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是讚歌。」
威廉無奈道：「不可能的，查理·克萊因到時候必然插手。」
凱利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幾乎是眨眼間，不祥之花在大草原怒放！
這話剛剛說完，黑暗的天空忽然有了色彩。
許多人伸出了手，似乎想抓住些什麼。
這位公爵沉默許久，最後才淡淡說了四個字：「不進則退。」
「可，王室會給我們這麼多時間嗎？」
「老爺，既然王國都把我們看成威脅了，那大草原的好處我們更應該全部佔了才對！」
滿山遍地的人躺在地上，他們的眼中滿是絕望。
「原本波伊爾家就沒有強大到可以與王室匹敵的地步，再加上草原這個拖後腿的，我根本就沒有和查理交手的底氣啊！」
「您知道？」凱利驚訝地看著這位公爵。
這位公爵大人環顧左右，他神氣十足地一揮手：「波伊爾家的勇士們，去取得你們的榮耀吧！」
凱利豎起了耳朵，他對大和*圖*書草原的許多歌曲都很熟悉，但今天這首他卻聞所未聞。
說是這麼說，可熬夜的威廉這時候精神頭卻很好，簡直可以說是亢奮了。
然而，嘻嘻的詭異笑聲響起，身體虛弱的老人眼中首先失去了光芒。
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擊垮大草原，一旦草原今後興盛了，波伊爾家第一個倒霉。
無數人影出現在空中，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強壯的武士，有普普通通的牧羊人……
「不過，這次怯薛軍的行動慢了好多，怎麼還不到？」
凱利說出了讓威廉哭笑不得的話：「可不能把好處留給敵人！」
「我什麼也不用想，只要聽老爺的吩咐，幫老爺打敗敵人就可以了！」
威廉·波伊爾捏了捏自己的鬍鬚，他看著自己的部下，心頭也是有些感慨。
無盡的黑暗自遠方襲來，短短几個呼吸間，晝夜顛倒，天空的太陽徹底消失不見。
見威廉心情大好，凱利忍不住問和*圖*書道：「為什麼不選擇獨佔草原，反而邀請王室來分一杯羹呢？」
凱利一臉困惑：「為什麼聽您這麼一說，我感覺打勝了大草原，您的處境反而會不妙呢？」
他一指天空，驚訝地說道：「天上，好像有些不大對！」
「這本來就是事實！原本查理指望著我牽制大草原，所以才對我的很多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威廉眺望著遠方，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為了家族！」
「如果大草原的威脅沒了，你想想，對於王國來說，我們不就成了新的威脅了嗎？」
「此戰必勝！」
他隨口打發了準備給自己整理儀容的僕從，快步走出營帳。
「凱利，我不是不想獨佔草原，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威廉罵了一句，眉頭卻是舒展了開來……
但除此之外，他在很多事情上實在太天真了點。
「……」
威廉平靜地說道：「擊敗草原和吞併草原不是一個概念，前者或許只和_圖_書
需要在一場至關重要的戰役中勝出就能做到，後者……我覺得在我這一代，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管之前想說什麼，此時威廉·波伊爾臉上充滿了自信。
他撓了撓頭，看著似乎又變得心事重重的老爺，很抱歉地說道：「老爺，凱利又問多了。」
不進則退？
「我們是侵略者，想要大草原真正接受波伊爾家的統治？沒有兩三代人的努力想都不要想。」
「既然這樣，您何必要發動這次戰爭呢？」
這時，威廉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終於來了。」
凱利耐心地等待著，他並不覺得對面的本事只有這麼一點。
「發音很奇怪，完全聽不懂在唱些什麼。」
心中感慨了一句，威廉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笑著對匆匆趕來的凱利說道：「我還以為他們會在昨晚攻過來呢，熬了大半宿的夜才睡著。」
「老，老爺……」
凱利眯起眼，他也發現了情況。
凱利行軍布陣，打起仗來www.hetubook.com.com是有一手。
威廉冷笑道：「無非想用那個虛無縹緲的大黑天來鼓舞士氣，哼，小把戲而已。」
「黑天教很多所謂的『聖歌』都是這個調調，雖然聽不明白到底在唱什麼，但猜也猜到了。」
「不過，總有種很虔誠的感覺。」
這位單純的武將不甘心地說道：「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恐怕就再也沒有了啊！」
他還想說，如果他這時候都沒有動靜，自己的盟友們都會對波伊爾家失望，他不得不動！
聽了這話，威廉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地獄一般的畫面讓威廉下意識屏住呼吸，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天空，心中升起了極為不妙的預感。
「老爺，這次我們的勝算很大。」
不過是天黑了而已，這根本不能對傳奇軍團造成絲毫影響。
昂揚的軍號聲在藍翼軍軍營中響起，淺睡中的威廉·波伊爾一下子被驚醒。
「……」
他想說，現在自己能壓制草原，他的兒子、孫子、曾孫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未必有這個能耐。
藍翼軍的行動很快，他們在敵人到來前已經擺好了戰陣。
「反正，老爺你一向是對的。」
「打垮草原人！」
「王室不是敵人，事實上我一直在避免成為王室的敵人。」
「凱利，你看！」
威廉想說很多話，但他又覺得這些話沒必要跟凱利說。
黑斑蠕動，屍體消融過後，留下的是一朵隨風搖曳的死亡曼陀羅！
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所有人身上都長滿了黑斑！
凱利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我們贏了怯薛軍，接下來都有這麼多的麻煩在等著我們。」
「這次主動向查理示好，邀請他平分草原也是出於這種考慮。」
「哼，怯薛軍突襲不成，這次我們的勝算又大了不少。」
「你這個偷懶的傢伙！」
「……」
瞥見其他的軍團指揮官也在向自己這邊集合，威廉頓了頓，他話鋒一轉：「我們一定能贏！」
「凱利，我們……」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聽到遠遠有鼓聲和歌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