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一次閉關出來，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震驚了無數人。

只見這是一張彷彿被硫酸腐蝕過的醜陋面容，粉紅色的疤痕肉丘縱橫交錯在面龐的每一處，如同爬滿了數十條細小粉色蜈蚣。

「罷了。」秦越擺擺手，似有些心灰意懶，道：「梵長老天賦異稟，你的確比不了，甚至連為師也要嘆服，凌駕於我等之上只是遲早的事……太忘那老狐狸，看樣子也是有意要撮合他和軒轅狐了。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鬆口，一旦那兩家達成同盟，我們也就不必再ｈetｕbooｋ•com•cｏｍ想著爭什麼了，也算是了結一樁心事。」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蟾煜道心堅定的象徵，卻不知道，真正毀掉他面容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尊，秦越。

曾經的他，相貌俊逸非凡，曾被譽為五大氏族第一美男子，為無數女弟子所欽慕。

秦越淡淡說道：「〔墮神計劃〕必須進行。」

幾乎所有魔鄉之人震駭之餘都沒懷疑過這兩人死亡的真實性。唯有蟾煜知道，這兩人當中，只有一人是真的被盤天和姜姝聯手狙殺。至於和圖書另一人，冥崛，實則是死在了秦越手中！

蟾煜嘶聲道：「人都是會死的。」

蟾煜連忙低首，別過頭去。

「或許不只是刑老三而已，蔣千手也好，袁天機也罷，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也許當年之事，仍是留下了些許蛛絲馬跡，只是被他們按住，沒有公布出來罷了。」

然而他原本的面容不是這樣的。

蟾煜觸碰到了秦越陡然變得狂暴如黑暗深淵般的目光，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他對外宣稱此舉是為了明志，摒棄一切浮華，誓入劫道境。

腦中htｔｐs://wwｗ•hｅｔuboｏk.cｏm•coｍ閃過諸多念頭之後，蟾煜小心說道：「師尊，那我們接下來……」

然而，他卻從中獲得了巨大好處，能夠突破晉入劫道境，與冥崛之死息息相關。

「可是，以楊梵的天賦——」

作為冥崛之死的唯一知情者，他深知自己的師尊有多麼可怕，絕不是魔鄉之人認為的那個樣子。

乃至於，在他晉入劫道境之後，都不允許他恢復容貌。

蟾煜沉默下來。

秦越幽幽說道：「怎麼死？你太小看刑老三了，此人外粗內細，也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小。所以和_圖_書才會當眾宣布要給梵長老守關，魔鄉之內。唯有劫道境級別才能悄無聲息遁入傳承秘境，你說他在防著誰……甚至於，他這麼多年都在魔鄉之外遊盪，很可能是想引我出手，以查明當年冥崛之死的真相。」

之後，他終於入了劫道境，卻沒有恢復自己的本來面目，而是戴上了這樣一塊黑色面具。

直到現在，蟾煜都不知道秦越殺死冥崛的原因是什麼。

正因如此，他和秦越已經是徹底捆綁，使得他哪怕晉入劫道境，也只能死心塌地聽命于秦越，不敢有絲毫違逆。

蟾煜頓時眼瞳一縮和-圖-書：「怎麼可能，冥崛的死，早已經被他們確認是獵魔者所為，而且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刑三怎麼還會咬住不放？」

早在八十演日之前，魔鄉便有兩名修成至尊法的劫道境強者死於獵魔者的獵殺之中，正是從那時開始，刑三等人才驚覺當初竟有兩尊獵魔者尾隨跟來了凡俗世界。

「乖徒兒。」秦越陰柔笑了起來，伸出修長五指，籠罩在蟾煜的面具之上，將面具取了下來。

和秦越獨處之時，蟾煜時常會從其身上感受到某種單純而極致的毀滅欲，那是一種恨不能將天地萬物都徹底齏滅成灰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