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倫擦了擦嘴，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瑪麗默默注視著自己面前的早餐，一碗白米粥、一小碟蘿蔔乾、一片塗了蜂蜜的麵包。
很快的，瑪麗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薩倫笑眯眯地說道：「你看四個公爵家族還有猶格家，哪家是和『奢侈』搭邊的？就是我們的國王陛下，平日里都不鋪張浪費啊。」
「船長和美人魚的交易，為什麼要涉及到他們？」
「嗯，吃慢點對消化好，瑪麗你習慣不錯。」老人誇了一句。
「所以他問了：我需要付出什麼？」
「你給我好好學著點，那才是能成大事的人！」
薩倫喘了口粗氣，他盯著瑪麗：「你問問侯爵大人，能不能替船長的後代們出個主意。」
「是啊，混沌領主，應該還是很厲害的混沌領主。」
「別和猶格侯爵斷了聯繫，嗯，最好現在就寫封信給她。」老人催促道。
「別聊太嚴肅的話題了，畢竟侯爵大人年紀還小嘛。」
「嗯。」
「時間一長，船長的子孫們和_圖_書有了想法。」
瑪麗認真地點了點頭，她想了想又問道：「爺爺，那條美人魚真的是惡魔嗎？」
「是的，爺爺。」
「哈，哪來什麼惡魔？」
「爺爺，這還浪費？」
「爺爺，你哪來的消息？以猶格侯爵的身份地位，不至於……」
三人慢吞吞用完了早餐，瑪麗心中估算了一下，就一頓簡簡單單的早餐，居然花了半個多小時？
塞西爾和瑪麗都是心頭一凜，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根本不敢接話。
「不會吧！」瑪麗真的被驚到了。
「瑪麗啊，你說我們是不是太浪費了？」
注意到塞西爾給自己的眼色，瑪麗決定實話實說。
感覺到了薩倫的急切，瑪麗心中一動，直接向他請教。
「嗯，瑪麗這就去寫信！」
「奢侈是一個家族墮落的開始。」
「嗯？聽說你跟猶格侯爵關係不錯，這都不知道嗎？」老人漫不經心地說道。
「唉，在一頓早餐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有這閑工夫，不如去做生ｗww.ｈｅtｕbｏｏｋ•com.coｍ意多賺點錢啊。」
「爺爺，之前瑪麗真沒想到，摩美迪家族還保持著勤儉節約的好傳統。」
「猶格侯爵都是南方盟主了，她還要成什麼大事啊爺爺。」
「都挺……咳，爺爺，其實瑪麗還是有點不適應。」
「關鍵還不好吃。」
塞西爾本是一句吐槽話，薩倫卻露出了深沉的笑容。
瑪麗無法用「摳門」以外的任何詞彙來形容面前的老人，堂堂一個公爵，吃穿方面比個富商都不如啊！
「船長當然想要的，可他知道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
有困難的時候當然要節儉，可摩美迪家財政寬裕，何必這麼，這麼摳門呢？
各位貴族該風花雪月的風花雪月，該無所事事的無所事事，該管教孫媳婦的，正在管教孫媳婦。
「所以，所以侯爵大人要是有什麼破解之法……」
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不對自己好點怎麼行？
薩倫笑著說道：「別客氣啊瑪麗，儘管吃，粥管夠！」
「美人和圖書魚問他：你想要財富和權勢嗎？」
薩倫看著瑪麗：「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中止交易的，一定有的。」
薩倫嘆了口氣：「我還沒講完，船長通過和美人魚的交易得到了地位與財富，他的後代也爭氣，一直守住了船長的家業。」
「哈哈，你們……不如聊聊美人魚的故事。」
「瑪麗，這裏住得還習慣吧？」
「你以為猶格侯爵是做給別人看的？她做給誰看，她有那個必要嗎？」
薩倫面色陰沉：「爺爺說點自己的看法吧，那條美人魚並不是惡魔，而是想要玩弄人類的混沌領主！」
在國王陛下的病情還被隱瞞的當下，王國各地都比較平靜。
「美人魚很貪婪，她可不想做一鎚子買賣。」
因為薩倫公爵吃的跟自己一模一樣，他細嚼慢咽，用餐速度很慢，卻沒有一點勉強的意思。
「就算是了不起的先人，也不能把自己的子孫賣給惡魔啊！」
「可再怎麼厲害，她總沒有神靈轉世的hetubook.com.com蓋世強者厲害吧！」
「爺爺，瑪麗信里該聊些什麼？」
「她要船長用自己和他子孫後代的某樣東西來交換，除非船長的血脈斷絕，不然交易會一直持續下去。」
「唔，曾經有一位勇敢的船長在海里遇到了美人魚。」
「可是啊……」
瑪麗瞪大了眼睛：「所有上得了檯面的貴族中，您肯定是最節儉的那位了。」
「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清呢？」
「並不浪漫，有點現實。」
「在！」
「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塞西爾你多跟王室親近，瑪麗！」
「混沌領主？」瑪麗面色一變。
薩倫緩緩說道：「爺爺很同情故事里船長的子孫，對那條貪婪的美人魚更是厭惡。」
見狀，瑪麗學著老人的樣子，刻意放慢了自己的用餐速度。
「爺爺，粥都要涼了，我們吃完早餐再說吧。」塞西爾提醒道。
「都挺好嗎？」
「咳，總而言之，瑪麗你要和猶格侯爵打好關係。」
「什麼叫『不至於』，不至於什麼？」
「猶格侯爵富和*圖*書可敵國都如此自律，我實在很慚愧啊。」
瑪麗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心中卻是極不贊同的。
瞥了一眼滿臉疑狐的塞西爾，薩倫將後半句話收了回來。
「那時候起碼有花生粥、煎肉餅跟蔬菜沙拉，公爵大人莫非是在考驗我？」
「啊，對對對，先吃東西。」
「是嗎？可是，我前些日子聽別人說，猶格侯爵的早餐就是一個飯糰加杯牛奶。」
「船長一時鬼迷心竅，就，就答應了。」
「挺好的爺爺。」
「瑪麗跟侯爵大人是很投緣，但我們交往時間不長，侯爵大人的一些習慣瑪麗不是很清楚。」
就算是開花店的時候，早上吃的都比現在好多了。
瑪麗含笑以對，心裏卻覺得很彆扭。
「美人魚的故事很多，瑪麗也不知道該聊哪一個。爺爺，您幫忙想想吧。」
薩倫一點不客氣地訓斥道：「爺爺怕你在外面受苦，用錢的時候一點沒限制你。你倒好，沒體諒爺爺的苦心，反而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壞習慣！」
「唉，故事也不全是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