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報名了,過兩天就去學開車,白天去駕駛學校學習,晚上你能不能找一個場地手把手教我?」瑞雲撒嬌的程度比剛才還有殺傷力。
瑞雲緊緊地摟住歐小陽的脖子搖晃著身體撒嬌說道。
「那是我們兩個共同商量決定的,再說他這個人主意就是多嘛。我不聽他的聽誰的?這幾年事實證明他都是對的,不然我哪裡有錢給你買拉達?」歐小陽反駁道。
「麻煩你告訴小陽一聲,襄陽化工廠的人已經到了,後天上午他們就會到工廠。」王衛東說道。
過了十幾秒鐘方副廠長才說道:「衛東,你開什麼玩笑!七月末我們查賬的時候工廠賬上明明還有三十萬的待收賬款,倉庫里還有好幾萬的電子元件,怎麼才過一個月就都沒有了?我現在警告你們,你們不要犯錯誤,這是赤|裸裸的侵佔!」
陸廠長他們愣了一下,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王衛東歐小陽他們這些可惡的唯利是圖的人還有大和*圖*書方的時候。
本來以為襄陽化工廠會接手二十多名工人,那樣的話這處房子可以讓襄陽化工廠接手繼續租下去。
他們提前兩天出發,早上起程傍晚趕到哈爾濱。到了哈爾濱陸廠長決定還是住在哈爾濱賓館里,吃完飯方副廠長打通王衛東留下的工廠電話:「衛東啊,我們到了!實在是太累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起來,後天上午陸廠長和我們到工廠辦理轉讓!」
王衛東挑了一件胳膊肘上有補丁的衣服穿在身上。
聽見歐小陽說這樣的話瑞雲就覺得心煩。
這是她現在最關心的事情。
「現在對外的貿易慢慢開放了,綏河口岸去年已經開了,明年其他地方比如說通江口岸也要開,沿邊境很多地方逐漸都會開放,我打算在外經貿下面開一家掛靠公司做對外貿易。」歐小陽答道。
「晚上王衛東打電話過來說襄陽化工廠的人已經到了,和*圖*書再過兩三天就轉讓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瑞雲問道。
「等剩下的電子元件搬走以後,這處房子我們就不用再租了。」歐小陽說道。
「工人的事情你們都解決了?他們現在已經與這個工廠沒有關係了吧?」陸廠長問道。
接電話的是瑞雲,歐小陽還沒有回家。
「做外貿生意要去那邊的,比如說哈巴和海參崴,你弟弟一個毛頭小子我派他去那裡能幹什麼?」歐小陽問道。
九月一號早上,王衛東在工廠里裡外外轉了一圈,就要與這裏告別了。
除了司機,三個人不約而同都穿著嶄新的西裝,陸廠長在領帶上還別了一個金黃色的領帶卡扣。
王衛東放下電話想了一會然後給歐小陽撥了過去。
聞著歐小陽滿身的酒氣,瑞雲不滿地說道:「天天喝酒,天天這麼晚回家!」
坐在皇冠轎車裡幾個人談笑風生,全然不知道在哈爾濱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歐小陽很晚才回到家和*圖*書
裡,瑞雲已經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上午歐小陽帶著他與襄陽化工廠簽訂的協議趕到工廠和王衛東坐在一起研究了很長時間覺得並沒有什麼問題才離開。
坐轎車走了一天的確很累,其實有更輕鬆的走法,那就是坐火車,躺在卧鋪上比坐轎車舒服多了,很多路段都是沙土路坐火車也更安全,實際費用也更低,可是陸廠長執意要坐皇冠到哈爾濱。
瑞雲聽說考試過關難度很高,還沒有開始學她已經產生了畏懼心理所以想讓歐小陽私底下給她開小灶。
「現在的人都勢利得很,人還沒有走,茶已經開始慢慢涼了。」歐小陽給瑞雲潑冷水。
「我就說嘛,我的眼光就不會錯!我弟弟中學畢業在縣裡的那個破工廠也沒有什麼出息,不如讓他到哈爾濱跟著你干怎麼樣?」
聽見歐小陽這麼說,瑞雲剛才冷下來的心一下子又變得火熱。她猛地坐起來雙手從後面摟住歐小陽的脖子。
王衛東從抽屜里和_圖_書拿出賬本放在桌子上說道:「現在工廠里還有六千七百塊錢的電子元件,三萬五千塊錢的待收收音機賬款,現在全部移交給你們了!」
聽見拉達兩個字瑞雲一下子就把自己兄弟的事情暫時遺忘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想多招幾個工人,可是政策不容許啊。」王衛東說道。即使二十多個工人其實也是當時的違反政策的。
「別人請客那是給我面子,不花錢的酒喝一頓少一頓,等老爺子退了以後就沒有人請我了。」歐小陽說道。
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了,陸廠長他們三個人身體僵硬眼睛發直彷彿瞬間變成了雕塑。
歐小陽這塊冰在熱情似火的懷抱里很快就被融化了。
兩個人等到九點多皇冠轎車停在工廠外面,陸廠長方副廠長和秘書下車走進敞開的工廠大門。
歐小陽是絕不能答應瑞雲這個要求的,他不能在自己身邊留一個監視自己的人。
陸廠長雙手背在後面環顧著才一百多平方米的車間說m.hetubook.com.com道:「就這麼個小工廠一年能生產出那麼多台收音機也是不簡單啊。」
歐小陽停好吉普車推開大鐵門走了進來。
陸廠長這一次來哈爾濱帶著方副廠長和秘書,加上司機一共四個人。
「解決了,給他們每個人發兩千塊錢后我們和他們解除了勞動關係。」王衛東答道。
「他不能去誰能去?你是不是還想讓王衛東去?我早就看出來了,表面上王衛東聽你的,實際上哪一次不是王衛東拿主意你去做事的?」瑞雲不滿地說道。
車間的牆壁上釘了一排釘子上面還掛著工人們幹活時穿的工作服,衣服穿了幾年,特別是胳膊總與桌面磨蹭都磨破了打著補丁。
「虎死不倒架!走到哪裡他們也要給咱爸的面子!」瑞雲說道。這是她心裏的想法也是她心裏的希望。
陸廠長帶著方副廠長和秘書走進辦公室坐下。
不破不立,規矩總是由人打破的,然後再建立符合現實的新規矩,只是打破規矩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