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他只是一道從另一個世界或維度投射在凡間的全息影子，真正的他，位於無法想象和永不可企及之處。

其中有不少做出這種行為的人，竟是天府學院的學員和老師，有的甚至是她認識的認為各方面都還不錯的人！

沉悶的雷鳴轟隆在雲層中此起彼伏。彷彿有未知神獸藏身其中低吼咆哮。

李姝然面色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

十余道雷霆，如審判雷矛，轟然落下！

一直在興元公府之中長大的www.hetubook.com.com她，從未經歷過如此刻般顛覆的精神衝擊。

這一幕，直接引爆了無數人心中的恐懼，驚恐大叫的聲音彷彿要將整個廣場都震塌！

而在這時，天地驟然一亮！

楊梵的聲音，如同天邊而來，使得李姝然頭腦一清，向身旁看去。

在這樣的混亂中，很少有人注意到，高空的烏雲更濃了，籠罩的範圍也更大，彷彿一下就進入了傍晚。

李姝然腦中嗡鳴。

彷www.hetubook.com.com彿，神。

那亮，如死亡肌膚般蒼灰的色澤，從天空雷雲中灑下，剎那照亮了整個天府學院。

而原本井然有序的廣場，彷彿被抽掉了關鍵積木的積木塔，嘩啦嘩啦，迅速陷入崩潰般的混亂當中，開始出現……踩踏！

每一道雷霆，都擊中了一道猝不及防的身形，所有人都無一例外，瞬間化為焦炭碎塊，散落一地，而未波及周遭。

如果不是霍陽散開自身氣勢威壓，形成了無形屏https://m.hetubook.com.com障，保護了她和兩名同窗好友，只怕她們也會身不由己捲入這樣的混亂洪流當中。

觀眾席某處，李姝然只感覺周圍的人似乎都陷入了瘋狂，他們發出充滿恐懼的尖叫，臉上帶著扭曲的神情，每個人都變得彷彿從森林大火中向外奔逃的野獸，不顧一切地向外逃去。

逃竄的人群，變得更加瘋狂，李姝然看到，有人為了逃生，竟兇狠地向前方的人出手，將前方的人擊得重傷倒地！

「逆境可以考驗一個和圖書人的本性，可是絕境不行，在絕境中，人往往只會展現出獸|性。」

彷彿，楊梵明明是站在那裡，卻如同不在凡間，在她不在的地方。

嗡鳴中，她突然明白了楊梵所說的〔恐怖的畫面〕是什麼，不是剛才天雷落下將人瞬間劈成焦炭的畫面，而是此刻正在上演的人性醜陋的一幕。

不知何時，楊梵的身形已經站起，但他神情淡漠，眼無悲喜，彷彿眼前發生的所有。無論美好還是醜陋，值得讚頌還是應該唾棄，都絲毫不能撩動他的心和*圖*書神。

李姝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狀態的楊梵，她瞬間獃滯著，再也移不開目光，周遭的一切彷彿遠離，眼中就只剩下這道孤立於天地間的身形。

保護皓尊的人、保護老院長的人、明宗的人、因驚恐而失去分寸的學員和外來者、努力想要維持秩序的天府學院老師……各種叫喊聲音響徹在了一起。

誰也沒搞清楚，剛才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正因為如此，每個人的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點。

於是，慘叫痛呼的聲音不但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