自然由我一人承擔。只等大局一定,我願受五雷轟頂之責。當然父親若在天有靈,他心中明白,也不會只怪罪我一人。」
馬月非訝然,道:「你要主動見他?你敢嗎?」
馬月非來到孟帥之前,笑道:「沒想到你也會來了,是不是也不想在大荒待了,寧可覺得家裡好。」
馬月非霍然轉頭,道:「你還是在拉偏架,不過恃強凌弱,仗著武功強欺負人嗎?」
傅金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道:「不能這麼鬧下去是肯定的,但也不能您先退讓,向他妥協啊。這不是明擺著我們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了嗎?我們偌大一個王府,連他一個人都怕,我們還有臉面與天下英雄爭長短嗎?您要這樣,還不如當初他一來,就跟他說開了,省的後來的事。」
姜期道:「自然無恙。你坐。」說罷正襟危坐在主位,讓孟帥坐在上位。
姜期目送她出去,轉頭對孟帥道:「怎麼樣,大荒好嗎?是塊風水寶地吧?」
馬月非道:「證據……什麼證據?」
姜期目光如電,看向馬月非,馬月非氣勢一挫,隨即不肯服輸的反瞪回來。
孟帥問道:「鍾……老爺子沒事吧?」
傅金水眼角m.hetubook.com.com肌肉微微一抽,道:「馬姑娘,你們如此妖言惑眾,要是引起惡果,最後又不能證明,那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孟帥略感尷尬,他倒是能明白這種捨不得姐姐出嫁的少女心,只是不好附和,轉移話題道:「帶你回來的那位呢?他真是姜家的舊部?」
姜期道:「那時不行。當初他來找我時,以一人壓一府,我若對他有求必應,那才是服軟認輸。正因他以武力來壓我,我才絕不能退讓。不然我和他同是父親的兒子,也是兄弟,只是家事,有什麼不能談的?我一直想和他談,但必須是公平公開,擺在檯面上談。城下之盟萬萬不可。」
顯然馬月非和他感覺完全相反,道:「他一回來,就做了一件大事。現在正在揭露一件埋藏已久的陰謀……」
馬月非道:「你們老拖著不交代,當然永遠沒辦法證明了。」她突然冷笑道:「為了不給交代,連苦肉計也用出來了。還說受了傷,姜大哥說了未查明之前不會動手,誰能傷害他一個做王的?還不是演戲。」
姜期不懂他後面說的什麼,但前面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倒了一杯酒雙手捧起,道:「全仰仗孟賢弟,我敬你一杯。」
聽到這裏,傅金水卻也坐不住,喝道:「馬姑娘,話可不能亂說。」
馬月非道:「你不是設下埋伏,打算伏擊他吧?你別打他注意,就算孟帥……」她忌憚的看了一眼孟帥,m.hetubook.com•com道:「也不是他對手。動歪心思沒用的。」
走到廳中,姜期先對孟帥道:「小孟,你到了,一路順風?」
孟帥搖頭,道:「我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恐怕以後回不來了,因此特意回來看看。」
孟帥心道:這就叫上我們了?姜家行不行了,自己家裡都能說這樣的言論,這事態還能控制嗎?道:「誰主張誰舉證,你們自己找證據,為什麼要叫姜家拿出來?」
孟帥見他談笑風生,絲毫不介懷剛剛之事,心中佩服,倘若此人坦坦蕩蕩,那真是個了不起的豪傑。倘若是裝相,那也是一時的梟雄人物。當下隨意跟他敘了幾句大荒的風光,只作寒暄。姜期又吩咐擺酒,給孟帥接風。自己和傅金水作陪。
馬月非心馳意動,遙想不已,過了半天,才道:「不回來也好。我在外面把家裡想的千好萬好,回來也覺得鬱悶。不,我根本沒有家了,家是別人的了,姐姐也是別人的了。」
馬月非雙目望天,道:「當然。」
馬月非叫道:「無非是見姜大哥不在,才這樣欺負我。姜大哥若在,你動我一下試試看?」
馬月非奇道:「咦?你不知道嗎?他可是如今頭一個風頭人物。現在鬧得滿城風雨啊。」
馬月非道:「我沒有亂說,那天對質的時候,你不也在場嗎?你看見姜大哥是如何意氣風發,步步緊逼,讓……讓秦王無言以對了吧?誰有道理,明眼人一看便知。」
姜期道:m.hetubook.com.com「月非,你能聯繫上姜璋嗎?」
孟帥沉吟一下,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你有證據嗎?」
傅金水仔細琢磨他的意思,看向孟帥。
馬月非也起身,道:「你要是跟我一般見識,又能如何?」說罷一身罡氣籠罩開來。她本來就是天才,在琵琶谷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比傅金水這軍旅出身的一般高手強得多,這時氣勢上來,立刻壓住了傅金水。傅金水性情剛硬,一步不退,但壓力也越來越大,額上漸漸沁出汗來。
馬月非呵呵一笑,道:「詆毀……哼哼,詆毀。」她看向孟帥,道:「孟帥,你覺得呢?你是外人,應當明辨是非吧。」
馬月非道:「我們自然有證據,證據就在姜家,他們推三阻四不拿出來,可見心裏有鬼。」
傅金水神色凝重中帶著几絲悲憤,道:「難道您已經決定聽從他的辦法……去……去驚擾老帥的在天之靈?那罪過……那罪過……」
孟帥覺得頭疼,不明白好好一個姑娘,怎麼變成這樣了,看來愛戀毀人不淺,懶得和她多說,懶懶道:「欺負人怎麼樣?你能欺負得,我欺負不得?」
姜期道:「有何不敢?正如你說的,如此拖延,如何了局?」
孟帥推讓一下,這才飲了,姜期陪著飲盡,道:「我本來想,鍾老爺子找到姜璋,就把話傳過去,沒想到啊……」
馬月非薄怒道:「我道你是個局外人,頭腦清醒,沒想到也這麼偏袒。算我看錯了你。」她和-圖-書轉頭看向傅金水,道:「你當然知道你們是如何橫加推諉,不肯配合的。你現在這麼堅定的站在秦王這邊,之後若真是姜大帥死於他手,你要如何自處?」
孟帥在旁邊坐著,一言不發,真氣如雲霧一般散開,罡氣便如撞了南牆一般,倒彈回去。兩人之間立刻豎起一面氣牆,分割成兩個世界。
姜期將酒一飲而盡,道:「開棺驗屍。」
馬月非道:「好,你有膽量就好。」說著起身出去。
孟帥失笑道:「我動你了嗎?你是不是還要我倒找出沒動你的證據,不然就要告我強……」
姜期道:「自然,地點可以不在王府。時間就是今晚吧,地點他選。哦,若是鍾老先生也在,就請他出來做個見證吧。」
姜期再勸了孟帥一杯酒,不以為意道:「我早就想跟他談談,不然怎麼樣?讓這孩子一直胡鬧下去,弄得人心渙散,根基不穩?」
傅金水見馬月非進來,神色微沉,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孟帥突然插口道:「驚擾老帥什麼的……不會是……」
孟帥打量姜期,見他還是英氣勃勃的相貌,不怒自威的氣派,比之當年威嚴更甚,有些姜廷方的影子,只是臉色略白,似乎是受了傷,但絲毫無損她的氣質,回答道:「我一切順利,少帥別來無恙?」
傅金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馬姑娘,我一是看你年幼,二看在王妃面上,始終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可別欺人太甚。」
正在這時,只聽有人道:「夠了,到此和*圖*書為止吧。」
傅金水道:「我只看見來歷不明的小人仗著武力信口雌黃,顛倒是非,詆毀秦王。」
姜期道:「你我之大局,何嘗是旁人之大局?不必多言,一談之下,自有結果。」
孟帥道:「口舌如刀,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指摘別人的好。」
眾人回頭,就見姜期大踏步進來,他一進來,廳堂中驀地肅穆了。
孟帥早已明白,道:「我知道。等姜璋來了,我先跟他做過一場,讓他知道先天高手本來沒什麼了不起的。二十級的號跑到新手村撒野,也就這點兒出息了,有能耐去五十級地圖啊?」
孟帥道:「遠得多了。」
孟帥恍然道:「啊……他……他是姜璋啊。」現在回憶,也能想起那人的樣子來,就記得他賣相不錯,也是英俊人物。不過當時他對那人印象就不好,現在和腦海中勾畫出來的姜璋一重合,更是好感大降。
等到了酒席上,姜期依舊不談正事,等酒過三巡,傅金水才道:「主公,你為什麼突然要見他,可是要妥協?」
那少女自然是馬月非,她在拍賣會後跟孟帥辭行,和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走了,孟帥本擔心她被人害了,沒想到她平安到家。
馬月非被他氣勢打斷,心中不悅,嘀咕道:「哪裡像受傷了?」
馬月非訝道:「很遠?比大荒還要遠嗎?」
傅金水氣惱道:「這老……也夠糊塗的。您是什麼人品,這麼多年他看在眼裡,怎麼就信那小子?還縱容他在城中動搖軍心,怎麼這麼不顧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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