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菲正做著白日夢呢，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睜開眼一看，卻是上官楚倩上完課過來了。

王越這貨太壞了，居然把大衛·伯根叫做「大鳥博士」，拿人家名字的中文翻譯開玩笑。

大衛·伯根不屑道：「你要是能解決哥德巴赫猜想，我從此以後就不碰數學了。」

這個回答無法讓在座的學生滿意，憑什麼好不容易有個華人出了重大學術成果，連《自然》雜誌都發表了，你一個美國數學家卻質疑人家的結論？

一個學生舉手道：「大衛教授你好，請問你對中國的數學研究怎麼看？」

什麼情況？

「你們別胡鬧好不好，王教授是教古代文學的。」

哥德巴赫猜想提出已經幾百年了，從1920年布朗證明9+9，到1966年陳景潤證明2+1，之後幾十年再沒有任何進展。大衛·伯根可不相信，王越能把這個猜想給解決。

「何止是牛逼，絕對的世界第一數學家。」

但王越卻不肯放過他，冷笑道：「大衛教授，中國當代也是有很多優秀的數學家的，侯氏定理、景氏運算元、袁氏引理、王氏悖論、陸氏猜想、姜氏空間……這些數學研究成果不勝枚舉，你為什麼偏偏提三個移民華裔數學家？」

胡一菲點頭道：「催眠效果不錯。你繼續聽吧，我就先走了。」

「咦，那不是王教授嗎？他對數學也有研究？」

這次的學術交流活動為期一天，上午由大衛·伯根給復https://m.hetubook.com.com旦師生做講座，下午就是教授們一起開學術交流大會。

「OK，那我們一言為定。」王越走上講台，對大衛·伯根說，「用一下你的電腦。」

「哥德巴赫猜想可是數學皇冠上的明珠，王教授要是能解出來，那可就牛逼大發了。」

胡一菲都要走出大教室了，聽到王越說話，她便停下腳步，站在教室門口繼續聽課。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先前緊繃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

胡一菲剛剛站起來，就聽大衛·伯根說：「今天的講座就到這裏，下面是自由提問時間。各位同學有什麼數學方面的疑問和見解，都可以提出來，我們互相交流討論。」

「王教授簡直逗比，把數學當成兒戲了。」

由於是純英文講座，外加還有各種數學專業術語，英文不好、以及低年級的學生聽不太懂。但所有人都不懂裝懂，不時地跟著鼓掌，以此來顯示自己牛逼有內涵。

甚至有學生起鬨說：「王教授，你來解一個！」

「好個屁，蘇步青校長那麼偉大的數學家，這個大衛連提都不提。」

愛德華是知道其中恩怨的，他板著臉對李校長說：「Mr.李，我希望貴校的老師不要開玩笑，否則我們今天拒絕交流。」

「不會吧，王教授真的要解決哥德巴赫猜想？」

復旦數學系主任梁剛，與那些數學系教授都驚訝不已www.heｔubｏoｋ.ｃｏm•ｃｏm，暗自猜測著王越的來歷。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大家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纏。

「對，解給大衛教授看看！」

此言一出，復旦的不少師生變得尷尬起來，對這位美國教授很不滿。

那學生皺眉道：「也就是說，你不同意張老師的學術成果？」

大衛·伯根很想轉身就走，但他還是非常克制地說：「這位同學，首先我要糾正一點，陳景潤先生並沒有解決哥德巴赫猜想，他只是證明了1+2的問題。至於最終由哪國的數學家解決，這隻有上帝才知道。」

李校長非常生氣，低聲問助理：「小周，這個學生是哪個班的，想故意挑事嗎？」

上官楚倩問：「大衛教授講得怎麼樣，是不是很精彩？」

說了好大一堆開場白后，大衛·伯根才開始正式講座，主講內容為當今數學界的狀況，以及新出的某些學術成果，還有他對這些成果的理解和評價，最後又說了一番他自己的研究。

「那倒不用。」王越笑道，「如果我今天解決了哥德巴赫猜想，你回美國以後，就登報向我的導師杜芬先生道歉。如何？」

「我看吶，這個王教授就是在搗亂，人家大衛教授講得蠻好的。」

又有學生頗具攻擊性地問道：「大衛教授，世界十大數學猜想中，我國的陳景潤教授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您覺得，剩下的幾個未解決的數學猜想，有可能是中國數學家先證明出來嗎？」

大衛https://m.hetubook.com.com·伯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咳嗽一聲說：「陳景潤、華羅庚和蘇步青三位數學家，都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不在今天討論的範圍內。」

「呃……」大衛·伯根被問得愣住了，他難道說自己跟那三位更熟，跟王越舉出的這些數學家不熟嗎？

「肯定的啊，說了一堆的數學術語出來，王教授肯定是內行。」

另一個學生反駁說：「大衛教授，你說的那三位數學家，要麼是華人移民，要麼出生在美國、澳大利亞，他們只能算華裔數學家，而不是中國數學家。難道在您眼中，陳景潤、蘇步青、華羅庚這些中國學者，都不算是數學家嗎？」

這個問題太尖銳了，因為蘇步青曾是復旦大學校長，大衛·伯根變相得把所有復旦師生都得罪了。

大衛·伯根笑道：「陳省身、丘成桐、陶哲軒等數學家，我和他們都有過接觸，他們的學術水平是值得推崇的。」

美國數學學會主席，居然跟王越認識！

又有個學生問道：「大衛教授，去年張益唐教授在《自然》雜誌發表了關於孿生素數猜想的證明，你對此怎麼看？」

王越哈哈笑道：「Dr.Big Bird，好久不見啊！」

孿生素數猜想，是十大數學猜想之一。而張益唐則是北大畢業，後來移民美國的華裔數學家，去年發表的關於孿生素數猜想的論文震驚國際數學界。很多中國人，因為張益唐華人的身份，對其推崇不已。ｍ•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m•ｃom

當王越開始在電腦上輸入運算公式時，整個教室都炸了，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驚訝地看著他。

李校長連忙打圓場說：「都是誤會，諸位請跟我來。」

「王，我覺得這並不好笑，請你放尊重一點！」大衛·伯根惱怒道。

有人把大衛·伯根撒尿的照片拍了下來，由於他的鳥非常大，從此就有了個大鳥博士的稱呼。

突然間，有個學生打開手機，開啟鬥魚的戶外直播模式，直播間的標題就叫：「王教授現場論證數學王國第一難題哥德巴赫猜想！」

「這個問題問得好！」

胡一菲聽得哈欠連天，直接趴桌上睡著了，口水都流了好大一灘。

「……」

這個問題已經純屬刁難了，那學生就是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故意提問為難大衛·伯根。

自從大衛·伯根成名以後，已經很少人這麼喊他了，因為這代表著他年輕時候的一段黑歷史。

眾人來到大教室，李校長帶著王越他們坐第一排，大衛·伯根則走上講台。

此言一出，眾人皆倒，有的老師甚至捂嘴偷笑起來。

王越對此無所謂，他反問道：「大衛教授，如果我把哥德巴赫猜想解出來，你能有什麼表示呢？」

「……」

李校長咳嗽一聲說：「王教授，今天是學術交流，不要扯題外的東西。」

「OK，我無所謂啦。」王越哈哈一笑。

大衛·伯根說：「首先，我要更正一下，張益唐先生只是講師，不是教授。其次，我很佩服他對孿生素數和-圖-書猜想做的貢獻，但他的這一成果還有待商榷。他的結論過於具有突破性，其他數學家，包括我本人在內，都無法確定其絕對的正確性。」

「就是啊，幾百年都沒人能證明這個猜想，他怎麼可能解決？」

「沒問題。」大衛·伯根一口答應。

其實他們都想岔了，「大鳥博士」這個外號是有典故的。當年大衛·伯根剛剛獲得博士學位時，由於太過高興，在畢業晚會上喝多了，居然當眾脫褲子撒尿。

助理愛德華拿出隨身筆記本電腦，女學生凱琳·羅拉則調試麥克風，一切準備工作都搞定后。大衛·伯根才坐在講台上，用英語演講道：「在座的各位老師和同學，大家好，我是來自麻省理工的大衛。今天非常高興能來複旦大學，與各位進行友好的學術交流……」

此時此刻，大衛·伯根瞬間臉色鐵青，恨不得弄死王越。最最重要的是，大衛·伯根和王越的導師杜芬關係不好，兩人之間有很多分歧，連帶著他看王越也不順眼。

今天來複旦大學交流訪問的，除了大衛·伯根以外，還有他的助理愛德華，以及女學生凱琳·羅拉。

「啊，上官老師，你終於來了！」胡一菲揉著臉說，一副徹底解脫的表情。

大衛·伯根糾正道：「不是不同意，而是對此抱有懷疑。當然我也承認，張的研究成果，確實為研究孿生素數提供了重要依據和參考。」

說完，大衛·伯根惡作劇地指向王越：「或許，王博士能夠把哥德巴赫猜想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