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姚光榮一聽就火大了:「媽了個巴子,馬癩子簡直無法無天了,陳棋你放心,我現在就去九岩村,今天肯定把人抓來,找機會直接送平水刑場去打靶子!」
這時候黃壇鎮上因為九岩村發生的醜事,早就是圍滿了人,大家對於毛小蓮的遭遇普通同情萬分,對於馬癩子這個畜生大家都是恨得咬牙切齒。
不少人直接破口大罵:「媽的,你們九岩村的人有沒有良心?還要保護這樣的畜生?」
幾個老頭商量了半天,紛紛點頭,顯然有了主意。
下身?那兒?
但他雖然是村長,卻不是族長,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老頭們的老古板思想也不是他能改變的。
姚光榮也不多說什麼,騎上自行車,帶上兩個聯防隊員一起就往九岩村趕去。
也不得不說,九岩村的幾個老頭還是有本事的,善於玩弄「遊戲規則」,這個大漏洞被他們找到了,馬癩子似乎也能保下來了。
陳棋反應過來了,這樣算來馬癩子就不算是犯罪了?
「打倒馬癩子!!!」
「不好意思馬村長,我現在下班了,而且有急事要出門一趟,病人我處理不了。」
馬華東嘴巴張得老大,一股氣堵在胸口:「阿公,馬癩子都42歲了,怎麼能配夫妻?」
幾個老頭一想也是,於是頭碰頭繼續商量著。
姚光榮跟陳棋經常在一起去招待所吃晚飯,跟宋大海一群m•hetubook•com.com
人早就混熟了。
馬華東無奈地說道:「阿公,現在不是我要抓去報官,而是外人會報官,到時派出所肯定上門來抓人,我能不交人?」
陳棋在醫院門口一聽就火大了,一把拉住姚光榮的衣領就罵娘了:「姓姚的,你還是不是人民警察?你就眼睜睜放跑犯罪分子?不但不抓人,還要送醫?」
於是馬華東不得不賠著笑臉:「陳大夫,我知道這個馬癩子不是人,但你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呀。」
以前馬癩子敢偷雞摸狗,今天還敢去糟蹋人家姑娘,誰敢保證以後他不敢去殺人?還不如直接讓政府帶走關起來省心。
「就是,這樣毛小蓮也有個依靠了,女人嘛,總是要靠男人的!」
「大家靜一靜!」
只見馬癩子瞬間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然後捂著下身痛得滿地打滾,這回,可是踢到要緊關頭了。
雖然也有罵罵咧咧,罵馬癩子不是人,但說來說去,那是未過門的媳婦,跟犯罪是搭上線的。
馬華東不是很想保這個癩子,對他這個村長來說,村裡有這樣的人就是麻煩製造者。
所以當馬癩子躺在拖拉機上,被送到衛生院來的時候,旁邊的圍觀的人都怒了。
結果等到傍晚,馬癩子是被送到鎮上了,卻不是進派出所,而是直接送進了衛生院,同來的,還有九岩村的一干村民。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壯小伙氣不過,對著馬癩子的褲襠就是狠狠一腳。
陳棋正火大呢,現在讓他給犯罪分子治病?
就在他憤憤不平的時候,馬華東來到了他的面前:「陳大夫,你好,我是九岩村的村長馬華東,要麻煩你了,我們村的馬阿車同志不是剛犯了錯誤嘛,被我們打了一頓,好像打得有點過火了,你看能不能治一下。」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七個老頭七嘴八舌說開了,覺得自己想出來的辦法簡直就是兩全其美,一個個都是得意洋洋。
馬華東村長閉著眼睛一聲嘆息,他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他也有一腔熱血,可是沒辦法,為了九岩村的名譽,為了馬家的面子,他只能按叔公們的意思來辦。
馬華東則是繼續對著滿地打滾的馬癩子罵道:「打,給我狠狠打,這個無法無天的敗家玩意兒,要不是現在是新社會了,老子把你打死埋後山上,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但現場所有人都沒一個同情他的,馬華東村長對著馬癩子就是吐了一口痰:「呸,便宜你個畜生了!」
「呃?」
馬華東站上了拖拉機,對著圍觀的人群喊道:「大家都誤會了,馬癩子是準備娶毛小蓮的,這個事情我們村裡都知道的,他們本來就是兩口子。馬癩子錯就錯在太心急和圖書
了,迫不及待了。這不,馬癩子已經被我們打了一頓,瞧,現在還半死不活準備搶救呢,而且他也已經認識到了錯誤,但這事情歸根到底是他們兩口子的家務事,絕對扯不上犯罪,更不是強女干!」
最關鍵的是,九岩村馬家的面子保住了。
姚光榮也火了:「人家有婚約,不管幾歲都沒用,法律又沒規定一定要幾歲才能發|生|關|系!」
這什麼爛菜葉、路邊的牛屎、甚至石頭什麼的全身拖拉機車斗里扔過去,嚇得九岩村的村民們連連阻止。
按山裡人的風俗,如果兩人有婚約,那麼發生了關係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哪怕姑娘小了一點,好像的確是人家的家務事,外人也管不著吧?
「這麼小的一個女娃娃,馬癩子你個畜生也下得了手?還把人送進醫院搶救,你是不是人?九岩村就出這樣的流氓壞分子?」
「大哥,這樣都不抓,你對得起你身上的警服嘛你!」
嚴院長急著問道:「你幹什麼去?」
一聽陳棋回絕,馬華東哪裡還會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他也是有苦說不出呀,那一腳踢中了馬癩子的要害,這個馬癩子已經嚎叫了半天了。
陳棋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打倒九岩村!!!」
幾個老頭都不以為意:「怎麼了?當年你阿婆嫁給我的時候,也不過大一點嘛,再說了,咱們又不領證,只是先把名份定下來,算是未過https://m.hetubook•com•com
門的媳婦,等毛小蓮再長大幾歲再嫁過去,這不是兩全其美嘛?」
果然,另一個老頭也附和了:「是啊,華東,你要打他一頓,這個我們沒意見,但你說要抓去見官,這個沒道理,何況你也姓馬。」
「估計是肋骨有幾根踢斷了,其他都是皮外傷,關鍵在於他的下身被踢了一腳,當時就不行了。」
「我看這個辦法好!」
馬華東氣得臉通紅:「都他媽給我打,沒吃飯呀,給我狠狠打!!!」
陳棋剛要繼續回絕,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你說馬癩子傷在了哪裡?」
馬癩子是黃壇區有名的鄉村二流子,平時小錯不斷,不過好歹沒犯過大錯,所以派出所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但今天他直接侵犯一個少女,觸碰了法律的底線。
陳棋這下放心了:「行,有你這句話就好,證據我都保留著,隨時可以提供。」
陳棋心裏憋著一肚子火,一做完手術就扔下了手套就算外走。
陳棋豪爽的大手一揮:「把馬癩子抬進手術室,我仔細檢查檢查。」
黃壇派出所。
祠堂里打人的幾個年輕人都驚訝地看著村長,只有馬癩子聽了哈哈大笑:「阿公這辦法好,老子就娶了毛小蓮了,哈哈,想不到糟蹋姑娘,還能糟蹋出一個媳婦來!」
但她就是一直在默默流淚,看得盧小慧幾個女的也是眼淚汪汪,大聲咒罵著那個犯罪的畜生。
姚光榮也是山裡和_圖_書人,自然有一股暴脾氣,哪裡會輕易饒了馬癩子?所以陳棋挺放心。
「華東,我們商量過了,毛家的小女孩也是可憐,沒爹沒娘的,等老太太沒了就徹底成了孤兒,要不這樣,阿車不是也沒娶媳婦嘛,要不直接將毛小蓮許給阿車?這樣就是夫妻矛盾了,政府也管不著!」
姚光榮也是滿腹委屈:「奶奶的,哪裡是我不想抓人,我趕到九岩村的時候,剛想抓人,結果村幹部們就說毛小蓮和那個馬癩子有婚約的,兩人以後是要結婚的,這怎麼抓人?」
陳棋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了縫合手術,血止住了,也算是菩薩保佑,毛小蓮沒有出現輸血反應,人也慢慢清醒過來了。
黃壇衛生院里。
馬華東村長的一番話,很快平息了圍觀人群的怒火。
在這個毫無法律意識的小山村,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真要死人了,到時踢人的小夥子就麻煩了,不但馬家的兄弟饒不了他,連派出所都要抓人了。
「就是,今天就要打死這個王八蛋,你們九岩村出了這種醜事還想包庇嗎?」
姚光榮是警察,對於陳棋態度的前後變化有天然的敏感,心想這小子肯定要出幺蛾子了,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反正他現在也巴不得馬癩子去死。
「我去派出所,報案,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山裡面可還是有童養媳的,未成年結婚似乎就是這個時代的主流,20歲未嫁人就算是老姑娘了。