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慧聽明白了,病人在這不能明說,意思就是很容易死亡。
「就是,陳大夫,你男的無所謂,你也要替人家姑娘名譽考慮呀。」
「對呀對呀,不嫁給你,她以後還有臉見人?」
好嘛,陳棋算是看出來了,怪不得會來這麼大一家子,敢情人家是有備而來呀。
陳棋:「成功了,放心吧,現在裏面在清理,過會兒你們就可以抬走了。」
「你們覺得這個陳大夫怎麼樣?」
陳棋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一個「陷阱」裏面?說好的山裡人純樸呢?這比資本家還黑啊。
賀家的三姑六婆們你一句我一句開始七嘴八舌說了起來,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有人起鬨,有人威脅。
「我覺得不錯,人長得好看,個子也挺高,關鍵還是個正式工,以後不愁吃不愁穿的。」
嚴院長也是急得一跺腳,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個痔瘡手術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趕緊站了出來:「老賀老賀,別急https://m.hetubook.com.com,這話你可不能亂說,現在可是新社會,小青年們可是有戀愛自由,婚姻自由的權力,你可不能強迫他們呀,這可是犯錯誤的。再說了,人家小陳醫生可是有對象的,難道你們要他做陳世美,拋棄糟糠之妻啊?這個明顯是不行的,你們冷靜一下,今天手術我醫院鐵門都關了,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小姑娘躺在病床上已經做過了心理建設,這時候聽說不用再忍受痔瘡的疼痛心裏也是開心:「真的?太好了,謝謝陳大夫,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八十年代,緋聞是最容易毀掉一個人的前途的。
這是手術醫生的習慣,做完手術都要親自去跟家屬通報一下。
「不是,我是醫生,我給病人做個手術,怎麼就玷污了小賀同志的清白?這話要說清楚,我可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不合禮數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對她有和*圖*書
非分之想啊。」
陳棋:「哪裡哪裡!」
「手術室」裏面正在忙著。
這果然是書中自有顏如玉啊。
手術室外面,賀家的人可就議論開了。
陳棋說的注意點雖然簡單,但這都是臨床經驗喂出來的,書上都不會寫明,盧小慧,以及那個常喜華也是運氣好,碰到這個重生怪物。
「如果她以後嫁給別人,被婆家知道婚前有這種醜事,肯定會休了她。」
「怕什麼?有我們老賀家在,他敢反了天?將來敢對我妹妹不好,看我不揍他!」
「陳醫生,這手術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那等他手術出來就跟他說說?真成的話早點把好事給辦了?」
常喜華則羡慕壞了,這賀永芬可是供銷社的一枝花,黃壇鎮上哪個小夥子不想采?結果現在居然被一個中專生捷足先登了。
「看到沒,我現在要在腫塊的表皮做一個放射狀梭形切口,然後將全部的血塊向外擠出來,接著才是用組織鉗和m.hetubook.com.com
血管鉗沿著皮膚和血塊之間分離,將血塊完全切除。」
「沒事沒事,你先躺一會兒,小惠,你給小賀同志穿好褲子,順便清理一下工具,我去跟家屬說一聲。」
手術室內,陳棋縫完針,貼上紗布,也是鬆一口氣:「小賀同志,手術非常成功,不過接下來幾天你還不能動,我每天會來給你換藥,大約10天左右就能拆線,到時你這病痛就徹底結束了。」
陳棋只覺得五雷轟頂,兩世為人,做了半輩子醫生,還是他媽第一次聽到醫生做個手術就要做丈夫了?
這是炒股炒成股東、炒房炒成房東、泡妞泡成老公,練功練成自宮的節奏?人生四大傻又要多一傻了?
「就是不知道人品怎麼樣?」
轟~~~~
陳棋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毀了……
一群賀家人自說自話,再說下去連孩子的名字都要取好了,旁邊的嚴院長聽得越來越尷尬,想解釋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盧小慧聽得很認真,因和*圖*書為現在是手術期間,否則她早就拿出紙筆來記下來了。
「這個患者的情況還不算嚴重,你看只有一個痔核,如果痔核多,那我們結紮線之間一定要保留一厘米以上的正常粘膜,防止肛管狹窄。還有就是止血一定要仔細,如果術后出血進入腸腔那是不能輕易發現的,等失血過多了,就會出現休克,以現在的醫療條件很容易造成嚴重的後果,明白了嗎?」
陳棋急了,這事關他和賀永芬的名譽,話必須說清楚。
賀父這時候也站了出來:「陳大夫,可能鄉風不一樣,我們賀家女人如果被人這樣看光了,那就是沒清白了,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她都是你的人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就是她的命。」
陳棋一邊做著手術,一邊教著盧小慧手術步驟和注意事項。
賀永祥不爽了:「呸,哪有這樣的道理?那我妹子白白被污了身子便宜了他???」
賀母:「陳大夫,怎麼樣?手術成功了吧?」
一來是可以和圖書
讓家屬放心,二來嘛,你紅包都給了,售後服務總要做好的。
賀父:「陳大夫,太感謝你了,你可真是黨和政府送給我們山裡人最好的人才啊。」
本來雙方的談話很愉快,都在做著商業吹捧,突然賀永芬的哥哥賀永祥站了出來:「陳大夫,是這麼個情況,我們賀家呢,在紅豐公社呢也算是有頭有臉,哪怕整個黃壇區10個公社,我家也是好算算的人家,從來都是家教極嚴。我妹子呢,也是我家全力培養的,雖然是初中畢業,但我們家也想辦法送進了供銷社,成為了正式工,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妹子長得不差吧?從小就乖。你也知道,一個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現在她被你這個小夥子看也看光了,摸也摸遍了,清白之身算是沒了,以後嫁人都困難,這樣,我作主,我妹子就嫁給你了!」
當陳棋摘掉手套走出「臨時手術室」的時候,家屬唰一下就圍了上來,不少婦女眼裡都冒著綠光,嚇得陳棋直接倒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